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鑰匙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渴望疼痛,渴望愛撫,甚至是想要的更多。

如滾滾春潮,或夏夜雷暴,一經細碎的響動,便勢不可擋的湧來。

如夢初醒。

樂樂是在沙發上被叫醒的,他愣神的時候摸了下身上裹着的毯子,還是熱的,但溫度不高。

“今天要出去,吃完早飯我有東西給你。”

他以為是昨天刻的那些印章,結果是一把鑰匙,黑色的,有着複雜紋路的金屬與塑膠的結合,普普通通的一把鑰匙。

有着和教授腕骨一樣的泠泠清香,這或是他常用的那一把。他窘迫,昨天跑回來蹲人家家門口的姿态也太像一條沒人要的狗了。

樂樂去接,教授卻把手拿開了。他有些無措和焦急,是反悔了嗎?

“想要嗎?會有一個小代價。”教授攤開手掌,鑰匙被穿在一條紅繩上,黑的紅的在手中很顯眼,宛如伊甸園的蘋果,被饑渴的目光窺伺。

“想!”樂樂沒有猶豫。

“今天這把鑰匙會跟着你一天,你不能動它。如果你乖,晚上回來它就是你的。”教授沒有用商量的語氣,溫和卻充滿壓迫。

“我,要怎麽做……”他識趣地問,肯定不會是揣他兜裏這麽簡單。

“你昨天跑得很利落,我想想,把它放到哪裏會讓你走路的時候能夠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呢?”教授上下打量他,挑剔的,若有所思的目光審視着他的身體。

他緊張地站直,像沒穿衣服的人,又像砧板上的一塊肉。他感覺那道目光在他下面停留,鞋子裏放一把鑰匙,走起路來肯定很硌人吧……

“那就放到後面去吧。”他震驚,瞪大眼去看教授,看他用淡淡的調子繼續說,“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伊甸園的蛇開始吐信子,空氣裏都是暧昧不清的蠱惑與無盡糾纏的視線。

他昨天還在僥幸教授對他的縱容,今天就要見識他的強硬與不容置喙。他仿佛被剖開,赤裸的呈現在這人面前,生澀的怯意被無限放大,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

樂樂伸手去拿那把鑰匙,細微的顫抖着,他腦子裏不停回響着一些話,讓他整個人有一種恍惚的脆弱,迷茫與難以抉擇的痛苦表情出現在他臉上,他面對眼前的誘人的蘋果,眼底滿是慌亂。

你要習慣,習慣我的惡劣。

我還會對你做很多過分的……我會逼你做不願意的事,目的是……

取悅他。

“我自己來。但是你要答應我,給了我就是我的,你拿不回去了。”說完又覺得有些幼稚,一把鑰匙而已,萬一教授某天換鎖了,還不是白搭,反而顯得自己跟個壯士斷腕的傻帽似的。

“好,你要有一個安全詞,想好是什麽了嗎?”教授點頭,眼神暗了暗,他沒告訴小孩,他剛剛的表情會讓人心疼,但也能激起更多摧殘的欲望。

“唔,我沒想,要不……”他皺着眉思考,覺得安全詞很有必要,這鑰匙尖尖角角這麽多,說不定還能斷裏面,“就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吧!”

這下輪到教授驚訝了,明明是一個簡單的調教,被這破孩子搞得一會兒凄慘一會兒悲壯的。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開口,“你确定是這個,萬一我以後打你,你嚎斷氣都不一定能說完。”

“不至于吧……”他摸着鼻子,那裏被他揉得有些紅,但想想前幾天教授往他腿上抽藤條的那個勁兒,“還是別老那麽打,我雖然抗揍,但是吧,打多了說不定就不跟你親了……你玩過游戲嗎?就那種抓寵物的,都是要看親密度,只有投喂夠多親密度上去了,也不對,有些好像是打出來的……”

