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釣她

将他A在薔薇花架時, 其實帶了破釜沉舟的勇氣,或者說是最後的一種道別。

借着昏暗的環境以及自己無處隐匿的無可發洩的情緒,去做一件早就想去, 卻又擔心害怕的事情。

薔薇花爬架微微震顫,花瓣因她的動作悠悠飄落。

黑暗裏, 人的聽覺格外敏銳。

汪林莞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雨後的春筍般, 初始時沉寂無邊, 漸漸的, 變得清晰且紊亂。

細白的手腕勾着蘇潮的脖頸, 拉下。

她幾乎提足了所有的勇氣, 踮起腳尖, 貼上他薄涼的唇, “再親一次行嗎?”

不等他回應,她學着他剛剛的模樣, 輕吮他的唇瓣,又停止,聽到自己用看似冷靜, 實則顫抖的聲音問他:“張嘴那種。”

蘇潮慵懶地倚靠在薔薇花爬架。

他身上的黑色襯衫被她用指尖揪緊, 又再度松開, 幾次反複之後, 襯衫紐扣開了兩顆, 襯衫也皺得不像樣子。

蘇潮不動聲色地盯着她,沒應聲。

他這人看似随性, 對什麽東西都不在意。

實則對自個兒有很清晰的認知。

極度散漫之下, 說白了是一種極度冷漠的外在表現。

少有什麽東西能牽動他的心神。

直到被陸染白丢了這麽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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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她很萌時, 她突然就變臉不理人。當你想要拉開距離, 這姑娘又出其不意地A上來。

他深知自己強勢的性子, 從小到大,無論面對男生還是女生,跟他在一塊的,只有被他A的份兒。

眼下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A,荒唐之餘,隐隐又覺得刺激無比。

這姑娘就像是一本很有趣的,永遠都猜不到結尾的書。

把他隐藏在心底的,任何人都不曾涉足的那些危險又刺激的掌控欲,徐徐緩緩地點燃。

眼下,動不動就給他A牆上小姑娘,話說得那麽平靜,臉頰早已燙得可以煮熟雞蛋。

剛才那個吻,已經超出他的思考範圍,甚至來不及咀嚼對這小姑娘到底是禽獸上頭,還是其他什麽。

驟然聽這姑娘的危險發言,蘇潮嗤笑一聲,掐着小姑娘軟糯的臉蛋,“張嘴那種?”

他低頭過去,深黑的眼睛直視着她,瞧見她眼底絲絲恐慌又強裝鎮定的模樣。

蘇潮勾了勾唇,沒真親她。

指腹輕蹭小姑娘溫軟的唇瓣,他懶懶散散逗她:“又想A我?”

男人低頭時,絲縷黑發垂落,黑色襯衫映襯着粉白的薔薇,唇色卻因她的沾染,意外的紅。

周身彌漫着危險和誘惑。

盯着他唇角那抹不合時宜的紅,汪林莞暈暈乎乎開口:“不能A嗎?”

蘇潮沒想到這姑娘竟還挺理直氣壯。

視線落在小姑娘被吻花的唇瓣,沉思一秒。

他低頭壓過來,薄唇幾乎壓着她時,陡然停下,他笑,“不是想A人?你躲什麽?”

明明沒碰到她,汪林莞只覺得耳尖燙的要命,雙腿一瞬間就軟了下去。

蘇潮盯着小姑娘爆紅的小臉,知道這姑娘在逞強,或許因為情緒問題,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沒想這麽快當個純純的禽獸。

修長的手指将小姑娘軟糯的臉頰捏成一只可愛小河豚。

他輕笑了下,眉目間滿是撩人的痞氣,“妹妹,第一次就想這麽激烈?”

“……”

這種幾乎堪比調情的調調,聽得她面紅耳赤,不能自已。

他的手指帶着不可思議的溫度,有些涼,讓她早就飄遠的心神逐漸回籠。

瘋批過後,冷靜下來,就是極致的丢臉。

她!

竟然真的!把蘇潮哥哥給A了!!

還厚着臉皮地要求跟人來一個法式……

他會怎麽想她?

借着發瘋,因着他對自己的那些可憐……

不知羞地瘋狂占人家便宜!

