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回去。
在豐宇國這個偏僻的小城裏,好不容易一下子來了那麽多人,那麽熱鬧,她怎麽會乖乖的待在家裏不出去呢?想都不要想。
這不,她又走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街上的小攤小販比起之前也更多了起來。其中還不乏外地來的商販,還有一些為了長平山異動,寶器現世而來,到此盤纏不夠,又賣點走江湖得到的東西。
見此,雨馨也甚是高興,畢竟見到那麽多新奇的玩意,總是很有意思的。
雨馨在一家小攤前停了下來,看着小攤裏新奇的各種小瓷人,拿起一個,仔細的看來起來,越看越喜歡,就買下了。離開小攤,聽到後面一道尖尖的女聲傳來。
“呀,那個小瓷人好漂亮啊,男人,我也要。”一個打扮花哨的女子,穿着一身花裙子,頭上還戴着兩朵黃色的花,真像是從花叢裏走出來的人。不過,是一個臨老入花叢的女人。臉上的脂粉實在是夠的,但是仍然難以遮掩她青春流失的容顏。怎麽看大概也有三四十歲了。
“女人,你喜歡哪個?”他身邊的男人說道。他身邊的男人,倒是比她嫩了不少。大概二三十歲左右。一身青綠色的布袍,還被着一個包袱,長得倒還可以。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個女人了。
她指着雨馨手上的小瓷人,沒有說話。
但是雨馨還是知道她看上自己手上的小瓷人了。不過,她可沒打算讓給那個花女人。當做不知道,轉身就走開了。
剛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原本在她身後的兩人已經走在她前面了。她還很奇怪,剛剛那個花女人明明就是想要自己手上的小瓷人,她原以為那男人會跑上來跟她商量,可是,他們好像根本沒有什麽反應,就走開了,很是奇怪。
當她還感到莫名奇妙的時候,突然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小瓷人,結果,摸了個空。好家夥,那丫的沒有問,居然不聲不響的就偷了。那兩個人一定不是尋常小偷,能這個無聲無息的偷走自己的東西。莫非,是江湖上的慣偷?
正想着,雨馨看到前面方志澤和婉琴在街上走來。雨馨下意識的一閃,閃到攤子旁邊,避免和他們兄妹遇見,不是怕,只是不願意尴尬。
怎麽會變成這樣,怎麽會有這麽一天。
一陣不知什麽滋味襲上心頭,雨馨無奈的自嘲,世事難料啊。
輕嘆間,雨馨看到之前那花女人旁邊青綠色布袍的男子手腕輕輕一甩,以一個不易察覺的刁鑽的角度從手間擲出一顆石子。石子飛速向前,正好打到了婉琴的膝蓋。
“啊…”婉琴膝蓋中了石頭,吃痛的叫了一聲,身形一個不穩,就要往地上摔去。
在方志澤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青綠色布袍男子搶先一步,雙手扶住婉琴,順勢将婉琴扶進懷裏。
“姑娘,你沒事吧。”那青綠色布袍男子,看着懷裏的婉琴,溫柔的問道。
“沒,沒事。”第一次被一個男子這樣抱着,婉琴刷的一下,臉紅了。
“姑娘以後走路要小心。”青綠色布袍男子将婉琴扶起來。
婉琴一直不好意思的低着頭:“多謝公子。”
“妹妹,你沒事吧。”方志澤反應過來,急忙詢問婉琴的情況。
“哥哥,我沒事。”
“多謝這位兄臺了。”方志澤對着青綠色布袍男子作揖說道。
“不客氣”青綠色布袍男子有禮的答道。“在下馬濤,這個是在下的朋友,李慧。我們初至寶地,希望能多結識些朋友,在蘇湘城內也更方便行走一些。在下冒昧,還請二位見諒。”
