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來,急急走到獅子聰側後方,等着接住被丢下馬背的婉兒。
天後只是白了一眼太平,一手拉住馬缰,一手把婉兒扶上馬背,自己也迅速地騎上了馬,畢竟自己也不知道這匹神駒會有如何反應。好在獅子聰倒是沒有對此産生過激的反應,只是高擡脖子打了個響鼻,就這個舉動也使三人驚厥,太平緊了身形,天後帶了馬缰,婉兒是直接撲進天後懷裏,緊緊抱住天後,什麽清新飄逸,高潔淡雅,全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只小章魚附在天後胸前。
天後輕笑出聲。太平呼出一口氣也上了自己的馬。看母親這般讓婉兒倒坐在馬上,緊撲在自己懷裏的姿态,真是敬佩不已,自己早先怎麽沒這麽做呢,從後面抱了她好幾年,唉,經驗呀,除了自嘆不如,現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不過随着經驗的積累,總有一天,婉兒會在自己懷裏有不同的感受。
兩匹馬馳入皇家禁院的禦馬監,天後下馬讓士卒帶過自己給婉兒選定的一匹溫順乖巧的小母馬,長長的淺黃色鬃毛,在陽光下通體好似閃着金光,小巧的馬鞭還配了軟塹。
天後帶過馬缰,疼惜地拉起婉兒纖纖素手,“婉兒,出來騎馬就不要太多約束了,平日裏與衆大臣宗親一起打獵,也是不分彼此的。今日我為婉兒牽馬,能在大唐第一才女的駕前,也是幸事呀。”說着就把婉兒扶上馬背,婉兒雖然一頭細汗,但也回複了神智的清明,鎮定。未有客套,從天後手中接過馬缰,雙手攏在馬鞍橋上,扶好,又讓士卒調整了馬蹬長短,傾身向前,雙腿緊夾了一下馬腹,小馬安安靜靜地前行,一切順利安寧。
天後和太平皆長出一口氣,互相對望,各自搖首上了馬。
緩行了一段,天後與太平各在一側,不敢出一語。也不知是怕馬受驚還是怕婉兒受驚,觀望着婉兒的神情由緊張轉為輕松,柳眉解開,還帶上了些自我陶醉,兩人複各自搖頭。茂盛的芳草發出陣陣清香,婉兒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轉頭面向一臉茫然的太平,“多謝公主幾年來的教授,若不是常聽公主教誨馭馬的方法,又常于公主馬上見席揣摩,複又于公主馬上體驗各種驚悚馳騁,哪能有婉兒今日于馬上安坐呀。”言畢拱手施禮,象模象樣。太平面色一瞬間浮上紅彩,“婉,才人資質過人,無師自通,太平不敢居功。以往如有得罪之處還請才人見諒。”
婉兒轉頭看向自己的天後,“天後,婉兒謝天後隆恩,若未得天後榮寵,婉兒就是箸得‘馬經’,也終生不能騎上馬背。”言罷,眼中已溢滿晶瑩。天後見狀,真想一把抱住這與自己心靈相通,又鐘靈毓秀的可人兒。是呀,是天後,為婉兒這位天使插上了翅膀。
再一次的凝望,兩人感到心靈在合二為一,冥冥中互相找尋的兩人,終能彼此相依。
太平又一次地看到了母親異樣的眼神,她就是要再一次地出聲打斷,“母後,馬監欄外的幾個侍衛,就是母後命兒臣選派到上官府裏,保護上官夫的,母後可還滿意?”
