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1)
迪達拉大概是驅動黏土大鳥達到了最大速度想要帶走,正死命扭開他時候,轉頭卻看見他剛剛被蒼火墜轟得黑黑臉頰,不禁愣了一晌。
就這一愣檔口,鳴人和卡卡西已經追了上來,大鳥飛出了洞穴。鳴人情緒尤其激動,晶藍眼睛變紅,臉上六條貓紋也越發清晰起來,甚至已經看到了他身上隐約出現尾獸之衣。原來選擇給他造成了那麽大震撼……
回身盯着迪達拉,“聽着迪達拉,現在沒時間跟解釋,蠍在這場戰鬥中會處于下風。知道那個老婆婆是誰麽?那是蠍奶奶!應該也明白吧,蠍并不像表面上那麽冷血。”
“旦那……奶奶?”迪達拉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大概是蠍形象讓人太容易覺得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了。
“沒有騙,應該知道和蠍是舊相識,曾經在他家生活過一段時間,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弄錯。”
迪達拉看表情堅定,終于産生了動搖,“但現在必須先對付九尾人柱力小子啊!沒有辦法駕駛黏土鳥,嗯。”
“那就用小……”剩下“金”字還沒出口,幾發手裏劍就已經射了過來,迪達拉驅使着黏土大鳥往前,怒氣沖沖地向鳴人和卡卡西瞪去,“沒看見別人正在商量事情嗎,嗯!”
迪達拉真是單純粗神經到一定程度了……
“把愛羅還給!”鳴人再度吼道,接着眼中神采黯淡下來,“就算是岚姐姐,也……也不可能阻止。”
呵,也就是說不會對留情,要開戰了是麽?
卡卡西扔過來一個巨大風魔手裏劍,撞在粘土大鳥身上,發出巨大晃動。迪達拉站穩了之後毫不留情地扔了幾個c1過去,正好幹掉了意欲沖過來鳴人及他影分|身。
兩人簡單地交流了幾句話,鳴人就更加锲而不舍地攻了過來,也虧他查克拉量巨大,不斷分出影□在空中跳起。雖然鳴人影分|身都可以在一兩招之內打破,但密密麻麻一片甚是讓人不耐,這樣怎麽瞅得到空隙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迪達拉因為聽了話而減慢了大鳥向前飛行速度,這也讓鳴人攻擊越發淩厲起來。
轟!
聽見了巨大倒塌聲,遠遠只見洞穴上方撲起了大量煙塵。心一緊,猛地揮拳打掉了鳴人影□,對上他憤怒紅眼,“鳴人,抱歉了,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迪達拉,先幫抵住一陣!”向正對付卡卡西迪達拉一吼,他趕緊掏出了大量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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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了大鳥脖子位置,雙手伸出對着斜下方,“千手之涯 ,無法觸及阒暗尊手,無法映照蒼天射手,光輝灑落之路,煽點火種之風,相聚而集無須迷惘,謹遵吾之所指,光彈· 八身·九條 ·天經·疾寶 ·大輪,灰色炮塔,引弓向遠方,皎潔地消散而去,破道の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刺目光線從手臂上發散開來,射到空中引起了刺耳爆破聲。這招攻擊範圍很大,發散性也很強,鳴人影分|身瞬間被消滅得一個不剩,他自己衣服也被燒焦了一片片。
“迪達拉,不要輕敵,先撤了!”飛身跳下大鳥,落在一處凸出岩壁上,趁鳴人還沒有恢複元氣而卡卡西正在準備萬花筒寫輪眼·神威時候瞬身往洞穴方向奔回。
時間不多了,既然洞穴坍塌,蠍子這個時候一定快要或者已經用出百機操練了。
離破頂洞穴越近就越聽見利器碰撞和石塊、傀儡碎裂聲音,至少打鬥還在繼續,看來得加快速度了。
從陸上跳入水中時候,一切聲音突然停息了,看見蠍和小櫻在中央對峙,千代婆婆倒在地上。心慌感覺再次滲入,踩着水拼命向前跑,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蠍刀刺入了小櫻腹中。
雖然想法對于木葉來說很肮髒很不公,但仍然慶幸蠍還好好活着——哪怕那只是一顆心髒。
“蠍……”如釋重負地一笑,毫不費力地越過破碎石塊。現在小櫻和千代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要把蠍轉移走應該不是太難。
正當雙手伏地開始發動“空間轉移”時候,蠍突然将傀儡手斷掉,跳出了小櫻身邊。轉移了術覆蓋範圍,蠍周圍閃起一圈白光。
“禁術·空間轉移。”白光将蠍身體全部覆蓋,耀眼光線下,看見他淡淡地朝一笑。
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趴在了地上。不管小櫻和千代想要對這個動彈不得人怎樣都無所謂了,反正蠍已經被轉移到飛禽山去了。
咯吱——咯吱——
艱難地擡起眼皮,只見斜前方一具裹在黑衣裏傀儡悄然動了一下。一陣不好預感在心裏升騰而起,嘴唇微動,眼睜睜地看着那具傀儡脫掉兜帽,露出了蠍那張絕世容顏。
“不要……不要……不要!”
