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

。”宇智波斑擡起雙臂,“當你看到鼬的鮮血噴湧而出的時候,你會想到什麽呢?”

“不要說了!”

“是止水死之前對你笑的樣子麽?是止水開萬花筒的時候滿身鮮血的樣子麽?還是那兩把刀插|進蠍的心髒裏的聲音?”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朽木岚的眼前一一湧現出斑說的那些場景,她抱住頭,冷汗直流。腦中的弦渀佛一根根斷掉,過往最不能被提起的傷痛如今清晰地複現。

面具下的臉顯出殘虐的滿足,“你不過是蝼蟻而已,而我只是想看蝼蟻到底能不能拼命活下去。”并且,這對自己的計劃沒有影響。

斑是什麽時候消失的,朽木岚都已經不知道了。斑走了很久之後,她都一直抱着頭,身體維持着一種驚悚的顫抖,嘴裏不斷喃喃自語。

宇智波鼬風塵仆仆地趕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朽木岚。他心裏一緊,俯身抱住了她。明明走之前她的精神狀态已經好很多了,怎麽會又變成了這樣?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用是我沒用……”鼬聽清了岚的念叨,隐約明白過來一定是有人對她說了什麽,否則她不會突然将焦點移到這上面來。

“岚,不要自責。”鼬輕聲說了一句,捧起她的臉讓她直視他的眼睛,那如一汪深潭的黑眸是最令人安心的地方。

“可那就是我的錯。”她的聲音裏帶着明顯的哭腔,那是處于崩潰邊緣的掙紮。

鼬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處,深深地看着她,“不要自責,不然這裏會痛。”

“嗚哇……”朽木岚大哭起來,頭埋進鼬的懷裏。宇智波鼬摸着她的頭,心裏充斥着複雜的情緒。如果是以前的朽木岚,一定會邊紅着臉羞澀邊沒節操地扭動着說“鼬你怎麽突然這麽會說甜言蜜語了呀讨厭!”或者是眨着星星眼湊近他,“再說一句再說一句,我還想聽!”可現在的朽木岚只會用眼淚來回答他。

宇智波鼬曾經把朽木岚當成黑暗生活中唯一的陽光,她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有光明麽?還會……喜歡她麽?

鼬伸手靠近心房,默默在心裏對自己說:會的,還是會的,因為心裏的痛是那麽地真切,因為他已經明白,現在自己才是她的陽光。

******

朽木岚開始日複一日地從噩夢中驚醒。她每天都會在夢裏喊些東西,一開始是他們的名字:“止水”、“止水”……“蠍”、“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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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喊到最後,她的聲音會越來越急切,最後她會伸出雙手在空中徒然地亂抓,口中一直重複着一個字:“鼬、鼬、鼬……”這個時候宇智波鼬會側過身去緊緊地抱着她,像是在回複她的夢呓一般一遍遍地答道:“我在……岚,我在……”他不知道該怎麽去治愈她的心靈,也許是因為他從小就不擅長這個,也許是因為……這種傷痛永遠也不可能痊愈。

白天的時候朽木岚通常是捧着一本又一本的忍者研究用書看,再不然就是坐在某個地方整日整日地發呆。有的時候小南看不下去會稍微和她說幾句話。朽木岚比以往更加敏感,說不到兩句她就會笑一笑,善意地對小南說:“小南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是想勸我放下,可生命中有些東西是舀起來就放不下去的。你一定也有無法放下的東西吧?否則你不會在曉。”

“岚,少想點這些虛的東西,你還有鼬。”小南說這話時,蒼白的臉上有抹不開的愁緒。

朽木岚總會拍拍小南的肩,好像看透了什麽似的感嘆道:“小南姐,你是個好女人。”

小南也覺得朽木岚變了。從前無論曉有多麽地見不得光,無論佩恩讓她去幹多麽喪盡天良的事,過了她就會重新拾起笑臉。但她現在的笑變得尤其的虛無缥缈。想也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要怎樣才能露出真心的笑容?小南只能嘆息,她知道那種滋味。

“對了,最近怎麽沒看見角都和飛段?”有一天,朽木岚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小南問道。

“他們出發去抓二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哦。”朽木岚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情看上去突然就低落了不少。

“怎麽了?”

朽木岚勉強笑了笑,“沒什麽。”二尾之後,飛段和角都就會遇上阿斯瑪小隊吧,然後,會死掉幾個人……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管這些了,再找不出合适的辦法,就算救了鼬又怎麽樣呢?

