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明明姐不管林予昕怎麽想,她是鐵了心要他出歌,被拒絕後就直接找了川森澤,告狀說那家夥不服從安排。
川森澤說這事交給他,挂了電話看到光着腳捧着雪糕跑進來的林予昕,眉頭一皺。雖然已經是四月天,可北方還不算暖,光腳走地板也是會着涼。他已經警告過很多次,可林予昕不聽,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執着赤腳亂跑。
見男人看着他,林予昕縮了縮脖子,嬉皮笑臉問:“老板你要不要吃雪糕,巧克力味的。”
川森澤招招手,讓他過去,林予昕不敢造次,乖乖地走過去,笑問:“老板你要喂我麽?”
“我聽說你拒絕出專輯?”川森澤抱着他,看他一勺一勺地挖雪糕吃,有沾到他嘴角的,他湊過去舔了舔,甜得發膩。
林予昕被他舔得癢,幹脆挖一勺給他吃,說道:“我又不需要賺錢養自己,何苦給自己找事累着,而且我不會唱歌,老板你不是知道的麽?”
川森澤吃了一勺便不再吃,這東西太甜,他不喜歡,也不想讓林予昕多吃,于是拿過雪糕盒放到桌子上,“別吃太多,肚子着涼。”又說:“你不會唱歌,那你幾年前是怎麽以偶像樂隊出道的?”
說到以前的事,林予昕也沒了吃甜品的興趣,神色也跟着黯然。川森澤等他的回答,好久他才變回笑嘻嘻的樣子,說道:“那時候我可沒有唱歌,我就是混混場子。”
川森澤挑眉,林予昕怕他再問,先發制人就吻上去,他吻技跟他生活技能一樣殘廢,川森澤不配合他,他也撬不開對方的牙關,一時惱羞成怒。川森澤見他要生氣,才定着他的後腦勺反客為主地把舌頭伸到他口腔,勾起他的舌頭就吮吸起來。林予昕口裏都是巧克力的味道,甜到深處有股苦澀的味道。林予昕被吻得舒服,摟着男人的脖子用身體蹭,他正值青年,精力充沛,渴求也大,很快就來了感覺。于是兩人就在客廳的地毯上做了幾次,等他回過神,地毯上長長的羊毛都沾上他的液體,讓他好一陣可惜。
林予昕被川森澤抱到浴室,放了水就去廚房煮面條,生怕他肚子餓胃疼。他自己趴在浴池,被溫水泡得舒服,快要睡過去時被川森澤拉起來,胡亂擦了身子裹了浴衣被帶到桌子前吃面。他被牛肉的香味吸引,瞌睡蟲也一去無蹤,一邊大口地吸着面條一邊誇川森澤體貼。川森澤拿着報紙在看,沒理會他,等他快吃完才說:“這周末是AK成立十五周年慶典,白天的招待會你不用去,晚上的慶祝會我讓人來接你。”
聞言林予昕被面條嗆到,臉都變紅,好不容易緩過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男人:“老板你要我去?”
川森澤揚眉:“你好歹也是AK的人,吃我的住我的,陪我出席很為難麽?”