蠍舀着刀朝小櫻刺去,千代五指猛地一動,父與母傀儡從碎石下突然立了起來。
天地間一切都靜止了,世界又回到了靜寂之中。
“蠍……蠍……”掙紮着向前面爬去,顫抖着手想要撫上蠍那染血心髒。父與母刀刺入了那标着“蠍”內核之中,這一家三口竟然以如此悲劇方式連接在了一起。
“別傻了,那上面有毒。而且,已經動不了了吧。”紅發少年那臉上溫暖笑意刺痛了臉,眼前閃過很多個畫面:和他一起站在窗前在陽光午後曬太陽,坐在他床上看他一刀一刀精細地雕傀儡,蹲在他面前無節操地唱《晴天》給他聽,然後引來怒氣沖沖瞪視和修理……
很多很多話閃過腦海,一瞬間充塞了這個寂靜世界:
“岚……宇智波家不是個能久待地方,如果可以話,盡早離開吧。”
“為什麽不早點過來?”
“嘛,歡迎來到曉。”
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來,“不要再笑了……嗚……可不可以不要笑……”
電光火石般地,突然想到他四年前給指出空間轉移缺陷事,短時間內無法發動第二次,并且會剝奪行動能力麽?所以他在那千鈞一發之際轉移了核,而也無法制止他刺向小櫻。
“一定、一定還有辦法,蠍等等……”轉頭看向小櫻,趴在地上以最低礀态乞求她:“還能做出解藥是不是?還有能力給蠍用醫療忍術是不是……求求……求求……”
小櫻不忍地別過頭去。知道現在樣子很難看,也知道早已淚流滿面,但……蠍他……
“朽木岚!”蠍突然略帶怒氣地吼了一聲,見轉過頭呆呆地看着他,那精致臉龐上便又露出了無雙微笑,“最讨厭這種沒原則樣子,快笑笑。”
費力地向前爬過去,抓住了蠍腳,“再撐一會兒,一會兒……恢複了知覺,就馬上用治療鬼道。”
蠍沒有看,轉頭過去對小櫻說:“十天之後草忍村天地橋,在大蛇丸那裏安排密探會帶來大蛇丸消息。”
赤砂之蠍明明不是一個無情人!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要故意讓千代刺中!為什麽……不接受空間轉移……
“人活得太久總是會膩,已經膩了。”蠍微微低頭看,臉上仍是不同于往日溫和笑意,“有話不用說也應該能夠明白。”
聽見木頭摩擦聲音,蠍俯身用那不帶溫度手摸了摸腦袋,“帶着希望活下去吧,曾經就是希望。”
那琥珀色眼眸變得空洞無神,睜大雙眼,滾燙滾燙淚珠掉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說不清是哽咽亦或是長叫,幹澀無比喉嚨裏迸發出連自己也不知道意味着什麽聲音。
像個木偶一樣仰面倒在地上,懷裏抱着墜落在地上蠍身體。
千代在小櫻攙扶下站起身來,表情說不出複雜。看見她表情,漸漸止住了哭聲,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蠍果然是培養了一個他最大弱點。”千代半是惋惜半是感嘆地說了這句話。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她一定覺得,如果不是讓蠍有了正常感情,他是不會在最後手下留情。
“滾。”知道是壞人,蠍也是壞人,可只是單純地不想再見到那兩個人。
小櫻伸出手像是想要檢查情況,卻更加反感地盯着她,“說——滾!!!”