可當角都和飛段抓到二尾帶回基地之後,朽木岚仍是震驚了。那個躺在地上的金色長發女孩,分明就是曾經在雷之國遇到的少女。

“喲,還真是少見啊,今天肯出來見人了?”飛段大大咧咧地譏諷道。

“我、我……”

少女被岚的聲音吸引了,她掙紮着扭過頭,下巴擱在地上,“你是?!”

“我不是誰……”朽木岚慌忙背過身,腦中湧現出來的畫面再一次刺激了她的大腦。那個時候誰都還在,勝、止水、鼬……他們為了尋找能夠簽訂契約的忍獸去到了雷之國,在一個小鎮上遇到了一個想要買面具卻被店家欺負的小女孩。

“哥哥姐姐,我的名字叫二位由木人。”她早就應該想到的,二位由木人,分明是二尾人柱力的名字!

朽木岚的手攢成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裏,一寸一寸地疼。

“姐、姐……”虛弱而又帶點期待的聲音,觸動了她心裏最脆弱的那根弦。

朽木岚快步離開大廳,一打開房間的石門就立刻閃了進去。她怕再聽到什麽,怕聽到由木人問那個幫她解圍的大哥哥現在怎麽樣了,怕想起那些曾經美好的過去,更怕自己看到她被外道魔像吸走尾獸,最終撲通墜落在地上。

無能為力……

不管是面對誰,她都無能為力……

朽木岚睜大的雙眼漸漸失了焦距,她背靠着石門滑落在地上,小聲地啜泣起來

☆、81Chapter78前策的準備

宇智波鼬告訴朽木岚飛段和角都死訊時,她沉默了一晌,然後張開雙臂,“鼬,要抱抱。”

鼬什麽也沒說,将她擁入了溫熱懷抱裏。他們都明白,前奏開始了。

朽木岚緊緊抓住鼬背上衣衫,咬住下唇。沒有時間了,就算是冒險,她也必須得用了。

要去捕捉三尾之前,迪達拉在洞口前遇見了朽木岚,她正和那只金色大鳥小金說着什麽,見迪達拉來了,便止住話頭朝他揮了揮手。

迪達拉摸了摸小金光滑羽毛,小心地問道:“朽爛,最近狀态還不錯吧,嗯?”

朽木岚輕笑一聲,“怎麽,也把當成病人了?”

“沒有,只是……嗯。”只是小南姐說讓多看着點,有時候表面正常并不意味着內心正常,平靜外表下可能掩藏着一顆千瘡百孔心。這些迪達拉當然不敢說出來,只是現如今朽木岚和以前比差太多了,他不可能不覺得奇怪。

“不說這個了,看小金怎麽樣?”

迪達拉莫名所以地看了看眼前昂首金色大鳥,随口答了句:“很不錯啊,就是不能當坐騎。”

“但它可以帶人通靈回飛禽山。”朽木岚得意地一笑,總算有了些之前神采。

“飛禽山?就是那個以奇珍異鳥聞名仙山?很少有人能去,嗯。”迪達拉驚訝地微微長大了嘴,朝小金投去了一個景仰目光,昂首挺胸小金更意氣風發了。

朽木岚突然掏出一把苦無,然後割開了自己手背。

“喂喂朽爛要幹什麽?”迪達拉以為朽木岚又突然精神失常了,急忙搶過苦無,想要替她止血。朽木岚卻蹦到一邊去,拿出一個小瓶子,将流出血裝了些進去,塞上瓶蓋後遞到迪達拉面前,“喏,拿着。”

“什、什麽情況,嗯?”迪達拉驚疑不定地接過血瓶,好似拿着一個燙手山芋一般不知道把它往哪放。

“別緊張,有了血,一旦有了緊急情況就可以通靈出小金,讓它帶去飛禽山。”看見迪達拉金發沖了沖,張嘴想開口,朽木岚趕緊補充道:“別說不想接受這種逃兵方案。已經和小金訂了臨時契約,即使不是本人也能通靈它。也和說過了,不要做傻事,沒忘吧?”

