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什麽都說

白茍後來也想過他那時候是不是已經喜歡上霍天翊了,但是想了好久,他自己也不确定,他總是想着這個人,也能夠肆無忌憚的說喜歡,但是他自己知道那喜歡是什麽喜歡,因為這是他自己構造的主角,是圍繞着他最喜歡的設定才出現的存在,他怎麽會不喜歡。

但是要說愛?

他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再說明明生死都保障不了,想這麽些東西幹什麽?

系統的報複無聊又低能,想這些還不如去思考後面要怎麽做,白茍這般想着,又有些想要沒話找話的去弄弄霍天翊:“吶,霍天翊。”

“嗯?”霍天翊也不知在想什麽,此時撇過腦袋,就見白茍頂着茵茵的臉,非常坦然的道:“你說……這權勢豪怎麽這麽多魔修啊?”

霍天翊頓了下,然後搖了搖腦袋,然後他又思考了下,這般跟白茍解釋:“你說權勢豪有多少人?”

白茍搖了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你估計一下。”霍天翊強調了句,他放松的坐着,臉上微微帶着笑意:“是不是很多人?”

白茍點了點頭,然後仍舊不明白:“這有什麽關系。”

“人多了,事就多了,也許一千人裏面藏着一個魔修,但是權勢豪數億人口裏面,你能估算到底有多少魔修嗎?”霍天翊側過頭看向天空:“數十萬魔修。”

而白茍更驚訝的是前面:“權勢豪有數億人口?!都會修行?”

霍天翊搖了搖頭:“大多是權勢豪三城市的普通人。”他看向白茍,嘴角微微揚了揚:“權勢豪這麽多人,那你猜整個忘川界有多少人?”

白茍搖了搖頭。

“猜不出吧,我也猜不出。”霍天翊嘆了口氣:“那整個忘川界又有多少魔修呢?”

白茍瞪圓了眼睛,他望向霍天翊的表情有些吃驚:“那魔修不是怎麽都殺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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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要殺呢?”霍天翊微微側過頭,他的神情是一種白茍無法理解的習以為常,只見他輕笑一聲:“白茍啊,你怎麽看待魔修?”

“魔修……魔修都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殺人不眨眼的人。”白茍想着自己文中的設定。

“那你又怎麽看待我們呢?”霍天翊眼裏是白茍無法明白的東西:“我們對于普通人不還是殺人不眨眼?”

接着他輕輕道:“魔修,魔修,不過是修得術法比較偏門,于是把這類人歸為魔修,其實何為正道,何為邪道,都是一己之見,人就是要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做殘忍的事情。就比如最開始劉監察要殺你,還要扯除魔衛道的幌子一樣。”

白茍呆愣的看向霍天翊,他想問:那你是正是邪。可是說出來的卻是:“你當初……”

“我當初救了你,因為天的守護,其餘的也許有,也許沒有,我現在沒法回答你。”霍天翊伸出手捏住了白茍的手:“你明白嗎?”

白茍想搖頭,卻沒有,他只是不滿的道:“那些魔修為什麽要和我過不去呢?”

“因為你好欺負啊。”霍天翊的回答那般理直氣壯:“我叫你修行,你不願,師傅事務繁忙,萬事我不替你操心,誰會替你操心,我從我爺爺把我帶大以來,再沒有為任何一草一物,向對你這般盡心盡責。”

白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還是要問:“為什麽?”

“我就知道你要問為什麽?”霍天翊微微晃了晃腦袋:“為什麽為什麽,以後叫你為什麽好了。”

白茍不滿的瞪眼睛:“為什麽?”說完他自己反應過來,眼中的不滿也不再那麽有底氣。

“沒有為什麽。”霍天翊回答了白茍的問題:“我救過你一次,就想救你第二次,救了你第二次,第三次再不救,我不是很吃虧?”

“就因為這個?”白茍又有點不滿這個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對什麽滿意,反正總要先說出來才行,他這人就是什麽都要說出來,哪怕啰嗦也要說。

“嗯……先前就因為這個,後面也有其他的,不過這些都說給你聽也沒意思。”霍天翊嘆了口氣,轉移了話題:“千魂魁是一種失傳術法衍生的生物,這門術法之所以失傳就是因為太過殘忍。現在事态已經不是你我能夠幹預的,你也無需擔心,你自己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白茍眨了眨眼睛,又道:“你怎麽突然又這麽多話了?”

