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學生時代因教導主任留下的陰影此刻怒刷存在感,悶油瓶倒是反應很快,拽過我就跑,我回過神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地中海教導主任跑得老快了,眼看就要被抓上了,我“媽呀”一聲大叫,瞬間有如神助,拉着悶油瓶跑得飛快。

“小崽子別想逃!你們的長相已經被我記住了!你們的球在我手上!老實跑回來,我就不全校通報!”

想想這群孩子周一升旗的時候聽到“吳邪,男,25歲,初一×班學生,晚自習逃課打籃球……”我就覺得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不禁跑得更快了些。

我頂多爆發力強,持久力和悶油瓶比就完全是渣渣。所以當發現我跑着跑着腿就開始顫抖時,悶油瓶二話沒說,一個反超拖着我跑——那一刻我真的覺得我在飛。

跑到圍牆,悶油瓶真真正正的是舉着我把我丢過去的,不過丢的角度很對,我只是落地踉跄了幾下沒摔個狗吃屎。他卻是退後幾步助跑,然後讓我見證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跳高。

我和我的小夥伴(學校外賣雞蛋餅的大叔)都驚呆了,大叔舉着他的鍋鏟指着悶油瓶,半個字都還沒出來,就被給自行車解完鎖的悶油瓶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他鍋鏟都沒拿穩。

“還能騎車嗎?”悶油瓶騎在車上,看完大叔看着我。我感受了一下,說實話我的腿已經不在我身上了,我覺得我還能站在這裏而不是躺在地上完全是個奇跡。但這時更奇跡的事情發生了——當我聽見那句由遠及近的“開除開除開除”時,我一個翻身上了座位。

“坐穩了。”

悶油瓶一聲令下,我開始死命蹬車。和他一起騎了老遠,我才覺得每天早上都固執地推送正能量的人民日報官博某些話說得還是有道理,比如那句:你永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厲害。

是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有,演得了青春少女,甩得了教導主任,這麽厲害。

在張大神帶我青春帶我飛之後,我收獲的不只是年輕的激情,還有肌肉的酸痛。回家的時候還不是十分明顯,我那時至少還能自己走進電梯,自己開門,自己走到桌前坐着等開飯。可就是只是坐着吃飯的那一會兒,我酸疼的腿就使我喪失了行動能力,無論怎麽努力,也再無法起身履行我洗碗的職責了(真的不是懶,真的!)。

還好張大神善解人意,面對我哀痛的表情,主動扶我進卧室,還收拾碗筷進廚房。我趴在床上挺了會兒屍,又看見他端着盆熱水走了進來,便連忙兩手撐着自己起來向他表達謝意,正準備誇一句體貼細心,就感覺一只手按着我的背把我按回了床上,同時一句話丢了過來:“褲子脫了。”

我腦袋埋在枕頭裏道:“男主,你這樣對一個女孩子真的好嗎?”

男主角不答。他見女主角不脫褲子,只好自力更生,把女主角的褲子撸到膝蓋處,輕輕捏了捏。

其實我很想女孩子般地用“嘤嘤嘤……”表達這糟心的痛苦,但一個沒把持住不小心變成了“嗷嗷嗷!!!”。還好男主角不介意,他俯身擰幹毛巾,把它搭在我的腿上,然後隔着毛巾按摩我的小腿肌肉。

對此,我只想說一句話:這次第,怎一個、爽字了得!

我趴在床上感受張大作家的服侍,雖然怪不好意思的,但聯想到當初在小花那處的日子,又覺得極樂世界也不過如此——至于給張大神演小姑娘這件事,就當做是在償還張大神的包吃包送包按摩吧,畢竟除了偶爾糾結一下,我也沒怎麽吃虧。

想通了我也就開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熱敷按摩。別看悶油瓶平常一副天外飛仙世外高人的樣子,做起這些小事來真是一點兒也不賴。今天累得太厲害,而熱敷本來就溫暖,悶油瓶的力度又适中,我給他按着按着就困了,睡得超死,連他最後真的扒了我的衣服褲子給我換睡衣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是在一股飯香裏睜開眼的。這很難得,畢竟讓每天早上都高呼“床!你快放開我!我是有工作的男人!”的我起床做早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悶油瓶,他經常熬夜寫小說,起床還沒我出門早。我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半,就又把自己埋在被子裏磨蹭了一會兒,閉着眼睛思考悶油瓶起這麽早做飯幹嘛,他一全職作家,又不用朝九晚五。

思考着思考着我就又睡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卻是被悶油瓶叫醒的。我迷糊着坐起來,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感到什麽東西湊到了我嘴邊。我下意識地張口一舔,甜甜的,紅豆粥?

