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節

,生氣了吧?”太平是大唐第一公主,所以任誰都是最喜歡自己的,自己是最喜歡小白兔的,‘小白兔我想帶你走’。

婉兒半晌無語,心也知母親的決定不會改變。也罷,自己不久就會去長安,雖是萬般不願,但天意難為。

“好了,老身是不勝酒力呀,公主,恕老身無禮,先要回房休息了。”鄭氏心知太平與婉兒有體己話要說,不管對誰,不論何時,識趣都是受歡迎的。

“送老夫人”,“送母親。”太平和婉兒起身恭送鄭氏回了偏院。

“婉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可好?”太平願意醉,醉到長安才好呢。

“公主,您今日可酒醉留宿于此,進府時,映容已經跟我說了,天後今天撤了內衛,我也已禀明天皇天後,天皇天後明示,今夜可與你把酒言歡,醉可不歸。”婉兒答複面無表情,但眼中的異彩,語中的嬌嗔,可是讓太平喜形于色。

“真的嗎?婉兒,太好了,小白兔,父皇母後真是疼我,知道我想~,那咱們可不可以到你的寝室去喝酒,那邊舒适溫暖,風景獨好,我可是清楚的喲。”太平想抱着小白兔,把小白兔灌醉,雖然實現這個心願有難度,但奈何有人有時就是要醉,也就怪不得她有福消受了。

“好呀~,哼,今天都随了你。”婉兒起身,在太平的單臂環抱中,一起走向自己的寝室。紅绡帳暖,玉手相牽,水晶高腳杯裹盛着西域美酒,初有映容撫琴,三人說了多少話,定了多少計,飲了多少酒,是不記得了。映容離去後,兩人共卧一榻,是否因行将別離,而互訴姐妹情誼至東方暨白,自也無人知曉。

上天終是眷顧着婉兒的,婉兒因照顧天皇不能随公主前往長安,所以就沒能得見公主豔若桃李的面容配上鳳冠霞帔,沒能在喧天的鼓樂聲中看她坐上花矯,沒能得見驸馬牽她玉手共入洞房。這是上天對婉兒的最大恩賜了。

送走了太平,夏日的暖陽未能為天皇再次帶來蓬勃的生機,天皇病重了,婉兒和天後自是日夜守護在天皇身邊。兩人雖是咫尺之遙,卻也是咫尺天涯。

婉兒親見了天後對丈夫的一片深情。進宮的三年裏,婉兒遍嘗了人間的愛恨離別苦,這些情感上的苦痛,本該是與婉兒無關的,她一生下來,除了母親就六親皆無了,所以本是可以免去這般心碎,這般絕望,這般無助,這般酸楚的。但全是因為那個擁有了自己一切的人,婉兒的心被染了情,情字鎖心,心難平。一顆鑽石心蒙了水霧,本該折射的光線被散射了,透析出的結果自是有了偏倚,公平的天秤開始搖擺。

漫天白色蓋掩了生機

婉兒與太平的再次相見,是在天皇臨終告別時,一個多月前還去蒿山封禪的天皇,現在躺在榻上,一動不動,氣若游絲。

憐惜太平的現下的心情,難耐天後心中的凄楚,無法再拉住天皇離去的腳步。親人的離世,手足的分別,愛人的心碎,這本不該屬于婉兒的感受,婉兒卻在一一品味。

天皇的遺诏如願地由婉兒拟好。

室內跪滿了大臣,榻邊坐着緊緊拉着天皇漸冷的手的愛人,榻前跪着太子,皇子,公主。婉兒作為唯一奉诏之人,立于一側,冷靜地縱覽着每一個人的內心。

近一年多在天皇身邊侍奉,她學會了很多,其中一樣就是從心裏放下抓不住的,緊緊抓牢在手中的。在手裏的現在只有這份诏書,所以她緊緊地擁在懷中,直到天後的聲音響起:“婉兒,宣诏吧。”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天下之大,宗社至重,執契承挑,不可暫曠。皇太子于柩前即皇帝位。軍國大事有不能決斷者,兼天後進止。”

“裴大人,天皇賓天了。”天後滿面淚痕,顫抖的聲音表達了心中的不安,她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丈夫,她已經是個寡婦了,當然是再一次的。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為這一幕動容,婉兒臉上的也滑下了淚水,這個所有人心目中的強勢女人,沒有號啕出聲,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現在脆弱的如一張紙,一觸即有破碎的可能。