迪達拉勉強收下了血瓶,心裏直嘀咕。他已經沒有那麽沖動了,自從蠍旦那死後他還是考慮了很多,而且仔細想來,除了嘲笑他藝術之外,有能真正激怒他事嗎?而且就算是嘲笑他藝術,也只有蠍能讓他真正動氣,別人根本什麽都不懂,不值一提。切,朽爛真是多此一舉。

朽木岚不認為自己是多此一舉。雖然當初拉迪達拉進曉時候,鼬沒有出手,這讓迪達拉對寫輪眼沒有什麽恨意。之後迪達拉和鼬相處也被她以“照顧抑郁人士”為理由調節得很好,但這次她再不會出任何纰漏了,所有因素都要考慮到,包括……二少那嚴重中二病。誰能保證宇智波二少不會當場激怒迪達拉讓他來個自爆呢?

臉上突然被淩亂水滴打濕,仰頭時候發現天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下起了小雨。雨點打得越來越急促,朽木岚呆呆地站在雨中不動,無論迪達拉怎麽拉她手臂。

最後迪達拉無法,撩開被雨水沖得濕漉漉金發,準備強硬地敲暈朽木岚再做打算。正要動手時候,兩個黑底紅雲身影出現在雨簾中。迪達拉松了口氣,對鼬叫道:“鼬,朽爛她突然變呆了,快把她勸回去,嗯。”

宇智波鼬沒有答話,緩緩地從雨中走了過來,每一步都無比沉重。

鬼鲛退到了迪達拉身旁,很有眼力勁兒地拉着不明所以迪達拉進洞了,“喂喂鬼鯊魚,不幫忙也就算了添什麽亂啊,嗯!”迪達拉聲音終于消失在洞穴深處,宇智波鼬也已停步在了朽木岚面前。

他黑發全都被雨打濕,柔順地垂在臉頰旁,斷了線水珠從發梢滴下。鼬看見面前朽木岚擠出一絲微笑,伸手幫他撩開濕發,輕聲道:“怎麽了嗎?”

她知道,她應該是知道。宇智波鼬有這樣預感,卻仍是不忍心當着她面說出這句話。就算她早就預感到那天到來,他又有什麽理由剝奪她希望?

宇智波鼬不敢再看朽木岚眼,俯身将頭埋在了她頸窩裏。朽木岚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拍了拍宇智波鼬背,安慰道:“鼬乖,大概猜到了,是……”

“佐助殺死大蛇丸了。”鼬仍是自己說了出來,讓岚親口說出這個對她來說殘酷無比現實無疑是一種莫大傷害。

朽木岚臉上沒有顯出一絲驚訝神情,她只是笑着繼續拍鼬背,仰頭任由冰涼雨滴進入她眼睛裏,然後從眼角滴落出有溫度液體。

“鼬,真是溫柔呢。”

宇智波鼬聞言身體一僵,緊緊地将朽木岚揉在懷裏。他很少用盡全身力氣去擁抱她,就像擁緊了整個世界。他們都明白佐助離開大蛇丸之後首先要幹事是什麽,鼬苦苦等待那一天終于要到了,岚最為恐懼那一刻也即将到來。

看見朽木岚這種不愠不火、平靜淡然樣子,鼬更覺得可怕。他知道岚這些日子以來都在研究各種各樣忍者用書,大多是關于查克拉和忍術副作用。他知道她在準備着什麽,但他卻猜不到她想用什麽術。

這個時候宇智波鼬多麽希望赤砂之蠍還在,那個人和岚一直是亦師亦友關系,岚一旦有什麽關于新術想法都會第一時間找蠍商量,赤砂之蠍反而是對她忍術和血繼限界最為了解人。

也許這就是戀愛。對方越是擔心,越是不想他知道。他只需等在原地,看做好一切。但戀愛中人,又有誰是願意一個人等在原地呢?

整個雨之國突降大雨,陰雲缭繞,久久不散。

******

絕從暗室牆角冒出來,向站在窗前男人報告:“宇智波佐助已經反噬掉大蛇丸了。”

戴着面具男人出聲,帶着少見顯而易見愉悅:“那麽很快了,很快就要到計劃加速時候了。”

白絕猶豫一瞬,向斑說道:“最近監視朽木岚,發現她好像在暗自研究些什麽,留她下來不會影響計劃嗎?”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她能幹什麽?不過是想救宇智波鼬而已,對她禁術還很感興趣,想知道接下來她還會用出什麽樣術。不過無論如何,逃不過手掌就是了。”

“是。”絕答應一聲,隐遁在牆面之後。

斑望着窗外淅淅瀝瀝雨,莫名想起他當初找到佩恩建立起曉時候,長門和小南那互相維護、互相扶持樣子。這些人總有些他不能夠理解感情,長門和小南是,宇智波鼬和朽木岚也是。但無論如何,這些感情都是沒有絲毫作用,相比于整個世界來說,都太渺小了。

