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錯了
“主上,您看,這人不見了,不能怪罪我們吧!”這是小妹。
“是啊是啊,這罪應該叫看管不嚴,跟我們沒關系哈!”這是二姐。
“确實,主上,我們只負責運輸。”這是大姐。
“況且,我們也不是無功而返。”這是三姐。
“我寧可你們無功而返!”蓋亞,也就是主上大人可謂是咬牙切齒,她們帶回來的消息,将他和他的計劃帶到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
問題出在劇本上?那麽劇本的錯誤是人為的還是非人為的?如果是人為的,那麽動手腳的人是編寫劇本的人還是劇本故事中的人?如果不是人為的,那會是什麽?天道嗎?
可是,問題真是出在劇本上?
不,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你們再回一趟地球,到C市找一個叫王封臣的人。”
“王封臣?”二姐驚呼。
“怎麽?你認識他?”
“嗯,他在Z國算是道上的元老級人物了,有個外號,叫‘忽地笑’,”二姐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既是在說他性情多變,難以捉摸,也是在說他殺伐果斷,冷血無情。”
“哦?”蓋亞緩緩地笑了,忽地笑啊,這是巧合嗎?
“其實,準确來講,應該是他找上我的,”二姐皺了皺眉,時隔多年,她仍覺得不可思議,她從來沒見過那種能力,在那之前,或者在那之後,“他直接撕裂了空間,把我從九州帶走,到了一個白色的地方,他說,我們在宇宙外面。”
“呵呵,老二你沒事吧,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大姐笑得十分勉強。
“二姐,你從沒說過這回事。”三姐鎮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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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卻突然變了臉色,咬緊嘴唇,不再開口。
蓋亞突然覺得很累,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來什麽。
“小二,他是不是還說,他是從未來來的。”
口幹舌燥,不是上火,頭輕腳重,不是感冒。
不過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二姐神情有些恍惚,“他說,他反悔了。”
咣當。
蓋亞倒在地上,他的頭磕到了桌腳,破了個洞,正汨汨地留着血。
四女想叫人,被他叫住了;四女想扶他,被他推開了。
“你們知道王封臣是什麽人嗎?”
“小二說的都是真的,他能控制時間和空間,他啊,是完全超脫宇宙的存在。”
“你們絕對想不到,劇本是他送來的,他說他很無聊,讓我們演給他看。”
“忽地笑這個名字是我給他取的,因為他就跟忽地笑一樣,是有毒的。”
“他說只有一個棋手太無聊了,所以他離開了,讓我在劇本發生改變的時候去找他。”
“他一定是把劇本改了,所以劇情亂套了。”
“他說他後悔了,是覺得我演得不好嗎?還是覺得膩味了呢?”
“他們這些高級位面的人啊,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們又不是他們的奴仆,憑什麽任他們使喚?我是神啊!”
“對啊,我是神,九州的神,九州的主宰。”
“抹殺他,他是來搗亂的。”
他的聲音很輕柔,就像媽媽在哄小孩睡覺。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額角的血留下來,順着臉龐,滴在琉璃地面上,暈開的血,像一朵朵盛開的曼陀羅。
“我交給你們一個任務。”
“我要他死,反正,他一個外來人,也沒什麽牽挂不是?”
“這是一場維權之戰,神的權利,無人可犯。”
“吾,即為神。”
他的屬下,他的信徒,仰望着他,像在仰望他們的神,高貴的,神聖不可侵犯的……神。
他們雙膝跪地,誠心臣服。
不可一世的人兒,展開雙臂,接受衆人的朝拜。
他總算可以理解天賜了,那種拿回自己東西的執念,一旦滋生,便是萬劫不複。
“你攔我?你怎麽敢攔我?你怎麽可以攔我?”
“不攔你,難道就讓你去送死?”
天賜的執念确實強大,這不,傷一好,他就打算着回九界。
鬼醫擋在他面前,兩人僵持不下,互不退讓。
“九界已經毀了,”傳來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你回去也沒用。”
“你胡說!”天賜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下子跳起來。
凝九卿繼續走過來,少年面若冠玉,膚如凝脂,端的是翩翩公子的好面貌,額上一朵紅色的火焰,又平添了幾分妖媚,“我是不是在胡說,相信夫子已早有定論,畢竟,那日的火勢,夫子也是有目共睹的。”
“你,”天賜被噎了一口,脾氣暴躁起來,“他媽的你要再說一句九界沒了,老子宰了你。”
凝九卿聞言只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打得過我嗎?”
