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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瑜雪處理完宗門內的瑣事後,便發現原本的位置上早已無人,能自作主張帶走她們的,除了師父便只有周娜,她順着陌生的氣息追尋而去,頓時只覺得血氣上湧,恨不得把周娜揪出來揍一頓。
宗門內又不是沒有專門為客人安排的住處,周娜卻給安排進了自己隔壁,打得什麽主意,簡直再明顯不過了!
她吸了口氣,按捺住去找周娜麻煩的事,轉而去找池清悅,同她一起去向掌門彙報問題,比起正魔之争,妖族的出現,往往才讓人族修士們警惕,畢竟正魔無論怎麽争,肉都是爛在鍋裏的,而如果妖族複起,人族便很可能再度淪為妖族的口糧和奴隸,這是誰都不會願意看到的。
池清悅沒讓任筠跟自己一起去,在發現對方是妖族時,她就已向庚丘傳信,不過這裏是風沙門的地盤,跟對方高層彙報是應有之意,且沙漠之後便是正道的地盤,如果風沙門這道防線出事,正道便能借機攻打進來,身為遭遇妖族中修為最高的存在,她能觀察到的信息也最多,自然得她去才好。
現今的修仙界,是幾乎沒有妖族的,只有正道的禦獸門和魔道的血獸門,修仙界所有有靈性的寵物,都是出自禦獸門,是禦獸門特意培育出來的,都不能化形,聰明但卻因為特殊的培育方式和禁制,會永遠受人驅使,而血獸門擅長的則是将妖給改造成戰争機器,習慣将其作為消耗品,除了這兩個地方以外,野外存在的那些獸類,都算不上是妖,只是有靈的生物而已。
因此,一有陌生的妖族出現,就必然會引起警惕。
不過這是高層才需要操心的事,池清悅覺得,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沒必要去知道那些自己不适合知道的消息。
由于留了活口,倒方便了修士搜魂和拷問,修士執行秘密任務時,識海都會被下上禁制,哪怕是搜魂也未必能得到信息,這種拷問間諜的活兒,九幽宗最為擅長,所以周吉光很快就傳訊給了九幽宗,池清悅和任筠則暫時留了下來。
通常來說,一般發生什麽會波及修仙界的大事,門下弟子基本都會被長輩召回,所以能不能走,還得等高層判斷後再說,要是需要被召回的話,就正好順路一起回去,好歹還能保證點安全。
這種意外,池清悅應對自如,唯一讓她感到有些不快的就是,任筠看上去是真的很喜歡這裏,已經跟風沙門的人打成一片了,天天都有跟周娜出去玩。
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她們都喜歡沉溺于那些俗事,修為不會因此而增長,武藝會因此而荒廢,道心會因此而雜念叢生,可盡管如此,她們卻似乎沒有絲毫危機感。
池清悅覺得自己一點都搞不懂這個時代修士的想法,明明距離她娘親飛升,才不過兩百多年的光景,她也就因為怕娘親的仇家發現,主動沉睡了一百多年而已,結果醒來之後,就發現修仙界的風氣比之前還要差,哪怕是本應該危機感十足的魔門,也變成了這般光影。
難道是她太較真了?
任筠并不知道池清悅內心的糾結,放在現代,她大概就是那種喜歡整天鑽研究室的學者,對物欲的要求低到了極點,可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享受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事,修行講天賦,風沙門的修士,在這方面看得開十分開,與其九死一生去尋找一個虛無缥缈的突破機會,那還不如天天開開心心等着坐化,将沒體驗過的,都去體會一番。
風沙門是任筠見過看上去最像現代的地方,有商業一條街,小吃一條街,甚至還有專門蹦迪的地方,雖然形式跟現代的不太一樣,但那五顏六色的燈光和裏頭群魔亂舞的修士,都讓任筠很有既視感。
在這樣的地方,任筠自然是如魚得水的,順便還指使風沙門的裁縫,做了幾件十分有現代風格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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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沒等她跟周娜商量好舉辦舞會,就突然被周娜給拉到了一個極其隐蔽的地方。
為了安全,周娜忍痛從自己親爹那兒拿來的隐息符和隐身符,其效果足以讓元嬰也找不到她們,任筠看了眼她們躲的假山,又看了看不遠處的泉水,警惕看她:“你帶我來這裏幹嘛?”
雖然任筠不介意展露身體曲線,但她介意在姬佬面前展示。
周娜翻了個白眼,正想解釋,就見人已經過來了,連忙激動的拉住任筠的手腕:“來了來了,你別說話!”
任筠順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便見到了池清悅與遲瑜雪正并肩走來,頓時忍不住擰起眉。
她們關系怎麽時候這麽好了?