霍天翊一下子被說得哽住,他沒好氣的望了白茍一眼:“那我不說了。”

白茍真想抽自己嘴巴一下,他拿手撥拉了一下霍天翊:“說吧,我想聽你說話,說什麽都行!”他頓了一下:“我很少聽你說這麽多話,你都是對我愛理不理的。”

霍天翊心道:就算不理你,你話也沒有少多少。他沒這般把話直接說出來,只覺得自己內心腹诽的那一堆完全可以重新再出個術法專門用來幹擾別人,也就這麽靈機一動,他脫口而出:“你覺得用不斷的重複的難聽的聲音幹擾別人這個術法怎麽樣?”

白茍這一次直接就聽明白霍天翊在拐着彎來嘲諷自己,他臉瞬間就沉了下來:“不怎麽樣。”

霍天翊算是明白白茍這尿性了,不管說什麽這人都似懂非懂的樣子的,但是你要是一旦說他不好的話,他瞬間就能明白。

得了,霍天翊想:幹脆啥也別說了。

白茍看霍天翊撇過頭,就知道霍天翊不想再搭理他,他也沒功夫去管生氣不生氣了,直接又攔着問:“你給我講講,給我講講……修行吧!”他想了半天,又想出了個自己完全不感興趣的話題。

霍天翊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把他整個人看得透透的,冷漠道:“你聽得進去嗎?”

白茍特別實誠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就算聽不進去,但是聽霍天翊講話也好過自己一個人發呆:“你給我講講呗。”

霍天翊看了白茍一眼,又坐了過來:“這樣吧。”他做了個放松的姿勢:“你找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然後用你現在的身體,閉上眼睛,去感受你這個身體裏面的氣,不知道我這樣說,你明不明白?”

白茍已經閉上了眼,茵茵的身體肯定是修行過的,他一閉上眼,還在東想西想,就感受到自己身體內似乎蘊含着他無法理解的力量,他拿自己的念頭去感觸這種力量,卻發現自己沒有被排斥,反而輕而易舉的被接納了過去。

那是種只能自己體會,別人怎麽也無法闡述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帶着他在一個他無法理解的空間內用着暗含自己規律的動作不斷的游走着,就這一刻,他還在想:這能量至少是守恒的。

時間不快不慢,已經游走了許多,霍天翊靜靜等待,直到面前的茵茵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霍天翊怔了一下,忽然猛地站了起來。

茵茵眨了眨眼,連忙叫道:“請等一下。”

霍天翊微微皺了皺眉頭,直接打斷了茵茵的後話:“不是我救的你。”他往外走了一步,差點把打獵的食物都忘記拿,又調頭把食物拿在手上,心裏面腹诽:白茍啊白茍。

“是你救得我!”茵茵肯定的回答,她又問:“你名字是什麽,我會報答你的。”

霍天翊頓了頓,側過頭看了茵茵一眼,眼含笑意:“白茍,我的名字是白茍。”

“白茍。”茵茵在嘴裏重複一遍,再擡起頭,霍天翊已經失去了蹤影,她咬了咬唇:“沒關系,我會找到你的。”

她想起剛剛此人的模樣,暗暗記在心裏面,然後揮手施展了一套術法,朝着另一個方向離去。

而白茍再睜眼,卻發現自己正雙手按在膝蓋上,兩腿盤起,而身體裏面已經在自發了運轉着他不知什麽時候引發出來的能量。

他難掩自己眼裏的興奮之情,看到站在另一邊不知在想什麽的霍天翊,直接跳起來道:“我會修行了!”

霍天翊撇過頭,冷漠道:“哦。”

白茍歪了歪頭:“你不高興嗎?”

霍天翊輕哼一聲:“把我一個人丢那裏,回來想要找你算賬,看你已然入道,知道你入道,完全不需要進食,我的獵物白打了……”霍天翊頓了一下:“我說的這些,都沒有讓我不高興。”

白茍有些讪讪的後退一步,小聲道:“對不起啊。”

霍天翊輕嘆了口氣,問他:“我叫什麽?”

“霍天翊啊。”白茍眨了眨眼睛。

“我在別人眼裏是什麽?”霍天翊又問。

白茍想了想,腦海裏面回想起那幾個都忘記長啥樣的炮灰們誇張的描述,有些不好意思道:“很厲害?”

霍天翊點了點頭:“那我在你眼裏呢?”

白茍不假思索的回答:“冷漠,沒有感情,對女人不感興趣,天賦第一,但是不會做人,朋友很少,還總是自以為是。”

霍天翊:“……”

他沉默好久,強行忍耐住直接弄死白茍的沖動,一臉冰冷的蹦出一個字:“哦。”然後掉頭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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