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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池清悅的修煉,任筠便沒有去打擾,畢竟她也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就像現代人做了大手術,肯定是得靜心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元氣的。
因此,任筠沒有去給池清悅添亂,将丹藥一股腦全塞給她之後,就自己出門了,畢竟有些時候,安靜不被人打擾的環境才能讓人靜心休養。
任筠出去之後,也沒有閑着,畢竟除了丹藥以外,還有食補這種做法,不過以池清悅現在的情況,顯然是沒辦法自己做的,不過讓任筠來做,她還不至于幹這種蠢事。
身為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美麗廢物,她又不是拿池清悅試藥,幹什麽非得想不開自己做給她吃?
所以任筠直接就來到了風沙門做菜的地方,找到了那裏的大廚,然後将食材塞給了對方。
修仙界是有廚修這一條道路的,很多宗門的大廚,都是專門的廚修,就算不是也必然是稍微沾上了點邊的,因為只有他們才能夠發揮出食材的最大功效,在口感與養生各方面都達到食材所能達到的極致。
任筠風沙門的大廚是個胖乎乎的修士,一看就很有大廚風範,是風沙門的長老之一,不過修為不算高,還不到金丹,能坐上長老之位,完全是因為他做的飯菜最好吃,盛情難卻,因此才被推舉成了長老,專門管吃食這一塊。
看着任筠拿出來的食材,大廚魚應面露為難:“任道友,不是我不想幫你,是這些食材,我真的處理不了啊。”
要不是任筠目光真誠,魚應都覺得她是在尋自己開心,拿一具元嬰期的靈獸屍體來讓他處理,身為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這可是跨了兩大境界,他就是廚藝再高,也是沒辦法利用元嬰血肉的。
任筠不能理解:“為什麽處理不了?這種東西我天天吃啊,沒有毒啊。”
池清悅身上就像是帶着個百寶袋,這樣的東西很多,雖然不知道都死了多久,但拿出來時卻都是如出一轍的新鮮,完全能夠滿足日常食用所需,缺點就是沒有外面買的做工精良,得自己做,因此口感方面和營養流失自然就會比較多,畢竟業餘的肯定是比不上專業的廚師。
魚應:“…………”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一看對方的表情,顯然這話确實是她說的,這讓魚應不由有些懷疑人生,九幽宗對弟子就這麽好嗎?元嬰期的靈獸已經算是大妖了,根本就不好捕捉與宰殺,屬于修仙界招待貴客或是什麽大宴會才有可能出現的食材,只有極少數長輩,為了自己家的小輩才會特意去宰殺給孩子吃。
但這種情況是很少見的,畢竟元嬰期的修士不是大白菜,誰會使喚他們去找食材?而長輩為了小輩幹這種事,通常也不會天天做,因為人的身體是有承受極限的,元嬰期的肉雖然蘊藏着豐富的營養精華,可對修為低的人來說,光是吸收便是一道大難關。
境界的差距,不是單單靠時間就能彌補的,就算強行吃下,也只會積壓在體內,等修為足夠了,才有可能做到吸收,在那之前,那只是一塊只能看而不能吃的肥肉罷了。
不過據說,有些傳承深厚的門派大族,是有能夠讓小輩利用這些血肉的方式了,向來對方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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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應對此倒不至于感到什麽不平衡,畢竟都活了這麽久了,早就見慣了這些,只無奈道:“不是有毒沒毒的問題,是我根本就破不了它表層的防,更沒辦法将它的血肉效果發揮到最大,盲目處理,是對它的浪費。”
任筠恍然,不在意道:“發揮不到最大也無所謂,口感好就行。”
畢竟生病的人通常都沒什麽胃口,所以口感會是比營養更重要的東西。
魚應沒忍住,拿看敗家子的眼神看向了對方,這是何等的不知人間疾苦,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太遭人恨了!