“原來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在下方志澤,這是我的妹妹,方婉琴。很高興能夠結識二位。”
“原來是方公子,方姑娘,幸會,幸會。”
“二位朋友,我們兄妹還有事情要辦。若是二位不嫌棄,改日我們再聚。”此時方志澤帶着一絲警惕,畢竟這段時間蘇湘城會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江湖人心險惡還是不要扯上什麽關系的好。
“好的,那我們就此別過。”
“再會。”說完,方志澤便帶着婉琴離開了。
他們走後,花女人和青綠色布袍男子臉上立刻露初了猥瑣的笑容。
那花女人看着婉琴他們的背影,對那男人說道:“今晚老規矩,你女人,我男人。”說完又是一副陰謀得逞的猥瑣奸笑的樣子。說完邊親昵的一起走了,走進一家客棧。
跟在他們後面的雨馨把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嘆了口氣,搖搖頭,心想,這個志澤畢竟出身書香門第,從未涉及江湖,雖然懂得有所警惕,但是,還真的不如這兩老江湖來得狡猾。
人家要害你,哪裏需要一直跟着你,然後伺機下手啊。看穿着打扮,就知道你們不是尋常人家了。自曝姓名,好找得很咧。不行,不能讓他們得逞。雖然鬧了矛盾,可在心裏他們的位置從來就沒有變過。
心想着,雨馨跟着他們進了客棧。看見他們朝掌櫃丢了一錠銀子,要了一間甲字上房。随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雨馨也找了一個離他們不遠不近的位置,很容易就可以看到他們,但是以他們的角度,卻不大好看見她。
兩個人坐在桌邊,把那個包袱放在桌面上,看得出他們很小心那個包袱。吃着大把大把點得菜肴,喝着店裏的名酒,朝小二随便一扔,便是一錠銀子,出手何其闊綽。俨然一副有錢人家的樣子。
有錢人,還偷她的小瓷人?該不會他們的錢都是偷的吧?難道是大盜?包袱裏又是什麽好東西呢?
雨馨坐在桌前,端起茶杯,心不在焉的抿了幾口茶,思索着,這兩個人,奈何自己的江湖經驗太少,不曾聽聞,無從下手。她小腦袋瓜不停苦苦思考今晚要如何阻止他們,卻沒有一點結果,心裏有點急躁。
“在想什麽呢?”
☆、(37)運氣忒好了
雨馨正想得出神,聽到背後的聲音傳來,一個不留神,竟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水。回頭去看來人。一襲月白色的柔軟長衣,若有若無淡淡的清香,修長的身形,挂着淡淡的笑容,優雅從容的坐在了她旁邊的位置上。
還不待雨馨說話,溫和如風的聲音又響起:“看你,真是不小心,茶水都打翻了。”
看到墨瑾,雨馨突然沒來由的心安。墨瑾總是這樣淡淡的,好像什麽事情只要有他在,都不會再難。
雨馨看着墨瑾,不覺察的露出一絲由心的淺笑。
墨瑾也笑着看着她,他很喜歡她這樣看自己。這感覺很好很好。
“在想什麽呢?”墨瑾溫柔的問道。
“喏,他們”雨馨眼神朝着不遠處的一男一女答道。
“哦?他們?”
“那男子,今天不動聲色的就偷走了我剛剛買的小瓷人。”
“就這樣?”墨瑾知道雨馨肯定不會就為了這點事情跟着別人。
“當然不是了,他們今天在街上,故意接近志澤和婉琴,今晚就要對他們下手。他們不僅盜財,也劫色。”雨馨突然回頭,驚訝的問:“可是,他們這樣親密,不是夫妻麽?怎麽還劫人家的色啊?”
“哦,聽你這麽說,我知道了。”墨瑾端起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嗯?知道什麽?”
