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季衍沒有直接回家, 而是開去了附近一家大型超市。
唐棠把玩着她的粉寶石項鏈，擡頭一看黑黢黢的地下停車場，面露疑惑, 季衍解釋：“先買菜。”
兩人先後下車, 季衍暗中觀察，發現唐棠從把盒子扔回去那會兒就再也沒看過那雙鞋一眼。去超市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你小時候學過跳舞？”
“你怎麽知道？”唐棠有點好奇，轉念一想，對了，剛剛她看到舞鞋的反應，一看就是在這個行當有經驗的。
果然，季衍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她。
“小時候練過啦，就七八歲那會兒開始練的, 高考完就沒再堅持了。”唐棠聳聳肩, 不過早年學習跳舞還是有很大益處的, 不然她現在就不一定有這樣迷人的身材和氣質啦！
“為什麽放棄？”
“太辛苦啦！”在勤奮刻苦的小城青年面前, 唐棠難得有點臉紅，“而且跳舞不是我的興趣，我經常在聽着音樂跳舞的時候胡思亂想, 在腦內把《小天鵝湖》改成別的故事。老師都說我注意力根本不在舞蹈上。”
季衍：“以前有遇到特別難忘的人麽？”
唐棠表情一變，壞笑：“季衍, 你是在打聽我的前史啊？”
季衍沒有否認：“嗯。”
唐棠偷笑，這男人，開始表示獨占欲了啊。看來她這次度假度得不虧，小別重逢，季衍變主動好多。
她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其實我很小的時候确實喜歡過一個小哥哥, 那會兒他還是個小正太，但真的好帥啊，我光看他寫作業都會入迷。”
一個小孩就把她迷倒了？季衍臭着臉問：“後來呢？”
“他長殘了呀。”唐棠頓時一臉沉痛，“我們注定有緣無分。”
季衍知道她對男人的頭發和屁股有莫名其妙的執著，問：“他……是不是頭發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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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理直氣壯地點頭，還拿手指戳了戳他胸口，眨巴着那雙透亮的大眼睛，小聲地說：“我喜歡屁股翹的男人，不喜歡沒有頭發的禿子。季衍，你應該知道，現在我眼裏，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頭發濃密，屁股又翹，還一副斯文敗類的氣質，還有誰能比他更帥？
獲此恭維，季衍的心情并不怎麽美麗。
事實證明，這女人就是個顏狗……呵。
他知道，唐棠說的那個小哥哥……就是六叔宋浩楓。六叔年輕時候确實很帥，只是IT行業的壓力實在太大了，熬夜加班是很平常的事，那幾年他還在外求學，六叔一人支撐着世訊最重要的技術部門，掉了很多頭發。
唐棠和六叔最後沒成，一是因為唐棠非常抗拒和大家族的聯姻，二來……估計是這個顏狗對六叔沒感覺了。
不過經過季衍的觀察，唐棠似乎沒有對上一段感情經歷有任何放不下的地方，反倒是六叔……長時間沒有走出來。不管怎麽說，知道自己女人一直被別的男人惦記，季衍心裏總是不舒服的。
唐棠并未注意到他的異樣，推着購物車開開心心進了超市，回頭催促：“快點啊。”
她還沒跟男朋友一起在超市買過菜，感覺好新奇啊！
季衍暫且壓下心裏那點不爽，大步跟上去。
買了新鮮的蔬菜和排骨，還有一堆調味品。唐棠看他挑肉很熟練，心說不愧是苦過來的孩子，就是比她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懂生活。
季衍給她買了零食和水果。
