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6.
從前在家裏照顧弟弟妹妹慣了,對于謝凝的要求,蘇晚似乎沒理由拒絕。
妹妹劉雅在家裏的時候也這樣,總是纏着要粘着她,她還會用蘇晚的杯子喝水,穿她穿過的衣服,沒事也要跟着她,總是要蘇晚在她的視線裏才能安心。
可劉雅畢竟是蘇晚的妹妹,姊妹之間可以沒什麽間隙,但謝凝……是蘇星珩未來的妻子。
她長得漂亮,是那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漂亮,每次蘇晚看到她,都會在心裏發出感慨。
就算是生病了、躺在床上,也是脆弱的、令人心碎的漂亮。
蘇晚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容易臉紅,而謝凝完全長在她的審美上,別說給她喂水了,謝凝讓她做什麽蘇晚都能答應。
只是她遲疑不決,反而讓謝凝忍不住笑了。
謝凝靠坐在床背,被子蓋着腿,雙手自然地搭在被子上,注視着她,輕輕一笑,她說:“上面有吸管,你拿吸管喂我。”
蘇晚慢半拍地“哦”了一聲,拿吸管放入蜂蜜水,舉着杯子送到謝凝面前。
她從來不在意這種瑣事,更何況是照顧謝凝。
謝凝低頭喝水,眼睑擡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她,許久才眨了一下。
她鼻梁高,眼窩深邃,是人見人愛、男女通吃的類型。
在她面前,蘇晚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喜歡是多麽地卑微。她也許到死都會一直喜歡謝凝這樣的女孩,但她永遠不可能說出來。
水面下沉,謝凝松開吸管,嘴唇動了動說:“好喝,謝謝晚晚。”
蘇晚不動聲色,将杯子放回托盤,側過臉看謝凝,輕聲說:“現在要洗頭嗎?”
謝凝“啊”了一下,望着她說:“要。”
蘇晚将袖子挽起來,一層層卷到上臂,然後起身去拿盆接水,她走路時身後的兔耳朵跟随節律一抖一抖,拍打着她。
謝凝在後面看着,抓了下脖子,那裏癢得很。
女傭也過來幫忙,拿了個小凳子擺在謝凝床頭,讓她可以側過身躺着,将頭伸出來放在凳子上,方便給她洗頭。
蘇晚見女傭過來了,便覺得不好動手,放下水盆後,停下來不知該做什麽。
女傭叫禾莉莉,看起來比她們長了好幾歲,眼窩下面能看到輕微的淚溝輪廓,她見人總是帶着親切的笑容,還主動跟蘇晚說:“蘇小姐,是您來給我們小姐洗頭,還是讓我來?”
蘇晚已經站的遠遠得了,她知道如果她在謝家表現得太過殷勤,把女傭的活都做了的話,會有點失去身份。
雖然謝凝不會這樣想,她肯定也不是想差使蘇晚,但是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蘇晚本來就土裏土氣,舉止還不如這裏一個女傭體面,再被議論的話,她面子完全挂不住。
她還在猶豫,謝凝不樂意地看了禾莉莉一眼,禾莉莉笑着跟她說:“如果您願意勞煩一下,我們小姐肯定很高興。”
謝凝已經躺好了,嘟哝着說:“晚晚,不能食言。”
蘇晚還沒開口,禾莉莉推着她的肩膀上前,蘇晚只得說:“那好吧,只是我不太會,我沒留過長發。”
謝凝:“我反正也快剪了。”
蘇晚愣了一下,坐在禾莉莉搬來的小椅子上,伸手去撈謝凝的長發,喃喃說:“為什麽要剪?”
謝凝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說:“不知道,太難打理了。”
她記得上一世,她分化之後就剪了短發,為了适應女A的新身份,她學了摩托、滑雪、潛水,還有翼裝飛行,學這些一方面是為了培養愛好,另一方面其實就是為了提升Alpha的吸引力。
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青少年時期,她一直以為自己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會分化成一個除了漂亮一無是用的Omega,可十八歲之後突然成了Alpha,那就意味着人生幾乎要重來了。
她需要重新審視自己,重新認識自己的性取向,以後到底是找一個男O度過呢,還是找個女O,或者幹脆找一個Beta算了。
就算是Omega,也不一定就會喜歡她這樣的類型。
很長一段時間謝凝都處于這樣的迷茫期,謝敏賢讓她和蘇家女孩結婚的時候,她還不是很确定——這麽做到底合不合适。
直到逐漸地了解了蘇晚,度過了一段幸福甜蜜的婚後生活,她才終于為自己的迷茫、彷徨畫上了句號。
她花了大半輩子的時間來認清楚自己,而如今的她也十分清楚——蘇晚就是這茫茫人世間唯一的、最适合她的女孩。
這輩子,一秒鐘都不用猶豫了。
蘇晚用梳子給她将頭發一遍遍梳順,将調好溫度的熱水用杯子舀起來,從發根打濕她的頭發。
她怕水流到謝凝眼睛裏,因此動作格外地小心。
但謝凝似乎非常信任她,一直睜着眼,安靜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晚沒話找話地問:“水燙不燙?”
