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節

如此,一切都是婉兒該做的,這樣婉兒心裏才能好受些,才能稍稍平複婉兒心中的歉疚。”婉兒把頭靠在了天後腿上。

“我的好婉兒,你太善良太單純,你又何錯之有呢,真正有錯之人都沒有半分內疚,反倒讓你一人承受了這麽多,起來,婉兒,坐到我身邊來。”天後扶起婉兒,坐在榻上。

“唉,婉兒,不管怎麽說,我和太子現在也是孤兒寡母,只有靠朝臣們暫撐起這片天。你受先皇之命輔佐新君,新皇還要靠你呀,婉兒,又要辛苦你了,我心裏不忍呀。”天後抱着婉兒的頭,撫着她那張已經清瘦了許多的臉。

“婉兒定當盡心竭力穩定朝綱,到于輔佐新皇,婉兒恐怕,恐怕難能讓天後滿意。”婉兒想還是把話挑明了吧,這種試探,她有點累。

“為何?新皇對你的心思我早知道,你雖為先帝才人,也不是沒有,也不是沒有可能成為新皇的嫔妃,依你的才能,日後為後也是綽綽有餘的。”天後說的是道理,可是婉兒聽到自己企盼了一年多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緩緩站起了身。

“天後說得是,婉兒謝天後褒獎,一切按天後意思辦。婉兒确實累了,天後安寝吧,恕婉兒告退。”回身未等天後回話,就回到了久別的別院,自己的房間。園子裏的景致已經被白雪覆蓋過,有些地方雪融了露出斑駁的顏色。泉水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歡躍,一切肅穆,與先皇離世的氣氛統一協調。婉兒感覺這一刻,她并沒有太多的淚。她确實進步了,至少在少流淚的方面,象了上官家的人。

大行皇帝的葬禮在洛陽舉行,舉目無邊的白色蓋掩了大地最後的一點生機。天後與婉兒一起披孝服于柩前祭奠,婉兒流的淚比天後流得多,天後的淚在先皇在時流幹了,而婉兒只有在這一刻才能完全表達對先皇的情感,壓抑許久的悲傷,在衆人漫天的哭泣聲中得到了釋放。

不知過了多久,天後起身,拉起已泣不成聲的婉兒,“婉兒,你站起來,先皇走前是如何教誨你的?他有沒有叫你哭天嗆地,有沒有叫你悲痛欲絕?他要你以你的才智,輔佐新皇。先皇一生以江山社稷,以天下蒼生為重,他要我們對朝政執契承挑,不可暫曠,大家起來。”天後铿锵的聲音喚醒了婉兒一時迷失的心靈。婉兒緩緩起身,擡起頭,拱手行朝堂禮儀,“天後,婉兒一定不負先皇所托,先皇教婉兒如何稱量天下,婉兒定不辱使命,為天下蒼生的福祉,為江山社稷的安寧,自當勵志竭精,鞠躬盡瘁。”言畢,躬身趨向新皇,“婉兒拜見新皇陛下,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臣皆随之跪拜,李顯微俯身示意扶婉兒起身,請衆大臣平身。婉兒轉向天後近前跪拜,“婉兒拜見太後,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後鎖眉撫起面容憔悴的婉兒,嬌弱的身子在寬大的孝服內,如風中百合,讓人憐惜。太後一手拉起婉兒,一手攬婉兒入懷,“婉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随哀家回宮吧。”

“太後,婉兒奉先皇旨意,将與顧命大臣一起,輔助新皇參議朝政,婉兒即刻與大臣們同去貞觀殿議事。先皇守孝期滿,婉兒将随新皇,扶靈回長安。”太後的懷抱一緊,裴炎臉上浮出了一絲不為人察的得意。只是寬大的袍袖中,握着太後手的素手一緊,自有二人心下了然。

何去何從

“婉兒拜見太後。”午時一過,太後在小憩,婉兒回到了太後寝宮,見太後沒有睡着,就進了寝室向太後見禮。

“喲,你不是在跟大臣們議事嗎?午後還去嗎?來,坐下。”太後示意婉兒坐在軟榻上,雁菱給婉兒奉了茶。“怎麽嘟着嘴,生氣了?”