“他們是江湖上有名的雌雄雙盜。偷盜功夫很厲害。”
墨瑾放下茶杯,繼續說道:“這雌雄雙盜啊,說起來還挺有意思的。雌盜比雄盜大了十幾歲,兩人當初也不知道怎麽的,一拍即合,兩人合作幹起了偷盜的勾當。
兩人感情很好,也是夫妻。只不過,這對大盜夫妻不僅喜歡盜物,也喜歡盜色。雄盜盜女人,雌盜盜男人。
所以你剛剛說他們故意接近方志澤和婉琴,估計就是看上他們倆了。所以今晚他們就去劫色去咯。”
“這樣啊,那這兩個人也真是臭味相投,物以類聚,怪不得相處得那麽好。”雨馨盯着那兩人,随後又問道:“看他們很在意那個包袱的樣子,包袱裏面是什麽呀?估計是剛盜的寶吧?這類高等級的大盜,要有足夠的價值才值得他們去盜的。”
“聰明,應該是見月草。前段時間剛剛被盜去。現在物主還抓不到人呢。”
“見月草?就是百年才長成一株的仙草,集天地靈氣之精華,對于治傷和修煉都有奇效。這可是好寶貝呢。”說着雨馨兩眼放光。
“怎麽想從兩狐貍手上奪見月草?我還真小看你了。”
“我說墨瑾啊,你大看過幾個人啊?蘇湘城主的女兒,你不屑的讓她滾,她也就真的滾了。
江湖上聞名遐迩,令人聞風喪膽的幽冥閣,你只說區區一個幽冥閣,身上舊傷複發,仍是把他們都送回了老家。
位高權重,極受寵愛的三皇子,你眼都不眨一下的,就去壞他的好事。
你說說,你說說,你大看過幾個人啊?還沒見過你正眼看過誰呢!你該不會也要告訴我,區區雌雄雙盜,你還不放在眼裏吧。”
“還是你了解我”墨瑾輕輕一笑。
“是是是,墨瑾大人神通廣大,不過小女子我還是把他們放在眼裏了。嘿嘿。”雨馨奸笑幾聲。眼裏發出一絲精光,盯着雌雄雙盜。看來,被她看在眼裏,可決不是什麽好事。
“墨瑾,我們合作,再幹一票吧,得手了之後,我們再分贓。”
墨瑾看着她,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往雨馨的鼻子上一刮,“說什麽呢?說的跟強盜一樣的。敢情我什麽時候還跟你落草為寇,占山為王了?再幹一票,還分贓?”
“墨瑾,好不好啊?”雨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滿懷期待的看着墨瑾,那個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啊,直讓人的心變成一片柔軟,慢慢化成一涓細水,流啊流。
墨瑾,無奈的笑了笑,“好。”
随後原本一副可憐巴巴的小臉,立馬一變,挂上了陰森森的笑容。
墨瑾看着她,哭笑不得,跟着這丫頭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先是偷吃了區區一個三皇子的菜,又把陸菲偷到三皇子的床上,把人家辛苦積攢來的女人都放跑了。現如今,又要跟着她去對付那兩個偷盜祖宗,他這一輩子,何曾這樣放縱過?
不過,跟着她,陪着她,由着她胡來,似乎也很不錯。
“過來,我跟你說哦…”雨馨招呼着墨瑾,湊到他耳邊把她的計劃詳細的道來。
雌雄雙盜在客棧裏喝得正歡。聽到從客棧進門處傳來一個矯滴滴的女聲。
“讨厭,怎麽住那麽小的客棧啊。”一個貌美如仙的女子在客棧門口不高興的埋怨道。
“出門在外,你就将就将就吧”女子身旁的一個俊美無雙的男子答道。
“小二,來一間上房。”男子說完就挽着女子朝雌雄雙盜旁邊的空桌子走去。然後兩人坐了下來。點了一點點心。
“将就,将就,你一路上将就得夠多了吧。有這個必要嗎?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那麽苦,這次跟你出來,都被你折騰成什麽樣了。”女子柳眉緊鎖,委屈的抱怨道。
“娘子,別鬧了,出門在外,不比家裏啊。”男子安慰道。
“住得差,吃得差就算了,那你說,為什麽我們不雇護衛呢?出門在外那麽危險,怎麽可以就我們兩個呢?”
“娘子啊,我們出門辦事,帶着一群護衛,太招搖了,容易招來禍患啊。”
“可是你看你,從小養尊處優,手無縛雞之力,萬一我們遇到什麽危險,那怎麽辦啊?你連自己都不能保護,怎麽保護我啊?”女子略帶害怕的問道。
“噓,不要在這裏走漏我們境況。我們現在身上還帶有大量錢財,讓人家知道了,那就不好了。”男子心虛的說道。
“可是萬一真的那麽不巧,我們第一次出門就遇上盜匪怎麽辦?”
“那我們就報官,好歹我爹爹也有些勢力,不會有人随便敢動我們的。”
“真的沒事嗎?”
