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奴婢沒見到公主過來,天後直接去了紫宸殿,天後吩咐奴婢,服侍上官才人用早膳,天後已經用過了。天後吩咐,不讓上官才人起床,一直要休息到天後回來才可以。”說着就把天後準備的補品一一放在托盤上,放在了一旁竹榻的小桌上。婉兒坐在小桌旁,邊思量如何找到太平,邊吃着補品湯羹。忽然想起手上那個金钏,不過想想,在天後寝宮估計聯系不到什麽人。

聽到了天後駕到的通傳聲,婉兒立即起身相迎,“婉兒拜見天後。”剛俯身就被天後一把拉起,“好了,讓你在榻上休息,你這又是要跑哪去呀?”

“天後,天後為婉兒準備的早膳婉兒都吃了。”“嗯,這才乖,去榻上躺着吧,午膳後,如果你感覺身體可以,我帶你去馬場。”

“啊~~”婉兒直接昏倒在了榻上。

“那婉兒是不想去了?也不管代雲生死了?”

“啊?天後,婉兒,婉兒去。”

“看你對她還真是上心呀。”

“天後,反正婉兒在您這裏,只要是代雲的事,就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不過這人真的有用,天後下午是想?”

“剛才太平瘋瘋火火地跑到紫宸殿問我你去哪裏了,她來寝宮找你,說你沒在別院,就直接跑到政務殿了。問她什麽事她又不肯說,說是向你賠罪。我問她,她對我有罪,對你何罪之有?她又別扭了半天,說下午要教你騎馬。”說着天後也換好了便裝。

“啊?”婉兒重新昏倒在榻上,她感覺這次就倒着吧,起來也還是得倒,遇到這母女倆,是幸,是不幸呀?

“又怎麽了,我帶你去,還能讓她再欺負你不成,看你這個沒志氣的樣子。昨天治服刁蠻公主的氣勢呢?”天後真是明知故問呀。

“天後~您,還不是您。”

“我怎麽了?婉兒,告訴我呀。”說着扶起婉兒放平在榻上,自己坐在榻邊,一手縷順了婉兒的鬓發,看着婉兒有點蒼白的臉色,心疼地在額前親了一下。婉兒側身抱住天後,她現在就是愛粘着天後。

“婉兒,就喜歡婉兒粘我,來,我抱着婉兒再睡會。”

婉兒見天後躺下來,就乖順地膩進了天後的懷中。婉兒感覺現在只要把天後留在身邊,一直到下午見到公主,一切就踏實了。紫宸殿是接見外臣的地方,象代雲這種事情,不會放在那邊處理,所以婉兒堅信,至少目前天後還沒處理這個事情。

甜甜地窩在天後懷裏,是婉兒現在最想做,也是最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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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後,公主的聲音響起,點亮了婉兒一顆顫抖了一上午的心。

“母後,母後,兒臣給母後請安。”太平這回跪着沒自己跳起來。

“起來吧,只要說騎馬,你就比誰都積極,都準時。”天後無奈地白了一眼這個“不孝女”,氣早就沒了。看看一身胡服的女兒,比婉兒倒是挺拔強健,那代雲喜歡婉兒什麽呢,沒道理,疑問再次升起。

“婉兒見過公主殿下,”婉兒從寝室走出來,剛吃了飯,又休息了一下兒,依然是便裝。

“呦,不敢當,太平見過婉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記住了公主就是公主,這個“大辱”也是要找回來的,只是時間問題。

婉兒聽了轉眸看了看天後,壓下不悅,穩住氣息,觀太平氣色,還有閑情說這事,想來事情是妥了。

“太平觀才人今日着便裝,氣色不佳,那下午這騎馬之事…”太平一是心中疑惑,婉兒怎可如此出入母後寝室,外面的流言已經滿天飛了,太平自是聽得明白。二是下午這馬必須去,有正事要說呀。

“誤不了你騎馬,哼,還不是因為你,婉兒哪去過那種地方,必是被你驚吓,又受了污濁之氣,早上剛宣過禦醫,我讓她在我這兒,逼它喝了藥和一些補品。”天後沉着臉,她還敢再提“婉兄”。

“哦,既是如此,太平就此給婉兄賠罪,”說着拿出一條精致的馬鞭,“并以此突厥馬鞭贈予婉兄,以表太平愧疚之意。”走向婉兒,雙方奉上,謙恭謹慎,只是走近時,轉向婉兒同側,背向天後,輕按拇指,馬鞭握把處扣蓋彈開,婉兒看到裏面一份帛書和代雲昨日佩帶的五彩簍花指環,心下了然。欣欣然接過馬鞭,“公主心意婉兒自當領受,只是這賠罪,婉兒就不敢當了。婉兒是替天後辦事,婉兒若有功,也是得天後褒獎,公主有過,也只是對天後有過。此事公主以後莫要再言了。”必須把這一口一個“婉兄”制止住,不然真真要下不了床了。