“太後,新皇他,唉。”婉兒的煩躁情緒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太後倒是輕笑了出來。

“別說,皇上也真有本事,能讓婉兒煩躁不安,呵呵,說吧,他怎麽了?”太後的話真真是讓婉兒哭笑不得,臉上又帶上無奈的笑。

“喲,這又氣又笑的,怎麽,皇上向你表白他要納你為妃了?”太後心想,婉兒這般姿态大概是這麽個事兒吧,皇上可能是在議政的時候說的,所以婉兒臉上有點挂不住,可又無奈,必是這樣的吧。自己的兒子什麽樣,還不清楚嗎?太後真想不出顯能有什麽正事招到婉兒。

“您這是說什麽呢?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思打趣婉兒。”婉兒無奈的呼了口氣,只要是在她身邊,婉兒就氣不來。太後很得意婉兒這般無奈的表情。

“喲,婉兒這是不想為妃嗎?”太後的“無理取鬧”真是要把婉兒逗急了。

“您這是怎麽了?從昨天到今天,您~,公主這點可真象了您,不把婉兒逗弄哭了,就不算完。還動不動就跟婉兒面前裝糊塗。”婉兒真氣鼓鼓地噘起了小嘴,起身就要往外走。

“好了,好了。”太後攔腰把婉兒拉回懷裏。“婉兒,我看着你一直在長高、長高,可是你怎麽就是趕不上我呢,太平都高我一些了。”

“婉兒不想趕上太後。”婉兒的氣還沒消呢,不過一被拉入這溫暖的懷抱,就不由自主地軟了身子。

“哦?為何?”太後的手撫了一下兒婉兒的額頭。

“只有這樣才能舒服地靠在太後肩上,窩在您的懷裏。”婉兒剛自己把頭靠在太後的肩上,複又站直了身形,仔細地比對了一下兒,确實比太後還低了一點,不過也不多了。

這一系列小動作,讓太後不由得笑出了聲,婉兒還是小孩子心性呢。笑着拉了婉兒的手,進了內室。

“說吧,誰欺負我婉兒了?”太後拉婉兒坐下。

“唉,是裴炎,裴大人要将門下省的議事堂調到中書省。”拖長的語音昭示着婉兒對此事的厭煩心理。

“婉兒認為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太後想看看婉兒是否已經得了天皇的真傳了。

“還不是為了攬權,先皇走了,太後又不理政,他們不都在攬權嗎?”婉兒說的是朝堂的事,發的是牢騷,可聽得人卻心裏一轉。

“婉兒很讨厭有人攬權喽?”太後想聽聽婉兒的心聲,特別是趁着她有怨氣的時候。

“社稷朝堂就那些事,誰的想法有利,就采納誰的就可以了,有權沒權都得靠能力,都是為皇上分憂,何必自擾。”婉兒在寬容的天皇教授身邊呆得太久了,完全不在意發表觀點的場合。

“哦,婉兒是這樣想的。那婉兒最有才華,最能為皇上分憂,朝堂就靠婉兒一人就可以了,還要他們這些大臣做什麽呢?”太後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麽态度。

“您說的是什麽呀,是不是今天不氣壞婉兒,您就不開心?”婉兒側身靠在太後身上。

“婉兒呀,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為君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擁有你,再不擔心你被人搶走嗎?”太後順手把婉兒扳過來,躺在自己腿上,這孩子是不是累了?

“太後,婉兒知錯了。”婉兒好象回魂了。

“你知什麽錯了?”“太後,婉兒不想再輔政了,婉兒只想在您的懷裏。”

“說你是小懶貓,你還就是。那我要想讓你呆在我身邊,我就得攬權,還不是一樣招你煩?”

“太後,恐怕太後這權不用攬,過不多少日子,大臣們就得請您臨朝稱制了。”婉兒說得沒錯。

“呵呵,婉兒有什麽想法?”太後感覺婉兒是大了,天皇的培訓課上得還不錯。

“皇上被壓制得太久了,他又想不出新政,所以一登基就把您曾經好的谏言谏策全倒轉過來。朝臣們笑的笑,哭的哭,其餘的都跟婉兒的臉色差不多,哭笑不得。”婉兒真是快讓李顯氣成話勞了。

“哈~~,婉兒呀,”太後疼惜地親了婉兒的額頭一下兒,不敢親她的唇呀,現下不能做什麽,吻上去就會讓自己沉淪,還是忍一忍吧。

“那裴炎的事,婉兒想如何處理呢?”

“太後,皇上明天在守靈,他肯定跑到您這裏來,讓您裁決。”婉兒就是來告訴太後的,她依賴太後已經成了習慣,就象孩子會跑進家長懷裏,給外面欺負了她的孩子告狀,然後就等着家長給自己出氣。

“那婉兒想讓我如何回答他呢?”太後也知自己把這個孩子寵得有點不象話了,她根本不願意動腦子,也許是因為她真的很善良吧,只要不觸及自己的生命,她一般都賴在自己懷裏不動。不過太後也吃定了婉兒,只要有人真的要傷害自己,懶貓就會變成猛虎。這點上,太後還是很得意的,甚至是很幸福的。

“婉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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