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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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總。”秦溟穿着白大褂，兩手抄兜看着呂妐婇，後者剛剛離開手術室，拆除掉腿骨裏的鋼筋，“你沒有接受我兩周一次的治療建議。”
呂妐婇坐在輪椅上，剛剛拆除的腳還需要養護一周左右才能是用拐杖。
“沒有必要。”呂妐婇說道，“我目前還算正常。”
“你的系統沒有給你造成困擾？”秦溟問。
052在呂妐婇的大腦裏冷笑：“我們相處的非常和諧，謝謝你，你個總想害死我的毒婦。”
呂妐婇：“如果有什麽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請通知我。”
052：“啊？”
秦溟道：“融合你的兩個人格，需要你的配合，兩周一次的治療，就是目前最為有效的辦法。”
呂妐婇稍停下輪椅，想了想，蹙眉道：“公事繁忙，而且它暫時還有用處。”
秦溟疑惑啊了聲，目送着呂妐婇滑動輪椅走出了醫院大廳，嘟囔：“能有什麽用？幫你上班還是幫你炒股？“
052說道：“你竟然想滅了我？總裁，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本本分分，你竟然想滅了我？”
呂妐婇一言不發，催動從斜坡上滑下。張涵等在車外一臉谄媚，身側還跟着不請不願，臉色尴尬的陳剛，“呂總……“
司機快步過來拉開車門，呂妐婇稍側目，面容冷峻不容拒絕，屈指一指點在腕表朝陳涵示意，便上車了。
陳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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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總！”
司機朝陳涵鞠躬致歉，繼而關上車門，快步繞至車頭，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媽的！”陳涵轉身，一掌用力掴在陳剛的臉上，“你臭着個臉給誰看！”
陳剛捂着臉，下颚繃緊，朝地板啐了口血沫，“我去想辦法……”
“你他媽有什麽辦法！別再火上澆油了！你這幾天，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法設法，取得靳同學的原諒！呂總哪裏，我去想辦法。”陳涵說。
陳剛點頭：“行，我知道了。”
“距離開庭還有多久？”小白湊過來問道，和朱婉清一左一右将靳思闕夾在中間。
朱婉清正低頭刷校園論壇，聞言看了言靳思闕，貼近低聲問：“還有兩天吧？是不是？”
靳思闕：“……”
靳思闕端着餐盤，無奈笑道：“兩位，給我一點空間行嗎？太擠了。”
小白和朱婉清同時朝外一撤，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Ａ大的食堂人聲鼎沸，她們選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周圍仍然有許多投注過來的目光。
“哎，你看這個，思闕。”朱婉清将手機推給靳思闕，“快看，開庭的事已經傳開了，真牛逼啊，陳剛、舍友還有學院，都被你告了。”
靳思闕垂眸，掃過朱婉清的手機屏幕上。
論壇上的言論較之一周前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校友已經不是單方面倒戈辱罵靳思闕，反而因為她如常的表現，逐漸認可她身子不怕影子斜。
當然，更所的則是選擇觀望态度，還有人些火眼金睛，發現靳思闕連舍友方曉禾也一起告了，開始扒方曉禾，無風不起浪，流言已經在陰暗裏滋生。
“方曉禾已經好幾天沒來學校了，”小白憤憤道，“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真發現她是這種人，還是……啧……”
朱婉清嘆了一口氣，收起手機，幾個人吃完午飯，将碗筷送去回收區，剛走出餐廳，就遇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白低聲說：“是陳剛，他不會來找麻煩吧？”
朱婉清拉住靳思闕的手腕，想把她往身後藏，三個人裏，靳思闕是那個看似最嬌弱的omega，頂着一張柔弱可欺的臉龐，唇角微彎挂着弧度，雙目卻始終冰冷沒有溫度。
陳剛想起方曉禾的話，不由的在心底冷笑，面上卻變現出一幅謙遜的态度，“食堂這麽多人看着，你們放心吧。”
靳思闕彎唇一笑，并不說話，仰頭看着陳剛，以口型朝陳剛吐了兩個字。
“跪下。”
陳剛一怔，緩緩呼出了一口氣，于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朝靳思闕的方向跪下，低頭大喊：“對不起，靳同學，請你原諒我！”
四周一靜，魚貫而出的alpha、beta、以及omega全震驚的看着這一幕。
陳剛給靳思闕道歉？
沒看過錯吧。
“卧槽？”朱婉清炸起來，迅速掏出手機，對着陳剛開始錄像，“你再說一遍。”
陳剛擡起頭，看向仍舊笑容清淺的靳思闕，靳思闕一偏頭，笑容漸深的看着他，微微揚眉示意。
陳剛嘴角抽搐，繼而将腰壓得更彎頭垂得更低，繃緊牙關：“靳同學，我……請求你的原諒，是我不對，我不該點贊那些微博，不該口嗨，不該造謠，我澄清，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你撤訴吧……靳同學！”
陳剛等待些許，直到發現自己周圍都被隐影遮蔽，才意識到什麽，猛然擡頭。
靳思闕幾個人早已不見蹤影。
“……”
四周爆發出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陳剛，你他媽遭人黃謠，不會以為光是道個歉就行了吧？”
“真惡心，我還在論壇上挺你呢，還沒有開庭自己先跪了。”
“犯賤嘛不是……”
陳剛一時只覺得頭暈目眩，他轉頭，沒找到靳思闕，看到的，全是那些仿佛他是什麽令人作惡的垃圾一般投射而來的目光。
“垃圾。”
“早就說過他不是好人了。”
“真惡心，還是籃球隊的呢，真是瞎了眼。”
“思闕真可憐，遇到這人……”
“我以前還誤會思闕了。”
＃Ａ大籃球隊隊長，公開為其造黃謠一事道歉＃
#系花起訴院團委#
#學校是否該為了‘名利’不惜犧牲學生清譽#
呂妐婇伸手，一指将娛樂新聞的幾條最新推送劃走。她面前，總助說：“陳涵已經等了一整天了，呂總……”
呂妐婇側目，将一份路演文件掃進郵件垃圾箱，頭也不擡道：“告訴陳總，過兩天的開庭現場見。”
總助點頭，轉身帶上房門。
052：“哎呀，黑蓮花的事上熱搜了，總裁不看看？”
呂妐婇：“沒什麽好看的。”
052：“哦。”
幾分鐘後。
呂妐婇靠在總裁椅上，手握鼠标，一條條滑動話題內容下的評論。
「今天去醫院還順利嗎？」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靳思闕發來的，語氣似乎仍舊是呂妐婇熟悉的那模樣。
溫柔的帶着少許仰望她時的怯弱和依賴。
呂妐婇垂眸，不由想起兩天前，那橫陳在床的人，還尚未從激情裏抽離時，一雙潋滟水眸的深處，像一片冰冷的湖冰。
當她問出這話時，兩人之間的信任已然崩塌。為什麽？
那夜，靳思闕問出這話後，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便立刻改口換了語氣。
但陌生的眼神，宛如一根刺，紮在呂妐婇心底兩天。
「順利。」呂妐婇簡短回複。
靳思闕：「晚上回家嗎？我炖了魚粥。」
052：“黑蓮花豎起白旗，正在請求您的原諒，并希望你能将兩天前發生的事情，當作一場夢。哦呵呵，這種低級的臺階，總裁你肯定不會……”
呂妐婇打字回複：［回。」
靳思闕：「可愛貓貓jpg。」
052：“……靠，你怎麽就踩着臺階下了？！”
“你瞧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052憤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