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樣一來,房光霁飯也不想吃了,恨不得立刻就拉着花才到房間裏去。
花才看到他這個樣子就火大,又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說道:“先給我吃飯。”
“知道了知道了,人們都說飽暖才能思淫欲嘛,還是我才哥看得長遠。”房光霁嘿嘿笑着,大口扒起飯來。
一旁的花才憂郁地沖玻璃窗嘆了口氣,心道如果我有罪,就請讓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讓我看房光霁這貨在這裏犯二。
不管怎麽說,在臨近春節的這個冬日夜晚,兩個人,總算有了獨處的機會。
一進到房間裏,房光霁就急切地撲上來。
花才推了他一把,怒道:“門還沒鎖!”
房光霁狼嚎一聲,火速沖過去把門鎖好,然後說道:“才哥!我先去洗個澡,洗白白了等您臨幸我!”
花才探頭朝浴室裏一看,發現最豪華的套件果然還是設計的講究一點,羅馬風格的浴室雖然和外頭簡中風格的卧房裝修不太搭調,但幸而比較大。花才扒了扒他的一頭短發,沒什麽特別情緒地說:“一起吧。”
房光霁:嗷嗷嗷嗷嗷嗷
對天長嚎。
【以下過程拉登】
直至——大概是夜裏三四點的時候。
兩個人重新洗了澡,擠在一床被子裏。
花才不耐煩地拿腿踹房光霁,說道:“別拿你的腿蹭我,都是腿毛紮死人了草。”
房光霁立馬說:“我可以為愛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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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才怒罵:“滾。”
房光霁這才嘿嘿嘿地,伸出手把花才強行抱在懷裏。
“小花花~”男人好心情地喊道:“小花花,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花才已經沒有力氣去糾正房光霁給他取的外號了,他只是沉默地閉上眼,片刻後又猛然睜開眼,果不其然發現這短短幾分鐘裏,房光霁一直像個鬼一樣瞪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花才:……
房光霁:嘿嘿嘿。
花才心想,不怪全世界的人都喜歡房光霁。
就是自己這樣鐵石心腸的孤家寡人,最後都被房光霁撬動了心房,變成了毫無原則,對他妥協的鬼樣子。
“你說你年後準備辭職跑路。”花才又疲憊地閉上眼睛,只是腦子還很清醒,一時半會睡不着,于是幹脆聊天道:“是心血來潮嗎。”
房光霁躺在他身旁,小幅度地搖了搖頭,說:“不是。算是給自己放個假。”
“那準備去做什麽。”花才像領導盤查員工的工作計劃一般,嚴格地問道。
“準備去你家貓着,給你當保姆。”房光霁說。
花才又在被窩裏踹了房光霁一腳,不耐煩道:“認真回答問題。”
這樣子像極了當年房光霁解不出二元一次方程時,花才摔筆的盛況。
房光霁說:“真這麽想的。如果你不讓我進門,我就住你隔壁。”
花才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說:“你敢。”
他感覺房光霁做得出把他隔壁房子買下來的事。
“你不同意就算了。”房光霁倒也沒執着于這個,而是說:“我也想休息一陣,每天睡十幾個小時,然後做做飯,健健身。早年工作有些拼,說實話工傷還是落下了。“
說着,他牽着花才的手,往自己腰上一處摸。
“感覺得到嗎,這裏特別僵硬。”房光霁說。
花才依言摸了摸,覺得确實。
“這時有一次吊威亞落下的傷,當時我還是個無名小卒,出了工傷,劇組只賠償了兩千塊。”
花才聽得火就上來了,問道:“哪個劇組!?”
一副要去提刀給房光霁報仇的模樣。
熟悉花才的都知道這人特別護短,雖然長得像個萌妹子似的,但是在老員工心裏,花才就是大哥大,可以一打十的那種。花才手下那幫員工被花才拿着鞭子抽,又被花才用各種資本家語錄PUA,都這樣了還沒走,固然一邊是被花才的才華所吸引,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花才值得。
花才像個護短的老母雞,總是盡自己可能保護自己的團隊成員。
“導演早就退圈不幹了。”房光霁聳聳肩,說:“還有這。”
邊說,邊牽着花才的手,摸到自己輪廓深邃的眼睛那。
“這裏,也是一次商業活動時出了意外,眼睛受了傷。雖然對外嚴格保密,不過我也做了小的整容手術,這只眼睛的實力也不如從前。“
“小的整容手術?“花才的手突然在房光霁英俊且價值連城的臉上亂摸,摸完後狐疑道:“你是做了換頭手術吧?”