完全清醒之後,汪林莞心頭那些不安和自我厭棄像是河邊的蘆葦,夏天将至,野蠻生長。

擡手想甩自己一個耳光,試圖讓自己認清現實。

剛伸出手,手腕驀地被他扣着,扯過來。

她僵了下,茫然若失地望着他。

男人眉目間融着慣有的不正經,深黑的瞳仁卻隐着點點溫柔寵溺,開口間,嗓音啞得沒邊,“你這小姑娘怎麽總不聽人把話說完呢?”

她心頭酸澀得要命,偏開視線,聲音莫名低下去了,“對不——”

那個“起”字被他強勢地給她摁在懷裏吞沒。

猝不及防撞在他硬邦邦的胸口,鼻尖痛得她差點飙出眼淚。

頭頂驀地一暖。

熟悉的挼兔子手法,他的聲音含着笑,吊兒郎當的,“當禽獸這事兒不着急。”

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情緒不佳,蘇潮在她馨香的頭頂親了下,唇角微勾,“我們慢慢來,行不行?”

從花店出來,汪林莞整個人還是輕飄飄的,沒什麽實感。

她的妝早就花得不成樣子,特地做的造型,也被剛剛一陣揉弄,變得淩亂不堪。

雪越下越大,入夜後,逼人的寒氣絲絲滲透。

她穿了過膝靴,其實沒覺得多冷。

但——

某人似乎非常不喜歡她穿短裙的樣子,屬于他的淺駝色大衣現在正牢牢裹在自己身上。

身高差距,他的大衣給她穿,簡直像是穿了件修女服。

軟糯質地的羊絨大衣上,熏染着淡淡的煙草味兒。

汪林莞輕輕嗅了下,低頭瞧了眼跟蘇潮十指相扣的手指,心跳忽然就變得很快很快。

身邊的男人正跟店主交涉,關于砸了人家花店的賠償事宜。

看着裏裏外外的狼藉,汪林莞才明白自己剛剛做了多不合适的事兒。

一己之私,将人家經營了這麽久的精致小店,搞得亂七八糟,且引起各種騷亂。

結束後,還是要麻煩蘇潮哥哥幫忙收尾。

她真是個——

絲毫不知收斂的麻煩精。

汪林莞幽幽嘆了口氣,下意識想要抽回手指,又被他握緊,蘇潮看也沒看她,不在意地揉了揉她的發頂,懶散丢下一句,“別鬧,乖點。”

“……”

隐隐帶點寵溺的聲調,讓她心頭一跳。

汪林莞唇角不自覺翹了翹,乖乖地哦了聲,重新把手指放在他掌心。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情緒在好轉。

哪怕沒好轉,也不至于會做出非常極端的事情。

是因為見到了徐從烨的緣故嗎?

跟他在國外時,被關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

那些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對方那個模棱兩可的态度,讓她惶惑不安。

問了,他什麽都不說。

反而遞了手機過來,一臉玩味地看着她,“想知道?留個聯系方式?”

她冷着臉:“不必。”

“真不留?”他無所謂地收回手機,偏頭看她,語調輕慢,“你狀态很差你自己知道嗎?”

“?”

她不想聽他鬼扯。

最近她明明覺得,自己狀态好的不得了。

他合上書,“總感覺你下一秒就要變成——”

最後那兩個字,他沒說出口。

但她也猜到了,是想說她下一秒會變成“瘋批”是嗎?

他會知道,她一點都不意外。

被關在一起時,起初那段時間,她情緒一直不穩定,冷漠,厭世,逃避,自我嫌棄。

很多時候都會想着,如果就這麽死了,也沒什麽。

某種意義上,也算一種解脫。

試圖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自殘行為,這人就一言不發地靠着牆上,靜靜地注視着她。

等她發洩完了,他還是那副很從容的樣子,仿佛司空見慣。

後來有一次,他們難得和平相處,她那天發了高燒,睡得糊塗。

朦胧間,似乎有人脫了衛衣,套在她身上。

帶着很清淺的少年氣。

她躺在稻草上,燒得迷糊,眼睛半睜半阖,問他,“你為什麽不逃?”

“逃什麽?”

她知道自己的狀态很不好,不是傷己,就是傷人。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你不怕我傷害你?”

他直視着她,半晌,笑彎了眼,“你傷害我?”

上下打量她一陣,少年嗓音散散慢慢,帶着捉摸不透的神秘,“你這才到哪兒?”

她愣了愣,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燒得迷糊,某方面卻格外敏感,思忖片刻,她問:“你見過更嚴重的?”

