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愛了

聽屬下報告這兩家派出的将軍,張長老原本以為這将會是一場硬戰,兩軍厮殺,縱是演習性質的較量,該有的看頭,也絕不會少。

結果……

是他老了嗎?

戰前他怕他們打得太狠,于心不忍,便叮囑了一句,“點到為止即可,切勿傷到性命。”

可到了戰中,他發現他太天真了,“我是說點到為止,不是說武鬥改文鬥啊!”

等到了戰後,清點完雙方死傷,他已經麻木了,“零傷亡?呵呵,你們真厲害啊!”

原來,戰争也可以這麽神聖!

不過,他們那個文鬥,還是挺有看頭的。

至少,祁顏就看得目不轉睛地,當然,他可能是在看美女。

蘭陵南家的那個女将軍長得不錯,一個習武練軍之人,身上竟然沒有半點粗俗感,反而是個小家碧玉的女兒家。

她身穿铠甲,又處在茫茫人海之中,按理說,是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

可是,祁顏不同,他那是有目的的尋找。

早在祁顏剛到的時候,陸以風就把他帶進了南家的陣營當中。

在陸以風有目的或無目的地亂晃中,他們碰到了南家的将軍,啓蒼王南子卿。

這真是美妙的緣分。

祁顏,與南子卿,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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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第一次對話,是這樣的。

“我們不認識,本王以前見過你嗎?”這是南子卿。

“不知道,但覺得應該沒有。”這是祁顏。

“可本王覺得你很合我眼緣,估摸着,本王應該是看上你了。”這是南子卿。

“我就覺得你好看,比我娘親還好看。”這是祁顏。

然後,他們的第二次對話發生在兩天後,南子卿來找祁顏。

“我是戰神,你是神君,我覺得我們真的挺配的。”這是南子卿。

“是嗎?诶,你怎麽不自稱本王了?”這是祁顏。

“因為我喜歡你啊!”這是南子卿。

“真的嗎?那我們成親吧!”這是祁顏。

然後,一旁的張長老傻了,一旁的陸以風瘋了。

直到祁顏和南子卿手拉手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他們才終于回到這個世界。

“小風子啊,他們這是在談婚論嫁了是吧!”

“嗯。”

“你有好好看着祁顏少爺是吧!”

“嗯。”

“那為什麽祁顏少爺找了個媳婦回來而我們都不知道?”

“為什麽?”

老子為了拴住那小屁孩,連出任務都帶着他去好不好,他和南子卿總共也就見了兩次面吧,就這樣私定終生?真的不用再考慮一下下?

在接下來的幾天,祁顏瞬間就過起了從未有過的規律生活,白天看南子卿和穆沖決鬥,晚上和南子卿出去約會。

哦,後來張長老還聽說,他罵了無數次的那個文鬥,就是他家寶貝少爺想出來的,說是怕他親親老婆受傷。

對此,陸以風的怨言最大。

他得時時刻刻跟着祁顏,這是弄玉老大的命令。

可這就意味着,他要當一只瓦數很大的電燈泡,還是一只總是被男主女主忽視的電燈泡,他很亮,他很瘋狂。

“長老,我要回家。”他終于說出來了。

長老一愣,心想不對,“你走了,誰來看着祁顏少爺?我一個老頭子,整天盯着人家兩口子,也不合适啊。”

呵呵,難道我一個年輕氣盛的正常男性就合适?

“不用盯着了,最近祁顏少爺忙着談戀愛,是不會有空再去惹禍的。”

所以,放我走吧!

“哦,那你就回去吧!”張長老爽快答應,但事情哪有那麽簡單,陸以風早有覺悟,“你回去後先跟弄玉少爺通通風,不然,等祁顏少爺回去提起,估計得壞事。”

“知道了,這是必須的。”說到底,他好像還是半個媒人,額,如果這事讓弄玉知道了……呵呵。

陸以風回到未央宮後,并沒有去見弄玉,而是去了鬼醫那兒。

這一路上,他反複思考,反複推敲,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他如果去跟弄玉直接攤牌,遭殃的不會是祁顏,而是他陸以風。

至于原因,呵呵,他直接就往槍口上撞了好不?

“表哥,怎麽辦啊?”

是的,表哥,鬼醫是陸以風的表哥,這是未央宮不知道的。

而且這個表哥是真是假,同樣也沒人知道。

鬼醫正在配藥,熟練地搗鼓着那些瓶瓶罐罐,偶爾擡頭看陸以風兩眼,他實在是,怕陸以風一個激動控制不住,把他的寶貝給砸了。

“還能怎麽辦?涼拌!”

完成一個初級任務都能搞出這麽多事,他還能說什麽?

“這個笑話不好笑,”陸以風是真的急了,他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弄玉絕對會拿我開刀的,早知道就不跟他們一起了。”

“我讓你先算算的。”鬼醫語氣軟下來,跟一毛孩子置什麽氣啊這是!

陸以風這下更委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那點功夫,平時算着玩還好,這要是真的要用上了,哪裏還發揮得出來?”

“那是因為你排斥它。”鬼醫有些恨鐵不成鋼,陸以風的玄術不是自己學的,而是別人直接複制給他的,這本是天大的機緣,可陸以風這個慫的,偏偏覺得這不靠譜,死活不肯用,後來還是發現可以用來賺錢才稍微用一用,看得鬼醫都想打他一頓了。

這下陸以風說不出話來了,他總覺得這是別人的東西,用着膈應。

嗯,這家夥完全忘了,他以前是幹強盜的。

“我記得你算過祁顏的姻緣啊!”