“……我當你是誇獎我了。”房光霁氣死,出其不意兩手抓住花才的腰,左右用力,輕輕掐了一下。
花才怕癢,低低地驚叫了一聲,不自覺地像受驚的刺猬那樣,想把自己蜷縮起來。而這正如了房光霁的意願,房光霁順勢将人囫囵抱進自己懷裏。
花才的一連串素質攻擊被人直接用嘴堵住,最後只能溢出暧昧的喘息。
等親過了,房光霁才問:“那你呢,花花,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花才煩躁地把房光霁的臉推開到安全距離,才說:“挺順利的。別人要讀七年的本碩,我四年時間讀完了。然後就出來工作。”
房光霁親昵地拿額頭蹭蹭他,毫不掩飾地贊嘆道:“不愧是我才哥。在才哥面前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花才很讨厭房光霁說那些關于感情的甜言蜜語,但要是贊揚他的學習能力工作能力,雖然花才不表現出來,但明顯是被順毛摸了,就好比現在,他的話都比平時多了點。
“工作後也還行,選的方向比較有前景,工資也還行。”
房光霁湊過去吻他的臉頰,不住地誇贊道:“你好棒,才哥。真的。”
花才如果有尾巴,此刻估計也安耐不住地,啪啪甩起來——得意的。
“那,感情方面呢。”
房光霁突然問。
花才說:“感情方面就——等等,關你屁事。”
又是一腳。
房光霁哈哈笑起來,說道:“欸,正給你下套呢,你怎麽就不順着套繼續說了?”
花才氣死,說:“我和你這個文盲沒法交流,睡了,草。”
枉費他剛剛還覺得,自己在房光霁面前掙回一點面子,因為他讀書和工作,都很不錯。
這真是奇怪的情緒。
在房光霁的面前,竟然會感覺到某種自卑,因而更希望能夠證明自己。
大概也就是這種心态作祟,才會上了房光霁的當,居然還洋洋得意地,吹噓起自己的學業和工作來。
花才一貫是很低調的。外人把他吹到天上去也好,他本人都是那副很淡定很淡泊的模樣。所以剛剛花才的表現,連花才自己都覺得丢人。
幹嘛就在房光霁那個傻逼面前吹噓起自己來了。
花才這個人當然有心思重的一面,好比眼下,他覺得自己做了多餘的事,立刻心情變得不爽起來,于是埋頭進被子裏,準備睡覺。
再也不要理房光霁這個二逼了。
花才心想。
但對方顯然沒有打算讓他就這麽舒舒服服地入睡,房光霁貼着他的耳朵,嗡嗡嗡嗡,像蜜蜂般聒噪地說:“我這些年誰都沒找,新聞媒體上那些緋聞對象,花花你都別信。我是什麽東西花花你最清楚了,我壞着呢,又自私,只算計對自己有用的東西,拿別人炒作,配合別人炒作,都是利益使然。”
花才說:“你有必要在我這搞靈魂忏悔嗎,有本事明天把記者喊來公開說啊。”
開始擡杠。
房光霁咋舌:“那我還能活!?那些粉絲能把我暗殺五百次。”
說罷,他又笑了,說:“我只和一個人做過,那個人就是你。”
花才說:“滾啊,那飛機杯算不算啊。我上次在你家看到飛機杯了好嗎?”
房光霁:“啊!???那個也算嗎!你會不會覺得你自己太嚴格!?”
花才沒理他,翻過身把枕頭捂自己頭上,冷漠地睡去了。
旁邊的房光霁還在長籲感嘆:“才哥,飛機杯不作數的啊!我也是正常男人,懂我意思吧!你也是男的,你沒用過飛機杯嗎?你肯定用過,不然你怎麽一眼就認出飛機杯長啥樣。才哥,你不能雙标,真的你醒一醒,這件事兒我們得好好談談,談談關于你到底用沒用過飛機杯——”
外人要是看見房光霁這副德行,下巴都要砸到地上。
不過房光霁本來就是,陰陽兩面,表裏不一的人。
他大概只有那張臉的帥是真的。
從這個男人嘴巴裏說出的話——如果接收的對象不是花才而是其他人,那麽最好,聽一半信一半。
全信的話大概是要踩坑的。
房光霁鬧了花才半天,寂寞地發現花才是真睡了。
他想了想,可能也是剛剛做得太猛,況且已經是半夜,于是關于飛機杯的讨論只能告一段落,房光霁摟着花才,像護食的小動物保護他最珍貴的食物一般,緊緊地摟着,然後也睡着了。
第二天。
花才和房光霁是被電話吵醒的。
房光霁還有點迷糊,因為他做了一晚上追問花才飛機杯和我誰更重要的夢,此刻腦子裏一團漿糊。
而花才已經徹底清醒了。
他拿着手機,表情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