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會兒問他什麽話毋須老老實實回答,不可沖撞了。
這楊總管大概真的是很有權勢,一層層的通傳進去,直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讓林绛軒進去,帶他來那幾人還說這麽快就見了,看來楊總管挺看重你啊。
林绛軒暗暗撇嘴,當自己是西太後呢,找別人來,還要先晾上半天擺擺架子。
出來傳話的兩個教衆将林绛軒帶入了一處花廳之中,一路上只覺得這宅子裏守備森嚴,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日月神教的氣派果然不同一般。
廳中站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威武男子,見林绛軒進去,明顯就是一愣,“你就是那個姓林的?”
“是姓林,不過……”
楊總管打斷他,“不過什麽?”揮手命侍從們都出去,圍着林绛軒繞了兩圈,“你多大年紀了?十八九?二十?長得倒不錯,小白臉一個。”
林绛軒莫名其妙,幹脆自己介紹一下,“十九,我是從陝西來平定州,投親的,結果親戚沒能找着,就在城外種兩畝薄田,教幾個鄉下孩子讀書。”
楊總管看着比他還詫異,“就這樣?鬧了半天你就是個鄉下窮小子?他怎麽可能看得上?”
林绛軒頭疼,“誰看上我了?誤會吧,我最近老老實實在鄉下教書,一個陌生姑娘都沒見過。”
楊總管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生得太俊,也說不定……”沉吟一下道,“這樣吧,我身邊缺個侍從,看你還算伶俐,這就破格提拔了你,今日就跟我走吧。”
林绛軒暈倒,“楊,楊總管,我不是你們日月神教的人,你不用破格提拔我,我現在過得挺好,不能跟你走,我還要回去教小孩子們讀書呢。”
楊總管冷哼一聲,“這就由不得你了。”拍拍手揚聲道,“來人!”
立時有兩個教衆走了進來,躬身問道,“楊總管有什麽吩咐?”
“把這個姓林的帶回去,我住的院子裏缺灑掃的人,安排他去,順便教教他黑木崖上的規矩,不要愣頭愣腦的四處沖撞,見了本總管連禮都不知道行,真是豈有此理!”
那兩人連忙答應了,拉起林绛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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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禍從天降了,林绛軒知道對着這種惡霸式的人物,沒什麽道理好講,跳起來大叫‘你找錯人了,我不願去’之類的也肯定是白費力氣,搞不好還會招來圍毆,他沒帶劍,人多怕是打不過,于是很順當地就被兩人拉了出去。
隐約覺得這事只怕是和方勝有點關系,心裏計較,先跟着他們去,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再說。
黑木崖上的倒黴雜役
只聽說過強搶民女,沒想到這年頭,連民男也不安全,有被強搶的可能。
林绛軒在那什麽楊總管的院子裏揮着大掃帚掃落葉,一邊思考着嚴肅的生存安全問題。
被帶上黑木崖幾天之後,發現這裏堪比一個小的封建王朝,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态加獨裁統治者。
黑木崖上的教衆每天跟背什麽什麽語錄似的,把文成武德,中興聖教,教主寶訓挂在嘴邊。教主但凡傳個令必先曰: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仁義英明教主東方令……接令那人必要恭敬回答: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屬下某某接令……
林绛軒有幸旁聽了一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暗道邪教組織果然是邪門得厲害啊,日月教被武林中各大名門正派稱為邪教,也是不無道理的。
怪不得方勝說他最近都不大在教中露面了,要是一露面就要跟着喊這些胡吹法螺,不要臉的東西,誰可受得了啊!
