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傷狗
狠話放了,可怎麽解決宋時風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也沒心思在辦公室待着,他扭頭就坐上車就跑到了縣城。也沒去別的地兒,直接殺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件衣裳前,不買,看看也舒坦。
結果,沒了!那模特身上換成了另一套白西裝,要多俗有多俗,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一問才知道,那衣服就在一小時前有人買走了!頓時宋時風咬人的心都有了,怎麽就這麽不順!他就想來看看花衣裳調節調節心情都不行,還有沒有天理!
這人吧好像一事不順就諸事不順,說白了就是喝涼水都塞牙,這不,回去坐車到半道竟然車子抛錨,害得他在大道上吃了一個多小時的灰,一身衣服都沒了顏色,髒的沒眼看。
好不容易倒騰到了鎮裏天都黑了,這會兒的夜風多涼啊,那點喝酒上來的熱勁兒早發散的一絲不剩,外套又被丢在了礦上,只能哆哆嗦嗦的往回趕,心裏那個郁悶就別提了。誰知道剛回家又被那只臭狗當道,一副不交買路錢就不放行的狗屎樣。
連條狗都來欺負我!
宋時風腦袋裏的那根弦兒砰的一聲,斷了。
然後惡向膽邊生,一氣之下就給狗子吃了耗子藥。
當然不可能!他還沒喪心病狂到要殺狗洩憤行嗎?不過這位的行為也沒好到哪兒去,給狗子喂了有瀉藥的肉包子。
強力瀉藥,絕對保證它酸爽一晚的那種!
讓你再打劫!拉不死你!
他都想好明天怎麽看笑話了。
喂完狗他才注意到家裏黑洞洞的,闫冬不在家,他也沒多想,吃了兩個包子就洗吧洗吧睡了。
累的臭死不睡覺幹啥?還等狗主人回來表個功?
他宋時風剛睡下,闫冬就帶着二哥來牽狗,很認真的拜托狗子幫個忙,明天一早就讓它回來,就是晚上換個地方睡覺。
大黃挺不願意,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走,被他好一頓順毛許諾才不情不願的被套上鏈子牽走。
看着狗子被牽走闫冬心裏突然就挺不舒服,這跟寄養到剛子那還不一樣,感覺就像一頓餃子把自己的兄弟賣了。
真不是個東西。
一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眯瞪着突然聽到大門被拍的啪啪響,有人一聲緊聲喊他。
闫冬猛餓翻身起來,外套都沒顧得上穿就竄了出去。
出來的太匆忙都沒顧得上開燈,烏漆墨黑的什麽都沒看清就聞到一股不好聞的血腥味。
“老四,狗,狗!”闫夏喘着粗氣着急忙慌的,指着地上說。
闫冬哪裏還用他指,一個跨步就蹲在了地上,闫夏還沒說話他就聽見自家狗子疼的直哼。
他碰了碰狗,摸到一片濕黏,接着猛的站起來就去拉燈繩,燈卻先一步亮了。
“怎麽了這是?”被叫門聲吵醒的宋時風披了衣裳出來,一低頭就看見大黃血糊糊的躺在門口,一只後腿耷拉着,明顯斷了。
“操!誰打的!”他驚的眼都直了,這可是狗中霸王,闫冬的寶貝疙瘩!
他還沒從震驚中醒神就見闫冬要抱狗,趕緊攔人。
闫冬都瘋了,擡手就推,“起來!”
宋時風被推的一個踉跄卻也顧不上計較,趕緊說,“別動,你知道傷哪了?再把它傷口裂開!”說着沖到廚房提了案板就出來,“放這上面,快快!”
闫冬剛把狗子挪到案板上,一件橘紅外套就蓋在了大黃身上,沒等他說話,只穿着跨欄背心的宋時風跟他擡起案板飛一樣就往外奔。
半天剛反應過來的闫夏看他們風一樣刮過去,趕緊擦了把汗跟上。
大半夜的獸醫站早關了門,還好獸醫就住在後面,一陣折騰終于給狗子看上了傷。
狗子一交給醫生宋時風就靠牆坐下不動了,冷嗖嗖的大晚上跑出一身的汗,可累死他了。
耳朵邊全是狗子慘兮兮的哼叫和闫冬心疼的安慰,聽着怪可憐,讓人忍不住同情一把。可也就這樣了,他這麽賣力可不是沖着那只臭狗。
诶呦怎樣這麽冷,宋時風忍不住抱起膀子,這會兒才注意到自己一條睡褲加跨欄背心就跑了半個鎮,真是,他的形象啊!
