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肉償

一千遍“敏言慎行”抄下來,樂樂看到這四個字已經忘了他們念什麽了,越看越陌生,再看一會兒他覺得自己能把早上吃的面包都吐出來。偏偏教授說這是他的規矩,罰抄什麽的最好先适應一下,免得以後字太難看還要被打回來重寫。

樂樂癟嘴,心裏抱怨教授越來越摳門,昨天還給他吃速食三明治,今天就只有幹巴巴的面包配牛奶。

他望着冰箱裏的菜,腦子已經上演了一場聲色俱全的煎煮烹炸,也不知道教授手藝怎麽樣?不過看上去應該還不錯吧,廚房裏該有的基本上都有,刀具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怎麽不給他露一手呢?

他這邊還在胡思亂想,教授已經收拾好了準備出門,得知教授是去醫院看柳不致後,樂樂把頭一甩,決定不跟着自己去玩。教授也不拘着他,只是讓他別出去惹事,到哪兒記得報備一聲。

還沒關上門樂樂突然把人叫住,飛快跑過去蹭了下脖子,仰着頭亮晶晶的看着教授,那點心思全在眼裏晃着,教授揉揉他的頭發,讓他自己去書房中間的桌子裏掏禮物。

“提前給你,今天要乖一點。”

只想讨個吻的樂樂眨眨眼,竟然有點舍不得教授走了。他認為這個人有點敗家,狗還不是自己家的,禮物倒是三天兩頭的送,養成習慣了怎麽辦?

卧室牆角有個小箱子,教授專門出差用的,平時自然是空的。此刻被人打開藏了幾件小東西進去,又偷偷的關上放回牆角,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樂樂本來想随便拿個袋子或者紙箱子的,但總覺得不行,不安全,他好不容易有幾件喜歡的禮物,自然得好好藏起來,再順手改個密碼,除了他誰也打不開。

憑着教授走時的那一句話和一份藏在書房的驚喜,樂樂放棄了去游戲城和網吧,窩在教授家裏看了一天專業書。有了教授的輔導和挑選過的資料,原本咬文嚼字的理論書看起來竟然也能勉強領會內涵,只是想不通為什麽有人會寫為了解釋兩個字整出這麽多概念來。

中途他接了教授一個電話,那人似乎有點驚訝他沒出去瘋乖乖居然在家看書,誇了他幾句,讓他不要忘了吃飯,還說晚上回來給他帶小禮物。

“喔,別,哎,算了。你早點回來啊。”他挂電話前又飛快說了句,“在你家怪想你的。”

樂樂聽到禮物的第一反應不是驚喜,而是惆悵,他欲言又止,還是沒說什麽。罷了,現在敗家就敗吧,說不定追到了就不珍惜了呢,那時候再省吧。他想了會兒把自己逗笑了,他現在宛如被一個裝富的窮大叔一擲千金的拜金狗,天天想着以後怎麽跟人過窮日子。

心思重不是說着玩的,他一個人呆的時候就愛瞎操心。但今天想的似乎有些不同,他臉都憋紅了,趁着教授不在家偷摸去卧室床上滾着睡了個惬意的午覺。

下午他是被響個不停的電話鈴聲吵醒的,起床氣讓他整個人都處于一種蒙昧的怒火中,屬于逮哪兒燒哪兒,誰來誰倒黴那種。

于是被迫打電話來給小孩道歉的柳不致被電話裏迎面而來怒火砸了個正着,他一句話沒說完,樂樂樂已經把他祖宗十八代無論有沒有的親戚都問候了個遍。

“我操你媽的,打個幾把啊打,有事燒紙去,你爺爺在墳裏呢……”電話裏柳不致被樂樂樂不重樣罵了五分鐘。

擴音開着,病房裏的人面色各異,柳不致不可思議,但教授硬是從他那腫成豬頭的臉上看出幾分幸災樂禍,虞非倒是面不改色,拿起電話就掐斷了。

路予方倒是很羨慕,端着折掉的胳膊想跟教授要個電話號碼,他心思簡單,想着小夢多跟這人見見,說不定能染上幾分活力,哪怕是髒話連篇他也樂意。

教授臉色最為複雜,之前跟他打電話那個又乖又聽話的小孩哪兒去了。他拒絕了路予方,轉移話題般問他,“你決定好了?小夢可能需要一個主人,但你能不能成為一個主人都有可能是個問題。”