拄着大掃帚沉思了一會兒 ,就聽有人喝到,“喂,新來的林小子,偷什麽懶!”是一個名叫武豐的紫杉侍者,被楊總管專門派來管他的。
黑木崖是一處絕壁,上來時要坐在絞索纜筐中,由上面的人拉上去,崖上除了日月教的頭頭腦腦,不少教衆之外,還有很多紫衣侍者。
按理說這些人武功地位都不高,主要是做黑木崖上的一些日常雜役的,可是據林绛軒觀察,紫杉侍者在黑木崖上一個個都鼻孔朝天,牛氣得很。
林绛軒就來了幾日,無從了解許多,只是隐約猜測到這些紫杉侍者應該都是楊總管的直屬親信,而楊總管現在在日月教中的權勢如日中天,所以他們才能跟着這麽嚣張。
楊總管的大名叫做楊蓮亭,以前就是個在黑木崖上管雜物的總管,武功才智都平平,這幾年不知走了什麽運,一躍成為東方教主跟前的親信紅人,勢力大漲,所以連帶着他的手下也開始作威作福。
可是,自己到底是怎麽惹到這位楊總管的?這些天下來,林绛軒還是沒能打聽明白,只知道肯定是有什麽原因,讓楊總管認為自己得罪了他,所以找個借口把他帶回來,放在手底下可着勁兒地修理。
五豐這幾日對他連喝帶罵,使喚得他腳後跟打後腦勺,掃完地讓擡水,擡好水再去後廚劈柴,劈了柴再去擦洗各處的窗棂,擦好之後再去……反正是沒一刻清閑,稍有不對就是一腳或是一鞭子甩上來,死不了人也得火辣辣的痛半天。
到了這個時候,林绛軒一絲一毫都不敢輕舉妄動了,沒有口令,他就算制住了楊總管院子裏的幾個紫杉侍者也逃不下去,日月教中的教規極嚴,犯上作亂被抓住的要處以極刑,死得慘不堪言。
暗道一定要忍住了,在偷到口令或者是發現另一條下崖的路之前,千萬不要還手,看現在這個樣子,楊總管只是想收拾他一下,還沒有到要他命的程度。不要自己将借口送上門去,這裏殺個人跟切棵蘿蔔白菜似的,可不用負法律責任,輕松随意得很。
也想到要找方勝幫幫忙,可竟是找不着,大着膽子問了兩次,聽到的人都嗤之以鼻,“方勝是誰啊?從來沒聽說過!”
林绛軒氣得半死,看來那家夥用的是假名,現在沒辦法,只好等下次方勝去找自己時,能發現端倪主動來救他了,也不知以方勝在日月教中的地位,能不能扛過這個楊總管。
苦不堪言的又忍了些日子,五豐不知是得了楊總管的什麽示下,越來越厲害,很有不把你整死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林绛軒這便沒法再忍下去了,心想再忍下去就要被這惡人欺負死了,還是趕快跑吧,他已經知道後山有條險路能通到黑木崖下面,十分陡峭,還有人把守,不過只要能弄到一把劍,林绛軒相信自己應該可以闖過去。
只是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折騰掉半條命,回去之後,平定城外的小院子也不能再住,需要立刻收拾東西逃亡,想想實在是不忿郁悶之極。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正在一邊仔細考慮逃跑計劃,一邊把木柴當楊總管來劈的時候,五豐又過來了,“姓林的小子,楊總管回來了,正在院中等着要見你,趕緊跟我過去!”
過去一看,楊蓮亭身後随侍着四五個紫杉侍者,正站在當地,看到林绛軒蓬頭垢面,一身狼狽地過去,頓時笑了,“五豐,這人來的時候可是個漂亮的小白臉,怎麽才這些天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五豐躬身,谄媚道,“小的也不知道,就是每天讓他幹了些雜役的活計,他就變成這樣了,可見是笨得很,一些小事都做得焦頭爛額的。”
楊蓮亭嘿了一聲,問道,“他來幾天了?”
五豐算一算,“上月初八來的,有二十多天了。”
楊蓮亭點頭沉吟,“看來是我多慮了,還以為他有多看得上你呢,不想你被帶來這些天,他卻也并不理會,可見是沒當回事的……那我也不用客氣了。”
對身後幾人揮揮手,指着林绛軒道,“這人無故頂撞于我,拉到後山去亂棒打死,屍身就直接扔到懸崖下面去。”
幾人齊聲應道,“是!”
林绛軒又驚又怒,“你!”一招‘推窗望月’把沖過來抓他的幾人隔開,“等等!楊蓮亭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要出這樣的狠手害我!”
楊蓮亭冷笑,“你哪裏得罪我了?你仗着自己一副小白臉樣子,四處勾引人,本總管看着不順眼!我想要個把人的性命誰還敢有意見不成?”
林绛軒沒功夫和這莫名其妙的瘋子多争辯,也顧不上再隐藏什麽,飛身而起,乒乒乓乓地将攔在身前的幾人打開,沖進前廳,将牆壁上做裝飾的長劍一把摘了下來。
幾個紫杉侍者沒想到他會武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見林绛軒搶了兵刃在手,才反應過來,幾個護住楊蓮亭,另有兩個就飛奔出去喊人。
楊蓮亭向地下啐了一口,“呸,沒看出來,臭小子竟然還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