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子哥哥呢!”

有皇子哥哥在,怎能讓珍兒嫁給別的男人呢!

梁珍知道因為梁皇最近身體越發虛弱了,所以,為了讓梁皇開心一下,梁天豪提議早點舉行婚禮,給宮裏帶來些喜氣。

————————

梁珍看着銅鏡裏着了一身鳳冠霞帔的自己,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

嫁人!她要嫁人了!

梁珍看着一直慈愛望着自己的娘親,眼眶一紅,低低的喚了一聲:“娘親。。。。”

不知不覺間,她的女兒都長大了,都要嫁人了。顧清蕊摟着梁珍,擦着她将要流出的眼淚,柔聲說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切爀哭泣。”

梁珍緊緊地摟着娘親,哽咽地說道:“娘親,好好保重自己,以後。。。。以後。。。。”

以後,女兒會帶您一起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人絕望的地方。

“嘔!”顧清蕊剛對女兒說些什麽,一股子陌生而熟悉的嘔吐之感從胃裏翻騰起來。

這一聲嘔吐聲,讓顧清蕊和梁珍同時慘白了面色。

梁珍緊緊地抓着娘親的手,驚懼得半晌才低低說出話來:“娘親。。。。娘親。。。。。您。。。。”

梁珍指着娘親的肚子,一臉的驚懼,滿眼地擔憂。

顧清蕊伸手放在了自己還平坦地肚皮上,美麗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慘淡笑容,道:“娘親知道這是個孽子,但是。。。。他也是娘親的孩子!”

如果,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喜歡,那她當真是禽獸不如了!

Advertisement

梁珍緊緊地握着娘親的手,壓低聲音嚴肅地說道:“女兒知道,但是娘親萬一父王知道了,您想過結果嗎?”

還未等顧清蕊說話,梁珍又急切地說道:“梁擎蒼知道嗎?他什麽态度?”

80

女兒的關心讓顧清蕊冷冰冰的心滿滿地溫暖,她平靜而坦然地說道:“他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

梁珍擔憂地說道:“那爹爹,怎麽辦?不管是爹爹,還是其他人都容不下這個孩子。”

“梁擎蒼說讓我好生養胎,其餘的她會想辦法。”顧清蕊停頓了一下,又道:“他說他會給我和孩子一個名分!”

顧清蕊雖然不知道梁擎蒼哪裏來的自信,但是當他說出這樣話的時候,她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悸動。

梁珍看着一臉期待的娘親,沉默了,呆呆地坐在凳子上。

許久之後,梁珍一臉認真的開口問道:“如果可以完全的離開這裏,娘親願意跟女兒一起離開嗎?”

顧清蕊整理了一下女兒的鳳冠霞帔,道:“如果那時娘親的珍兒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娘親自然願意跟着珍兒一起遠走高飛。”

眼看吉時立刻快到,門外卻還未響起迎親的敲鑼打鼓聲。

梁珍一點兒都着急,她恨不得那人不來更好。

可是,其他人卻着急了。

信王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但是蹙起的眉頭已經顯示出他心底的不悅。

就在賓客議論紛紛時,兩個勁爆的消息傳來,打破了一切祥和和美好。

“第一個是迎親的方天航被四皇子劫持了。”

“第二是四皇子造反了。”

聽到這兩個消息時,梁珍扯掉蓋上的紅蓋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開懷的笑容。

雖然,這不厚道,但是梁珍真的覺得很開心。

就在梁珍暗自高興的時候,硝煙和戰火席卷着京城。

四皇子抓了方天航威脅方政,結果方政為了國家大義竟然選擇了大義滅親。

完全不顧自己兒子的死活,方政帶領自己的禁軍全力阻擊四皇子的叛軍。

這一場叛亂持續了一天一夜,最後四皇子戰敗,自盡于梁皇面前而結束。

而,經歷過這場叛亂,梁皇的身體越發不行了,似有大去之勢。

而,這場叛亂不僅讓方政失去了兒子,也讓梁擎蒼失去了孩子。

溫碧爾因為在慌亂中跌倒,致使流産。

梁擎蒼也僅僅去看過一眼,便丢下了新婚又失去孩子的溫碧爾,親自帶兵巡邏,維持着京城的安定。

這樣壓抑的氣氛持續了十天左右,梁皇駕崩了,留下傳位于六皇子梁天豪的遺诏。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都十分的順理成章。

但是,只有梁天豪自己心底清楚,他手中的遺诏是真是假!