林予昕被堵得說不出話,只好安安靜靜地喝他的面湯。
周末很快來臨,這幾天他被管得憋屈,川森澤像是怕他再惹出什麽事,每天要他到公司去。他在那邊沒事做,也不安分,川森澤幹脆就在辦公室多辦置一臺電腦給他娛樂。每次有人進辦公室,就看到他坐在沙發的茶幾前噼裏啪啦敲鍵盤。
今天川森澤起得早,公司慶典要準備的事很多,他是老板自然不能缺席。做好早餐後他回到卧室拉起還躲在被窩的林予昕,讓他先起床把早餐吃了,把自己整理一下等會經紀人來帶他去換身衣服做個造型。
等川森澤一走,林予昕又倒回床上,那個什麽鬼慶典他才不想去。他又不紅,又沒人緣,去那裏還不是被當成野生動物觀賞。他有點搞不清楚男人的心思,過去兩年都沒讓他出席過,怎麽今年就要他去。林予昕就抱着自己無關緊要的心态繼續睡,直到明明姐上樓把他拉起來。
應該是被吩咐過,明明姐手裏拿着別墅的鑰匙,林予昕吃着已經涼了的肉包,一邊看她,說:“明明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啊,我去了也是給公司丢臉——”
明明姐在看扔在茶幾上的雜志,頭也不回就拒絕:“老板吩咐了一定要看到你,你就老老實實的別惹事。你要是知道自己給公司丢臉,就把專輯的事答應了,明年今日說不定你就變成萬衆矚目的大歌星。”
林予昕聽她又提專輯的事,頓時又是一陣沮喪:“明明姐你是真不信我不會唱歌麽,都說了別再想給我出專輯的事了,會砸招牌的。”
當然反抗是無用的,林予昕很快就被帶到公司旗下的造型室。因為今晚有演唱會,公司的歌手基本都在這邊化妝準備。林予昕剛進去,就受到各種大大小小的藝人的注目禮,他很久沒見過那麽多明星,頓時深感壓力。別人眼中有不解有疑惑有嘲笑有不恥,饒是林予昕這種厚臉皮都要hold不住。
好在明明姐做事周到,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化妝室,林予昕不用受別人臉色,感動得就要抱明明姐的大腿。
明明姐招呼幾句年輕的造型師,就要去找阿哲,跟沒安排的林予昕不同,阿哲作為公司頗有人氣的新人,今晚是要獻唱的。明明姐不放心他這個新人,便要去給他做功課。
她人一走,林予昕就焉了,他進AK那麽多年,來這邊的次數為零,人生地不熟的他有點害怕,外面又那麽多想看他笑話的人,動作都感到拘束。
這裏畢竟跟夜店不同,夜店裏都是寂寞的人,誰都不認識誰,樂過便分道揚镳,他可以肆意地放縱自己。
造型師也是二十幾的樣子,長得白白淨淨,穿着簡單的夾克,頭發微黃。見林予昕如坐針氈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我這是給你化妝,又不是行刑,你緊張什麽?”
林予昕也做出個笑,扯扯嘴皮子:“你看我這不是沒來過,沒享受過別人的高級待遇嘛。”
造型師是個開朗的人,聽他這麽說就問:“你是不是新人,第一次來,剛出道?我都沒見過你。”
林予昕嘿嘿笑,說他不是公司的藝人,就一吃白飯的。造型師當然不會信,就問他是不是沒機會,說這個圈子太勢利,沒點背景,光有才色也不行。他說:“我在這行做了差不多十年,給無數個藝人化過妝,見了不少傍上大老板然後飛黃騰達到現在如日中天的藝人,也有不少是因為心高氣傲不肯屈就,硬是被雪藏打壓無出頭之日的。說起來也很殘酷,一個偶像,他還在舞臺的時候一大片粉絲說着愛他一輩子,等偶像遭遇了什麽,一下子就能把誓言忘到腦後。”他一邊說一邊搖頭。
林予昕覺得他說得好,附和道:“你看得透徹,這個圈子就是這樣。”
因為今天人多,店裏也忙,造型師給他化好裝,又從衣櫃裏找出幾件新衣服給他試,滿意之後就出去繼續忙別的藝人。林予昕不想出去,就在休息室裏翻娛樂雜志看。
最近Fboys要出道,哪裏都在大肆宣揚,說他們有望成為下一個偶像天團。林予昕看着頁面上穿得陽光笑得帥氣的幾個大男孩,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說到偶像天團,幾年前在樂壇如同昙花一現的IF樂隊可謂紅極一時,林予昕閉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時候開萬人演唱會的場面。那些畫面太模糊,他都不記得是不是這輩子的事,明明還沒過去多久,卻像是很遙遠的事情,甚至他懷疑那是否存在過。
想得太多,他腦子像是要炸開,明明姐還沒回來,他煙瘾上來,從包裏翻出自己從別墅順出來的煙包打火機就往外面走。
林予昕走到洗手間那邊的走廊,那邊沒什麽人,他點上一根煙,吞雲吐霧的,一手把玩着打火機,這裏燈光不算好,橙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照在他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上,明明暗暗。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熟悉的曲調,他忍不住跟着哼唱起來,可惜聲音太低啞,唱出來的跟原曲相差甚遠。他有點煩躁,把煙扔到地上踩滅,才回到休息室。
明明姐帶着一個年輕帥氣的青年過來,看到他就松了一口氣,“我見你不在休息室,還以為你又跑了。”
林予昕笑了,說:“我能跑去哪,兜兜轉轉不還在這裏。”
他這話有別的意思,可惜別人聽不出來他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