“大概吧。”

可能基于人道主義,念着她病得快挂了,他難得抛棄以往的冷嘲熱諷,遲疑了許久,擡手遮住她的眼睛。

眼睛被遮住時,黑暗之下,他的聲音聽着有些缥缈,“別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最不幸的。”

松開手掌時,他輕輕地笑,“這世上,比你可憐比你不幸的,多到出乎你的想象。”

停頓了下,他自嘲一笑,“我一定是瘋了,才會跟你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講這個。”

“……”

她心想:你一個紙醉金迷的大少爺也沒資格對我說這些吧。

但她病得別說跟他吵架,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也沒了。

一瓶水被遞過來時,他直勾勾盯着她,“喝不喝随你,我沒興趣一直在這兒陪着你瘋批。”

“明天我得想法子離開這兒。”他仰躺在稻草上,咬着一根稻草玩兒,“哎,你病成這樣要麽就趕緊好起來,要麽就閉眼躺平。”

單手撐着地面,他居高臨下睨着她,額前的發絲微微蕩漾,“別拖我後腿啊,大、小、姐。”

“……”

後來他們得救了,知道這人是徐家的人後,她對他那句冷嘲熱諷的“大小姐”深惡痛絕。

到底跟他發生過什麽?

郁悶!

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記憶。

……

“想什麽呢?”

冷不丁聽到蘇潮懶洋洋的聲音,汪林莞啊了聲,擡眸看他,男人深黑的眼睛審視地盯着她,笑了,“怎麽總發呆?”

她心虛地垂眸,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想到又給哥哥惹麻煩,有點不好意思。”

蘇潮打量着小姑娘心不在焉的小臉,啧了聲,倒是沒看出她哪裏有一丁點兒覺得不好意思。

甚至,跟本都沒聽他說什麽。

這姑娘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誰都不說,也不提。

太過逞強的性子,早晚得将自己壓垮。

或許,激烈的發洩方式,反而能讓稍稍釋放壓力。

只是。

這姑娘總想嫖他這事兒,讓他啼笑皆非。

是相信,他不會真對她做出什麽很禽獸的事兒嗎?

某方面。

他們其實一樣。

她靠着壓抑本心,忍不住了,就瘋批了,發飙了。

他呢,總是用漫不經心懶散的态度對待一切,不過就是覺得,在他心裏什麽都不重要。

如果有一天,他想要了。

他自己都無法确定他會不會比她更瘋批。

蘇潮神情閑散,思緒短暫飄遠,又很快拉回。

掌着小姑娘的腦袋,漫不經心挼了會兒,在這姑娘懵逼的眼神下,蘇潮輕笑了聲,說,“砸了人的店,得先給人店主小哥道個歉。”

汪林莞不解:“?”

這不是已經賠了錢嗎?

知道這小姑娘想什麽,一個不知人間疾苦,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姑娘,又失去了情緒。

很難去跟人共情,覺着所有事兒都能靠金錢搞定。

這個三觀,得改。

蘇潮擡手敲了敲她的腦袋,“汪林莞小朋友,這世上呢,不是所有事兒都能只用錢去解決。”

“在此之前,得向人誠懇地道歉,懂?”

“……”是說她情商低嗎?

汪林莞從小就不太愛聽人逼逼,慕強體質,讓她只在自己絕對崇拜的人面前表現出很乖巧的一面。

聞言,她點點頭,還真像個小朋友一樣,沖着店主小哥鞠了一躬,認真道歉,“對不起。”

蘇潮勾着她一縷長發玩兒,笑問:“還有呢?”

汪林莞福至心靈地get到他的言外之意,盯着店主小哥憨厚的臉,她又鞠了一躬,“謝謝您沒有報警。”

……

解決這事兒後,汪林莞看着蘇潮跟人店主小哥交代了幾句,沒過來,反而跟着店主小哥又折回店裏。

她站在路邊,攥着他的大衣,一臉迷茫地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

衣服給了他,他就只穿了件單薄的襯衫。

真的不會冷嗎?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他折回店裏要做什麽呢?

不多時,就尋到了答案。

花店外頭亮起了星星燈,男人單手插兜,踩着臺階,踏雪而來。

他個子高,又一身黑,黑色襯衫在雪地裏極致又極端,長袖卷起,冷白的手腕上是那枚仙人掌吊墜。

汪林莞一陣嘀咕,對他謎一樣的審美感到無語。

不過——

這枚仙人掌吊墜比起他以前的小泰迪熊,審美up了不止一個度。

為什麽是仙人掌呢?

