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節

天皇龍體安康,已無他求。”婉兒的淚成行地灑落華裳。

天後臉色沉了下來,“婉兒,你這是何意?又不是我讓賢殺了明大夫的。”

“是婉兒,”啪~,婉兒話未出口即被天後的巴掌封在了嘴裏。婉兒頓感腮邊火辣辣地疼,嘴角似有鹹腥的味道。

“不準去!誰教會你趁天皇心情不好就去獻媚讨好的?是哪個嫔妃教你的?年紀不大,争寵到是駕輕就熟了,別以為天皇寵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說完拂袖而去,“你還知你該做什麽嗎?”婉兒擦擦嘴角的血,随天後進了內室。天後倚在美人榻上,婉兒跪在榻前,天後微閉雙目,不再開言。不知幾個時辰了,雁菱進來侍奉天後更衣,看到這個情勢,也未開言,只是悄悄給才人拿了軟墊,用手巾給才人擦了嘴角的血,天後看見了,也未理會。

子時的報時聲隐約傳近了層層簾幕遮擋的內室,“婉兒,”天後側身,手扶上婉兒腫脹的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已經有明顯的紅指印。婉兒的淚再一次流下,沾濕了天後的手。

“婉兒,上榻來吧。”婉兒未有動作,“你還要怎樣?”天後真是要被她氣死了,心也疼死了,“天後~婉兒餓了。”“呵呵,”天後已經被氣樂了。

“先起來,”天後拉着婉兒的胳膊。

“天後,婉兒的腿已經不知道怎麽起來了。”天後聽了無奈下榻,抱起婉兒放在榻上,用手揉了揉婉兒的膝蓋。“現在讓禦膳房煮些粥給你吧,你知道宮裏的規矩,這時辰做其它的也不方便。”

“嗯,天後不必麻煩,婉兒就喝粥,婉兒有公主給的糖。”婉兒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面有彩色的糖豆,圓圓胖胖的,天後搖首,回眸也從盒子裏拿了一顆放在嘴裏,還不錯,淨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雁菱,”天後只一聲,雁菱就沖進內室,“呵呵,就知道你還在外面,去禦膳坊讓他們給才人煮清淡的粥,多煮些,才人吃得多。”“天後~”天後一說,婉兒就感覺象小豬。

天後攬過婉兒,疼惜地抱在懷裏,“我知婉兒善良,就是對殺你的人也下不了狠心,但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婉兒,傷害婉兒就要付出代價,婉兒我知你不信我的這番話,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所言非虛。我等你明白,好婉兒。”天後吻上了婉兒的唇,“嗯~”婉兒推開天後,“疼~。”“哼,知道疼了,以後還說去侍奉天皇嗎?”

“不是現在,但婉兒肯定會去,婉兒不會讓裴炎執筆天皇的~~”婉兒眼中已沒有猶豫。

“呵呵,婉兒愛我,不忍傷我,我知道,但畢竟是違了婉兒的意思,就得有人付出代價,婉兒,我們有什麽不同呢?我們真的很相配。”天後的話是承認了婉兒的推測,她騙了婉兒,利用了婉兒的計,順水推舟實現了自己的計劃,計劃已成,裴炎這個子早晚要除,如果婉兒要,就送給她好了,也省了她跟自己較勁。

婉兒用聰明才智設下了計謀,是防止李賢做什麽,嚴防死守;而同樣的計謀,到了天後手裏,就成了進攻的利劍,見血封喉。

天後一匙一匙地吹涼了粥,喂到婉兒嘴裏,“還疼呀?”

“疼,疼”婉兒呡嘴叫疼,“慢點吃,慢點,唉,明天別上朝了,好好在榻上歇歇,我下朝帶你去街上嘗嘗正宗的洛陽水席,把太平也叫上,這下你高興了吧?晚上我陪你洗溫泉。”“婉兒想喝酒。”“好呀,天皇不是賜你們好酒了嗎?”