柳不致也正經地點頭,路予方正經藝術家,遇上小夢前,一門心思和精力都在搞手工創作,連自家小區的路都認不全。這會兒居然要入圈當主,別的不說,光那份讓奴隸服氣的威壓和氣場都得練好久。還不一定有用。

“我想好了。我實在是不能看他再這個樣子了,我怕某天醒過來他是冰涼的屍體,也怕某天看他在別人那裏受虐待。”

路予方托着手臂,這是昨夜他跟人打架打折的,如果不是柳不致拉着,昨晚那個動了小夢的人非被他弄死不可。

“與其這樣,不如讓我來試試,看我能不能掌控他,把他從噩夢裏帶出來。反正,也沒有更差的結果了。”

病房裏的人陷入沉思,良久,教授妥協般搖搖頭,“祝你好運,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我說說。”

柳不致點頭,“也可以跟我說說。別的不敢說,小夢我還是,呃,很了解的……”中途虞非一巴掌差點把他頭拍病床的鐵架子上。這狗脾氣,越來越躁了,動不動就打他。偏偏他還不能生氣,“虞非,我就說說,我最了解的人其實是你……”

“哎,對了,沈時洲,我這裏有幾塊玻璃種的碎玉,你拿去修一下,雕個小玩意兒哄你家孩子吧。這裏還有一塊白玉,石場剛開出來的,沒讓動刀子,你拿去讓廟裏那老頭開個光,給小夢戴吧。”柳不致財大氣粗,一舉甩出兩個盒子,全扔給教授,表示他已經賠過禮道過歉了,不能再揪着這點小事兒埋汰他。

教授接過來看,翡翠就算是碎玉也晶瑩剔透,瑕不掩瑜,至于那塊白玉,更是細膩溫潤,光澤如脂。

不得不說,柳不致渣是渣,倒是一貫的大方坦蕩。

“好,後天寺裏有義賣,我到時候拿過去。”教授應了聲,玉養人,與佛有緣,得善佑,也算一份不小的心意。柳不致花叢流連數十載,除了虞非,小夢也算是得他如此愧疚的第一人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至于碎玉,拿來刻幾方小章是足夠了。

“好好養傷。我先回去了。”教授打了個招呼準備提前回去,聽剛剛那電話,他有點擔心那狗崽子一個人在家會拆家。

“我手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那東西只有等一段時間再做,要得急的話我幫你問問別人能不能做,雖然要求高,但是本質不複雜。”路予方很抱歉地對教授說,之前教授畫的那圖紙他今天才仔細看了,發現自己手傷了,确實做不了精細度那麽高的活。

“沒事,開學前給我就行。”

教授回去的時候特意去蛋糕店買了櫻桃凍芝士蛋糕和巧克力慕斯蛋糕,一份給小孩當宵夜,一份給他當早餐,免得他一臉被虐待的表情。

第一天的三明治其實不是速食凍貨,是教授親手做的,他看小孩抱怨得太坦蕩,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廚藝産生了崩塌般的懷疑。

小孩都愛吃甜食,自己家這個也不例外,但是樂樂嫌巧克力太甜膩,拆了包麻辣味的薯片捏碎了灑上去,教授雖然不贊同這種吃法,但鑒于自己做飯的水準,難得沒有說什麽。

“爸爸,你要嘗嘗嗎?味道怪怪的。”樂樂又挖了勺準備往嘴裏送,見教授在一旁禮貌地問了句。教授退了一步,“不好吃就別吃了,還有一塊。”

“吃完來書房挑個樣式。”

碎玉刻章不像成石,要先用專門的機器打磨,教授挑了兩塊較大的讓人磨出平面他拿回來刻字,剩下的全磨成珠子,做點小玩具。

教授畫了幾張草樣,一個“歡”字用隸書設計得可愛俏皮,用行書寫又灑脫清新,至于“樂”字就更多花樣了,不僅在字體上有變化,還費心思弄了邊圖。

“都想要……”樂樂看來看去,一個都舍不得丢,糾結得眉毛都皺成了一團,抱着教授的腿撒潑,“都要!我明天就去買石頭,都刻給我好不好?”