這個疑問還沒解決,下一刻,瞧見他手裏拎着的那束紫藍色鳶尾,只是一瞬間的工夫,她的臉驀地爆紅。

等等!

他折回去竟然是去拿這束花了嗎??

買花告白也好,把他A在花架親他也好,一時的上頭,留下數不盡的尴尬和窘迫。

清醒之後,她不确定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勇氣。

這會兒瞧見這束鳶尾,汪林莞想要裝死的心,立即被澆滅。

而眼前的男人似乎沒覺得什麽,一手拎着那束讓她腳趾摳地的鳶尾,他眉眼帶笑,懶懶散散問她,“這花送我的?”

他沒刻意收,周邊安靜,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時,逗引得路人頻頻回頭看他們。

裝死失敗的汪林莞:“……”

心裏瘋狂咆哮:你知道就好!幹嘛要說出來!

偏偏他像是故意似的,見她不搭腔,又問:“是不是得吱個聲?”

小姑娘紅着臉:“……”

半晌,才低如蚊蚋地回他,“……嗯。”

眼見他掂着鳶尾花,認真研究了一會兒,進而輕笑出聲。

汪林莞尴尬到無以複加,伸手去奪,“不喜歡就還我——”

被他先一步高舉頭頂,壞壞地逗她,“送人的禮物哪兒有收回的道理?”

話落,他垂眸看她。

小姑娘被逗得不高興了,“你不是不喜歡?”

蘇潮輕嗤一聲,拎着花又瞅了一眼,低啞開口,“這是什麽花兒?”

“鳶尾。”

怕他不知道,她好心解釋,“也就是蝴蝶蘭。”

蘇潮眉頭一挑,深覺荒唐,“送人花就送蝴蝶蘭啊?有沒有點兒誠意?”

知道他這種沒心沒肺的浪蕩人士,也不會懂的什麽叫浪漫。

她深呼吸一口氣,忍住想要打死他的沖動,“我只是覺得這花非常符合哥哥你的氣質!”

蘇潮沒在意,對這些花花草草的花語更是一竅不通。

從喉嚨裏懶懶地逸出一聲,“嗯?”

他問:“哪兒符合?”

“比如——”

小姑娘沖他微微一笑:“有毒!”

蘇潮愣了愣,瞥了眼小姑娘氣呼呼的小臉,不經逗的小姑娘這會兒哪兒還有一點冷漠樣,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奶兇奶兇的。

剛在室內,黑暗裏其實沒仔細瞧她,加上她那個狀态,他的心思都在這小朋友的情緒上。

現下光線充足之餘,他才發現這姑娘為了見他,特地化了很漂亮的妝,跟家裏模特那種濃妝豔抹完全不同。

這小朋友明明也是很濃的妝,因那雙烏黑澄清的眼睛,很好地融合了她妩媚的一面。

一張小臉湊過來時,嫣紅的唇很容易讓他想起剛才親她時,這姑娘羞澀又強裝鎮定的嬌俏模樣。

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

為什麽以前就沒發現這姑娘長得如此令人——

想要給她摁在車裏欺負哭?

蘇潮深黑的眼不自覺地沉了沉,握着鳶尾的手指很輕地收緊,又松開。

汪林莞理不清他的心思,瞧他不吭聲,只是專注地盯着自己。

那眼神——

怎麽說呢?

就好像她是什麽很好吃的東西。

想要将她一口吞下去。

她想要嗆他的話卡在喉嚨:“……”

眼前的男人忽然笑了,傾身過來,漫不經心的,“說誰有毒呢?”

“你啊。”

他又靠近幾分,盯着她微啓的紅唇,“誰有毒?”

猝不及防拉近的距離,讓她心慌不已。

跟A他時完全不一樣。

男人氣勢過于逼人,主動A過來時。

他不刻意隐匿身上的淩厲之氣,那種與生俱來的侵略氣息止不住的朝她傾洩,強勢的一比。

明明什麽都沒做,她竟然有種被他用眼神嫖了一遍的既視感。

這會兒被他這麽近距離地戲谑,她雙腿一軟,差點站立不住。

蘇潮望着她緋紅的臉,手掌提了提花束,直起身子,壞笑,“就這還A人?跟哥哥學學?”

“……”

他習慣性地挼她腦袋,沒再逗她,“行了,不逗你了,走,哥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兒。”

汪林莞忽略那束花帶給自己的影響,小小聲問,“去哪兒?”