一聲白色孝衣的梁天豪悲恸地跪在梁皇的靈柩前,嘴裏默默地頌着經。

梁天豪憶起一日前的事情,父皇将他叫道了跟前,尖銳問道:“豪兒,這一切都是你從中挑唆而起的,對嗎?”

“孩兒聽不懂父皇的話!”

“成兒,這人雖然有野心,但是絕對做不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除非有心人挑撥。”

“父皇,您累了,好生休息一下。”

“豪兒,告訴父皇是不是你?”

“父皇好好休息。”

“豪兒,不愧是父皇的好兒子。父皇沒有看錯你,不過豪兒,作為一個帝王就不該有弱點。珍郡主,她必須嫁人。”

“父皇當真是病糊塗了,珍兒的事情哪能值得父皇鬧心!”

“豪兒,你當真以為父皇糊塗了嗎?你看珍兒的眼神根本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是,孩兒喜歡珍兒妹妹,渴望擁有珍兒妹妹。”

“豪兒,她是你的堂妹,是你的血親親人,你要想做一個好帝王就該放下這些執念。”

“江山和美人,豪兒都要得到。”

“來人啦!來人啦!”梁皇嘶啞出聲。

“父皇,想要幹什麽?改立遺诏?還是要再為珍兒妹妹發一道賜婚聖旨?”說着,梁天豪那雙白皙的大手舀起了一旁的軟枕慢慢地靠近了梁皇,直到枕頭擋住了梁皇的一張老臉。

父皇,您為什麽非要逼迫兒臣動手呢?

兒臣真的不想,兒臣心底真的不恨你,一點都不恨你!

可是,您為什麽要死了,還要來破壞兒臣的快樂呢!

父皇,您真的該死了!

————————

因為梁皇的駕崩,新皇登基宣布舉國哀悼三年,三年內禁止一切嫁娶的喜慶活動。

所以,梁珍的親事被徹底撂下了。

而,市井裏,坊間裏悄悄的流傳起珍郡主實乃命中帶煞的孤命。

信王無論怎麽查和禁止都無法讓這樣的流言消失,最後也只能在明面上禁止流傳。

但是,作為當事人的梁珍卻高興的坐在房間裏,一邊吃着糕點,一邊品着熱茶,惬意地享受着生活。

梁天豪登基了,他成了皇帝。

她可以進入皇家的禦書房了,她能找到回去的方式了。

想着想着,梁珍就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忽然,梁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因為她的娘親正被信王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倒在雪地上。

梁珍扔掉手中的糕點,茶水潑灑了一地,她急奔到了娘親面前,信王暴怒地一腳準确無誤地落在了梁珍的胸口。

從未吃過苦的梁珍哪裏受得了信王用盡全力的一腳,頓時便口吐了鮮血。

浮腫着半張臉的顧清蕊抱着吐血的梁珍,哽咽地問道:“珍兒,你有沒有事情。”

梁珍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抹了抹嘴角的血,道:“娘親,珍兒沒事。”

信王一雙寒戾的眸子冷冰冰地盯着顧清蕊,冷聲道:“來人啦!把小姐帶下去。”

“不。。。。”梁珍緊緊地抱着娘親,目光堅毅地看着信王,道:“爹爹為什麽要打娘親?”

“你沒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娘親。”信王咬牙切齒地說着,一臉兇狠的猙獰。

梁珍沒有理會暴怒的信王,反而關懷地問道:“娘親,你有沒有事情?”

顧清蕊搖了搖頭,看着面色蒼白還關心自己的女兒,愧疚地說道:“對不起,珍兒。”

梁珍轉過身,撲騰跪在了信王面前,一邊磕着頭,一邊求道:“爹爹,不論娘親犯了任何錯誤,請爹爹看在珍兒的情分上放過娘親一次好不好?”

正在氣頭上的信王看着一心守護着顧清蕊的梁珍,頓時覺得七竅生煙。合着他疼愛這麽多年的女兒,到頭來最親的人還不是他。

果然是有什麽樣卑賤的娘親就有什麽養不熟的女兒!