“這樣事母後不放心你還能放心誰。”這是天後的心裏話。“謝母後誇獎。”
“怎麽多了一人?”天後見四侍衛卻有五人,中間一人身形單薄,卻有幾分似了婉兒的清秀。“哦,此人是新選派的,名喚映容,以便近身保護上官夫人。”言下之意,這是個女人。“嗯,明白了,平兒考慮的周到。”天後心想,你們兩個的小計量我就不拆穿了,讓你們也有幾分成就感,‘映容’,呵呵,當然叫映容了。又挑眉看了看婉兒,發現婉兒的水眸換上了清明犀利,深知婉兒心中已謀定,自不多言。
婉兒未向天後禀明即打馬向前,見婉兒先是試了下馬蹬,繼而登緊雙腿,左手提缰,右手揮下了太平送給她的馬鞭,絲毫沒有猶豫,好象跨下的馬只是助它馳騁的工具,根本無需再思量駕馭技術,直接向着映容的方向奔馳而去。天後與太平再次相顧,也再次無言,好象已經習慣了,婉兒一次次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婉兒即将行至一行五人面前,帶馬缰調轉方向,映容即從五人中出,一路跟上了婉兒。兩人身形,神采,連回首相談的動作都十分相似,只是映容的騎馬技術,較婉兒是好太多了。兩人輕松地騎行一段,婉兒随映容回轉侍衛方向,只是兩人行将分開的一剎那,婉兒想減緩速度迎向天後,左手執缰,右手用力往懷裏拉緊缰繩,挺直身體向後用力,動作是沒錯,只是力量太小,小馬好象根本沒理解佳人的心意,依然向前奔騰。行将失控的一瞬間,映容策馬趕上,用自己的馬倚住婉兒的馬,松開自己的馬缰,右手拉緊婉兒的馬缰,左手牢牢地把婉兒扶在馬上,兩匹馬緩緩地停了下來。待擡頭看到天後和公主已疾馬飛奔過來,即還缰給婉兒,迅速地馳回了侍衛立馬的地方。
映容的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輕松自如,天後看在眼裏,心下了然。婉兒的馬行将失控的那一瞬間,天後看到映容想飛身落到婉兒的馬背上的準備動作,但一剎那就放棄了這種想法,代之以馬術救助婉兒,這種處事方法,也與婉兒頗有幾分神似,怪不得婉兒要留此人為已用。
行至婉兒近前,天後見婉兒立于馬上四下無助的小模樣,立即下馬,接過婉兒手裏的缰繩,把婉兒扶下馬。婉兒一落地,直接腿一軟倒在天後懷裏,小臉煞白,滿頭大汗。看來太平和映容的婉兒又飛走了,天後的婉兒回魂了。“好了,好了,婉兒不怕,不怕,以後再也不讓婉兒騎馬了,不騎了,看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傷到了?太平快讓他們傳禦醫到蓬萊殿。”随着天後的吩咐,太平揮手命士卒飛馬前去傳禦醫,自己下馬,一把從母親懷裏接過婉兒,也不顧母親皺起的柳眉,直接将婉兒打橫抱起,放在自己的馬上,扶住婉兒的嬌軀上馬,一手把婉兒緊緊抱在懷裏,還俯身讓婉兒因無力支撐而後仰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臉貼住婉兒的側臉,另一手執起缰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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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容太平先帶婉兒回宮,交由禦醫診治。”“去吧,你小心點,別跑太快。”天後雖然極不願意看到這一幕,但是畢竟是為了婉兒,太平懷抱裏的溫暖,如果能比自己給婉兒的更長久,也是自己的安慰。
天後随即上馬,在士卒的保護下馳回宮中。還不忘轉頭在稍近的距離看了一眼映容,看容貌較自己的婉兒還是差太多了。情人眼裏出西施,自古有之,天後也不例外。
您的柔情我不用懂
夏末剛過,午後的宮道被明亮的太陽曬得有點灼熱。因為剛又灑掃過,所以還蒸騰着一些水氣。宮檐的陰影大了一些,棱角也顯得更加分明。一輛輕便的馬車,四名侍衛急急前行。上官夫人和一名侍女坐在車內,“映容呀,一會兒見了天後,可要知禮數呀。”鄭氏提醒這個有幾分象自己女兒的“侍衛”。這孩子伶俐可人,又有一身功夫。學識較自己非凡的女兒倒是差了很多,不過天天抱着女兒的詩篇,還問些婉兒小時候的事,感覺倒也親切。“夫人請放心,奴婢只與其它侍衛在殿外等候,不會觐見天後。”映容請鄭氏寬心,畢竟以自己的身份,還是不見天後為好。只是如果能在殿外見到婉兒就好了,她最不想的,就是叫她上官才人。
遠遠地,李賢就認出了,這是上官家的侍衛,他已經派人早就摸清了底細,自己還親自去過幾次。那車上坐的就應該是上官夫人了。李賢打馬上前,馬車見到太子迎前,立即減速停下,一行人拜見太子。“車上可是上官夫人?”太子發問。鄭氏聽到是太子殿下,立即喚映容打開矯廂門簾,準備下車施禮。
映容先下了車,鄭氏剛從車裏出來,就被太子攔下,“老夫人千萬不必多禮”,又是扶又是推拒,鄭氏還是謙卑地下了車,躬身給太子施了禮,“鄭氏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
“好了,老夫人,何必與我多禮,這些日子政務繁忙,也沒得去府上看望上官夫人,夫人身體可好?”
“謝太子挂念,妾身托天皇天後的福,托太子的福,這身子還撐得住,舊疾也輕了一些。”
“那就好,上官才人在官中也就放心了。老夫人這是要去看望才人嗎?”
“回太子話,妾身是受天後召見,若不是天後急召妾身,妾身是不得此時進宮的。”禮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