“嗯,一言為定。”婉兒接過天後手上的玉碗,大口大口地把粥吃完了。

天後後知後覺地明白了上了小妖精的當,不過心裏滿是甜蜜。婉兒騙了天後,讓天後喂她喝粥,這也許就是在這件事上,她對她的天後最大的“報複”了。

天後非常開心,不但除去了政敵,還知道婉兒是愛自己有多深。天後明白,婉兒的心,痛得可以自請死罪,也不願傷害自己半分,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呀?不過她對自己的愛還有懷疑,也許她是以為自己會借機泥沙俱下,一并除去她吧。傻丫頭,我愛你。

天後、太平和婉兒從街市上回到宮裏,即去了溫泉殿沐浴。天後在溫泉中解了數日來的勞乏,先起身,打算給婉兒和太平準備美酒,畢竟這倆個才是她最愛的人。太平劃到婉兒身邊,撫上婉兒仍有紅痕的臉,另一只手撫上婉兒的背,“太平!”天後不悅。

“母後,是您違約在先,您答應我不傷害婉兒,可婉兒這臉~。”太平這回可是有十足的理由“回敬”一下兒這個打她小白兔的母後。

“哼,只此一天”天後憤憤地離開了。

“嘿嘿,婉兒不疼了,太平給你吹吹。”太平真是想哄哄婉兒,畢竟母後下手也太重了。

“公主~您別。”“怎麽了?”這位公主真心只是疼愛小白兔,可是已經讓天後雨露滋潤得如此嬌嫩的婉兒,對這樣的肢體接觸會有不同的反應。

“公主”婉兒見天後離開去準備美酒了,想有些話也必須對太平講了。“太平,你帶映容走,婉兒已經不能陪伴你了,你~~”“婉兒,你胡說什麽呀?如果要女人,我只要你。”太平想,這個小白兔太氣人了,如果自己想要映容何必等今天。

“不是,你不明白!”婉兒要想想怎麽跟這個公主說。

“怎麽了,婉兒?”太平感覺婉兒不只是想讓自己要映容這麽簡單。

“映容根本沒寫那些手谕,一個月前,狄大人提醒我之後,我加強了所有進出宮物品的盤查,也沒發現有那些東西進來。另外,如果有人模仿我的筆跡,也應該是狄大人做最後的辨識,而不是裴炎一上來就能看出,那兩個最常用的字也不對,不是婉兒留的記號。你明白嗎?太平。如果這樣,映容随時會~”婉兒想這樣說,太平能聽明白了。

“裴大人把案子都呈報父皇了,都徹查清楚了,父皇母後又沒怪你,你這是何苦呀?”太平對婉兒的話不以為然。

“太平,你還不明白嗎?賢他~~~”婉兒無助地看着太平。

“婉兒,母後沒有降罪于你,也就沒必要為難映容,你還不明白嗎?好了,小白兔,今天母後不管我,來,讓我親下。”太平欺近婉兒。

婉兒緩緩将自己倚在太平懷裏,她感覺太平才是天下第一才女,自己真的是會寫詩的小白兔。她只記得最後聽到太平的話是:“你這樣是怪母後對賢呀,還是對你?母後沒有泥沙俱下,你就該明白她的心了。你不也是留了字跡給狄大人,防着母後泥沙俱下了嗎?其實你跟母後真的挺象的,呵呵。”

這一夜,婉兒真的喝醉了,她不知太平是何時離開的。她只知道,她在那個擁有了自己一切的人,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身下,盡情地綻放自己,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這幅嬌軀還真實地存在,也只有這樣,才能讓靈與肉瞬間分離。

教導婉兒一

貞觀殿天皇的寝室內,太醫們正在為天皇請脈。沒有了明崇俨的醫治,李賢又因私藏甲胄被廢,在雙重打擊下,天皇的身體每況愈下。

太醫們的頭在各自的脖頸上安穩了一段時間以後,又有了危機。不過這次還好,天後比前次冷靜了許多,也許已經知了天命難為。天皇對生死的看法反倒更灑脫,這多年的病痛,他已經感覺去了反倒是種解脫。也許真是因為人之将去,他越發地擔心自己的兒子和婉兒的将來。他一生能為江山社稷出的力不多,妻子做了多少貢獻他是心裏有數的,妻子的能力和野心他也是心知肚明的,可是真要在他手上江山易主,他也是不敢的。在以裴炎為首的朝臣們的擁戴下,顯被立為太子,韋氏為太子妃。

天後聽着太醫們的彙報,呆呆地坐在天皇寑殿的正堂上位。一日日重複的內容讓她已經從傷心,失望,絕望到麻木了。近一個月,天後除在天皇身邊照顧,就是埋頭于處理朝政,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平複她內心的酸澀,她願意為這個給過她太多權利,太多溫存的丈夫盡妻子的義務,也願意讓他最後的光景充滿幸福。

婉兒如常地立于天後身側,這般情勢她在很久前就預見了,只是當時不知其因,不知過程,但結果她從來都是清楚的。也是因此,她沒有打擾天後的沉思,沒有過問天後對天皇的照顧,只是在朝堂之事上擔當更多的事務,看着天後衣帶漸寬,她也只能在天後的膳食上和太醫們商量,适當地增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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