這樣一想,信王氣不打一處來,就着就是一腳,嬌小的梁珍就像一顆雪球被信王踢到了一旁。

顧清蕊看着倒在雪地裏女兒,哭泣着爬到了女兒的身邊,見女兒一臉痛苦,緊縮着身軀,想來已經痛到了極點。

顧清蕊不由得緊緊地将梁珍摟在懷裏,一邊哭着,一邊嘶啞聲喚道:“珍兒,珍兒,你怎麽樣?你回答娘親。。。。。”

梁珍知道自己的爹爹一直都是一個狠角色,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女兒也是狠的。

梁珍覺得自己好幾根肋骨都被踢斷了,搞不好內髒都受到了傷害。

反正她現在除了痛,還是痛。

母女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等待着怒到了極致的信王一步一步靠近她們,等待着他無情的拳打腳踢。

可是等了片刻卻沒有接到預計中的暴打,兩人的耳邊傳來一個男人沉穩的聲音:“父王,這是在幹什麽?”

顧清蕊和梁珍同時睜開了眼,都紛紛看向笑着走向她們的梁擎蒼。

他緩緩地低□子,将她們攙扶而起,關心地問道:“怎麽樣?”

梁珍憤恨地瞪着一臉風淡雲輕的梁擎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顧清蕊只是把手放在了肚皮上,臉上露出了苦澀的凄然。

“畜生,是你,對不對?”信王看着三人眉目之色,冰冷的聲音陡然升高了幾個分貝,渾身上下冒出的殺氣也更濃烈了。

“是!”梁擎蒼伸手摟住了顧清蕊搖晃的身軀,挑釁的看着信王,臉上盡是勝利的得意。

“畜生,你們。。。。你們兩個奸*夫*淫*婦。。。我要殺了。。尼恩。”信王蒼老的臉上露出十分的怒火,赤紅的雙目像是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81

對不起。。。。”顧清蕊低弱的開口,美麗而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愧疚。

忽地,信王的嘴裏噴出一口鮮血,血就像盛開在白紙上的梅花,格外的刺目。

梁擎蒼手放在了顧清蕊的肚皮上,笑着說道:“父王不應該如此盛怒,如果父王一直保持心态平和,搞不好能活到一百歲呢!”

他的聲音有着漫不經心的戲谑和殘忍,渀佛在說一件非常無關緊要的事情。

信王連連倒退了幾步,靠在了廊上的柱子上,喘息着問道:“那個犬戎女人從一開始就是你迷惑我的迷障,對嗎?”

“我知道父王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看透對方的把戲,然後将計就計将對方打入地獄。所以,我也利用了這一點,父王真的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靠近那個女人,五石散,那玩意可是沒有什麽新意!不知道父王可否覺得有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了?”

顧清蕊看着身子不停往下滑,癱坐在地上,開始抽搐的信王,緊緊抱着梁珍,捂着嘴哭泣了起來。

痛得昏迷的梁珍眼角流出了兩行淚!

爹爹,對不起,對不起。。。。。女兒下輩子在還您的疼愛!

信王感到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想被人用刀切割一般,疼得他幾乎想要叫喊起來。

但是,看見梁擎蒼含笑的模樣,硬生生給忍了下來。

他艱難的對顧清蕊伸出了手,目光帶着無限的深情和眷戀,聲音蘊含了滿滿的痛苦地問道:“阿。。。蕊,告訴。。。。我。。。。你的心底。。。。。有過我嗎?”

淚流滿面的顧清蕊掙脫開梁擎蒼,一步一步走向了信王,緩緩地伸出顫抖的小手,正欲握住信王揚起的手。

忽地,昏迷的梁珍驚呼出聲:“小心,娘親。”

梁珍呆呆的看着一把刀直直地沒入了信王的胸膛,血不斷從他的胸膛流出,流到了潔白的雪地裏。

原來,信王本來打算等到顧清蕊靠近時殺了她,梁珍這樣突如其來的撞擊,卻意外的讓信王的手臂曲起,刀反而直接插入了他直接的胸膛。

信王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賤人。。。。”瞪着眼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顧清蕊看心知原來到了最後他還是想要殺了她洩恨!

這男人,到底是無情啦!

她殺人了!她殺了自己的爹爹!

“哈哈哈。。。。。。”梁珍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

“打暈她。”顧清蕊看着笑得瘋狂的梁珍,懇求地對一旁冷眼旁觀地的梁擎蒼說道。

梁擎蒼上前狠狠給了瘋狂大笑的梁珍一記手刀,梁珍倒在了雪地上。

————————

當梁珍醒來過後,已經是過去半月了。

梁珍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愣愣地發呆。

這裏是哪裏?她又穿越了嗎?