有一會兒工夫，唐棠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再看到她時，她手裏拿了好幾盒計生用品。
“你喜歡哪個？”唐棠問。
季衍看她，她眨眼。
邊上一個在挑薯片的小姑娘面紅耳赤地走了。
“哪個味道？草莓還是？”
季衍以拳抵住唇：“……你決定。”
唐棠還真仔細挑選半天，往他購物車裏放了一盒，特大size。
男人捏緊拳頭，如果弗蘭德沒被關，它這會兒恐怕又要發出危險提示了。
結完賬，兩個人走出超市，季衍去了附近的藥店。他買了藥出來，唐棠本來想鎮定自若，臉卻悄悄紅了。
一切順其自然，不必言說。
到了季衍家，門一關，唐棠就迫不及待撲過去了，幾乎把自己挂在他身上。季衍背抵着牆，手裏的大袋子滑落在地，他騰出手來抱唐棠。
女人身嬌體軟，抱在胸前像柔軟的小動物。她圈着男人脖子，仰頭和他親吻。炙熱的溫度從緊貼着的肌膚開始，迅速燃遍全身。
季衍控制着力道，依然把她吻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允她呼吸，唐棠輕喘着笑：“季衍，你進步好大呀。”
話音剛落，她的唇又被粗暴地咬住。
唐棠被他吻得哼哼唧唧，眼看這火勢要蔓延至控制不住的地步了，男人松開她，望着那雙失神的眼睛，沉聲：“先吃飯。”
女人靠在他肩頭緩了一會兒，點頭。
這時候，健身房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聲音弱弱地傳出來：“請問……我可以出來了嗎？”
玄關的兩個人都是一怔。
完全忘記季繁繁也住在這個房子裏了。
唐棠噗嗤笑了出來：“你在那兒躲多久了？”
季繁繁很尴尬，從門後露出一張小臉，說：“剛剛你們回來……我就聽到了動靜……不敢出來打擾你們。”
季衍拎着從超市買來的東西，面無表情從她面前經過。
季繁繁很自覺：“我很快就走！”
唐棠好奇：“你要去哪兒？”
季繁繁大聲說：“我去住酒店！”
“有家不住，住什麽酒店。”唐棠把她拉過來，兩個人去客廳說話，“我給你帶了禮物。”
季繁繁收到幾張EP，都是國內很難買到的，簡直太驚喜了：“姐姐！太謝謝你了！”
“你哥做晚飯呢，等會兒一塊吃。”
季繁繁感動地點頭：“嗯嗯。”
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她也不想大晚上跑到外面去住酒店的。反正有嫂嫂撐腰，她不怕他哥發飙。
四十分鐘左右，飯做好了。季衍燒了個排骨，炝炒藕丁，番茄蛋湯和涼拌莴筍。他很久沒下廚了，不知道發揮得怎麽樣，不過兩個女人都吃得很開心。
唐棠坐他對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湯，中間的季繁繁拼命扒飯，眼睛堅決不亂瞟。
“繁繁，你吃這麽快幹什麽？”唐棠問，桌底下，她的腳從拖鞋裏伸出來，悄悄碰了下男人的腳趾。
季衍擡頭，遞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好久沒吃我哥做的飯了。”季繁繁把頭埋進碗裏，悶聲回答，“很好吃……這是小時候的味道。”
“噗。”唐棠沒忍住笑了出來，腳丫子慢慢爬上男人小腿。
飯桌上，她看到季衍的動作變得有點僵硬。
從男人的角度看過去，這女人笑得肆無忌憚，随時可能上房揭瓦，不狠狠教訓一頓是不行了。
季衍放下碗：“你吃完了沒有？”這是問的季繁繁。
季繁繁手一抖，本來想再夾一塊排骨的，只得把筷子收回來。
“吃完了！”她說，“哥，蘇糖姐姐，你們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了。”
她溜得飛快。
餐廳只剩下兩個人。
唐棠若無其事，誰也看不出她快把腳伸到男人大腿上了。
季衍：“你要是不想吃，就去洗澡。”
唐棠停止不安分的動作，把腳抽回來，任性地說：“我要吃。”
好歹是季衍親手煮的飯，她怎麽能不給面子。