婉兒如此這般,天後是聽得明白,“婉兒呀,你的胡服還沒送過來,太平給你的這會兒穿又太熱,你就挑些輕便舒适的裙裝吧。”

“是,天後,婉兒馬上更衣。”言罷立即轉身要去別院。

“婉,兄,您昨日的男裝不是正合适嗎?況且婉兄的周公之姿也令太平仰止呀。”太平可沒想放過婉兒,她倒要看看,母親對婉兒是什麽态度,心中疑慮太多了。

“太平,你若還有恥,從今以後就休要再提昨日之事。”天後一定要制止這個孩子的連番進攻,天後知道太平象極了自己,這等羞辱,太平一定會扳回來的。“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叫什麽’婉兄’,哼。”天後最後這句有點未經思量。

太平聞言,明白昨日回來,母親不但未褒獎婉兒,肯定是因為婉兒“流連花叢”之事,狠狠地懲罰了婉兒,力度之大,至使今日花容失色。至于手段,她可不願去想,畢竟是因為自己,心下酸痛誰人能知呀。

婉兒回到天後寝宮,準備與天後和公主同去馬場。天氣時下雖不同于夏日般悶熱,但在下午時分,還是燥熱難當。婉兒上身着了一件淺米色翻領套頭半臂,下身只着同色套褲和一件圍裳。腰間有腰袱,緊束紳帶,由于要騎馬又系上了褲腳,顯出襪子和鞋是同樣的花紋,一派簡約自然。修長的身型,長發簡單地盤起,平頂小冠加漆紗籠冠,配上這身服飾倒真是妖嬈中帶着一種不羁的味道。

天後由侍女換上了胡服,一身‘回鹘裝’真是驚豔了在場的兩人。紅色織錦,絢爛奪目,晔晔生輝,加之在領、袖等處還鑲有寬闊的織金錦花邊,和衣身的主體色形成對照,更增添了整體美感。頭發挽成椎狀,被稱為“回鹘髻”,鬓角上還插有精巧的簪釵,腳登翹頭的錦鞋,單從審美角度講,真是搭配得體,加上天後依然挺拔的體态,有幾分冷俊的臉龐,遠觀近察,皆是美撼凡塵。

太平倒是見慣了母親這般豔壓群芳,又不輸男兒的風神秀麗之姿。可是今天只有三人騎馬,這是要豔壓誰呀?也就是壓自己吧。心下萬千,有這樣的母親,何時才能太平呀。只能仰面複又颔首贊嘆。相對太平一幅心下不服,當下又無奈的表情,天後更關心婉兒的心思。

婉兒對天後這般攝人心魄的美倒是生平第一次得見,又加上現下自己又是了天後的女人,眼中滿滿的愛慕,加上自愧不如的神傷,心中還翻騰着投懷送抱的沖動,幾下一來,這臉上的表情也就太過複雜了。手上的馬鞭也就是挂在腕上,無助地在腿邊晃着,更襯出持鞭人呆立的模樣。天後看到如此這般的婉兒,臉上滿意地笑笑,走近婉兒輕推婉兒的背,走出殿門。

天後的神駒獅子聰已安靜地立于殿前,太平的金鞍白馬也飄着美麗的長鬃毛,靜侍主人駕馭。婉兒的腳步是越來越慢,太平的馬是不敢上的,而這西域神駒更是早聽太平說過,這馬雖老邁,可也只受天後一人駕馭。這,難不成自己走到馬場去?現下自己這小身體,真是怕呀,‘天後,救婉兒’。心中悲鳴呀。

“來,婉兒,我今天親自教婉兒騎馬。以後出去也方便。”天後快步走向獅子聰,接過馬缰,向落在後面的婉兒招手。

“是,天後,可是,可是~~”可是什麽也說不出來,婉兒還不想死。

“瞧你那膽小怯懦的樣子,昨天佳人面前的風流灑脫都哪裏去了?”天後淺笑打趣婉兒,知道她害怕,跟自己同乘一騎你還怕?你不是在太平的馬背上吓大的嗎?

“天後,不是說好不提昨日之事嗎?”婉兒嗔怪,“哦?太平不怕提,婉兒倒怕了?”天後的打趣還沒算完,婉兒面上一紅一白,心下只等天後再多一句,婉兒就準備回敬您了。

太平的心裏是不想明白也得明白了,母親只喜歡婉兒嬌柔妩媚,昨日婉兒為了自己受了苦了。不過腳下倒是沒有因心裏的酸痛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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