直到一個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珍兒,你終于了醒了。”

梁珍緩緩地望向聲音的來源,是梁天豪,不,是皇上。

梁珍動了動嘴皮,嗓子幹疼得發不出聲音。

梁天豪也顧不得什麽,直接倒了水,親自嘗了溫度,才扶着梁珍給她喂下。

“皇子哥哥。。。。我現在可以去皇家藏書閣了嗎?”血色的回憶瞬間襲擊了梁珍,她覺得在這裏她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她要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方,徹底結束這個噩夢。

“等珍兒身體好了,朕就帶珍兒去。”梁天豪溫柔地安撫着梁珍,手撫摸着她散亂的發絲,滿目的柔情和疼惜。

“不。。。不。。。。珍兒現在就要去。。。。”梁珍急迫地說道,說着掀了被子就要下地。

梁天豪趕緊摟住了她,防止她摔倒。

梁珍不知道她的身體竟然虛弱成了這樣。

似乎看出了梁珍的疑惑,梁天豪解釋道:“你胸口被踢了兩腳,傷及了內髒,禦醫說得好生休養。”

“不,我要去,皇子哥哥,求你了。。。”梁珍眼淚汪汪地看着梁擎蒼,低軟的嗓音有着從未有過的媚意。

這份似撒嬌,又似乞求的媚意讓梁擎蒼心底熨帖極了,猶豫了一下,道:“好!”

只要是珍兒的願望,現在的他都可以滿足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搶走屬于他的人和東西了!

梁珍臉上露出了一個絢爛的笑容,就像雨後盛開的玫瑰花,有些豔麗的醉色。

梁擎蒼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地挽扶着身子有些虛弱的梁珍往皇家藏書閣而去。

“珍兒,告訴我,你為何非要去藏書閣?”梁擎蒼不明白她為何對哪裏如此執着。

“因為,珍兒曾經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個仙人讓珍兒去那裏!”梁珍表情和語氣都十分認真,就像一個被戲法迷住的孩童。

而,這也是梁擎蒼心底的想法。

當,紅色的藏書閣大門打開時,梁珍覺得整個人都好似充滿了活力,她的雙目泛着從未有過的光亮。

她放開了梁擎蒼的手開始在房間裏僅有的一排書架上來來回回翻閱着。

很多書籍都被她寥寥草草的翻了一遍,因為她要找的是屬于現代人的文字。

直到一本泛黃的書籍被打開,上面随意寫的幾行字,讓梁珍不由得喜極而泣。

她終于找到回去的方式了,竟然如此簡單。

只是她忘了,越簡單的事情往往越是複雜!

聽到梁珍的哭聲,一直默默守候在一旁的梁天豪,上前摟住了她的身軀,急切而關懷地問道:“珍兒,怎麽了?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了?”

梁天豪一着急,大聲道:“來人啦!請。。。”

“皇子哥哥,珍兒沒事。”梁珍趕緊出聲,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揚起了一抹明豔的笑容,道:“皇子哥哥,我們走吧!珍兒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梁珍在原地調皮的打了幾個圈,一邊打圈一邊開心地咯咯笑着。

看着又恢複活力的梁珍,梁天豪着急的臉上才放松了下來,露出了平常的溫潤柔和。

得到回家方法的梁珍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想要帶走她的娘親。

至于爹爹。。。。。

想到信王,梁珍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疼痛。

忽然,梁珍不确定回到現代的她是不是真的能遺忘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或許是因為梁珍一整天的歡愉,也或許因為剛剛登基,梁天豪的确沒有閑暇的時間,所以她很順利地離開了皇宮回到了信王府。

只是,信王府已經被挂滿了白帆。

信王因病去世了,庶子梁擎蒼世襲了信王爵位。

梁珍在悅院見到了一身白衣的娘親,母女兩人相見,緊緊擁抱着,皆哽咽無語。

顧清蕊看着瘦了許多的女兒,一時間低泣出了聲。

梁珍趕緊笑了笑,擦去娘親流出的眼淚,低聲勸慰道:“別哭,對孩兒不好。”

想了想,梁珍又道:“他。。。對娘親,好嗎?”