“剛剛好。”謝凝嘴唇動了動說。
從蘇晚這個角度看過去,幾乎是任何人的死亡視角,但謝凝是謝凝,這個角度下鼻子反而更好看了,鼻梁像瘦削的山脊一樣遠離臉頰,鼻尖微微翹起,弧度剛剛好,完美地像藝術品。
她皮膚也好,細膩有光澤,蘇晚低頭細看,能看到皮膚上細小的、健康的小絨毛。
蘇晚打了洗發水,在手裏搓成沫,然後将十指插.進發縫裏,指腹輕輕地按摩頭皮,動作輕柔卻也有力,謝凝舒服得抽了一口氣,她說:“晚晚,等回頭我也給你洗。”
聲音還有點嘶啞,可看起來精神還算挺好的。
可能有人陪伴,人就會開心,精神也會振作起來吧。
蘇晚低着頭,認真地給她按摩頭皮,從前額到太陽穴,将沫子慢慢勻開,動作緩慢而仔細,再推到發頂,稍微加了點水,沖掉浮沫。
“晚晚,你在想什麽?”謝凝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她,問道。
她睫毛烏黑,根根分明,一排排往上翹着,黑眼珠透亮,眼白水潤,沒有一點雜質,和蘇晚見過的很多人不一樣。
她曾經見了太多的眼神渾濁充斥着欲念和惡意的人。
這樣的人幾乎無處不在,蘇錦是這樣,蘇星珩是這樣,謝敏賢也是這樣,還有很多的……她快要記混了。
有些仿佛不應該存在的面孔,偶爾也從蘇晚腦海裏閃過去。
蘇晚回過神,注視着謝凝,想了想說:“我在想,作業可能寫不完了。”
謝凝說:“寫不完就寫不完,我從來都不寫作業。”
蘇晚嘆了口氣,她感覺,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謝凝那麽聰明,那天解那道立體幾何,她一眼就看出了解法,但那對蘇晚而言,她需要反複地研究才能找到正确的解題思路。
蘇晚給謝凝打第二遍沫子,她說:“不光是寫不完作業,我這次月考可能要砸了。”
謝凝頓了下,問道:“你課程還有沒跟上的嗎?”
“嗯,”蘇晚苦惱道,“我之前一個多月沒上課,跟上了一點,新課又很難跟上,而且科目多。”
謝凝說:“那你要不要找個家教?”
蘇晚搖頭,她雖然不說原因,但謝凝也猜得到。
蘇家三個小孩,蘇星珩要準備高考,同時還要準備考國外的學校,而蘇錦在上鋼琴課、舞蹈課,兩人都需要不菲的支出,若這個時候蘇晚提出要請個家教,那課程更重的蘇星珩、以及同樣在上高二的蘇錦怎麽辦?
蘇錦學的文科,為了公平起見,還要再給蘇錦另外找一個家教嗎?
其實說到底,還是蘇家不重視蘇晚。
謝凝想了想說:“要不我跟你一塊去上補習課,你蹭着聽就好。”
蘇晚道:“你高三的課,我聽不懂的。”
“我高二的課也不好啊,”謝凝說,“我得從高二的課程開始學起。”
蘇晚不太相信她,謝凝也很苦惱,要是真的和晚晚一起去上補習課,那意味着周末和晚上的時間都得騰出來,那樣她根本沒時間做別的事情。
她一個那麽不愛學習的人,為了蘇晚要做到這個地步,也是有點拼了。
莉莉給她倒來一盆幹淨的水,蘇晚給謝凝清了一遍,拿毛巾給她包起來,這算是洗完了,接下來怕她着涼,還得盡快給她吹幹。
謝凝還在說補習班的事,但凡是蘇晚猶豫的,謝凝都想說動她。
最後蘇晚答應下來,她說:“這周末如果沒別的事情,那就跟你去上上看。”
謝凝高興極了,蘇晚将她按下來,拿來吹風機給她吹頭。
謝凝的床很矮,蘇晚舉着吹風機很不方便,謝凝讓蘇晚到床上來,蘇晚膝蓋放上去,跪在謝凝背後,給她吹幹頭發,再将她頭發攏到發頂,用皮圈綁了個丸子,問她:“緊不緊?”