“對了,”任筠翻了翻儲物袋,遞給他一把刀,“拿這個來切吧,這刀挺快的。”
任筠平常也不是光吃現成的,還是會幫着處理一些食材的,所以身上也帶着菜刀調料之類的東西。
魚應看着被做成菜刀的玄鐵,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說實話,敗家的他不是沒見過,畢竟就風沙門這風氣,不理智消費總是胡亂買些莫名其妙東西的弟子那可太多了,可敗家到這種程度的,魚應還真是第一次碰上,簡直是不拿靈石當靈石看,不然做不出這種敗家行為。
不過這又不是自己宗門的弟子,魚應也沒想過去勸什麽,交淺言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所以他接過菜刀颠了颠,臉上露出略有些興奮的微笑:“那就沒問題了。”
沒有哪個廚師,會不想要親自烹饪頂尖的食材,在修仙界裏,元嬰期以上的存在,都極難被殺死,且就算死了,他們的屍體也具有常人想象不到的威能,根本不是比他們境界低的修士能夠享用得了的,因此元嬰期的屍體,便算得上是最頂尖的食材了,只要經過特殊的處理,連普通人,也不是一點都不能食用。
任筠拿出的屍體,是具備上古血脈的靈獸,她隐約記得池清悅曾講過,這種血脈好似蘊藏着什麽治療功效,比其它血肉要更好,所以任筠才選擇了這一具屍體,而沒有選擇別的更好吃的。
廚修處理食材,與普通人處理食材是不同的,不僅看上去讓人覺得眼花缭亂,對火候調料的控制也十分精準,讓人光看着就知道他必然是專業的,讓任筠不由慶幸,幸好她沒選擇自己來做,不然能不能吃,都可能還是一個問題。
魚應很能侃,做菜時嘴巴也閑不住,有時是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有時是聊些家常,讓任筠不由生出一種面對家裏親戚的錯覺,好在他并不是那種招人厭的親戚,就是單純話有些多而已。
身為專門做菜的廚子,魚應哪怕并不認識任筠拿過來的這種食材,也能大致分辨出功效,驚奇道:“是誰受傷了嗎?”
任筠略略點頭。
魚應道:“那我就換種做法了,輔料也該緩一緩了,這樣效果才更好。”
他并不在意究竟誰受傷了,風沙門的風氣還是比較好的,沒誰會在意這些,更何況,就憑對方的敗家子作風,光入口的食物就如此奢靡,丹藥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就算真的受了什麽傷,怕是也早依靠丹藥之類的治好了,剩下的只是以防萬一的補充罷了,因此就算知道了究竟是誰受傷了,也沒什麽用。
他只是個廚師而已。
一邊剁肉,魚應一邊道:“說起來,我還知道個治療偏方,你知道民間有一種說法,是以親近之人或是血親之血入藥,便能很大概率能夠讓自己所在意之人起死回生,這種說法,其實也是有一定道理在的,只要當事人夠虔誠,配合特定的禱告語,那份心意便能被天道感應到,這是上古之時巫觋經常會用的法門,畢竟那個時候,無論是藥材還是食物都短缺,想要治病,便只能看天意了。”
魚應感慨道:“當初我就用這種法子給我老娘治過病,完了就被她打了一頓,說我惡心,你說這怎麽會惡心呢?她不該感動嗎?”
以現代人的三觀來說,任筠覺得這種做法是愚昧且惡心的,畢竟血這種東西,哪怕是動物血,都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不過這是修仙界,跟科學搭不上邊,所以這種做法,大概也是管用的。
而對修士來說,如果只需要損失一些血就能治病,相信必然是有很多修士願意的,畢竟對他們來說,這點血很容易就能補充回來。
任筠想了想,才問:“這個該怎麽做?”
魚應精神一震,總算碰上一個跟自己想法相似的人了,他也不藏私,連忙将方法說了出來,任筠仔細記下了,但卻沒打算做什麽,将自己的血留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面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尤其是對方還是個精通巫蠱之術的。
見任筠沒有立馬做什麽,魚應不由有些失望,畢竟當初做菜他還沒有以廚入道,所以現在他十分好奇,蘊藏着些許天道意志的食物,究竟是何種滋味,與普通食材有什麽不同。
要知道,無論是功德食材、文氣食材還是蘊藏着道韻的,這些食材都是十分罕見的,所以難得碰上一個,任何廚修都是忍不住的,不然他也不會提起這回事,因為接觸這些食材,是能夠讓他們的修為得到很大的提升的。
但對方不樂意做,魚應也不可能強逼着對方做什麽,畢竟這種事本就得心甘情願才有效。
由于元嬰期的食材極難烹饪,忙活了幾個時辰後,魚應才将菜端給任筠,任筠無視了那些邊角料,直接拿着食盒就走了,等回到了院子中,任筠便看着食盒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