“折騰一晚,不餓?”

“……”

他這麽一說,她還真餓了。

蘇潮對這小朋友奇奇怪怪的性格習以為常,打定主意要教會這姑娘人情世故,就想要帶她去各種煙火氣息濃厚的地方慢慢尋找。

他去牽她的手,餘光掃見小姑娘空蕩蕩的手腕,腳步一停,他說,“伸手。”

她怔然:“啊?”

蘇潮揉她頭發,俯身過去,“快點,有東西給你。”

汪林莞一怔,想到他說的那個“禮物”,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依言伸手過去,見他彎腰從套在她身上的那件大衣裏,摸出了一只小盒子,單手打開。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落在男人不羁的黑發,濃黑的眉,深黑的眼,略顯薄紅的唇,在這樣的夜色下,有種別樣的誘惑。

汪林莞喉頭微微幹澀,無法克制自己想要嫖他的心思。

她想,她一定是病入膏肓,才會每次看見這人,就忍不住想要親親抱抱。

救命!

她從來沒想過她是這麽一個澀澀的小姑娘!

她閉了閉眼,紅着臉強行把視線從他身上拉回,盯着紛紛而落的鵝毛大雪。

手腕驀地一涼。

她錯愕了幾秒,低頭看過去。

一條玫瑰金的手鏈扣在她細白的手腕,跟他手腕上的吊墜一樣,小小的仙人球,刺刺的,逗趣的。

初時覺着很古怪,細看之下,巧奪天工。

一顆……

仙人球吊墜??

汪林莞盯着這個性的手鏈,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是什麽?”

“仙人球。”

汪林莞:“……我知道。”

她斟酌了一會兒,才又問,“但為什麽是仙人球呢?”

像是怕他不明白,她甕聲甕氣添了句,“哪有人送女孩子仙人球的。”

蘇潮掐着小姑娘軟軟的臉蛋,不正經道:“不覺得挺像你這小朋友的?”

被形容成仙人球的汪林莞:“?”

男人低下頭,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頰時,她不自在地屏住呼吸,爾後,聽他啞聲調侃:“渾身是刺,又兇又倔。”

“別人一碰就随便亂刺一通。”

“……”

她仰頭想要反駁,就見眼前的男人輕啧了聲,深黑的眉眼直勾勾注視着她,仿佛要将她望進心裏。

她呼吸一滞,眼睛裏閃過一絲受傷,半晌,才硬邦邦地回他,“是啊,我就是這麽一個不溫柔,滿身是刺的小姑娘。”

剛想後退,又被他單手攬着細腰,拉回來。

這塊兒燈光充足。

蘇潮眼看着小姑娘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像是隐藏了渾身刺的可愛小多肉,又因他的一句玩笑話,變得別扭起來。

仿佛下一秒就又要全副武裝,跟他劃清界限。

這時,什麽慢慢來,要不要當個禽獸,都已經不在思考範圍之內。

這姑娘得強勢地A她。

讓她知道,他也不是那麽好招惹的。

只猶豫了一秒,他無奈嗤笑,“怎麽不聽人把話說完,嗯?”

她撇開臉頰,不理他。

他慢慢低下頭。

薄唇抵着她溫軟的唇瓣慢條斯理地厮磨着,壞笑,“脾氣硬,這兒又軟得不行。”

冷不丁被親,她滿臉震驚地望着他。

想躲,被他扣着動彈不得。

男人直視着她的眼睛,不緊不慢輕咬她的唇瓣。

越吻越深。

卻又沒探入糾纏。

仿佛是一種博弈,等着她主動上鈎。

即使這種程度,她也被親得缺氧,腿軟。

再度意識到為什麽徐婳那種冷豔大美人,都受不住這人漫不經心的勾引。

她眼神迷離的望着他,耐不住地輕/喘,無聲質問他在做什麽。

恍惚間,聽到了暧昧的水聲。

伴着男人浪蕩玩味的喑啞嗓音。

“不是想要?”

“給你。”

作者有話說:

一開始以為的水仙:青銅。

實際的水仙:王者。

啧。

其實水仙只是懶得釣小姑娘,認真了,小莞莞估計要每天沉迷美色,不可自拔了。

某茜:莞莞女鵝,不要慫,下章A回來!

抱歉,最近太忙了,一直更新不穩定,加上這本實在難寫。

這章發紅包給你們!筆芯!

感謝在2022-07-05 22:21:11~2022-07-07 22:2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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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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