謝凝思想一污,片刻都沒說話,蘇晚試着伸一根手指進皮圈裏,她說:“有一點緊了。”
蘇晚調整好皮筋,跟她說:“謝凝,你轉過來給我看看。”
謝凝轉過身,蘇晚坐在她床上,認真地端詳着她,滿意地說:“好看。”
謝凝舌尖舔了下口腔內壁,突然擡頭問蘇晚:“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蘇晚頓了下,反問她:“你怎麽知道?”
謝凝說:“你生日是不是跟蘇錦一起的?”
“對,”蘇晚抿了抿嘴,“你還記得她的生日?”
“我對數字很敏感,我記得很多人的生日,”謝凝說,“我還記得小學老師的生日,但我從來沒問過。”
蘇晚想了想,也就能理解謝凝為什麽連電話都不存了。
謝凝去牽蘇晚的手,問她:“你生日想要什麽,我給你買吧。”
蘇晚:“……生日蛋糕?”
謝凝笑了,“正常人生日都能吃到生日蛋糕吧?你再想一個。”
蘇晚眼珠子往下看,片刻後說:“要不,李正興?”
謝凝錯愕,“誰?”
蘇晚慢吞吞地說了一遍,“李、正、興,虹寶書。”
謝凝輕輕地抽氣,“吓死我了,我以為你要誰呢。”
蘇晚眼神裏帶着笑,看着她說:“你送我這個就好。”
謝凝霸道地說:“不可能。”
蘇晚眼裏笑意散去,“?”
謝凝擡起手揉了下蘇晚的頭,她說:“開什麽玩笑,誰希望生日收到輔導書?”
蘇晚擡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抓了抓眼角附近,她說:“我啊。”
謝凝板着臉說:“不可能。”
蘇晚:“你好小氣。”
謝凝哭笑不得,她語氣放軟,輕輕說:“我明天就給你買虹寶書。”
蘇晚眼睛都亮了,嘴唇動了動,正要開口,謝凝一根手指放在她嘴唇上,阻止了她。
嘴唇抵着謝凝的手指,她整個人僵住,呼吸也停住了。
怕氣息落在她手上,怕她不喜,怕她抽手而去,怕她更進一步做什麽。
蘇晚坐在謝凝的床頭,怔怔地看着謝凝。
謝凝嘴唇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即便如此,那兩瓣唇是真的好看,像白牡丹的花瓣,國色天香。
蘇晚咽了咽下口水,早就忘了要說什麽,謝凝嘴唇攏了下,“噓”了一聲說:“感激的話不用說,也別說什麽借我錢,就當做是你今天照顧我的報酬,行嗎?晚晚。”
蘇晚頭腦一片空白,點了下頭。
洗完頭,謝凝也沒說要擦身子的事,倒下就睡了。
蘇晚輕手輕腳地收拾東西,看到放在一旁早就涼了的水杯。
謝凝用過的吸管還插在透明的杯子裏,她咬過的地方留下一道小小的印子。
蘇晚過去,拿起那只杯子,就着謝凝用過的吸管,緩緩地吸了一口。
還剩一小杯水,蘇晚如飲甘霖,許久,咬着那根吸管,發了會呆。
八點半,謝敏賢從外面回來,給蘇晚帶了書包,這是蘇晚沒有想到的,她說了“謝謝”,拿着包去謝凝房間寫作業。
山上晚上有點冷了,謝凝的房間空曠,降溫尤其明顯。
蘇晚坐在窗邊寫作業,偶爾能聽到謝敏賢和江琴在樓下說話,大部分時候屋裏都很安靜。
她寫作業很專注,只留了一盞窗邊燈,怕吵到謝凝。
謝凝睡醒的時候,她完全沒有察覺。等反應過來,有人在她肩上蓋了一件毯子,她吓了一跳,回頭見是謝凝,開口說:“你好些了嗎?”
謝凝穿着絲質的睡衣,貼着她修長的身體,胸前輪廓隐約可見,蘇晚匆忙移開目光,坐在椅子上,擡頭看謝凝的下巴。
謝凝摸了下蘇晚的頭,她說:“我已經沒事了,太晚了,你早點去睡吧。”
蘇晚還想再看一會書,手裏拿着筆,并不收拾,謝凝便改口說:“你餓不餓?”
蘇晚搖頭,她永遠是最怕麻煩別人的那類人。
謝凝說:“我叫人做點吃的,你跟我一起吃,我好餓。”
蘇晚:“……那我再看一會書?”