說到買東西樂樂突然記起自己的花盆還沒有買,雖然離八月還有幾天,但他就想早早買回來放着。他記着那位大叔的話,恨不得一日三秋地過。

“爸爸,為什麽還有歡字兒,你還要送誰啊?”樂樂得了自己的還不夠,還往另一份上湊,那神情讓教授好笑,活像在鄙視小妾的過來人。

“你的小公主啊,下個月不是要來找你玩,你覺得她比較喜歡哪一個?”教授問得太過自然,樂樂完全沒意識到他什麽時候知道自己有個妹妹的,瞅了半晌搖搖頭,“不适合她,我來給她畫一個!”

樂樂拿起筆就開始畫,教授看他畫完一言難盡,左邊一個彎彎曲曲的人,右邊一個大寫的“欠”,這哪裏還是個字,分明就成了個表情包。他差點問一句是不是親哥哥,這多大的樂子。

“沒關系,小公主中文不好,我到時候哄她說這就是別人欠你東西,拿着就能去要賬,她一準高興。”

聽上去跟她哥哥的智商差不多。

教授捏他的臉,不想讓自己送給小妹妹的見面禮如此醜陋,試圖跟樂樂講道理,“她發現了怎麽辦?要不我們用石頭刻你的畫,留着給你自己玩?”

“用石頭刻你的畫,我的就用這個玉刻,玉好看!”樂樂異常堅決,把自己的畫怼教授手上,讓他可以開工了。

可是你的畫醜啊!教授沒說,眼裏全是這意思,滿滿的拒絕,他玩刻章這麽多年,第一次遇這種挑戰。說出去都要被人笑。

“樂樂,跟你說個事,玉呢是柳不致送的,他今天下午打電話也是想跟你道歉,你如果覺得不解氣還不能原諒他,我們再想辦法。但是打人,你就別想了。”

樂樂下意識去看教授的眼睛,他的倉惶驚異,難以置信都落入那雙從容的眼裏,他眼眶一澀,覺得微微濕潤,他在那人宛如一個小醜,展示了卸掉一半的妝。

生平第一次,有人把他的話記得這麽清楚,明明該欣喜若狂的,他卻覺得一點點委屈。那份糖來得太遲,孩子長大了,又舍不得不吃,但吃起來覺得有些膩人。

他躲開那雙眼睛,大力揉了下鼻子,帶着點不屑開口,“嗨,早忘了,我才沒那麽斤斤計較呢!”

是計較不過來,讓他不舒服的人太多了,又不是每一個都能有柳渣男這種覺悟,他一般見到了橫人家兩眼,也不至于像林越說的那樣一言不發就上去揍人。

他其實特怕麻煩,恨不得交的朋友都是草履蟲那種直腸子,可這種珍貴程度堪比國寶的朋友,他至今也沒落下幾個,交情全是玩出來的,靠不靠譜都得另說。

哎,愁人。把這事記這麽清楚幹嘛。

“爸爸,你買彩票的時候,怕不怕買錯了啊?”他問得委婉,但教授還是笑了,上次直接威脅他,這次已經知道拐彎抹角了。

“我不買彩票,我只信我自己。”拉着孩子的手坐在腿上,教授摟着他去給玉章打樣子,樂樂怕有散失,動都不敢動一下。

都說字如其人,可教授的字在他看來漂亮多變,讓他覺得親近,又覺得不可觸摸,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太糟糕了。

他只想要一個小寵物狗,自己卻想要的更多。

“我明天要回學校。”

“嗯。”教授沒擡頭,應了。

“我要回學校住,不住這兒。”樂樂強調,按着教授的手不讓他繼續,扭着身子要去看教授的臉。

“鬧什麽?屁股上的印子還在呢。”教授手上還沾着碎屑,不方便動他,低頭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安撫般問。

“就要回去住,我想我的床了不行嗎!”他開始無理取鬧,側過去摟教授的脖子,毛絨絨的腦袋拱火一般在教授頸邊蹭。

“別動!你當我這兒客棧呢?”教授收了刀和玉,今晚是刻不下去了,看看他又要玩什麽花樣吧。

他覺得自己十幾年教書積累的耐心仿佛就是為這麽個磨人的妖精練出來的。

“下去,給我個理由。”教授下巴朝地上一擡,讓他別賴自己腿上,再扭兩下估計要出事。

“沒有理由。爸爸,我會付房費給你的,”他搖搖頭,擡起頭吻教授的唇角,不清不楚的誘惑人,“我沒錢,就肉償吧……”