顧清蕊淡笑如杏花,道:“無所謂好不好!我左右不過是一個寡婦!”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兩人的身份注定他們只會是孽緣。

而,肚子裏的孩子只會是孽子!

但是,她卻十分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因為,這是她的孩子。

“娘親,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好嗎?”梁珍望着娘親認真地問道。

“我們可以去哪裏?”顧清蕊目光有些輕愁。

“如果我們去一個沒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那個地方沒有尊卑,人人平等,娘親,可願意去?”

“如果真的有那樣美好的地方,又有會不願意去呢!”

“今夜月當空時,珍兒再來找娘親。”

午夜,梁珍拉着娘親的手站在院子最寬敞的地方,手中握着一杯小得看不見的東西,仰望着天空的月亮,靜靜等待着黑雲完全将月光遮住。

“珍兒。。。。。”顧清蕊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不由得低低出聲。

“噓!”梁珍專心地等待着,只是從嘴裏發出低小的聲音。

直到月光被黑雲完全遮住,被梁珍握在手中的東西忽然發出了亮光,然後一道刺眼的強光閃過。

寬敞的院子裏空蕩蕩的,再無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親們猜一猜,女主回去了嗎????

82

當梁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又回到了她現代的家裏。

一個八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卻是她打拼了很多年省吃儉用才積累下來的小房子。

小房子麻雀雖然小卻五髒俱全。

忽地,梁珍想起來,她回來了,娘親呢?

顧清蕊看着空蕩蕩的手,不由得呆住了。

她明明緊握着娘親的手,為何娘親卻沒有跟着她一起回來?

怎麽辦?

就在梁珍慌亂不堪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梁珍的面前。

梁珍後退了幾步,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梁珍看到他的腳并沒有着地,整個人都是懸浮着的,分明不是人!

那白影一直沒有擡起頭,只是低悶地傳出聲音來:“你必須回去。”

“什麽?”梁珍迷惑不解的看着白影,手中緊緊握着一把壓在塑料花盆下的刀子。

“當初是我勾錯了魂魄,所以才将你再次送去投胎,卻不想一錯再錯,你竟然又投錯了胎。”

聽到那白影的解釋,梁珍頓時覺得火冒三丈。

原來,她不過是從幾步的樓梯上摔下來,最多不過扭腳什麽,卻不想是這家夥勾錯了魂,還把她送錯了地方。

就在梁珍怒火三丈的時候,那白影又道:“就算你回來了,你也只是一個魂魄而已,你的肉身早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你必須回去。”

“什麽?我的肉身呢?”

“早就被你們現代的人拉去火化了。”

“不,就算我是一個幽魂,我也不會回去。”哪裏就是一個噩夢,她不願意在回去。

“你要抛棄你的娘親,還有你的皇子哥哥嗎?”

梁珍猶豫了。

白影見梁珍猶豫的神色,便道:“你跟我來。”

說着,便由不得梁珍拒絕便如一陣風般卷着梁珍而去。

突然,鼻息間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梁珍睜開眼一看,陡然吓了一跳。

只見一個蒼蠅環繞,臭氣熏天的偌大坑裏面堆滿了屍體,一些腐爛的,正在腐爛的,還有剛剛扔進去的,慘不忍睹。

“這是哪裏?”梁珍掩着鼻子問道一旁還在的白影。

而後,白影又卷着梁珍來到了一處大殿。

大殿是梁珍熟悉的大殿,也是陌生的大殿。

穿過大殿,來到了帝王寝宮。

只見帝王的龍塌上躺着一個穿着大紅嫁衣的女子,梁珍走近一看,驚住了。

那個女子竟是她自己。

“剛才那個坑是萬人坑,梁天豪為了保住你身體的溫度滅了苗疆整個部族,取走了火雲珠。放在你的手中”白影揚起空蕩蕩的袖子,冷冰冰地說道。

梁珍看着床上的她手中放着的一枚小小的紅色珠子,不知道說什麽。

就在梁珍驚愕地說不出話時,殿門打開了。

一道刺眼的光芒讓梁珍睜不開眼,等她睜開眼後,卻看見着了帝王龍袍的梁天豪兀自脫去龍袍,着了一件白色的中衣,摘掉頭頂上的金冠,随手将其扔到了地上,上了床,将活死人的她摟在懷裏,一臉的溫柔漣漪地說道:“珍兒,兩年了,都兩年了,你為何還不醒過來?你也抛棄皇子哥哥了嗎?”