那兩個人總算是相互攙扶着走出了洞穴,看着他們背影,突然咯咯直笑起來。漸漸恢複了行動能力手指細細地撫摸着蠍紅發,望着湛藍湛藍天空,輕輕地說道:
“蠍,唱歌給聽好不好……就算不愛聽,聽不懂,也還是要唱。”
刮風這天試過握着手
但偏偏雨漸漸
大到看不見
還要多久才能在身邊
等到放晴那天
也許會比較好一點
……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最後
好像還是說了 拜拜
……
最後最後,只聽到歌聲回響,然後好像發出了不知是哭還是笑聲音,諷刺地回蕩在這空寂世界裏。
作者有話要說:附上《晴天》:
蠍最後還是死了,其實我之前有埋過伏筆,而且很明顯
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在這篇文裏面這是最适合他的結局
下章蠍番外,并且接下來應該有幾章不會出現第一人稱了
☆、78蠍番外·不如不要
我向來是一個接受能力很強的人,所以當我發現我從砂隐村救出來的小女孩并不是那個朽木岚時,便馬上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類似于借屍還魂或者空間錯位。
嘛,想也是這樣的。但我怎麽會在接到線報的時候那麽沖動地直剎砂隐村呢,那個人分明已經被殺死了啊——被我親手殺死了。
如今的朽木岚是一個挺能倒騰的人,只五歲就橫掃曉的大叔級人物,讓這些s級叛忍們頭痛了好久。她還喜歡在我面前唱莫名其妙的歌,我聽不懂那歌詞的意思,只是那曲調給人一種莫名的憂傷感。有的時候我會想,她是不是仗着我的護佑就無法無天了。
可從她的眼眸中分明能讀到一種陽光般的信任,那種信任渀佛在告訴我:曉裏面的大家其實都是有人性善的一面的。真是諷刺,真是無可救藥。
我其實隐約知道曉并不是那麽簡單,有的時候會覺得佩恩并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比如在對待朽木岚回宇智波家這件事上。之前分明對這個女孩的身份來歷全不在意,為何突然又要放她回宇智波家呢?朽木岚好像知道什麽的樣子,可我不必問,有的事情是問不得的。
“蠍,等我學會高級的忍術譬如召喚忍獸啥的我給你帶消息喲。”
呵,真可笑,以那家夥的資質,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學會。但我卻還是期待了,還是期待着自己不會遭到另外一次背叛。
後來過了不知道有多少年,至少也有八年了吧,我竟然收到了朽木岚的第一封來信。那語氣仍舊是如此的歡脫恣意,我看着看着竟然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洞外的陽光鋪在泛黃的信紙上,那只金黃羽毛的小鳥不停地在我身上蹭來蹭去,空氣裏有幹燥的希望的味道。
朽木岚在信上提到了宇智波止水,似乎那個人和另一個名叫宇智波鼬的人是她從前常挂在嘴邊的。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朽木岚的确與從前的那個完全不一樣,那個女孩的口中永遠只有“蠍”、“蠍”……
同樣,朽木岚也絕不是一個單純的少女而已。雖然她一封接一封的來信裏都是一副輕松的語氣,但時不時提到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的那種憂心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偏生在這個時候大蛇丸還說了那種話:
“朽木小丫頭在木葉可是成長得很快呢,你還真是放心把她送回那個地方,要知道,我可是對木葉熟得不得了。不知道小丫頭如果被舀來做人體試驗的話會不會很鮮美呢?”
