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從前倆人沒什麽特別關系的時候并不覺得,此刻成了情侶,方靈采每次再給曾宇瀚清潔身體時,想着曾宇浩就在旁邊,難免就有些不自在起來。
但她低着頭若無其事,只是曾宇浩雖然什麽也沒說,卻比以往更加積極地搶着來幫忙,尤其是擦拭到私密區域時,他拉開方靈采的手同時一瞥過來,那眼神便道盡了一切。
方靈采頓了一下,想想還是要将這事談開:“宇浩,我是護士,病人的身體也不是只見過這一次,我們絕不會想到別的方面上去的。”
曾宇浩涼涼地睐了她一眼,語氣明明酸得很,卻偏一副故作大度的樣子:“怎麽了?我沒說什麽呀?”
方靈采噎了噎:“哦,那好。”
可她似乎嫌他方法不專業清潔得不夠好,又去将他剛才搶着幹的活兒重做了一遍,曾宇浩終于憋不住了:“那個……道理我都懂!但我是個正常人,難免會有些想法嘛。”
方靈采瞟了他一眼,一雙妙目裏全是柔軟得不行的笑意。
曾宇浩見她沒吭聲,更沉不住氣了:“你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好,就好好教教我,以後都我做就行了呗!”
方靈采軟軟地“嗯”了一聲。
她明明什麽也沒說,卻讓曾宇浩覺得像是被她用根小羽毛在心裏撓了一下,又癢又酥難受得不行,忍不住又道:“其實這事讓我別扭已經很久了,你知道我都是怎麽開解自己的麽?”
“怎麽?”方靈采已經做好,停了手麻利地給曾宇瀚穿好衣褲蓋好被子,好奇地望過來。
“我就跟自己說,沒事,靈采給宇瀚做這些都是正常的,長嫂為母嘛!”
他一步跨過來,一手挽住她的腰,一手摘下她的口罩,趁她一愣之下局促而驚怔之際,一口吻住她。
“但關鍵是……得先變成真的嫂子吧……”他在她齒頰之間低低蠱惑地說。
這或許不是他倆在一起以來時間上最長的一個吻,卻是在方靈采的感覺裏最長的一個吻。
曾宇浩的親吻時而細細碎碎點到為止,時而輾轉流連遲遲不盡,位置卻方向清晰目的明确地一寸一寸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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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個人都把持不住,一起癱軟在外間的沙發上,他将她放在大腿上,她面對他跪坐着,輕輕抓住他的頭發,覺得應該推開他,卻又舍不得讓他停止……
真的可以這樣嗎?可她腰眼裏像是有窩小蟲子在爬,麻-酥-酥的難受,心裏那麽想要,想要繼續,想要更多……
曾宇浩卻突然止住了親吻,只是一雙手依依不舍地扣在她要命的地方,拼命克制着也仍在輕輕拿捏。他擡起臉望着她,一雙眼睛明明水光迷離,卻又像兩團火在燃燒。他握着她的手探下去,壓抑地低喘着乞求:“該怎麽給宇瀚清理,你拿我做示範,好嗎?”
方靈采咬住嘴唇,一張桃李般的臉更是夭夭灼灼如若霞光晚照。而她剛碰到他他就瘋了,低喝一聲再猛然抽氣,一個翻轉将她壓在身下……
但倆人最終不是在這個即興的地方完成的,第一次沒那麽容易,在從沙發上滾到地毯上,又站着靠在牆上嘗試之後,最後到底是轉戰到了方靈采的床上才成功。
喘息未平的曾宇浩将方靈采摟在胸前,方靈采半張着水光潋滟的眼睛,細長如蔥的手指在他胸口畫着些無意義的道道。
曾宇浩的手一路愛撫着探下,抽出壓在她身下的他的內褲,看了一眼那斑斑血跡,有些緊張:“疼嗎?”
方靈采點點頭,喉嚨裏細細的“嗯”,像只委屈的小動物。
曾宇浩心疼地條件反射就想要去替她揉,方靈采窘迫地“啊”了一聲,下意識地夾緊雙腿,卻正好将他的手指夾得滑了一下。
她頓然間渾身戰栗,整個人失了半邊神智,本能地張開腿迎上去,什麽也顧不得了!
曾宇浩一愣之後福至心靈,無師自通地明白了什麽,大喜過望地循着她的反應賣力地服務。方靈采一邊糾結着在一直接受的教育裏,自己這樣算不算不知廉恥,可一邊又無法抵擋地沉浸在陌生卻空前、什麽也不能比的快意裏。
正是這樣灰色的狀态,讓快意猛烈得如同排山倒海啊……
那就……算了,算了吧!今生今世,此身此刻,最親密的人啊,根本用不上計較那些,那些都不重要,此時此際這遮天蔽日的幸福,才重要!
他們倆突然之間就這樣掌握了能輕易洞穿彼此身體最深處、直擊靈魂的秘密,幸福的鑰匙握在對方手上,比先前還要環環相扣生死相依的感覺,好得難以置信!