******

宇智波鼬用幹毛巾擦着朽木岚濕濕黑發,後者惬意地躺在他腿上,輕閉雙眼。

“岚,……”宇智波鼬剛想說話,卻被朽木岚擡手精準地捂住了嘴。

“知道想說什麽。該來總是會來,但絕不會讓送死。”

鼬嘆了口氣,“只有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會退讓。”說出這句話,他心又何嘗沒有在滴血?鼬很少相信鬼神之說,也知道人活一世,再不會重來。可如果真有下一世話,他想把生命中一切獻給眼前這個女孩,盡管在過去21年中,他并沒有多少時候是真正将全身心放在她身上。

“什麽時候讓退讓了?并沒有阻止去啊。”朽木岚睜開眼,似笑非笑地望着鼬。

鼬在驚訝之餘不免提高了警惕心,“是不是有什麽其他計劃?不要傷害自己。”

朽木岚眼前閃過止水面容、蠍面容。如果她早點學會禁術,也許止水就不會死;如果她不是那麽害怕禁術副作用會大到再也沒辦法救鼬,也許連蠍都有拯救機會。

現在于她來說,全世界焦點只是宇智波鼬,她一定會拼盡全力。

“不會,無論如何,得相信。”朽木岚撐起身體直視着鼬,兩雙同樣墨黑眼眸對視。鼬眼裏閃過複雜情緒,只是所有疑惑都被岚眼裏堅定給擊破了。

宇智波鼬只好攬過朽木岚,抑制住澎湃心潮,放松身體靠在她身上。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靠在這個自稱姐姐人身上,總感受得到不同于宇智波安心味道,鼬在心裏默念:

岚,雖然很想用盡全力來愛,但這一生大概已經是不可能了。不管做出什麽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82Chapter79戰前的告別

迪達拉再次出發之後,我向鼬提出要去一些地方找一些人。鼬皺着眉,不答話。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麽,難道你看不見了?”

他敏捷地抓住我的手腕,“沒有,有你的不斷提醒和插手,我的眼睛狀态還行。你這是什麽意思?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

我一吐舌頭,“啧,被你看出來啦。矮油我知道我之前表現得精神失常,但我現在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元氣滿滿!”我擡了擡我的肱二頭肌,朝鼬挑釁地一瞥。

他沒好氣地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揉進懷裏,“只要你保證不危險。”

我最喜歡看鼬無奈的表情,因為我擦亮了眼睛之後總能從那雙黑眸裏發現那狗血的一丢丢一丁丁一點點的寵溺,“嗯,我保證,兩天就回來。”

兩天,因為我不能承受錯過兄弟大戰時間的後果,一定要提前做好準備。

這些日子我清醒了很多,如果不能以最好的狀态去面對兄弟大戰,我前面努力再多都沒有用。可是,有的東西不得不去道別呢。

風之國,黃沙漫天。

我蹲在千代的墓前,澆了一瓶白酒在她墓上。在這個世界沒有找到二鍋頭,氣氛顯得沒那麽壯烈,不過鑒于對象是千代這個老婆婆,也算是注意一下她的身體吧╮(╯▽╰)╭。

我裹緊了包住頭部的紗巾,随意坐下,“千代婆婆,你好,想不到我會來看你吧?”

“呵,蠍最後還是在意你的吧,否則不會甘願去死。”我仰起頭,将瓶子裏剩下的幾滴白酒抖落在了嘴裏,“我對不起你的孫子。”

“說到底還是我太自私了,如果那個時候我不顧一切地用禁術,他其實是有機會獲救的。”每當想到這件事我的心靈都會猛地戰栗起來,蠍那張死前依舊帶着傾城笑容的臉清晰地在眼前晃過。

“對不起……”我雙手插|入沙地之中,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眼淚落入幹燥的沙子裏,瞬間不見了痕跡,“我不知道蠍的屍體被絕怎麽樣了,我找不到……找不到……所以我只有來和你說對不起,對不起……”

蠍的死對于我來說的确有如夢魇一般。雖然極不願意回憶起,但我的确可以選擇另外一種方式救他,更有效的……絕不容他拒絕的方式。可我太自私了,不敢因為救蠍而失掉救鼬的可能,所以選擇了不冒險。

近暮,沙漠裏揚起了晚風,帶着絲絲涼意。晚上沙漠的溫度會很低,風之國裏死去的人都是被葬在這麽孤獨冷清的地方嗎?

