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路上小心

他總想着這人一點實用都沒有,心裏或多或少還是有點嫌棄,可是眼看着白茍對着荒大帝不知廉恥,不要節操的種種賣萌行為,他心裏面一邊鄙視個不停,一邊又想,為什麽從來沒有對他這樣子。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霍天翊一對比,覺得自己被傷了,他心裏別扭,幹脆就道:“既然事已畢 ,弟子在洞府修行也得不出什麽體會,倒不如此時就下山歷練,也許能夠打破目前的瓶頸。”

白茍聽到霍天翊的話,瞪大眼睛看向他,脫口搶了荒大帝的話:“你要下山?我也……”

荒大帝攔住白茍未盡的話:“你別搗亂。”他看了眼霍天翊:“按道理,權勢力對于自家弟子出門歷練的事程都是排在入門三年至十年後,你才入門不過幾天,就想要下山歷練?”

霍天翊心想:不走,留着也沒意思。

他這話說不出來,就只是梗着脖子道:“弟子想要更多歷練。”

白茍不明白也不理解,滿眼的都是不可置信,似乎還想要插嘴,被荒大帝訓斥一聲:“霍天翊現在就能下山,但你至少得待個三五年,別想了。”

白茍又撇過腦袋去瞪荒大帝,荒大帝笑了一下,沒搭理白茍,對霍天翊道:“憑你的資質,我捁着你,反而還是害了你,想來你家裏也對你這方面要求嚴格,你心性沉穩,在這裏也得不到什麽收獲,确實應該早日去歷練一下。”

霍天翊擡起頭,看了眼白茍,他心裏又有點不願,和一種他不想承認的不舍,只是那種感覺洩露得很少,只是擡頭頓了一下,又低下頭道:“師傅是應允了?”

荒大帝點了點頭:“你自去權殿長老閣提交下山的日程。”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簡:“這是我的承諾,你也一并交給長老閣,等确定下來之後再來禀報我。”

說着,荒大帝似乎想到了什麽,輕笑了一下:“看我這記性。”他又拿出了兩條挂繩,繩上各串着兩顆黑色的晶石:“這是先前給你們就備好的,差點忘記拿出來。”他給白茍和霍天翊一人一個,然後道:“既然你在外歷練,總得小心,這是我的修行結晶,我在裏刻畫了兩個個術法,其中一個能夠護你三次次攻擊,另一個術法則是與我傳遞消息,如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只管麻煩我,不過要記住!晶石消耗完了,這兩個術法就都沒用了,你必須得在晶石消耗完之前回來。”

霍天翊把挂繩捏在手心,心裏有些眷念,但還是道:“弟子謹記于心。”

白茍憋了好久,這次終于忍耐不住,他沒再說什麽‘我也跟着去’的話,而是叫了一聲:“霍天翊。”

霍天翊擡頭,就見白茍問:“我回去後是不是就見不到你了?”

霍天翊被這句話說得心裏難受,他難受後又有點生氣,心道:見不到不好嗎,你就乖乖做你師傅的乖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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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什麽都沒說,他本不就是個什麽都說的人,此時只是靜靜的站立在那裏,輕聲:“嗯。”

白茍在底下捏住拳頭,他總是沒法理解霍天翊的這個決定,可是他也知道他沒有資格,也沒有條件去留住霍天翊,于是最後只憋出了個一句話:“那你路上小心。”

這是一句無比沒用的廢話,甚至還不如他先前吵着鬧着的幼稚話。

但是霍天翊卻像被榔頭撞了一下頭,震得半天回不了神,他擡頭看了白茍一眼,就見白茍滿眼都是他一個人。

他想:你看,這人也會長大的,他知道吵着鬧着沒用,就只能一臉不舍的望着你。

霍天翊覺得心裏面稍稍舒服了些,他看着白茍,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是與往常輕扯嘴角,略帶嘲諷不同的,那是一個真正的笑容。

笑起來的霍天翊真的好看,比白茍見過的任何一個人,無論男人女人都好看,好看一百倍,一萬倍。

他心裏起伏不定,只有胸腔那顆心髒劇烈的跳動起來,看着霍天翊笑過之後,轉過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離去,白茍往前踏了一步,被荒大帝拉住了手:“你再往前走,就踏出了我的結界範圍。”

白茍回過頭,他垂着頭,小聲道:“師傅。”

荒大帝摸了摸他的腦袋:“叫得這麽委屈幹什麽,我又沒怪你。”他說完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會怪你,你救了他,你護着他,他離開,你不舍是應該的,但是他想要離開,這是你阻攔不了的。”