忽地,梁天豪變了臉色,猙獰地撕開了活死人的她的大紅嫁衣。她就那樣光條條的出現在梁天豪的眼前。

下一刻,梁天豪竟然脫了自己的衣衫,伏在活死人的她的身上,做起了那檔子事兒。

梁珍呆呆地看着猙獰的梁天豪,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疼愛她的皇子哥哥。

更加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存在這樣的心思!

“梁天豪,他在心底扭曲的愛着你,為了你,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說着白影又卷着梁珍來到了一處,只見一個恢弘的大殿裏齊聚着滿滿的人,有道士,有和尚,有尼姑,或者其他神棍,完全就像一個神教聚會。

“這些人都活不過一個月?”

“為什麽?”

“因為你!”

“因為梁天豪覺得你是得了離魂症,所以從全國各地抓來這些人,為你招魂,如果他們不能将你喚醒,就會被屠殺。”

“這還只是未來兩年的事情,只要梁天豪還活着,他失去你的瘋狂就會一直持續下去,他會不斷的制造殺戮,因為他覺得他只有在殺人的時候能忘記失去你的痛苦。”

“不僅如此,凡是與你有幾分相似的女子,不論對方願意與否,或者有無婚配,他都要搶來。不過,一旦他發現,那個女子根本不是你就會馬上死于非命。”

“因為你,梁天豪征戰殺伐讓梁國成為了第一大國,也因為你,梁天豪也成為了最無德的出名暴君。”

“因為,他向全天下人宣布,他要立你為皇後,讓你與他生死同寝,永不分離。”

白影用快速的方式讓她将梁天豪的暴行展現在她的面前,她看着那個揮劍不斷殺人,鮮血染身的梁天豪,看着抱着她身體痛哭流涕,悲恸無比的梁天豪,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她沒有想到她對梁天豪步步算計的好,竟然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我娘呢?”梁珍又問道。

白影冷哼了一聲,又道:“難道你剛才沒有看見梁擎蒼嗎?你想帶走你的娘親,可是她的肚子裏卻懷着梁擎蒼的種。你娘親本來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你強行帶走她,只會讓她失去生命。所以,她在你帶她穿越時空的時候,已經一屍兩命了。”

在梁珍一臉慘白的時候,白影又道:“不巧的是殺她的人,卻是梁擎蒼的妻子溫碧爾。因此照成梁擎蒼對犬戎恨到了極致,他不僅帶兵攻打下犬戎,而且還每日殺十個犬戎小孩子來祭奠他失去的女人和孩兒。”

這一切被白影十分淡漠地說出,但是梁珍卻已經想象得到梁擎蒼的興味無異于是當年日本人侵占中國時的殘忍血腥。

娘親的死,梁擎蒼的瘋狂,梁天豪的瘋魔。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她。

良久之後,梁珍擦去臉上的淚水,問道:“你想我怎麽做?”

“回去,改變這一切,你願意嗎?”白影一直都未告訴過梁珍,如果她本身寧可做孤魂野鬼不願意回去的話,沒有人可以強迫她,玉皇大帝都舀她沒辦法。

因為她的肉身必須和她的靈魂相互融合,哪怕兩者之間有一絲抗拒都不能令其活過來。

梁珍睜開了眼,屋外月正當空。

沒有任何一刻,她如此慶幸她還在信王府。

一切都還來得及。

梁天豪,她的皇子哥哥,他的愛讓她恐懼,但是也讓她心疼。

她的皇子哥哥不該是一個殘忍的暴君,她的皇子哥哥應該是一個名垂千古的聖君。

還有,她的娘親應該兒女繞膝,快樂的活着。

梁珍披了一件外衣來到了娘親的房間,此刻娘親正酣睡在床榻,絕色的容顏不僅沒有因為懷孕而失去光彩,反而多了幾份珠圓玉潤的美态。

看來娘親已經忘了和她的相約。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打算走了。

逃避,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未來,才是她應該思索的。

不願意打擾娘親休息,梁珍放輕的步子悄悄的離開了。

在她關上之後,床上的顧清蕊睜開了雙眼。

其實,顧清蕊根本無法入睡。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想要離開這裏,但是無論在哪裏,生活都是一樣的。

而且,像她們這種容貌,若是真的失去了依傍,走到哪裏都只有被權貴玩弄的命運。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懷有梁擎蒼的孩子,她真的不想要過逃亡的生活。

珍兒,對不起,娘親這也是為了你好。

只有直面現實才能掙脫內心的枷鎖!