“嗯,”謝凝木着臉,轉身說,“明天就能和李興正見面了。”
“李正興。”
謝凝擺了下手,不說什麽,披了件毛衣外套,下了樓去找人要東西吃。
客廳裏,謝敏賢還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謝凝下樓,他說:“阿凝,你過來。”
謝凝坐在離樓梯下面的單人沙發上,後仰靠着靠背,因疲倦而不想說話。
謝敏賢坐在U型沙發中間,翹着二郎腿,看起來悠閑極了,打量謝凝片刻,他說:“今天的事,我聽學校領導說了,你做得很好。”
謝凝“嗯”了一聲,反應平淡。
謝敏賢沒有深入這個話題,二郎腿翹了翹說:“投資醫院的事,你是怎麽想的?”
謝凝看着謝敏賢,想了想說:“那家醫院很缺錢。”
謝敏賢道:“我們可以在醫院倒閉之後收購他們,這個時候投資,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謝凝裝傻充愣,但她知道老謝只是試探她,并沒有真正地責備她,從他的神情可以判斷,謝敏賢這會兒正高興着。
謝敏賢對妻子兒女非常大方,謝凝過十八歲生日時,他就承諾了給謝凝五千萬元投資資金,這部分錢不論是謝凝發給自己當獎金,還是拿去投資公司或者股票,謝敏賢都不會追究。
謝凝以前從來沒想過真正動那筆錢,上輩子也就花了一部分錢去留學、旅游,後來想花都沒機會,那筆錢直接用來給老謝償債。
上輩子分化成Alpha之後,她還在努力地跟謝敏賢證明自己,最後謝敏賢變更公司法人,那些債務都撂到她身上了。
謝凝現在不會跟謝敏賢去證明什麽,她只需要假裝什麽都不懂,讓謝敏賢開心。而謝敏賢開心了,出手自然就大方了。
她坐在沙發上,思緒放空,謝敏賢搖搖頭,“你們啊,就是喜歡投資什麽醫院、學校之類的,你也是,你媽媽也是,圖個名聲,根本掙不到錢。”
謝凝心想,那是你太小瞧醫院了。
随着技術水平的發展,高效抑制劑、無痛針這些,很快就會成為家家戶戶必備的藥品,而這些藥品的發行必須通過醫院臨床認定,再指定渠道發售,其中可以謀取的利潤多得很。謝凝見證過20年代股市的發展,她清楚地知道未來那些行業是最值得投資的。
但這個時候,謝敏賢說什麽就是什麽,她根本沒資格反駁。
她只得說:“掙個名聲也好,你面上也光彩。”
謝敏賢“哈哈”地笑,又說了一些謝凝不太認同的話,神采飛揚。
謝凝知道謝敏賢虛榮心重,忍着沒有打斷他,直到他中途咳了起來,謝凝才說:“你最近抽煙太多了。”
謝敏賢擺手示意無妨,謝凝不說什麽,只觀察着他,很難将他和二十年後那個滑倒在浴室、半身不遂的老頭聯系起來。
二十年其實很短,對謝敏賢來說,就相當于他人生最後的旅程。
謝凝不想再說什麽,她去到廚房,發現江琴也在裏面。
謝凝覺得奇怪,“你也餓了嗎?”
江琴把蝦剝好,去掉蝦線,眼皮也不擡,冷冷道:“有的人想吃海鮮,也不看看是什麽時間。”
謝凝下樓的時候跟人說了想吃東西,傭人問她想吃什麽,她随便說了句“有海鮮湯沒?”
現買的海鮮肯定是沒有的,但冰箱冷凍櫃裏有一些,需要臨時解凍處理。
女傭一個人忙不過來,江琴就過來幫忙了。
謝凝有些意外,頭一次發現江琴還挺關心她的。她仔細一想可能是謝清流跟江琴說了什麽,江琴才決定對這個繼女好一點。
對此,謝凝也沒有多少表示,只說:“也不一定要是海鮮,我只是随口一說。”
江琴沉着臉不說話,女廚嫌謝凝礙事,讓她先上樓,一會會有人給她送上去。
謝凝推開門,蘇晚還在窗邊寫作業,身上蓋着她給的那件毯子,小小的一只,被暖黃的光照着,像烤箱裏的出爐的……呃,謝凝實在太餓了。
她脫了衣服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讓熱水在身上猛沖。
浴室的簾子對着窗邊,謝凝拉開看一眼,好奇蘇晚在做什麽,“嘩”地一下,謝凝和坐在窗口回頭看她的蘇晚撞了個正着。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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