兩人沒有察覺到還有人暗中窺視,她們交談得很謹慎,一看就知道是通過傳音交流,可能有什麽秘密,竟然還需要在獨處時,還需要傳音?
這讓任筠兩人哪怕是在暗中觀察,也沒辦法知道兩人在說什麽,不由有些焦慮。
池清悅和遲瑜雪沒有下水,只蹲在了岸邊,兩人不知說了什麽,忽然一齊伸出了手,指尖對着指尖,捏成了複雜的法訣,最後一齊放入了水中,瑩瑩的光輝順着交握的手傳輸上來,散發的光并不算明亮,但在修士眼中卻很明顯,周圍白色的霧氣逐漸彌漫,讓兩人的身影看上去都有些模糊,任筠看不懂她們這是在幹什麽,拿胳膊肘捅了捅周娜:“她們在幹嘛?”
周娜呆滞的看着鴛鴦池中散開又重新游過來的魚:“雙、雙修?”
任筠:“……???”
周娜憤怒的一拍假山,肺都要氣炸了:“她不是你道侶嗎?幹什麽勾引我家師姐!”
“呸!就你師姐那長相,用得着她去勾引?”任筠白了她一眼,看着不遠處的場景眸色暗了暗。
周娜瞪了任筠一眼,友誼就此破裂,一巴掌直接劈開假山,氣沖沖的走了過去。
任筠差點被假山砸到,她假裝一個趔趄,撞到了另一半假山上,池清悅和遲瑜雪聽到動靜看來,就見任筠低下頭,一臉卑微道,“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她說着,欲言又止的看了池清悅一眼,委屈難過又無助,捂着臉快步跑開。
周娜:……?
你踏馬不抓奸跑什麽?!我一個打得過嗎?!
周娜頓時感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萬一池清悅殺人滅口呢?
池清悅看着她的背影,皺了皺眉,遲瑜雪輕不可察的挑了下眉,“不去追?”
“多謝。”池清悅輕輕扯了扯唇,立馬站起身,靈氣供給中斷,遲瑜雪頓時感到氣血上湧,慌忙抑制住橫沖直撞的氣血,忍不住想罵人。
客氣話都聽不懂嗎?
周娜看了眼去追任筠的池清悅,又看了眼無動于衷的遲瑜雪,頓時悲痛欲絕,這踏馬表現還不如池清悅呢!
另一邊,池清悅揪住還在用凡人方式跑開的任筠。
任筠:“你來找我,她不會生氣嗎?”
池清悅沒好氣的看她一眼,“還裝?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不是?”
如果說周娜的憤怒是真實且沖動的話,那任筠就是從始至終都是冷靜的,哪怕池清悅問心無愧,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任筠面不改色,“你看出什麽了?”
池清悅:“…………”
“你覺得我該怎麽做?上去捉奸嗎?你又沒跟我說過,我難道還不能不開心嗎?”任筠忽然真情實感的紅了眼眶,“你之前連出門買東西都會跟我說的。”
“……我又沒說你,”池清悅草草的結束了這個話題,“你這幾天一醒來就去找周娜,我能跟你說什麽?”
任筠:“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池清悅抿了抿唇,才說:“雙修。”
任筠:“……?”
“不是話本裏那種雙修,”池清悅補充道,“只是利益互換,互相幫忙修補一些東西。”
任筠信了,也只有周娜那種蠢貨才會相信她們真能發生點什麽,她扒拉了一下池清悅的儲物袋,“水呢?哭累了我要補點水。”
池清悅有些無語,從儲物袋裏拿出裝水的水囊來:“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任筠眨眨眼:“問什麽?”
就池清悅那性子,頂多跟遲瑜雪交流一下武技功法,不然還能有什麽?
更何況,遲瑜雪長得還沒她好看,有什麽好問的,她是在貶低自己還是在貶低池清悅?
池清悅抿了抿唇,像周娜那樣,那才是正常反應吧?
哪怕理智上能不懷疑,可感情上,看到這樣的場景真的能不生氣嗎?
除非,本來就沒有多少感情。
她淡下臉,“我先走了。”
任筠無所謂嗯了聲。
安靜了會,池清悅轉身離開。
任筠眨了眨眼,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漂亮的雙手,若無其事的收起水囊,對現代人來說,女性之間有肢體接觸是很常見的事,更別提還不是多親密的接觸,更何況,她需要找到合适的理由,讓對方跟她的聯系不用再像之前那麽緊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唯一不爽的就是,有些情緒就像是小而緩的火,逐漸熾熱濃烈,不聲不響的就彌漫滿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