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內涵
“你說什麽！你要追沈時洲——”林越吼破了音，臉貼到鏡頭上，恨不得從屏幕那頭鑽出來掐醒他。
“嗯。”樂樂興奮地點頭，戳了戳屏幕上林越的酒窩，他以前一直想去整一個來着，但沒辦護照，去不了韓國。
“你清醒點，腦子進水了你，沈老師哎，他你都敢招惹，還不夠人家一鍋炖了吃狗肉的……”
“你小聲點，他在廚房呢！”樂樂捂着手機音響口在茶幾上扯他的耳機，半天理不順。
“操！你們，你們不是玩玩嗎？你前段時間還跟我說是炮友呢？樂樂樂，你能不能有點原則？啊！”
“噓，別吵吵，今時不同往日嘛，我也沒想過我上位這麽快啊？”樂樂把手機拿遠了點，有點心虛的往廚房看了一眼，教授還在兢兢業業地看鍋。
從炮友到寵物，再到男友預備役，樂樂自己也沒想到能有這速度，只能說他天賦異禀，着實冰雪聰明。
“不對，我怎麽感覺不對啊……”林越抻着腰拿了包薯片，一邊咔咔嚼着，一邊埋頭思考。
“不對！樂樂，你不是只想當炮友嗎？現在怎麽趕着要追人家，沈老師要是那麽好追，還能剩到現在，輪得到你？”
“就是輪到我了，哎，你別管這麽多，快，有沒有什麽合适的建議，給我支兩招。”樂樂眼尾上挑，得意地笑着，也從茶幾下面摸了盒百醇出來嚼。
他最開始是想做炮友，因為他怕關系近了會患得患失，害怕偏執，每天都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挑剔，會不會被抛下。但與他的猶豫不決相比，教授幾乎用強硬的姿勢和嚴苛的态度向他抛出誘惑，并且從未接受過炮友一說。
教授從一開始想要的就是個寵物，他可以允許他魯莽不懂事，也能容忍他的百般任性，這無疑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他只需要跟着他走，一切都可以被解決好。
他會被寵愛，會被包容，會被教導，心甘情願成為教授最好的狗狗。
看起來很不錯，并且沒有一絲問題。
可，問題是，教授一開始就說了，他想要養一只狗，而樂樂樂，不甘于只做他的狗。
教授也說過，對他的一切好或壞背後都是占有和控制。他又何嘗不是，越和教授呆在一起，他那執拗的占有欲就越強烈，早就超過了寵物和主人，變得波瀾壯闊無可挽回，且他會繼續放任直至被滿足。
他是個心思重得密不透風的小變态，教授或許看走了眼，或許沒有，但都已經退不掉了。
欲望抽絲剝繭，種下的種子片刻就能開花。
“首先啊，你要抓住他的……”林越說了半晌口都幹了，一看屏幕發現對面的人在走神，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喂，喂！再不聽你別停聽了！”林越怒瞪鏡頭，差點把自己瞪成鬥雞眼，終于把那邊打晃的小祖宗喚回來了。
“聽聽聽，說，您請指教，時間不多了，別說廢話，挑幹貨說。”樂樂回神，見教授已經在洗盤子，忙沖林越點頭。
“好噠，叫哥哥。”林越趁火打劫。
“好！哥！哥！快說吧，要是沒用，我弄死你——”
“第一，抓住他的心，知道他喜歡做什麽，再無聊都要配合他。”
“第二，男人，都喜歡乖順可愛的，最好再笨一點，他好拿捏，這個你不用管，你在他面前就是個自助菜。”
“什麽玩意兒，好好說話，菜什麽菜，不帶人身攻擊的。”樂樂不接受。
“自助，就是随便吃，你個賠錢貨，哎——”林越搖頭，“第三，甜言蜜語一定要走起，哥哥不求你出口成章，只要你時不時撩撥兩句，效果絕對可人疼……”
“你在哪兒啊？”樂樂久沒住宿舍，但也隐約記得他們宿舍好像不是這個樣子。
“雲南，今天看了孔雀開屏，明天準備去野外采蘑菇。”林越甜甜一笑，兩個酒窩特別明顯，樂樂不寒而栗。
笑得太假了。
“你跑那麽遠幹嗎？去跟孔雀比美？”
“不是。”林越幽幽嘆了口氣，“分手旅行，他想試試還有沒有挽回的可能，我就想知道他們的豆面湯圓跟我們糍粑有什麽不一樣……你在沈老師家再忍忍，哥哥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啊……”
“滾蛋，占便宜沒完了啊！”樂樂白他一眼，忍住自己八卦的心，囑咐他注意安全，雲南的蘑菇最好不要随便吃。
“行了，試試就知道。我要出去夜游看花燈了，你記得實戰練習一下，雖然都是我剛剛編的，但萬一有用呢！”
樂樂挂了電話，他覺得林越在報複他上次把宿舍把他扔給楚江那事兒，但說得挺像那麽回事，就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爸爸，您做的菜真好看，瞧瞧這顏色，青翠欲滴，我嘗嘗熟了沒……”樂樂拿着筷子把教授剛擺上桌的菜挨個鑒賞品嘗了一番，昧着良心誇得天花亂墜。
“啊，真好喝，這個湯，讓我想到了……”他敲着腦袋冥思苦想，終于，“對，春天！萬物都剛剛冒出嫩芽，冰雪消融，水裏的魚還帶着它身上原始的味道……”
教授嘗了一口，魚湯确實有腥味，他拖椅子坐下來，重重敲了敲桌面，樂樂立即噤聲，緊張的瞅着他。
“你在內涵我……燒的湯？”教授語氣平淡，如果沒有那一絲遲疑，算得上是泰然處之，波瀾不驚。
樂樂莫名一抖，用行動證明了他是真誠地在誇人，他把教授做的三菜一湯全吃了，撐得想哭。
“爸爸，你相信了吧，您做的菜，是真的好，嗝~吃……”
教授一言難盡的看着他，垃圾言論，害人不淺。關鍵是吧，居然真的有人會信。
“吃撐了是不是，來運動一下。”教授把他脫光，捏了捏明顯鼓起來的肚子，軟乎乎的冒着熱氣，腰瘦有韌勁，教授對這樣的手感很滿意。
就是癢，他腰窩那塊兒怕癢，教授還老故意往那兒戳，他笑得肚子都疼了才放過他。
教授拿了一條鏈子和兩個銀色的鈴铛套在他的項圈上，又給他戴了個毛絨絨的粉白色耳朵，還把他的眼睛給蒙了起來。
這是要幹嘛啊？
他摸索着，只抓到冰涼的金屬鏈，鏈子另一頭收緊晃了晃，教授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顯得不可抗拒。
“寶寶，今晚帶你溜圈。我要你跟着我，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