“娘子不怕,有我在呢。”
“嗯,夫君,這裏人多,我害怕,我們回房間去吧。”
“好的,娘子。”說完男子挽着女子親密的離開大廳走回了房間。
“男人,你說我們今天運氣是不是也忒好了。”雌盜笑開了花。
“女人,我們今天運氣确實好,先遇兄妹,男俊女俏的,本以為,運氣夠好了。沒想到,現在又遇到這對首次出門的單純小夫妻,還是倆傻夫妻,還指望報官。嘿嘿。”
“你別說,那小男娃娃,長得可真好啊,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是我見過最好的,我都等不及了。”雌盜笑得合不攏嘴,眼裏仿佛已經看見了某些場景。
“那女娃娃也漂亮得緊,而且他們還有錢財。看來,老天爺是看我們盜見月草的時候,險些喪命,給我們作補償來了。”雄盜笑得相當的猥瑣。
“男人,不如,我們今晚先解決了這兩小夫妻吧,他們比較近,又比較傻,質量還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他們是路過,指不定走了我們就虧了。反正方家兄妹是本地人,跑不了的,遲早是我們的。”
“女人,你說了那麽多,不就是迫不及待想找那小男人去了嘛。瞧你。”
“難道你就不想那小女娃娃?”
“老規矩,今晚你男,我女。”
雌雄雙盜得意的笑了。兩人越發開心的吃着滿桌的菜肴,等待着夜幕的降臨。
當然,同時等待着夜幕降臨的,還有一對“小夫妻”。在大廳的門後,看到雌雄雙盜猥瑣的笑容,小娘子也在笑,得意的笑,小夫君也在笑,寵溺的笑。
☆、(38)見不得比我好的
夜幕降臨,匆匆吃過晚飯,雨馨早早就回房關燈歇息了。待房間的燈黑了以後,一個黑影從房間鬼鬼祟祟的溜了出來。
雨馨很快便達到了今天他們開的那個房間。墨瑾已經安然的坐在裏面等了。見她進來,墨瑾倒了一杯茶,向她招手示意。
雨馨走到他旁邊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們準備行動吧。”
“嗯”
墨瑾說完牽着雨馨走到床邊。脫了鞋襪,兩人就躺到了床上。墨瑾手朝桌面一揮,油燈就熄滅了。
過了一會,房間的窗輕輕的被打開,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兩道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落地無聲,手腳輕盈,相當的熟練。
黑影探了探,床上的兩人已然熟睡。兩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深深的笑意。拿出兩只大大的麻袋。蹑手蹑腳的朝床邊走去。
雄盜一伸手,點住了床上墨瑾的穴道。而熟睡中的墨瑾也毫不知覺的,就被他點了穴道,動都沒有動,就昏睡過去了。
雄盜把墨瑾翻過來,然後把他裝進袋子裏,遞給雌盜。雌盜高興的接過墨瑾,把他擡到一旁,興奮的把墨瑾在袋子裏邊安放好。
此時,雄盜伸手就要像床內的雨馨抓去。雨馨被他手一拉,立即翻轉了過來。雄盜正高興的想要抱起雨馨。
雨馨突然睜開,取出手帕,朝他臉上一揮。雄盜一時得意,霎時間沒反應過來,帶着驚愕的表情,就倒了下去,倒在床邊,坐在地上,但是頭和手都靠在床沿。
他倒下去以後,雨馨又繼續閉上眼睛,“熟睡”去了。
‘咚’的一聲,雄盜倒在床邊,這一聲音驚動了雌盜。雌盜立即放下墨瑾,小心翼翼的朝床邊走去。她不明白怎麽雄盜突然倒了下來。
多年的偷盜經歷使她加倍小心,以防有詐。她總覺得雄盜很不對勁。于是十分警惕的先走過去,将床上雨馨的穴道一點。查看了周圍沒有什麽人,也沒什麽異樣。
當下雌盜去翻起雄盜,剛剛把他的頭從床沿邊翻起來,就看見下面有一塊手帕。她這突然的一翻,手帕上隐隐的幾乎沒有的味道朝她撲來。
一般人是聞不到這個味道的。但是,她常年偷盜,這味道雖然很輕很輕,但是她還是聞出來了,那是頂級迷藥。
她剛剛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身體軟軟的也倒了下去。
“墨瑾,快來幫我解穴道。”
一霎間,油燈又點了起來,房間又亮了起來。
強烈的光照下,雌盜和雄盜艱難的睜開眼睛。眼皮眨了好幾下,終于睜開。待他們睜開眼睛便發現,兩人都還在剛剛的房間,只不過身上已經五花大綁,動彈不得,迷藥的藥性還沒有完全褪去,此刻他們也沒有什麽力氣。
他們起擡頭來,就看見“小娘子”和她的“小夫君”正悠閑的坐在桌子邊飲茶。
“你們醒了?”雨馨說道:“看來你們多年偷盜,對迷藥竟有這樣的抗力,醒得好早哦。”
“你…”
雌盜還沒說完,雨馨就打斷了她:“我可是下了血本,才制了這迷藥迷住你們的。普通的迷藥對你們來說不管用了呢!”