“天後請節哀,還請以天下為重,以社稷為重呀。”裴炎直身拱手禀天後。“天皇曾命我等宰相為顧命大臣,我等定不負天皇所托,請天後放心。天皇有旨,七天裝殓于靈柩內,皇太子在靈柩前即皇帝位,服紀輕重,宜依漢制,以日易月,於事為宜。”

中國唐朝第三任皇帝(649—683年在位),唐太宗李世民第九子,開創了有貞觀遺風的永徽之治。李治在位三十四年,于弘道元年(683年)駕崩,年五十五歲。這位仁厚謙和,甚至被有些人認為懦弱的皇帝,以唐代的最大的版圖,東起朝鮮半島,西臨鹹海(一說裏海),北包貝加爾湖,南至越南橫山,人口380萬戶的成績,明明白白亦可量化的政績,告慰了天下蒼生。他對愛妻亦或是戰友的評價是:“比來天後事條,深有益于政。”

“好,一切都按天皇的旨意辦,我聽大人們的谏議。”婉兒上前扶起顫抖着雙手,想要起身都感吃力的天後。兩手交握,都一般的冰涼。

“臣啓天後,臣等有事想與天後和太子商議。”裴炎等宰相起身向天後禀奏。

“那咱們就到乾元殿議一議吧。”婉兒與太了攙扶着舉步為艱的天後,與朝臣一起回到了乾元殿。

天後、太子與顧命大臣議定了,防止天皇駕崩的消息可能引起的朝野動亂的舉措,四日後朝延向天下诏告了天皇駕崩的消息。

天後的寝宮,燈光幽暗,天後倚靠在美人榻上,婉兒跪在榻前,玉手撫在久未觸碰過的,天後修長的玉腿之上,為天後按摩。

“婉兒呀,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天後一語即畢,卻嗚咽落淚,好象這些日子,不管說什麽,她一張嘴,就會落淚。婉兒的心抽痛着,她感覺現在陪伴的不是愛人,她沒有妒忌,只有對一個失去丈夫的摯友的憐惜。

“天後,婉兒不累,讓婉兒再陪陪天後吧,您若想說什麽,就跟婉兒說吧,您就痛快的哭出來吧,別再壓在心裏了,婉兒看了心碎。”說着婉兒的淚滑落香腮,她何嘗不想念那位如慈父般的先皇,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特別是在天後面前表露出來,她壓抑的悲痛有何人能知呢。

“婉兒,先皇的遺诏,有軍國大事不決者,由我決斷,那日常朝政之事就要由新皇和大臣們處理了,先皇要你輔佐新皇,你準備好了嗎?”天後手扶婉兒的頭,緩緩地說。

“天後,婉兒蒙天皇天後教誨,自是不敢怠慢朝政之事。只是新皇登基,尚不谙政事,裴炎又為顧命大臣,裴炎的心思天後是清楚的。只以婉兒一人之力如何能把握大局?婉兒雖知因先皇賓天,天後已心力憔悴,可是,社稷為重,婉兒想還是需要天後臨朝聽政的。”婉兒說的是實情,她深知李顯的才能,監國期間,又被天後和朝臣壓制,登基後必是一味地反其道而行之。事實也如她所料,李顯登基則處處與天後的執政綱領相背,與大臣們關系緊張,又無治世之道,朝堂一派混亂。

“婉兒,先皇和新皇都不希望我再臨朝稱制,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天後的話讓婉兒感覺,天後已經沒有了以往的信任,只是在常規試探于她。

“婉兒在天皇身邊多日,先皇教授了婉兒很多東西,婉兒也體會了先皇對天後的心意。事實上,彼時先皇病體難支,完全可以當即選擇傳位給太子。婉兒那次急着來找天後下棋,也是因裴炎給了先皇這樣的谏議。但是,後來先皇教授婉兒,如果傳位太子,那先皇就只能是太上皇,而太上皇跟皇帝的關系十分微妙,如果先皇過問政治,皇帝就會有壓力,就會想辦法反制。而彼時太子的能力先皇是清楚的。另外,如果傳位太子,先皇即便以後身體好轉,權力也不能再收回。而如果讓天後攝政,一旦身體好轉,還可以收回權力。所以,在先皇心目中,只有您和先皇才是一體之人,才能穩守先皇的江山。”婉兒把政事說完,立即嘆息了一聲,“先皇睿智,先皇一生有您,江山、美人盡收盡享。婉兒只能從心裏拜服呀。”神情略帶傷感,沮喪地跪坐下來,垂下了眼簾。

“婉兒,婉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也委曲你了,我~,婉兒現在是服喪期間,你知道禮制~。”天後坐起,手撫婉兒嬌嫩的臉龐。

“恩,婉兒當然清楚,天後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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