終于安安靜靜地吃了一會兒，唐棠的胃口滿足了，左顧右盼，問對面的男人：“我住哪兒？”
“客房在右手邊，你先去洗澡。”季衍收碗筷。
唐棠去了。
半個多小時後，她洗好澡，找了條浴巾圍上，剛吃完頭發，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打開門，男人同樣洗過澡了，頭發半濕，沒戴眼鏡，他裹着寬大的浴袍，定定地看着她。
女人披散着濃密的秀發，肌膚如牛奶般純白嫩滑，兩條長腿從浴巾下露出來，格外惹人遐思。都說沐浴後的女人最美，唐棠更是如此，她整個人的韻味比平時增了一倍，臉上小痣性感妖嬈，迷人得不像話。
她看着男人，眨眨眼，只見男人上前一步，把她打橫抱起來。唐棠驚呼一聲，下意識捏緊了圍在胸口的浴巾。
“繁繁呢？”她在他懷裏問。
“我讓她出去了。”
唐棠：“你好冷血。”
季衍：“嗯。”
他抱着女人回主卧，門關上，只留壁上一盞氣氛燈。暖光柔和，氣氛旖旎。季衍把她輕輕放床上，他俯身，捏着她下巴慢慢吻。
唐棠莫名就想笑。
他一路吻下去，她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
先是低低的輕/吟，繼而轉變成凄慘的哭泣，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季衍都被她吓到了。
她蜷縮在被子裏，雙腿緊緊并攏，渾身哆哆嗦嗦：“痛……”
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季衍想到那次她崴到腳，醫生說傷勢很輕微，但她眼淚流個不停，不是裝出來的。
唐棠似乎天生對痛覺比較敏感。
季衍深吸一口氣，把浴袍系好，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出來後女人稍稍冷靜點了，躲在被子裏看他，眼睛紅紅的，十分可憐：“我不知道這麽痛……”
“沒事。”季衍猶豫了一下，揉揉她長發，“慢慢來。”
“可是我想要。”她小聲地說。
季衍：我看你要不了。
他沒動，唐棠用腳趾勾他的衣角，說：“季衍，你想想辦法。”
“別鬧。”男人皺眉，“你先緩緩，我不碰你。”
她不甘心，又害怕，又哭，又不舒服。
“可是、可是……”她輕輕地扭動身體，眼看被子要滑落，季衍眼疾手快，幫她蓋回去。
身下，女人淚盈盈地望着他。
“忍着。”
唐棠安靜了一會兒，頓時悲從中來，今天晚上可以列入她人生十大丢臉回憶之首了，第二名是勇闖男廁所。她還以為季衍不太行，原來她更不行。
什麽垃圾小說電視劇，都把這事描繪的太好了，沒想到真實的情況如此讓人崩潰。
浪了一天的唐棠，終于慫了。
“季衍，你會不會陪我睡覺？”她哽咽着問。
男人覺得，她可能想玩死自己。不過他還是去抱了第二床被子過來，在她身邊躺下。
兩個人中間隔了一條銀河。
“睡吧。”
結果唐棠捂着浴巾從那邊爬過來，硬是要往他懷裏鑽。季衍剛澆滅的火又被她拱出來了，他咬牙：“你別動！”
“其實……我有那個那個。”唐棠不理他，“要不要試試？”
“真的想要？”他剛剛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緊張，不是開玩笑的。
唐棠舔舔/唇，點頭。
季衍沉思了一會兒，坐起來，去取了東西。事實證明，男人在這種事上比女人經驗要豐富，他用了一種不傷害唐棠的方法，讓她體驗到很美妙的感覺。
唐棠終于冷靜下來。
她紅着臉幫季衍擦手，拎着他一根手指仔細觀察，又瞅瞅他用浴袍遮住的地方，估算了一下比例，她決定再哭一場。
季衍聽着她在被子裏撕心裂肺，驀地勾了下唇。
“上回是誰說我沒有接吻經驗，要多練練才行的。”他說，“輪到你了，糖糖。”
作者有話要說： 糖糖：原來我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