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日宴偶遇

祝輕的朋友不算多,謝沐雲算一個。每逢周五的晚上,工作和學習都告一段落了,兩個被家庭壓榨的omega總會約在一個固定的地點喝悶酒。

別看謝沐雲個頭嬌小,還留着個可可愛愛的妹妹頭,酒量卻誇張得吓人,酗起酒來比誰都兇,尤其喜歡喝烈酒。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她就已經幹完了兩杯伏特加。

倒是祝輕酒量不太行,而且酒品很差,因此只喝力嬌酒,也不敢喝太多。他晃了晃手中的莫吉托,百無聊賴地看着晶瑩的冰塊在雞尾酒杯裏晃動。今天上完課之後,他又去開了一下午的會,現在整個人疲得很,沒什麽說話的欲望。

雖然他不太能喝,但挺喜歡酒精一點點麻痹神經的感覺,大腦變得遲鈍了,喜怒哀樂便全都化為烏有,會讓他有種身魂分離的浮游感。

七點鐘,清吧裏的人漸漸多起來,店裏響起慵懶綿長的樂聲,像是七八十年代流行過的複古曲風,酒保調酒時發出的液體撞擊聲混雜其中,也變得悅耳起來。

謝沐雲把手裏的玻璃杯用力擱在吧臺上,忽然問祝輕:“聽藍姐說你看上了一個窮酸alpha?”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猶如平地驚雷,硬是把祝輕快要游離出軀殼的神魂吓了回去。他倏地轉過頭去,滿臉驚異地看向謝沐雲:“你說什麽??”

他看上哪個alpha了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謝沐雲哈哈直笑:“你這是啥表情!”

祝輕其實已經有點微醺了,呆了小半天才把謝沐雲口中的“窮酸alpha”和喻涉的臉對上號。他揉了揉眉心,垂眼嘆了一聲:“趙夢藍瞎猜的,你別信,我對喻涉沒那個意思。”

謝沐雲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着他:“沒那個意思還專門把人家搞到思甜去兼職,還開四千的工資?你見過哪家的大學生兼職可以每天只端四個小時的盤子還能一個月拿四千的?”

祝輕撐着臉想了一下,才愣愣地說道:“……好像也是。”

謝沐雲抱着胳膊直搖頭:“你倆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所以大少爺,你到底是咋想的?”

“……可能是因為總是被自戀又油滑的alpha男大學生糾纏,所以忍不住對這種與衆不同的人多一點好感吧。”祝輕喃喃道。在祝家以外的地方,他向來活得很随性,甚至有點任性,有時候腦子裏突然冒出某種感覺和想法,就直接去實施了,事後再回憶自己行事的動機,偶爾也會理解不了自己。

謝沐雲很想問問他是怎麽定義“與衆不同”這個詞,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酒保就向兩人走來,露出一個含着歉意的笑:“實在不好意思二位,本店今晚被一位客人包場了。”言下之意就是請他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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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輕倒沒什麽不悅,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便道:“我們這就走了。”

他拿起擱在一旁的文件袋,剛一站起來,便有一只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祝輕不喜歡別人随便碰他,微微蹙起眉。

“好巧啊,祝輕。”身後傳來一個輕佻的聲音,“既然這麽有緣碰到,不如就一起喝兩杯?今天我過生,你就給個面子嘛!”

是項書穎。

祝輕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這麽湊巧的事,很難不讓人覺得是有意為之。祝輕想,項書穎多半是知道他每周五晚上都在這家清吧喝酒,才專門挑了這裏來辦生日宴。

祝輕感覺到頭有點發昏,五感漸漸遲鈍,這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微醺感只是前奏,現在酒勁才開始真正上湧——看來是真的喝醉了。

他有點煩躁,并未回過身去,只冷淡地說:“你在我這裏有什麽面子,我還非得陪你喝?”若是平常,他可能會為了避免引發更多的麻煩而給項書穎留幾分臉面,但是項書穎的算計實在是令他太不愉快,他便也沒心情跟對方虛與委蛇了。

項書穎一邊笑着一邊就要去摟祝輕的肩膀:“我是喜歡你的人啊。祝輕,我都追了你兩年了,你就給我次機會呗?”