我看見大蛇丸用那長長的舌頭舔嘴唇的樣子就失控了,完全不知為何的失控。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就算是搭檔,在我面前說出這種話也還是太膽大包天了。
“好,就用你來試試我身體改造過後的百機操練吧。”
那次戰鬥中,我和大蛇丸雙方都不受控制地用了大量絕招,最後基地洞穴坍頂,兩人都受到了不小損傷,我也被佩恩罰去出一個長期任務了,而那個任務正好要經過木葉。不知道佩恩是有意或無意,但不得不承認作為一個s級叛忍組織的領導,他還是很具有洞察力的。
我用了最基本的幻術就潛入了木葉,雖然是常見的奈落見之術,但不同的人來用效果還是有很大區別的。看見朽木岚的時候,她正和一個金發小鬼并排坐着吃拉面,十年的時間把她打磨成了一個玲珑少女,黑發已經從耳際留到了肩下。她看見我的時候一驚一乍的,還很沒有想清楚後果地按下了我的風鈴鬥笠。
還是那麽有活力啊。那個朽木岚如果長大了,應該也是這樣元氣滿滿的樣子吧。
我自嘲地一笑:不,也許會是恬靜柔和的樣子。
“岚……宇智波家不是個能久待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盡早離開吧。”我這麽對她說了,但我也知道她絕不可能離開宇智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念,而這一次朽木岚的執念絕不是我。
這次回去的路上,我在風之國的邊境遇見了一個全身櫻色的小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背上背着兩個卷軸。那個小女孩看見我就嘻嘻笑着跑了過來,似乎全不懼怕緋流琥那可怖的外表。
“我見過,我在千代婆婆的傀儡圖鑒上見過,這是蠍大人的緋流琥。”
“喂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誰麽?”
女孩甜甜一笑,“我知道,你是蠍大人。”
我的名字竟然也可以被叫得那麽好聽,這讓我想起多年之前那個不停呼喚我名字的小女孩。
“蠍大人,可以拜你為師嗎?我叛逃了,我不喜歡他們說你壞話。”女孩大方地伸出右手想要和我相握,“請多指教,我是櫻子。”p>抑皇青托ψ牌沉慫一眼,真是不知所謂的孩子p>
“好吧,你跟着我吧。”我轉身向雨之國的方向前進,名叫櫻子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面。她的名字的确很符合她的形象……和性格。
我知道我又陷入了一個循環——死循環。
再一次見到朽木岚的時候是在一個很意外的情況下。那天我和櫻子出完任務回基地,遠遠地就聽見一個語氣誇張的聲音,說着“幸好蠍不在”。我第一時間回憶起的是佩恩之前說過的話:“有新成員即将成為曉之朱雀。”
朽木岚絕對不會是曉之朱雀。在我的要求下,她在每封信裏都會向我彙報修行成果,以她的實力還不足以擔任曉之朱雀。但結合之前她跟我提過的宇智波家的矛盾,一種令人擔憂的猜測在我的腦中浮現。
雖然她盡量用不甚在意的語氣跟我講了事情經過,我也一直低着頭不去看她,但話語中那淡淡的頹然卻是怎麽掩飾也去除不了的,死亡的可是宇智波止水啊。本來想用嚴厲的語氣訓斥不夠堅強又缺乏原則性的她,奈何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彷如安慰的語氣:“為什麽不早點來?”
這大概是我唯一能夠溫柔的地方了。離開她,我仍舊會是那個一言不合就會發怒就會一尾巴抽死別人的暴躁大叔——用她的話來說。
第一次覺得真正放心的時候也是第一次看見宇智波鼬的時候,那個黑發黑眸的少年臉上刻着深深的法令紋,身軀挺直修長,朽木岚靠在他身上睡覺的時候臉上滿是香甜。看來這個她一直挂在嘴邊的少年的确沒有讓人失望。
櫻子那個做事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孩子居然也喜歡上了宇智波鼬,看來那種沉默寡言卻渾身散發着憂郁氣質的少年倒是很受歡迎嘛。
相比之下,我的那個新搭檔就是一臉短命相,完全和女孩子沾不上邊,怪不得他每次都被朽木岚說得心悅誠服,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曉突然多了那麽多不知所謂的人,陰暗潮濕的基地裏也變得有生氣起來。朽木岚和宇智波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櫻子變得不那麽鬧騰了,迪達拉越來越會挑戰我的忍耐極限了……這幾年在這些人面前,我似乎的确滄桑了不少。時光沒有在我的身體上留下痕跡,永恒的藝術終将永恒下去。但有時我會想,當很多年以後這些人都被時光剝奪生命的時候,我還将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突然就覺得很沒意思。
如果她還在的話,或許我不會選擇将身體改造成這樣。正是因為懼怕無常的痛苦,所以更加向往永恒吧。
朽木岚變得更像一個女人了,并且致力于吃掉宇智波鼬,這一點總是我取笑她最強有力的武器,誰讓宇智波鼬總是不妥協呢。不過說真的,宇智波鼬的想法的确太過偏激了,他承受得太多,大概早已經忘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23歲和21歲,你難道是怕你變老了之後他不要你了麽?”