我定睛一看,悶油瓶果然端着一碗紅豆粥坐在我床邊,而我剛才舔的就是他手上的勺子。我張開嘴,“小哥”還沒喊出來,人就又舀了一勺粥遞過來,看架勢是要我吃下去。

張大作家起了個大早居然是給我做飯,還要喂我,我簡直受寵若驚,話都不會說了,張着嘴呆在那裏,一個沒注意就讓張大作家把勺子塞進了我嘴裏。

我連忙閉嘴咀嚼了幾下,紅豆和糯米都是軟軟糯糯的,還有冰糖淡淡的甜味蔓延,而粥裏的水分恰到好處。卧槽,好吃哭了。

我道了謝就打算接過碗自己來,但悶油瓶一個錯身避開我,搖頭表示他來喂我。

我哪裏願意,我又沒病沒災沒殘的,哪用得人這般伺候,而這人還是我以後老婆本棺材本的重要來源啊,這多不好意思!

悶油瓶倒是毫不介意,反而問我:“還疼嗎?”

我手伸進被子裏摸了摸腿,雖然還疼,但的确比昨晚好多了,就回他:“好多了,沒晚上那麽疼了。”

“以後……”他又說,“不會那麽激烈了。”

我想了想,昨天下班後運動得是挺激烈的,要是以後還這樣我這把老骨頭肯定受不住,早晚得死在悶油瓶手上。

不過為了表明我并沒有表面上那麽渣,我還是大義凜然地說:“沒關系,主要是活動少了,多活動好,多活動好!”

悶油瓶低頭“嗯”了一聲,拿起了勺子。

我見他這是又要喂我的節奏,二話沒說便去搶,悶油瓶躲過我的襲擊把碗放在床櫃上,一只手一按,我就被老老實實地釘在了床頭,簡直和昨晚把我按倒在床上的力度一樣不容反抗。我還沒反應過來,悶油瓶就已經把被角給我拉倒腹部壓好了。

活脫脫把我當病人了這是。我哭笑不得,腦袋裏莫名其妙地響起了一首歌:“如果我變成回憶,終于沒那麽幸運……”

呸,我連忙按了暫停。哪有人一大早起來就咒自己快死的。但悶油瓶這樣對我真的好像啊!

就在病重的女主我腦內不停跑偏的時候,悲情男主角又舀了一勺紅豆粥遞到我嘴邊。我默默吃下,決定入戲一點,用“求不得,愛別離”的眼神看着他。悲情男主也很配合,一直溫柔地看着我,要不是我很清醒地知道我們在演戲,特麽我都會以為我們之間的愛情真的有那麽深了。

握了顆草啊,悶油瓶幹嘛要寫這種狗血的死別故事?這個後爹!該殺!

一碗吃完,我感覺身上暖洋洋的蠻滿足,就讓悶油瓶去吃,我穿好衣服再洗碗。他應着,但坐着沒動,看着我穿衣服。我也沒攆他,反正都是男人,就把睡衣兜頭脫了去夠外衣。悶油瓶幫着把褲子也遞給了我,我便順便問他,真打算把女主寫死?就不打算給人兩個一個圓滿結局?

沒想到我這麽問悶油瓶反而愣住了,等我褲子都穿完了,他才說,他沒打算寫死女主。

我便舒了口氣。看來悶油瓶還是分得清推理和言情,不會把言情寫得和推理一樣每隔一兩章就死個人。

想到我演的角色不會死,只是得場大病加深相互之間的感情我就挺開心,即使腿上肌肉依舊疼,我也有了刷碗的動力。

不過悶油瓶拿着他碗進來的時候,突然問我:“吳邪,你覺得剛才我們是……一人生病另一人照顧的情節?”

我接過他的碗放進槽裏,疑惑道:“不是嗎?挺像啊。”

悶油瓶一言不發地看着我洗碗,我又看了他幾眼,他才“嗯”了一聲,一種不情不願的感覺。

我覺得奇怪,這有什麽不情願的?難道是被我猜中了結尾他伐開心?啧啧啧,我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作者都喜歡讀者猜中他的後續發展的,可能對于悶油瓶這種推理作家來說,一個大家只猜得中開頭猜不中結尾的故事才是好的故事。

我這麽想着也就寬了心,把該做的事都做好後就和悶油瓶道別。他仍說我下班來接我,我也答應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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