他把自己給說為難了,一臉糾結的看着教授,可憐巴巴的樣子完全讓人想不到他作起妖來有多氣人。

“你不惹事就沒那麽多打,快點,別賴時間,今天還有正事。”教授朝他腦袋上狠揉一把,拍拍他的屁股,沉聲催促道。

磨磨蹭蹭進了浴室,一把扯了自己的褲子,樂樂把沾着潤滑劑的手指往後面伸,眼睛扭捏的盯着教授,像害羞又像較勁,撐着膽子做讓他有些害怕的事。

教授就愛他這個勁兒,一股子少年的稚拙,卻什麽都敢做。像他親手埋下的種子,不顧一切的沖破泥土,怯怯的冒了個頭。

“太用力了,放松點。”他走過去将人反手壓在了洗手臺上,用腳分開那兩只絞在一起修長的腿,把腰按低,屁股就翹起來了,後面的風景一覽無遺。

樂樂兩根手指還濕漉漉插在裏面,第二根只進去了一個指節,試探般往裏面擠,穴口輕輕開阖着,最外邊的媚肉也抖動着,想吃不敢吃的樣子。如此私密的地方被目光赤裸裸的掃視,他感到手指都在發熱,無數柔軟的小觸手吸在上面,癢癢的,纏得很緊,他完全不敢動了。

“嗯,爸爸,你別……別看!”他咬牙,鏡子裏出現他紅了一半的臉,那雙眼睛被呵出去的氣遮着,裏面的水霧倒是攝人。

“也不消毒,也不知道拿個東西包一下,直接塞?是不是傻?”教授低頭跟他一起看鏡子裏的人,看他生澀的反應,睫毛上顫動着些細小的水珠,随着他眨眼沾在眼尾,那裏飄着紅,像一條魚水裏靈動的尾巴。

消毒水噴出來的味道驅散了浴室裏暧昧的旖旎,教授給鑰匙和一個中空的肛塞仔細消了幾遍毒,把鑰匙放了進去,捏在手裏去撥弄那兩片飽滿的臀肉中間的縫,點着穴口又不往裏放,逗弄似的淺淺摩擦着周圍的嫩肉。

“爸爸,別玩了……您不是還有事嗎?”他忍耐着喘息,唇被抿得水潤通紅,齒印淺淺的充了血就消失不見,他不敢用力咬,一些細微的呻吟就溢了出來。

“不急,現在寶寶你最重要。”教授的聲音變得低沉,響在耳朵邊,性感得能要他的命。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漏着水,樂樂的心跳一會兒快過一會兒,空氣仿佛在燒灼,喑啞的能聽到心中的排山倒海。

“爸爸,幫幫我……”他終于開竅,撤了自己的手指,把身體完全交給後面的男人,感受那人的手指帶着涼意和鋒利,濕漉漉的進出他的身體內部,熟練的挑逗着欲望,又在最後關頭戛然而止。

樂樂襯着臺子的手指尖因為太過用力泛白,他竭力遏制住冒到嗓子眼的呻吟,閉着眼睛逼自己冷靜下來,要不是教授在一旁看着,他現在能脫了衣服給自己沖個涼水澡。

這破玩意兒,太經不起挑逗了。

教授把他挪開開了水洗手,他洗得很仔細,水流在十指間停留又流走,那些黏糊糊的,惱人的液體早就沖得一幹二淨,他卻故意似的洗個沒完。

“好了吧,快走了。”樂樂關了水,又看教授慢悠悠的扯了紙巾擦手,一根一根擦幹淨,指節在白色的紙上凸出印子。

他咽了咽口水,不可避免的想起那根手指被他含在體內的感覺,轉動着,抽插着,還用指尖去敲他那裏……他的臉騰地一下變得滾燙,腳步慌亂,飛快轉身溜出了浴室。

這個人太過分了,洗個手都這麽色情!

樂樂沒走幾步就發現了不對,這種感覺太怪異了。身體裏有着不屬于自己的部分,不動的時候還好,行走間異物入侵的感覺就特別明顯。他老覺得那玩意兒在動,有時候推開綿密的嫩肉往裏面竄,有時候又在大力呼吸間往外面滑,搞得他随時随地都敏感得要命,生怕一個不注意那東西就跑出來了。

“爸爸,我可不可以反悔啊?”他苦着臉,一點都不想跟着教授出門,“我不出去了,就在家等你好不好?”