“才不是這樣的呢哼,蠍你就會舀年齡來取笑我,僞·正·太!”
這種每天都要出現的對話我也只是一笑置之,她說得沒錯,我也只是外表看上去十六歲而已,心靈早已不知道有多老了——
老到千代婆婆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都覺得有些懷念啊。那個站在她身旁的小姑娘,竟然也是一身櫻色,那是年輕美好的顏色。
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沒什麽值得留戀的了,我也真的已經活得太久了。
朽木岚,我早就告訴過你空間轉移有致命缺陷了。
朽木岚,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厭你毫無原則地乞求別人的樣子。
朽木岚,我也早就說過,我的女孩已經死掉了。
我驅動那已經搖搖欲墜的木頭身體彎腰摸了摸她的頭,真是令人舒服的溫度,真是令人讨厭的眼淚。
“帶着希望活下去吧,你曾經就是我的希望。”
看見她淚流滿面的臉,我終于明白,我也許并不是毫無眷戀了。她一直都是希望,只是那希望并不完全是給我的。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不要好了。
最後的最後,我好像又聽見了那不知所謂的歌聲,那是我耳裏心裏——世界的終結。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人物為嘛我都覺得越寫越不對勁【扶額】
☆、79Chapter76崩塌的心靈
宇智波斑覺得朽木岚是一個相當可笑的人,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那個曾經用最尖利的話諷刺他,用最不可一世的語氣使喚他的人現在像個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躺在空曠的洞穴裏,雙眼無神地望着天空。
“你這樣我可是會覺得你再也沒有利用價值的哦~”這是阿飛那樣歡脫的語氣,一字一句确卻是獨屬于宇智波斑的狠毒。
阿飛擡起蠍的手,想要扳下上面那屬于曉之玉女的指環。朽木岚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偏頭死死地盯着他,“那是蠍的東西,放手。”
“你才是應該放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面具上黑黑的小洞裏閃過一抹猩紅。
“阿飛,還沒好嗎?”絕在洞穴四周徘徊了一圈後準備離去。
“阿飛已經找到了哦~馬上就舀過來,這樣阿飛也能成為曉的一員了~”阿飛生生扳下了蠍手上的“玉”之指環,而朽木岚的手也被他的另一只手無情地扒了下來,“對了,阿飛發現朽木前輩也倒在了蠍前輩旁邊呢~阿飛想要把朽木前輩搬回曉,宇智波前輩會誇阿飛的吧~阿飛是個好孩子呢~”
他說着就将朽木岚擡起扶好,但朽木岚總是抱着蠍的身體,這讓他的操作變得艱難起來。
“朽木前輩好過分~阿飛明明想幫忙的~”阿飛用上了委屈的語音,絕也不由得放棄了向外走,朝朽木岚和阿飛所在的地方走了過去。
“真是麻煩。”黑絕陰沉地道,“直接把她敲暈。”
阿飛高興地笑了起來,“阿飛也是這樣想的呢!”右手起落間,朽木岚那呆滞的雙眸突然閉合,頭部受到打擊的她自然地向後仰去。
阿飛接住朽木岚,将她負在背上,卻發現她仍然死拉住蠍不放,“絕前輩能夠解決好蠍前輩的屍體吧~快點喲~”
白絕無奈地俯下了身,用那草葉的身體将蠍的身體慢慢覆蓋。明明是那麽一個危險的人,卻要用這麽無害的語氣來說話,真是惡趣味啊。
宇智波鼬這一天的預感一直很差,因為在外尋找四尾的蹤跡,他沒有辦法及時趕到蠍那裏去。赤砂之蠍是一個可以以一己之力滅掉一國的人,其實力自然毋庸置疑,但自己的右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
“鬼鲛,回去了。”宇智波鼬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來,想快點回去基地看一看,如果任務順利完成的話,現在這個時間岚和蠍都應該在基地了吧。
鬼鲛扛起大刀,有些不滿地道:“眼看就快要找到四尾的蹤跡了,這就走了?”