“你……”天賜就要發狂,鬼醫急忙拉住他。
“不是不讓你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九界已經被封,就算去了也無濟于事,若是被發現了……”
鬼醫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很清楚,若是被發現他們沒死,不僅他們得遭殃,就是長生殿,也難以置身事外,尤其是異火已經出世……
天賜到底沒有再反抗,任由鬼醫把他拉走,只是在經過凝九卿身邊時,不忘咬牙切齒地聲明,“就算九界領土已毀,只要我九界族人未滅,那我九界王者之名便尚在。”
凝九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搖了搖手中折扇,翩翩然走了。
聽弟弟說,碧滄海裏,來了一條不吃生食只吃熟食的小鯉魚。
正好今天有空,去瞧瞧也好。
原來只是消遣消遣的心态,可到了碧滄海,見了那條小鯉魚,卻是真的起了逗弄的心思。
因為他來那會兒,巧了,正好撞上他弟弟給那小鯉魚喂蘋果。
“不對啊,這鯉魚,該是成精了吧!”
正常的鯉魚,會吃蘋果?
“他有牙嗎?”
凝九卿覺得有趣,學着弟弟喻景卿的樣子,坐在岸邊的大石上,伸手去逗弄那條小鯉魚精。
然後……
他看着手上淺淺的牙印,行了,他知道了,這魚,是有牙的。
喻景卿瞄了一眼,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勸戒道,“沒事,這魚不敢用力。”
凝九卿只想笑,而那條魚,他只想哭。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是一條小鯉魚弄玉,我的主人,你在哪兒?快來把我領回家啊!
額,可是現在的弄玉……
“娘親,我要吃糖葫蘆。”
“娘親,我要喝酸梅湯。”
“娘親,我要跟你睡,讓爹爹去陪弟弟。”
“娘親,我可以把弟弟放下嗎?好重!”
……以上。
所以,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加油吧,鯉魚精。
嗯,好吧,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雙鯉。
雙鯉覺得,如果這世上有個獎項叫“年度最悲劇獎”,他一定會獲獎的。
他連審判者是誰都想起來了(雖然馬上又忘了),竟然忘記了這麽重要的事,他在九州的前十年,就是一只小鯉魚啊!
他原本在這十年裏是沒有記憶的,那時候,他可以毫無壓力地當一只快樂的小鯉魚,可是,他們把零點提前了,現在他是一只小鯉魚,還是一只有記憶的小鯉魚……
他想打人……
“奶奶的,非逼老子動粗,這該死的南蒼王,準是故意的,這根本就是□□裸地詐騙,詐騙啊!”雙鯉說得再多,罵得再狠,也只是不斷地冒泡而已。
而南蒼王他當然不可能聽到,為了保證輪到他上場時他還記得那些小抄,他從路上開始,就已經陷入了沉睡,美其名曰,“保存實力”。
雙鯉氣煞,不斷地往外吐氣泡。
“咦,我怎麽覺得,這小鯉魚的眼神裏,充滿了殺氣呢!”
凝九卿再次發現了新大陸,打量着小鯉魚的眼睛,帶了點莫名的色彩。
喻景卿像是早已習慣,“沒事,他罵的不是你。”
“和着,他還會罵人?”
“他在吐氣泡就是再罵人。”
“哈哈,這小鯉魚,倒是成精了。”
雙鯉好不容易平息了怒氣,剛冷靜下來就聽到凝九卿的笑聲,又怒了。
瞄準時機,趁其不備,一躍而起,尾巴甩臉,回落水中,加速逃離。
“你才成精,你全家都成精。”
吐了吐氣泡,“哼!”
那邊,凝九卿被一條魚甩了一巴掌,不怒反笑,“有意思,有意思。”
一旁的喻景卿看着自家哥哥過于紅潤的半邊臉,很不厚道地笑了。
他笑的時候,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他笑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亮了。
凝九卿憐愛地摸着弟弟的頭,“這是你化形以來第一次笑。”
“以後,還要這樣笑,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沒事的,小阿離不會有事的。”
“有哥哥在呢,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有人來嗎?有人來嗎?
我翹首以盼,我靜靜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