這年春節晚至,節後不久,就已有淺淺的春意泛了起來。
他們倆的地下戀情束手束腳卻又妙不可言,适合戶外活動的好時節開始之後,每天方靈采外出散步時,曾宇浩都會先一步或晚一步,到小區邊緣人跡罕至的地帶與她會合。
坐在春色尚且清淡,湖光卻已明麗的草叢邊,曾宇浩神采飛揚地說起在美國上學時在野外自駕的經歷。
“有一次我撞到了一頭鹿,回到家門口發現車子下面在滴水,吓我一跳,還以為漏油了,後來仔細看才發現是鹿血。”
“啊……好可憐……”
“是,不過車撞到鹿這樣的大型動物,自己也很危險,車子可能會壞,甚至可能出車禍。”
“嗯……國外生态好,是不是撞到動物是常事?”
“是,撞到浣熊、臭鼬之類的更多,鹿少一點。”
方靈采想了想,嘆道:“都是因為人要方便,才把原本渾為一體的曠野分成一塊一塊的,路還都特別長,繞不過去,動物要到另一邊去就只能橫穿公路……不過既然兩邊都有森林草地,它們幹嘛非要穿過去呢?就安安分分待在一邊不就好了?”
這話說完,方靈采立刻覺得是提了個傻問題,紅了臉正要開口圓一圓,不料曾宇浩已一本正經地答道:“也許他們的女朋友在另一邊,所以他們非要過去吧。”
方靈采一窒,有點好笑,又有點感動。她忍不住用胳膊微嗔地輕輕撞他:“就知道胡說八道!”
曾宇浩卻一把捉住她将她攬到懷裏,滿臉嚴肅:“我哪有胡說八道?我是說真的,你什麽時候可都別離我太遠,要是讓我找不到你,我可是也會為你跋山涉水死在找你的路上的!”
方靈采捂住他的嘴:“呸呸呸!還說不是胡說八道呢……”
曾宇浩拉開她的手,傾過來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怕不怕?”
“嗯?”方靈采沒反應過來。
他又在她鼻翼邊啄了一下:“我真的會死的,怕不怕?”
“別瞎說了……”
“真的不能離開我,你發誓!”這次吻在了她的睫毛上。
“你……”
“要是我死了,就沒人這麽伺候你了……”兩只手也開始并用了。
“讨厭……”
“真的,我保證,你換個人也不可能會比我伺候得更好!”他開始深入。
“啊……”
“我知道會有很多人愛你,但我相信絕不會有誰勝過我!”
“唔……”
“靈采,寶貝,我的寶貝……我們快回去好不好?回去讓你更舒服……”
每一天日漸绮麗的風景裏,兩個人總是如此輕易地相看成癡,根本沒法再安安靜靜地說話,然後曾宇浩就軟磨硬泡地央方靈采快回去。
害得連續好幾天出門沒多會兒就又匆匆趕回的方靈采終于被李嬸注意到,老人家還關切地問了一句:“是宇瀚有什麽不好嗎?”
驚得方靈采大囧之餘只能勉強解釋:“沒有,沒有李嬸,他很好,是我自己總有這樣那樣的事……”
次數多了之後,兩個人越來越默契,越來越順暢,曾宇浩不必再擔心把方靈采弄痛,越來越可以竭盡全力為所欲為。
而為什麽新鮮勁兒老是沒過去,老是……越要越想要呢……
每一次癫狂之後,方靈采都擔心,老想着趕緊起來清洗穿衣,若無其事地繼續日常事宜,以免萬一被發現,傳到曾母耳朵裏……
可曾宇浩總是扣住不讓她走,她自己也總是不争氣地貪戀着那脹滿心懷的绮色缱绻,疲累過後也正是人最為慵懶而消極的時刻,她往往轉念又想,罷了,哪怕馬上就有麻煩來臨,也寧願死在這一刻吧……
恍惚間,曾宇浩已咬着她的耳垂說出了她的心事:“咱們聽天由命吧,被發現了正好,是好是歹我就跟我媽說了,我要娶你,現在立刻馬上!”
方靈采臉上的表情一瞬糾結。
曾宇浩故意沉下臉:“怎麽?難道你不想嫁我,只是玩玩而已?”
方靈采哭笑不得:“當然不是……”
她眼裏的畏怯太明顯,曾宇浩不忍再逗她,抱緊了她柔聲安慰:“別怕我媽,我媽是個強人,但不是什麽狠人。她也要體面,這種事她不會沒風度地找你麻煩,只會罵我。等她罵我的時候我就要跟她好好理論理論了——為人父母,最大的心願不就是要兒女過得好嗎?我的下半輩子都是你的,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才幸福,所以我就一心一意努力跟你在一起,替她老人家省心,這明明是最大的孝心啊!要是她唧唧歪歪讓我們倆出什麽問題,我就會過得不好,要她着急擔心,搞不好還會就地暴斃,那才是不孝呢!”
方靈采被他一通道理說得語塞又好笑,終于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更深地往他懷裏窩了窩。
他聽到她低回地嘆息了一聲,心裏酸酸脹脹的,如風帆般鼓起了惬意的滿足:她一定是幸福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