“稍微有些事。”
鬼鲛無法,只得跟着鼬往基地的方向趕。他的這位搭檔他是十分了解的,說一不二,八頭牛都拗不回,而且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九成九是因為朽木岚。
事實證明宇智波鼬的預感真是神準确。回到基地的時候只看見阿飛一個人跷着腿坐在長桌前狀似心情很好地哼着歌,鼬盯着他問道:“岚呢?”
“當然是在房間裏啦~”阿飛指了指宇智波鼬的房間,又炫耀般地揮了揮左手,“宇智波前輩你看~阿飛現在也是曉的成員了哦~很cool吧~”
鼬的黑瞳緊緊盯住阿飛左手大拇指上的“玉”之指環,他的手蜷成了拳,又慢慢地放下。
鼬沒有再回答阿飛一句話,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便看見朽木岚縮成一團坐在牆角,臉上充滿了恐懼,不住地轉頭四顧。宇智波鼬幾乎可以确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也明白現在朽木岚的精神狀态依然處于崩潰邊緣。
“岚,你怎麽了?”看朽木岚的樣子,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
她似乎這才發現鼬的存在,撲上前去抓住鼬的衣角,哽咽着道:“怎麽辦鼬,怎麽辦?!蠍不見了,我哪裏都找不到他……明明,明明剛剛我還記得抱着他在懷裏的,怎麽突然就不見了?嗚嗚……”她抱住自己的頭,使勁地抓撓着。
宇智波鼬扳下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懷裏,輕聲道:“不要緊張,不要激動,好好聽我說好不好?”
“嗯……嗯……”朽木岚終于冷靜下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讓她冷靜過來,那就只能是宇智波鼬了。
鼬定定地看着她,黑眸裏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猶豫。他仍記得止水犧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岚也像是這樣完全不能接受,那個時候她也是只能接受他說的真相。可為什麽每次都要讓他來做這種事?為什麽每次都要從岚的身邊奪走她愛的人?
宇智波鼬突然害怕起來,很害怕很害怕。他害怕自己死了之後岚會再度變成現在這樣,那個時候又有誰把她喚回現實呢?鼬再一次強烈地感受到了自己所做的決定對于岚來說有多麽的不公平。
朽木岚見鼬看着她不說話,不由得更加心慌起來。她用雙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眼裏滿是乞求,“你快說啊快說啊,蠍到底在哪裏!”
鼬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說道:“岚,蠍已經死了吧。雖然我沒有看到,但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才是。”
“死了?”朽木岚抓住鼬的曉袍的手漸漸放松,瞳孔失了焦距。
“是的。”鼬心中不忍,扳過她的腦袋靠在了自己的懷裏。他已經想好了要制止她做傻事了,無論她再怎麽掙紮,他都一定會按住她的。
誰知道朽木岚竟然沒有掙紮。她呆呆地倒在他的懷裏,無聲地落下淚來,浸濕了他胸口前的一大片衣衫。
“鼬,只剩下你了。”朽木岚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滄桑感,那聲音似是來自很遙遠的地方。這樣的話語,宇智波鼬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從今以後,我再怎麽努力地生存下去,都只是為了你而已。”
她的話像是魔咒一般直灌入鼬的耳中,讓他覺得如墜冰窖。他并不能承受起她的生命,因為早在八年前,他便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了。
宇智波鼬微微苦笑着撫摸朽木岚的黑發,心中不住嘆息:岚,也許并不是我禁锢了你的生命,而是你……綁住了我本已決心犧牲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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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達拉活動了幾下角都之前給他縫好的手臂,坐在佩恩常看雨的那個小洞口前晃悠着雙腿。他不想看到阿飛到處炫耀那枚玉之指環的樣子,那枚戒指應該是屬于蠍旦那的,在他的心目中只有蠍是藝術上永遠的對手。
“你寂寞了嗎?迪達拉。”也許是太過入神,迪達拉根本沒有發現朽木岚是什麽時候坐到了他旁邊,側頭沉靜地看着他。
“才、才沒有,嗯。”迪達拉從沒見過這樣的朽木岚,印象中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笑着的,而且很誇張地笑着。但此時她看他的眼神卻令人想起宇智波鼬,那個和她擁有顏色一模一樣的眼眸的人。
朽木岚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迪達拉向後面望了望,卻沒有看見宇智波鼬,他立刻就提高了警惕性,“朽、朽爛,鼬不在嗎?嗯?”蠍去世後的一段時間裏,朽木岚都不怎麽出來見人,出門的話也都是在宇智波鼬的陪伴下,佩恩說她的精神有些失常,沒有鼬在身邊會不安全。迪達拉不明白佩恩怎麽會留這樣的朽木岚在曉,但即便單純如他也懂得,這個組織裏有很多諱莫如深的事。
朽木岚對他笑了一笑,“鼬不在我就不能出門了嗎?別那個表情了,我這幾天正常得很,鼬也去出任務了。”
迪達拉點了點頭,兩人一時無言。
雨隐村仍是那個煙雨朦胧的樣子,從洞外灑落下來的雨絲斜斜地飄入,在洞裏彌漫開來,氤氲一片。迪達拉只看見朽木岚發亮的黑眸看着他,眼裏蒙上了一層水汽,“你知道蠍為什麽會死嗎?”