按住想要馬上打道回府的腳,他硬忍了半個多小時等狗子傷都處理好了才又跟着回去,這會不用他擡了,闫夏終于反應快了一回。
一路上闫冬一句話都沒有,他沒話闫夏理虧也不知道要怎麽說,頓時只剩下狗子哼哼在耳邊飄。
這種氣氛實在是讓人不舒服,宋時風張嘴就想說點什麽,可瞅了一眼闫冬就抿緊了嘴,安慰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他看不清闫冬的臉色,可他身上那股子火山要爆發的氣場不用看都能感受到,整個人像是都要開炸,讓他都有點怵。
他怵,那闫夏就更別說了,站在一邊手指都快要把褲子搓破了。
闫冬把大黃安置在自己屋裏,喂了點吃喝,痛心又內疚的摸摸狗腦袋,這才沉着臉出來。
“怎麽回事?”他壓着火問。
“我也不知道,就是睡到半夜突然聽到狗叫我就出去看,我吆喝着過去那幾個小偷就跑了。”他說的籠統又模糊,“我聽着狗聲音不對才發現狗讓他們打了。”
闫冬擡眼看向自己二哥,盯了好一會才問,“幾個人?”
“兩個還是三個,天太黑沒看清。”闫夏緊張的又開始搓褲子。
“大黃咬人了?”
“好像有,我聽到一個人大叫了一聲。”
“大黃從來不咬人。”闫冬突然說。
“那,那可能就沒咬。”
“可他們打了大黃,大黃不可能一動不動讓他們打。”
“那不能,那不能,可是,可是,這狗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天反應就沒平常靈,都跑不動,不知道是不是餓的。”
“你沒給他吃晚飯?”
“我給他吃了肉包子……”宋時風順嘴搭話,沒說完就開始心虛,眼睛看牆上的日歷,看桌上的杯子,就是不看闫冬。
完蛋了,肯定是竄稀竄的,沒趴窩就不錯了。可這會兒是真不敢說,闫冬那神情都要吃人了。
闫冬真心煩也沒注意他,聽狗子吃飯了就沒再糾結這個問題,反倒問起不相幹的,“丢東西沒?”
“沒,沒有吧,我出來他們都跑了。”
“工地還有人?”
“沒有了。”
“你就這麽跑出來了?”
“狗受傷了,我得給你送狗啊。”他着急的說。他知道這狗金貴着,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老四得跟他拼命。一路上滿腦子都是怎麽跟老四交代,再清醒人都在這兒了。
“我可謝謝你了!”闫冬一肚子火,“趕緊回去,再丢了東西二嫂得罵死我家大黃。”
“那不能,那不能。”
“趕緊走,趕緊走。”攆完人又怼一句,“醫藥費留下。”
闫夏尴尬的掏兜兒,滿臉通紅,“我沒帶錢,你知道,家裏你二嫂管。明兒,明兒我跟你二嫂要,一定要。”
闫夏慌裏慌張的來又慌裏慌張的走了,留下一肚子火沒出發的闫冬和懷着鬼胎心虛不已的宋時風。
宋時風後悔的要死,早知道這臭狗要去看門他就不給它下瀉藥啊。本來就是個小教訓,現在可,好差點成命案了都!
“這一晚上麻煩你了,趕緊去睡吧,眼瞅天就要亮了。”闫冬對他說,眼神格外柔和,還帶着幾分的麻煩人的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應該的。”不管宋時風心裏怎麽後悔,反正嘴上絕對冠冕堂皇,“你也趕緊去睡,今天不是還出車嗎?你這臨時也不好請假,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大黃就交給我,也別折騰它處送了,我保證給你照顧好。”
“你,行嗎?”他現在是把狗交給誰都不放心,何況還是個跟它不對付的。
“什麽叫行嗎?那是肯定行!”宋時風大包大攬,“都這個時候了我還跟他計較啊?再說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沖你這個主人我也不能慢待它,每天燒雞肉骨頭,保證給你養的白白胖胖,回來就叫你爹。”
“滾你的。”闫東沒憋住,露出個笑模樣。
“得了得了,睡了睡了。”
“謝了,兄弟。”闫冬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抱了一下,這次是真感激了,話都透着親近,“睡去吧,明早我叫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