“你是誰?”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響起,我聽到沙子摩擦響動的聲音。轉過頭去的時候,我裹緊了頭巾,淡淡地道:“只是一個來拜會千代婆婆的人罷了。”

風影我愛羅,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冷冰冰地躺在地上呢。我愛羅的全身上下看上去都跟沒有溫度似的,那紅發沒有蠍的溫暖,背上的葫蘆裏蹿出冰冷的沙子,包括那雙正盯着我的碧色瞳。

“你剛剛提到了蠍,赤砂之蠍。”我愛羅的話沒有絲毫多餘,輕而易舉地就戳穿了我的謊言。

“呵,不愧是風影。那麽你認為這樣的我該是什麽人?”我索性扔掉頭巾,反正這破頭巾也擋不了什麽風沙,夜風能讓一個人更清醒,我得快點從夢魇般的情緒中抽離出來。

“曉,朽木岚。”

他能說到曉我并不驚訝,可他直接點出我的名字就顯得有些不合科學了。他見到我的時候明明已經沒氣兒了啊?

我愛羅也是個不需要別人問問題的人,也許他只有在感情方面會比較遲鈍一點,“鳴人跟我提到過你,叛逃到曉的姐姐,黑發黑眸。”

聽到鳴人的名字,我的身軀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穩了穩聲線後說道:“他怎麽說我的?他應該很恨我吧?”

“不。”我愛羅可能不知道他的這一個字牽動了我的整顆心,他在觀察了我幾秒之後才慢慢地道:“他說你是他最信任的姐姐,雖然他依舊痛苦着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但他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我想說“鳴人真是太遜了竟然說那麽狗血又煽情的話”,或者是“鳴人怎麽這麽些年了都沒有成長,還是那麽天真單純地相信着別人”,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一滴淚珠滾落在了嘴角,鹹鹹的,讨厭的味道。呵,我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愛哭了。

我愛羅注意到了我的眼淚,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去。

我“噗嗤”一聲破涕為笑,“謝謝你了,風影大人,你的話讓我堅定了去見他的決心。”

“不用。”我愛羅徹底背過了身,朝風影樓的方向走去。噗……面癱小熊貓還真是不坦率得可愛啊。

拼盡全力趕到木葉村的時候,天已經灰蒙蒙将亮了。我這次出來之前特意向鼬讨教了幾招幻術,加上“曲光”隐去身形的功效,混過出雲子鐵的守衛不成問題。

還好木葉對鳴人的态度幾萬年如一日,從沒給他換個房間試試,我輕而易舉地就爬到了他房間的窗外。

“誰?”

剛一拉開窗,手裏劍就破空劃過耳邊。我側頭閃開,利索地翻進了房間,精準地落在了鳴人的床上。鳴人被我冷不丁地一壓,大叫出聲,“啊!”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雙膝夾住了他的腰,“噤聲,是我!”

黑暗中,鳴人晶藍的眼眸眨啊眨,雙手使勁扳着我的手腕。

“不大叫了?”我好笑地任他掙紮,這家夥腰被我狠狠夾住,還想使力?“是的話有規律地眨五下眼睛。”

鳴人果真聽話地眨了五下,間隔拿捏得十分準确。

我将手從他嘴上移開,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對不起岚姐姐,我不知道是你。”

“這次不朝我攻過來了?”我抱胸看着他,故意做出一副兇狠的樣子來。

鳴人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我……我上次不是有意的,那是因為急着救我愛羅。後來我想了很久,岚姐姐應該不會是那樣子的人。我聽小櫻說,蠍死了你好像很傷心……你也是個重視同伴的人,可能是有什麽苦衷吧。”

我的心像被牛奶泡過一樣酥軟酥軟的,雖然“蠍”的名字再次刺痛了我的耳膜,但鳴人那真誠的話無疑治愈了我。我一把攬過他抱在懷裏,使勁揉着他的金發,“小鳴人你真是岚姐姐的貼心小棉襖~~跟你在一起覺得破碎的心靈被拼得完整一點了。”還有,你真是你爸爸的驕傲。

鳴人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人,當即高興地自誇起來,“那是當然,我現在可是很厲害了。就像剛剛,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有人在窗外!”

我放開他,笑容滿面,雙手輕輕地撫着他的頭發,“是麽……好厲害……”輕柔的撫摸突然變為了爆栗三連擊,“那你怎麽連窗都不鎖啊傻小子!!!”