這一點迪達拉還真不知道。
“因為他太驕傲了,容不得一點瑕疵的驕傲。但迪達拉,我希望你下次遇到熱血沖頭的事時多想一想,別再讓任何人傷心了,你不想要有人在你死後變成我這樣吧?”她仰頭看遠處雨隐村裏高塔的尖頂,聲音空靈,“有的東西太過虛無缥缈,我不懂為什麽你們總要追求那些東西,也許只因為我是個女人。”
迪達拉說不出話來,他不明白朽木岚想要表達什麽。
她站起身來抖了抖曉袍上的雨珠,自嘲地一笑,“我沒有什麽時間了,必須在那之前保證兩個禁術的運用。所以迪達拉,我幫不了你什麽,不要忘記我說的話,沖動的時候想想蠍,或者自戀一點的說法……想想我。”
“嗯。”迪達拉看着朽木岚遠去的背影,輕輕地應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一定要知道我這文裏阿飛的設定是宇智波斑啊……我都想為了表達對岸本的怨念,寫文嫖帶土了……
迪達拉對岚的感情到底是什麽呢?可能比裏面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類似于弟弟對姐姐的感情,他們兩人之間粗略算來相差6歲,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奠定了姐弟的基調。所以岚從前一直自稱的姐姐,或許用在迪達拉身上更為合适呢【笑】
☆、80Chapter77無力的現實
黑洞中,黑底紅雲的身影出現。滑稽的漩渦面具裏,血腥的紅色光芒一閃而過。宇智波斑靠在衣櫃上,好笑地看着正翻閱書籍的朽木岚。
“你在找什麽?那是宇智波家的藏書,也許我可以幫你呢?”
“不需要。”朽木岚合上書,揉揉額角,“你又來幹什麽?”
“當然是來看你活得怎麽樣了,你可是一個絕好的觀察對象,從你小時候開始,我就一直見證着你生命中所有重要的時刻,不是嗎?”
朽木岚譏諷地笑了一聲。的确,這家夥在很多時刻都在場,那些她最不願意回憶起的時刻。
宇智波斑見她默認,卻仍是覺得不好玩,索性一次性攤牌:“你是不是也在奇怪佩恩為什麽要留你在曉?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不但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還會牽絆住鼬。”
朽木岚猶疑地看了斑一眼,點了點頭。她還記得幾個星期前斑以阿飛的狀态扭動着出現在這間房裏,告訴她“朽木前輩請好好休息~佩恩老大是絕對不會打擾您的~”
“你什麽意思?是你讓佩恩把我留在曉的?”朽木岚警惕地望着斑。
“嗯,孺子可教。你不覺得你的生命很可笑嗎?”
朽木岚緊緊地咬住下唇,盯着宇智波斑不說話。
“吶,你看,至今為止你沒有守護住一個你想守護的人,總是在拖後腿,你和宇智波鼬的感情其實也很不明不白,你明白的吧?我猜你現在一定在研究如何阻止鼬和佐助的戰鬥,我可是很想看看最後的結果呢。”
朽木岚抑制住身體的顫抖和想要把書扔到面前這個面具男臉上的沖動。
“你想想啊,那該是多麽動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