教授嗤笑,“跟我呆在一起,不喜歡嗎?”

樂樂幹脆抱着門邊的櫃子不說話也不出門,喜歡也不是這樣啊,怪怪的,他走路都開始同手同腳了。

“乖乖,你要慢慢習慣這些,我以後要對你做的,可比這個過分多了。”

“而且我發現,你的身體,對這些接受度很高,是不害怕還是喜歡?”教授似乎在笑,撫摸他脊骨的手指有些潮,像一陣一陣擴開的漣漪。

他歪着腦袋很認真的思考了下,随後搖搖頭。

不是不害怕,是因為第一次他有很好的體驗,身體記住的不僅僅是痛和羞恥,還有欲求被撫慰的滿足。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他遇到了一個很好的馴養者,耐心,溫柔,卻不失威嚴與強大,懂得鞭子要和蜜糖一起用。

“抱一下吧,爸爸,有些不習慣……”他喜歡擁抱,他忘記了在哪裏看到過,這是表達愛意的第一步。

教授伸手環抱他,摸摸後背,像對一個小寵物那樣,低聲哄他,“乖,樂樂可以做到的,自然點……”

樂樂被半擁半抱哄着出了門,腦子嗡嗡地響,自己也可以過分一點了。

“我還是怕,可以攥着你的手嗎?”下車的時候他又開始扒車門,直到教授給他遞了根手指才下車,慢吞吞的跟着往寺院裏面走。

夏日晨間的光熱度還不強烈,卻白得耀眼,在一片雪白裏有一種靜谧的缱绻,好像萬物都随他的心跳得雀躍而欣喜。

義賣會教授講了他的作品就走了,帶着他的小尾巴逛寺廟,給他講什麽叫金剛怒目,什麽叫菩薩低眉。寺廟鐘聲悠長,香煙袅袅,樂樂樂第一次知道了安靜原來也這麽有意思,他聽樓閣上的唱經聲入迷,沒注意到教授在一旁拿了根紅綢寫字。

廟裏有三棵菩提古樹,綠葉殷殷,枝條散開,上面系滿了紅色綢帶和木牌。

教授喚他過去,指着明顯紅絲綢少些的那棵樹說,“樂樂,把這個系那顆樹上去。”

“平安喜樂,嘿嘿,你叫沈時洲,我叫樂樂樂。”上面十個字,筆鋒柔和,墨跡未幹,他的名字在最上面,教授的名字在最後面。

“我也寫一個吧!”他興沖沖的也要去寫。

“寫一次是求,次數多了就是貪了。”那棵樹衆人皆知與其他兩顆不同,教授沒說,拉着他往外面走。

“不對,萬一佛祖他老人家沒看到呢?那不是虧了,也不對,萬一他看到了,會不會覺得我們很煩……”

“小傻瓜,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你信嗎?”教授捏了下他的小指示意他閉嘴。

“不信,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搖搖頭,又覺得才出了門就說這種話不好意思,吐吐舌頭,“以後就信了,你是不是信啊?”

教授回頭看莊嚴的大門,停頓了會兒才回他,“以前信過。”

“那你也不信,叫我挂幹嘛!”

樂樂聞言蹦了一下,臉上就開始泛紅暈,站在路上一動不動的,教授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故意湊在他耳朵邊說,“掉了可不補啊。”

說話的氣息吹在耳朵邊癢癢的,熱度也像渡過去的,一下子就紅得像滴血,樂樂心想,還好他倆都不怎麽信佛,要不然能羞死他,雖然現在也差不多。

教授拿玉去樓閣上給一位大師開光,他不敢爬樓梯,跟教授說他乖乖的在下面等。結果教授剛上去他就被旁邊一個掃地的老頭吸引了注意力。

哪有人掃地還把青黃的葉子分開掃啊!

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暗戳戳的走過去,發現這老頭還兼職算卦,一塊破布,一方羅盤,珍寶似的擺在樹下面。

“小朋友,算姻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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