少年的吻單純拙劣,沒有什麽技巧,帶着莽撞青澀,唇齒并用,不斷吮着想要深入,反倒生出點不依不饒的勁兒。

教授眼神暗下來,說不動情是假的,說不生氣也是假的,這孩子就是閑的,對他不好要鬧一鬧,對他太好也要鬧一鬧。

“肉償,行,先吃頓竹筍炒肉吧!”教授擦幹淨手,制住某人慌亂的動作,把人跨着的腿掰下去橫着按在了腿上。

順手拿了畫線的竹尺,挑開寬松的睡褲,前幾天挨的打印子還沒全消,烏青的痕跡在留在屁股上,大腿上的藤條印子更明顯,在白皙的皮膚襯托下看起來還有幾分凄慘。

小孩的手局促得去抓他的褲子,竹尺輕巧拍在斑斓的臀肉上,發出“啪啪”的清響,飽滿的臀肉搖搖晃晃,正應了那句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樂樂大概也沒想到搞個情色交易還能讨頓打,但他敏銳覺察到這氛圍不适合再鬧騰,再加上教授可能顧及他前兩天挨的,沒使什麽力,除了聲音聽起來很羞恥,姿勢又怪別扭,其實挨起來還挺舒服的……

“唔啊!爸爸……”他正迷迷糊糊享受着,一聲驚呼,教授的板子突然換了地方,一側臀肉被用力握住往旁邊扯,露出無人造訪的幽徑以及中間羞澀不知所措的花朵。

“啪啪啪——”

接下來的板子下得更輕了,但次次都落入嬌嫩的臀縫,那點白嫩先是躲着,後面在按壓下被敲打,漸漸變紅,再變腫,連穴口都妍麗起來,一縮一縮的想把自己藏進擁擠的匝道,疼,實在是疼,還癢,磨得人骨頭都酥掉一半。

“啊唔唔,爸爸,爸爸,別打,別打了……”他被欺負得帶着哭腔叫還在磨他的人,雙手去攔了幾次,被扯到一塊兒綁在了身前。教授把他的腿架在桌子上,全身的着力點都落在他腿上,落在正在接受鞭笞的屁股上。

年輕的身子嬌氣,初嘗情欲又食髓知味,他扭着扭着就把自己蹭硬了,鞭打臀縫的羞恥感在發現自己身體變化的那刻達到頂點,他就是不願意認錯,身上紅得像一只剝了殼的蝦,癡癡地呢喃些不成調的氣音。

“爸爸,別打,好癢啊——”他的頭懸空向後仰,脖子拉扯到極致,纖長得讓人想去握住,死死捏下去,讓那上面遍布指痕。

“唔嗚,操我吧,爸爸,求求您,不要打了,操我,插進來……”他完全失守了,崩潰般哀求着,說了好多平時聽一耳朵就要臉紅的話。

然而男人鐵石心腸,分開他的腿,變本加厲地用竹尺逗弄他的下身,臀縫,穴口,會陰,小球,甚至是顫巍巍秀氣的柱身,有時是輕挑慢弄,有時是狠狠一拍,他完全淪落在被掌控的境界,陷入不可捉摸的快感裏,哭着叫着,放浪地求教授給他。

“嗚嗚嗚,爸爸~”他的哭聲黏膩起來,下面的小東西也冒着透明的黏液,被明黃色的竹尺挑起抹在嘴邊,教授敲開他咬阖着的唇,逼着問他的寶貝兒要一個理由。

“告訴爸爸為什麽,乖寶寶,說出來就讓你痛快。”教授親吻他顫抖的眼睑,語氣輕得近乎誘哄。

“嗯唔~嗚,我不習慣……您別這樣對我……”他又嗚咽起來,覺得丢了面子,大喘氣一樣憋着自己的哭腔。

“我喜歡,寶寶,你要習慣。”教授抽出竹尺,在樂樂惶恐的注視下朝他硬得淌水的器官狠狠抽下。

“啊啊啊——”叫聲被封在強硬欺上來的吻裏,他在高潮裏迎接強勢的掠奪,脖子被有力的手指掐住,他只能在對方口裏獲取呼吸的權利。

在微微窒息裏,他被分開腿趴在桌子上,旁邊是那塊沾着他濁液的竹尺,在被插入的恍惚裏,他聽見身後溫柔又強勢的聲音。

“你要習慣。無論是我對你的好,還是對你的惡劣。”

像海洋裏的鯨,又漂亮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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