“嗯,卦象上顯示,他的姻緣是在他四百六十歲的時候。”

“可他現在才一百五十九歲。”

陸以風摸了摸鼻子,“莫不是,我算錯了?”

“不知道,以後看吧!”

鬼醫雖然這樣說,但也知道不會是陸以風算錯,陸以風自己不知道,他可感覺得到,陸以風的玄術,很強,只要能用出來,很難有失手的機會。

估計,這事不會那麽簡單就解決,祁顏跟那位南姑娘,應該是成不了的。

“你在我這避避吧,先不要回主院。”鬼醫是住在未央宮的一個偏殿裏,與主院有些距離。

陸以風反而有些懵了,他以為鬼醫會趕他走的,畢竟根據他對他表哥的了解,鬼醫是絕對讨厭跟別人住在一起的,更別說還是在一個房間裏。

“那條鯉魚化形了,你現在回去攤牌,這個梗,他不會放過。”

“化……化形?那條魚?”陸以風明顯吓得不輕。

“太逆天了,他才活了多少年啊,連三十年都沒有!”

鬼醫眨眨眼,他帶着幕簾,雖看不清楚,但也知道陸以風的表情該是多麽的滑稽。

“話雖如此,但耐不住弄玉和祁顏靈力充沛啊!”

他好想拿下幕簾,不願錯過陸以風的窘态,可是,不可以,還不可以……

雙鯉化形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蓋亞那裏。

“化形了?這個倒是跟原來一樣。”

他似乎并不怎麽在意,失意或是得意,好像再與他無關。

倒是重景聽說雙鯉化形吓了一跳。

不過,他受驚吓的原因可能在于告訴他消息的這個人。

他說他是審判者。

重景并不怎麽了解雙鯉的事,他和他的父皇一樣,他們愛九州就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可卻不想讓他們只剩下九州,所以他們采取放養的态度。

“随他們折騰吧,只要九州還剩一口氣,我就能把它救回來。”

他的父皇在聽到蓋亞挑戰天道的消息後,是這樣說的。

重景覺得這才像是主宰,這樣的霸氣,這樣的自信。

他為他的父皇自豪。

可當蓋亞帶走父皇時,父皇說的話,卻像是一個看破紅塵行将就木的老頭。

他說,“天道不仁,棄我子孫,我若同棄,子孫何在?”

他說,“是我做錯了事,九界已因我而毀,難道九州,也要因我而滅?”

他說,“兒,審判将至,汝等,切不可違抗啊,知道嗎?”

他不懂,他什麽都不懂。

“你懂的,”是那個審判者,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你父皇都告訴你了,不是嗎?”

重景再次打量這個所謂的審判者,他帶着鬼面面具,手上抱着一本古書,一個神秘的人。

“審判将至……說的是你?”

他猶豫了許久,最後妥協一般,問了出來。

審判者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麽問,條件反射地一愣,接着才道,“不是。”

“我是審判者,而不是審判。”

重景皺了皺眉,遲疑着說,“可不可以解釋為,審判找上你來當他的使者。”

審判者拿着書的手指猛地收縮,鬼面面具動了動,清冷的聲音再度傳來,“差不多,你是個聰明的人。”

“謝謝誇獎。”

誇贊的人不是真心實意,道謝的人也不是真心實意。

“那麽,聰明的人,我是不是可以請你幫個忙?”審判者很紳士。

“當然,如果你不答應,我是可以動用權利強制你幫忙的。”審判者很霸道。

重景瞟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

那意思很明顯,“吓我沒用,你愛說不說,我愛幫不幫。”

審判者的鬼面面具動了動,重景直覺他是在笑。

“我很人道的,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就是聽說神子大人最近投靠了蓋亞,想請神子大人棄暗投明罷了。”

“誰是暗?誰是明?這個可不好說。”重景頓了頓,語氣驟然變冷,“而且,我沒有投靠蓋亞,神子大人不會參與任何組織,這是規矩。”

重景覺得審判者的眼睛裏多了點別的什麽東西,可凝神一看,又什麽都沒有。

“那就請神子大人移駕九州,這長時間留在別人的地盤,可是會引起很多不必要麻煩的。”

“你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重景拍案而起,他眯着漂亮的眼睛,狠厲的目光,牢牢釘在審判者身上。

“本來只是來蹿蹿門,踩踩點,熟悉一下環境,沒想到居然會在蓋亞的地盤碰見神子大人,這種情況下,正常人不是都應該想方設法把神子大人帶回九州嗎?”審判者的眼神,那種置身事外的感覺,讓他想起一個人,真是莫名的不爽。

“可你不是正常人,正常人根本不會出現在蓋亞的宮殿,”重景重新坐下,氣閑神定地泡茶,“你是直接找到這裏的,你的目的,本來就是我,說吧,到底什麽事?”

審判者被揭穿也無所謂的樣子,他坐到了重景對面,把書抱在懷裏,“我說我是審判者,神子大人信嗎?”

“那你是嗎?如果你是,又何必管我信不信。”重景的溫柔,只是表象。

“有道理,”他的聲音帶上了笑意,總算多了點人情味,“好吧,我來,是因為封神大典。”

他壓低了聲音,顯得優雅而神聖,“審判将至,九州封神,神佛相争,勝者為王。”

“什麽?”

“這是我看到的東西,審判現在可以看到的唯一一句話。”

“而我猜測,封神大典的主持人,就是您,神子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審判者也出來了~~~

還有重景,哈哈,這也是個狠角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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