“你們是誰?”雌盜又開口問道。
“你們是雌雄雙盜,那我們當然就是雌雄雙俠了!”雨馨說道。
墨瑾此時拿杯的手頓了一頓。
“雌雄雙俠?”雌盜想了想:“沒聽過。”
“不需要你聽過。”雨馨頓了頓,“你們雌雄雙盜去盜取別人的東西,那麽我們雌雄雙俠便是專門搶你們的贓物的。”
“我們沒有什麽給你搶的。”雄盜突然開口。
“我也不打算搶你們太多,就要你們最近一次得手的東西。”
“沒有,我們沒有,已經賣了。”雄盜極力否認道。
“沒有?不認?”
“沒有”雌盜也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們沒有,那我搶點什麽才好呢?”雨馨想了想:“不如這樣吧,雌盜貌美如花,傾國傾城,人間絕色,我看了嫉妒。”
墨瑾拿杯的手抖了一抖。
聽雨馨這麽一說,雌盜揚起臉,得意的看着雨馨。
雄盜聞言,嘴角抽了一下。
“不如,我便要了你這張臉吧。”雨馨繼續說道。
雌盜聽到這裏,臉色立即一變,霎時間變得慘白。
“你,你想怎麽樣?”
“刮花了呗,我就見不得比我好的。”雨馨說得相當的自然,好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十分的随意平常。
“你,你,你,不要啊…”雌盜吓得聲音都抖了。她說話的時候,那麽平靜,好像不是什麽事情一般。這樣冷靜,讓雌盜覺得,她真的做得出來。
“嗯,就這樣吧。”雨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看向雄盜,接着說道:“我看你啊,也長得不錯,不過我不是男子,不會嫉妒你的。”
雨馨走近了雄盜,蹲了下來,看着他又說道:“你這張臉我看了喜歡,也不舍得啊。”
雄盜聽言,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身後那位可不樂意了。”
墨瑾聞言,頭都沒有擡一下。繼續喝他的茶,不關他的事。
“既不毀臉,又不能讓他妒忌你,這樣吧,閹了。”
墨瑾此時終于擡了擡頭,眼神無波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個女子…
“啊…”雄盜聽言吓得臉都綠了。
闖蕩江湖那麽多年,他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要是人家吓唬他們,殺他們,他們根本也都不會怕。
“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不過,就是不知道你們怕不怕生不如死咯?”雨馨一副無害的好奇寶寶的模樣。忽略她說話的內容,她還真的是很“單純可愛”的。
“沒關系,試試就知道了。”雨馨說完,就站了起來,剛剛轉身,就傳來了雄盜凄慘的聲音。
“見月草在我們房間床底左邊第二格磚頭裏面的暗格藏着。”雄盜一口氣喊了出來。
雨馨回頭,看着他,狡黠一笑。
“早說嘛,看現在還平白吓了一身汗,你們何必呢。”雨馨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你放我們吧,別的東西我們真的沒有了。”雌盜說道。
“放肯定是要放的。我是俠,俠是好人,當然不會為難你們。”
兩人也是混久了的老江湖,聽她這麽一說,就知道,她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他們怔怔的看着這個原本柔弱的獵物。心裏恨得牙癢癢,可惜他們現在動彈不得。
“你們看,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如果放了你們,你們再來找我,怎麽辦?”雨馨皺起了眉頭,相當“凝重”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就算你們不來找我了,可是還是會去危害很多很多的少男少女的。我可是俠,是好人吶,怎麽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你…你…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讓你們不能再為禍人間了!”
“你…要做什麽?”
☆、(39)廢了
兩人此時臉色慘白,很怕眼前這個貌美絕色的女子。他們想不到這樣的女子竟然那麽狠。雖然他後面的男子一直沒有說話,可是給他們的直覺是,這個男子更不能招惹。
“做什麽?有什麽辦法讓你們不能再去作惡呢?”雨馨想了想,立即說道:“當然是挑了手筋腳筋,廢去武功了!”