白茍擡起頭,看向荒大帝的臉,他心裏那狂跳的心慢慢平和下來,他張嘴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比他還厲害了,我是不是就能攔住他了。”

“你啊。”荒大帝用力的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沒出息。”他輕聲感嘆:“修行不是為誰,也不是要去做什麽,一切都是為自己,你為自己,你就永遠都不會後悔。而你施加別人的東西,你到最會都會後悔。”

荒大帝笑着搖了搖頭,看着白茍似懂非懂的眼神:“不懂是吧,不懂好,什麽都不懂最好。”

他沒給白茍講明白,他似乎就是要白茍聽得雲裏霧裏,然後茫茫然的去撞出一頭血,再反過來理解他的話,他與霍天翊不一樣,霍天翊會給白茍講明白,但是他不會。

白茍這一刻還沒這麽清楚的認識到,只是覺得兩者之間有點差別,霍天翊不會說這麽雲裏霧裏的話,到後面,他才了解兩人的根本差別是什麽。

說話間,荒大帝把白茍送到他的洞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修行吧,我給你申請的幾個打下手的童子應該也到了,有什麽事就用晶石傳話給我,一個月後,我再看你的修行成果。”

白茍站在洞府口,側過頭看荒大帝,他伸出手,握住了荒大帝的手,感覺到與霍天翊不一樣的冰涼,心裏面更加不是滋味,他心道:霍天翊的手是暖的。

荒大帝愣了一下,沖着他笑:“怎麽了?”

白茍搖了搖頭,但又問:“我一個月後能下山嗎?”

荒大帝看了白茍一眼,似笑非笑:“那就要看你修行如何了。”

白茍心裏暗下決心,卻什麽也沒說,只是笑了一下:“好的。”

荒大帝最後看了白茍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白茍回過頭看自己的洞府,擺設和霍天翊的洞府如出一轍,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進自己的洞府。

他走到冰玉寒床上坐着,凍得一哆嗦,也不起身,只是想讓自己紛多雜亂的情緒冷靜下來,等他覺得自己的思維都凍成了冰坨子後,才抱着手臂站起來。

“系統?”他試探的叫了兩聲,沒有收到任何回複。

果然如他所料,系統只有觸發到任務和成就才會冒出來,叫它是沒反應的,可是現在霍天翊不在,他也沒機會觸發任務和成就。

心裏這般想,又有點難受。他甩了甩腦袋,看到洞府內多出一個大陶瓷盆,盆內種着一堆白白胖胖的植物。

有多肉、仙人掌,還有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

白茍瞪大眼睛湊了過去,心道:這是要讓我養植物嗎?

他拿手摸了摸,感覺都是真的,不禁有些苦惱起來。

被他摸過的多肉忽然顫動了一下葉尖,一個小娃娃伸着懶腰從葉苞裏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面前的白茍,一根手指大小的小人揉了揉眼睛,然後打了個呵欠,嬌聲嬌氣道:“主人,叫我幹什麽呀?”

旁邊的小白花亮起白晶晶的光點,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小姑娘拍打着花瓣做成的翅膀飛到白茍的臉前,朝他鞠了個躬:“我是花木精靈科的小白花,隸屬于權勢力,負責照顧主人起居,處理雜事。”

白茍腦袋裏回想起荒大帝說頒給他的童子已經到洞府了,此時一看果真如此,但是他文裏面寫的童子是正常的權城市的外門弟子,怎麽到他這裏,就直接換了個人種了?

他抓了抓後腦勺,露出個傻笑的笑容:“你好啊。”

小白花一臉嚴肅:“主人有什麽吩咐嗎?”

白茍閉上眼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什麽吩咐都沒有。”

小白花又拍打了一下翅膀,往後退了一步,用手扶住下巴,做了個思考的姿勢,然後在空中轉了一圈:“我先給主人布置一個凝神的結界吧,主人心神雜亂,等下定是沒法修行,我給主人布置好結界,主人就能夠靜下心來了。”

白茍心裏已經軟成一灘水,并且還在冒泡泡,他傻笑着:“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好。”

同時心道:好可愛啊!好小只!好漂亮!怎麽會這麽可愛!我是不是活在天堂!?萌死了,萌死了!不行,我不能再想下去了!你這個猥瑣的宅男,快阻止你猥瑣的想法!不要再想了!可是真的……好想摸一下啊!!

白茍猛地轉過身,捂住臉,然後輕輕打了自己一巴掌,甩了甩頭,再回過頭,就見小白花歪着腦袋在半空中望着他,然後指着下巴道:“小白花已經把結界布置好了,主人怎麽還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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