一旁的謝沐雲見狀,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把拍開了項書穎的手,很不客氣地挑眉道:“拿開你的鹹豬手!你這是性 騷擾,明白嗎?”她是謝家的獨生女,從小就被嬌慣出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氣,況且她也不像祝輕那樣和項書穎還有一層同學關系,自然沒必要給他留臉。

這下項書穎的臉就真的有點挂不住了,他斂去讨好的笑容,陰着臉瞪向謝沐雲:“你誰啊?別多管閑事。”

祝輕轉過去,把謝沐雲擋在身後,面無表情地說:“她是我妹妹,你想怎樣?”

項書穎還真不能怎樣,今晚的生日宴他請了很多院裏的同學來,有一部分人并不是他的兄弟,只是普通同學而已,萬一被他們看去什麽,總是不太好的。于是項書穎咂了下嘴,還是作罷了。

“我們走吧。”祝輕側過臉,朝謝沐雲低聲道。

謝沐雲也懶得跟面前這輕佻的花孔雀糾纏,便點了點頭。

然而項書穎雖然決定不跟謝沐雲計較,但卻沒打算就這麽輕易放祝輕走。他之所以把生日宴設在這家清吧就是為了堵祝輕,今晚若占不到便宜,他是不會罷休的。

見兩人要走,項書穎立刻向他帶來的兄弟們使了個眼色,他的這幫狐朋狗友便馬上圍了上去,堵住祝輕的去路。

“祝輕,大家都是同學,這麽不給面子不合适吧?”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人說:“就是想讓你留下來和大家一起玩玩嘛,也沒讓你幹什麽別的不是?”

看來項書穎是不會放他走了。祝輕自知來硬的他肯定幹不過面前這群男alpha,便退了一步,說:“只是留下來的話,可以。”

項書穎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嘛。”

“那我還是陪着你吧。”謝沐雲不放心讓喝醉了的祝輕一個人待在這裏。

兩人挑了張暫時無人又遠離喧鬧人群的長沙發,坐了下來。

祝輕一落座,就掏出手機,開始跟人打電話:“張哥,你帶幾個人來找我一下吧。我微信發定位給你。……嗯,對,盡快過來。”

謝沐雲問:“你打算喊誰來?”

祝輕答道:“保镖。”

謝沐雲奇道:“你們家竟然還請保镖?”

“不是我們家請的,是我請的,以備不時之需。”祝輕冷哼一聲,把目光投向正靠在遠處的吧臺望着他的項書穎,“這不就派上用場了麽。”

這家清吧很大,能夠容下幾百人,計科院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進來,和相熟的朋友們有說有笑。祝輕本就不勝酒力,被他們吵得愈發頭暈,便向後靠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

“我去外面接個電話,你小心點哦。”謝沐雲叮囑了他一聲,起身暫時離開了。

祝輕閉着眼睛沒答,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到。

謝沐雲出去接電話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回來之後卻發現沙發上的祝輕已經沒影了。

?是自己走的還是被別人拐跑了??

謝沐雲趕緊給祝輕打電話,卻沒人接。

七點剛過,喻涉和莫轍便到了學校附近一家清吧的門口。

喻涉本來打算晚上待在寝室裏解決一下專業課作業,結果莫轍硬要拉着他去湊項書穎生日宴的熱鬧。一開始喻涉本來是不情願的,但是一聽莫轍說可以過去蹭飯想吃多少吃多少,喻涉最終還是屈服了。

喻涉其人,貧窮、臉臭、且特別能吃。每天到了飯點,只要沒其他重要的事,他永遠第一個沖在去幹飯的路上。但幹飯和存錢不能兩全,N大的學生食堂只有第一份飯免費,之後再續都是要收費的,這一點是喻涉心中永遠的痛。

既然能去免費蹭飯,他肯定不會錯過。

兩人推開清吧的門,便被裏頭的酒氣熏了個正着。喻涉是不怎麽喜歡酒味的,才進來幾分鐘便覺得有點難受,想去透透風。正好進來前他看到這家清吧有個類似陽臺的地方,還沒有人,便想着過去吹吹夜風。

結果他推開門進去,才發現這地方忽然被人占了。夜幕之下,他看見一個倚在欄杆上的單薄消瘦的背影。

盡管還沒看到臉,但喻涉卻莫名地覺得自己知道這人是誰。

“祝輕……?”他在夜風中輕聲問道。

作者有話說:

結果這章沒寫到壁咚!努力在下章搞定!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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