“啊…”雌雄雙盜不由得驚呼。
“你,你不能這樣。”
雨馨立刻一改之前天真無害的模樣,神情正色起來。
“能不能這樣,現在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們說了算。”
雌雄雙盜看她神情都變了,就知道她來真的了。此時吓得臉都綠了,武功被廢,那麽他們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
他們做了那麽多惡事,若是碰到仇家,又怎麽對付?想到這裏,他們立刻覺得十分的害怕。冷汗不斷的往外流。
“你們也知道怕麽?我以為你們永遠不知道怕是什麽滋味。你們想過之前被你們侮辱的那些少男少女,當時他們在你們面前不也是這麽怕的麽?”
雨馨盯着他們,繼續說道:“滋味如何?”
“你,你放過我們吧。”雄盜大聲的哀求道。
“放過你們?那你們當初怎麽沒去放過那些被你們害的人呢?今天,你們終于要為你們肮髒龌龊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你…”雌盜狠狠的瞪着雨馨,不在作任何哀求,因為她知道,那沒有用。
“今天我們落到你們手上,我們無話可說。我只想知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如此針對我們?就為了見月草嗎?”雌盜憤恨的說道。
“我們不是誰,我們之所以能抓到你們,并不因為我們武功有多厲害,只因為你們太貪婪。我們沒有使用任何武功,便将你們制服,說明,不是所有的弱者都只能束手被欺的。”
雨馨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們,繼續說道:“我要你們記住,你們是被你們的貪婪所害,而不是武力制服,沒有任何武力,我們也不是什麽人物,你們依然沒有還手餘地!”
說完,雨馨從頭上取下一枚簪子。走到雌雄雙盜旁邊,蹲下來,抓住雄盜的手腕。
“不…不要啊…”雄盜掙紮着,可是卻沒有力氣反抗。‘嗒’豆大的淚珠從他臉上滾下來,滴到了手腕上。
雨馨擡頭看他,一臉的鄙夷。
“男人,我們落到他們手上,無話可說,你別連尊嚴都丢了,哭什麽哭。”雌盜對雄盜呵斥道。
“尊嚴?尊嚴能當飯吃?姑娘,求求你了,不要啊。”
雨馨鄙夷的看着他,手中的簪子緩緩落下,眼看就快要劃開他的皮膚。
“嘩,嘩,嘩,嘩”幾聲響起,一片白色的東西飛了過去。
“啊…”雌雄雙盜齊齊叫了起來。他們的雙手雙腳的筋脈都被劃開了,還鮮血流了出來,動彈不得。
雨馨看着留在雌盜腳邊的那片染了血的茶杯蓋子。然後回頭看着墨瑾。
“這種事情,不适合你。”墨瑾淡淡的說道,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
雨馨輕輕一笑,站了起來也跟着出去了。
兩人一起走出客棧,朝簫府走去。
“你怎麽處理這見月草?”
“難道,我還送回去給物主?他們肯定就認為是我偷的,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你要用它麽?”
“嗯,我需要它”雨馨點點頭,低頭看着手中的見月草,愉悅一笑,“它對治傷有好處,我回去配點其他的草藥,雖不能根治,但是還是對治療你的傷,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墨瑾聽到着,怔了怔。好像,還不曾有人這樣為他着想,就連母親,也沒有。他一直都只知道,所有人做的事,都是有利益關系的。人是貪婪的,也是自私的,更是無情的。從未想過,卻也有這樣的時候,這樣的感覺,雖然很陌生,但卻很美好。
墨瑾沖雨馨微微一笑,這一笑,夾帶了太多東西。感動,欣喜,無奈,滄桑,疲倦。
像一只激流中生存的魚,每天奮力拼命的在水中游着。身邊冰冷的流水凍得它渾身發冷,周圍看不見的暗礁刮得它全身生疼,同類相互争奪生存的食物,不曾有一刻能夠停歇。只要一停下來,很容易就死無全屍。
在這樣勞碌奔波為活命的無止境的日子裏,偶然有一天,看見了岸邊盛開的一朵嬌豔欲滴的花,在陽光照射下,那麽的優美,那麽的溫馨。心花在陽光下随那朵花兒開放的時候,突然也感覺到了疲倦,悲哀,厭惡,這無止境的日子。
雨馨看到了墨瑾深邃如海的眼眸裏,翻湧着喜與悲。這個挂上淺笑僞裝自己而又堅強無比的人。僞裝太久,堅強太久,真的會累。
“到了”墨瑾的聲音打破了那一刻的寧靜。
“嗯”
兩人收回思緒。看着雨馨從後門回了府,墨瑾深深的看着她的背影,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