———————

梁珍撅着小嘴,不滿地看着放在眼前一碗黑漆漆的藥,一張小臉都快皺到一起了。

中藥神馬,最讨厭了。

苦哈哈的,味道還難聞得很!

好吧!她不該打擊中華千年的中藥醫術。

一身紫色袍子,束着白玉冠,格外風華貴氣的梁天豪一臉溫柔的哄着不願意吃藥的梁珍:“乖,珍兒,吃了藥,身體才會好。”

溫柔的語氣裏含了少許的威嚴,但是光是這份少許的我威嚴已經透出他的威懾力了。

梁珍水汪汪的美目望着溫潤的梁天豪,怎麽也無法把他跟以後猙獰恐怖的帝王聯系在一起。

好在,他現在還并沒有扭曲黑化!

“珍兒,這樣看着皇帝哥哥作何?”梁天豪自覺的把皇子哥哥改為了皇帝哥哥,但是語氣裏的放縱還是一如既往。

“皇帝哥哥好看呗!”梁珍笑眯眯地誇贊着,一臉讨好的意味。

梁天豪抿嘴一笑,繼而又嚴肅地說道:“珍兒的贊美,我收了,不過藥還是得喝。”

梁珍小嘴嘟得更高了,不滿地哼了一聲,對上梁天豪嚴肅的模樣,只能苦着小臉,咬咬牙,端起藥,咕嚕咕嚕喝了個盡光。

碗剛剛放下,一顆特別甜的蜜餞就塞入了她的嘴裏。

嘴裏的甜立刻化開了解除了滿嘴的苦味。

看着梁珍舒展開來的黛眉,梁天豪笑了笑,道:“真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孩子。”目光卻似無意的掃過她圓鼓鼓的胸脯,手指磨蹭了一下圓滑的龍頭扳指。

微微眯着眼,享受着蜜餞的并沒有主意到梁天豪那些随意的動作。或者說她發現了,只是裝作不知道。

現在的她并沒有想好要如何治愈梁天豪扭曲的愛,單絲她卻不能突然疏離了他,提前導致他扭曲黑化。

梁珍忽然憶起梁天豪冷宮那些年遭受的罪,這才驚覺曾經欺辱過他的人似乎都沒有落得好下場,包括現在還活着被封了府邸的極為小王爺,還有已經嫁人的幾位公主們。

果然,童年的不幸很容易照成一個人的性格扭曲。

“最親我的珍兒都是怎麽了?總是這樣動不動就發呆!”梁天豪親密地伸手捏了一把梁珍的臉蛋,語氣有着暧昧的柔和。

梁珍心底很清楚朝堂上的梁天豪跟她面前的梁天豪是完全不一樣的,老練,深沉,威嚴十足,完全是一個高深莫測的帝王。

而且,在他母妃純貴妃去世時,她曾在無意間看見過他眼底的冷漠,當時她以為她只是看花了眼,現在看來只怕他是真的不在乎。

那麽,他這份的溫柔,對象只怕也只是她一人而已!

只要是個女人都會為這份獨特而動心,可是她更多的是憂心。

梁珍來到了梁天豪面前,伸手緊緊抱住他挺拔偉岸了不少的身軀,埋首在他懷裏,悶悶的,認真的說道:“皇帝哥哥,永遠都是珍兒的哥哥,永遠都別變,好不好?”

83

梁天豪對于懷裏兒的親昵很是享受,溫柔的撫摸着她漆黑的烏發,自動忽視了她話裏的意思,道:“什麽時候的珍兒也變得多愁善感了?來笑一笑。”

梁天豪捧起懷裏兒柔軟的小臉,眉宇間竟是溫柔的笑意。

梁珍對上梁天豪那雙閃動着動柔情的眸子,心驀然被蟄了一下,絲絲痛,又絲絲酥麻的感覺。

她小臉一嘟,小嘴一撅,瞪了梁天豪一眼,嬌嗔道:“皇帝哥哥又欺負珍兒。”

說着,生氣地掙脫了梁天豪的懷抱,兩的礀勢不再這樣暧昧,嬌俏俏地坐到了一旁,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