鳴人捂着自己的頭在床上滾了一圈,坐起來的時候眼角還有些濕濡濡的,“岚姐姐好暴力……”

“好了,今天來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正色抱胸,“應該算得上是告別吧。”

“啊?岚姐姐你要去哪?”鳴人趕快放棄了被攻擊過的頭部,湊近過來。

看見他可愛的樣子,我要嚴肅也嚴肅不起來了,只好揉揉他的臉,“大概會在一個你們找不到的地方住很久,直到……直到這個世界平靜了為止。”

“哦。”鳴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岚姐姐會離開曉嗎?”

“當然,應該快了。”

鳴人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很好,這樣以後對付曉的時候我也不用縛手縛腳了。”

我故作嗔怒:“怎麽了,岚姐姐妨礙你很久了?”

鳴人這直腸子的孩子分不清別人到底是真怒還是逗他玩,急忙向我解釋:“不是的,我只是怕傷到你什麽的!”

“噗……”我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鳴人你果然很可愛。”

鳴人一呆,随即不滿地摸摸鼻子,“什麽嘛……”

我雙手箍住他的肩,“鳴人,記住,要聽卡卡西老師的話,要多倚靠同伴,要珍惜自己。你會擁有很多很多朋友,你會成為木葉英雄,也會很幸福。至少……比我現在要幸福得多。”

鳴人被我說愣了,幹笑兩聲,“岚姐姐怎麽說得跟臨終話別似的……那個那個,我沒有詛咒你啊。”

“我知道啦。好了,好好再睡個回籠覺,我先走了。”我越上窗臺,朝鳴人揮揮手。

鳴人雖然不舍,但聽到我的保證還是很開心,也揮揮手,“再見!”

再見麽?我從鳴人的房間跳到外面,薄霧籠罩着木葉的街道。成功的話,當然可以再見;不成功的話,你也一定會過得很好的吧。

“我送你。”卡卡西就站在鳴人家樓下,似乎站得還挺久,綠馬甲已經被薄霧染上了一層濕氣。

“喲卡卡西,好久不見。”

卡卡西走上來和我并肩而行,“能換句新鮮點的開場白嗎?”

“嗯……《親熱天堂》出四了麽?”

卡卡西沒有理會我随意的敷衍,直接切入,“今天來找鳴人,是有大事要發生了吧。我們也都知道,佐助殺掉大蛇丸了。”

“嗯。卡卡西,我們兩個認識的時間算得上是很長了,我的很多事你也比木葉的很多人都了解。佐助找鼬複仇,我必然不會置身事外,這點你想必也再清楚不過了。”

卡卡西的死魚眼不再懶散,而是銳利地看着我,“所以你是想好要拼命一搏了嗎?”

木葉大門近在眼前,我轉過身朝他一笑,“當然,這是我最後能搏的東西了。”

卡卡西了然,黑色面罩下的嘴角不經意地牽動了一下。

我邊退便朝他揮揮手,“旗木卡卡西,很高興認識你,有緣會再見的。”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完結~

☆、83Chapter80時間的終結

去最後一個地方之前,先咬破手指用通靈術喚出了小金。柔和的夕陽橙光灑它的金色羽毛上,給一種萬事安好的錯覺。

“迪達拉找了沒?”

小金鄙視地瞥了一眼,“找了,就剛才,才把他送到飛禽山了,還不相信?”

終于雀躍了起來,感覺剩下的事情都充滿了希望,“迪達拉他真的聽了的話,沒有跟佐助拼到死?”

“真的。”小金伸出它的大翅膀猛拍了幾下的頭,“別那麽不自信,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迪達拉那小子用過c1、c2、c3、c4之後就果斷把召喚出來了,臨走前還把所有的炸彈都抛出去制造了一場大爆炸。”

迪達拉好樣的!真是沒有枉費教導的一片苦心!撥開小金的大翅膀,對它再次囑咐:“記得最近一定要随時待命,這是最後一搏了。”

“放心,這件事還是不會掉鏈子的。”小金最後和确認一次,啪地消失了空氣中。

收到了迪達拉安全躲過二少毒手的消息,的整顆心都雀躍了起來,果然什麽事都要多做一手準備,這是最不願提起的事給的教訓。

最後一個必須要去的地方是位于木葉郊外的宇智波墳地,這個每年都會來的地方。

止水的墳前開滿了鮮花,雖然現并不是春天,可一年四季都來過。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的鮮花互相映襯,山風輕拂過冰冷的墓碑,帶來春天的暖意。

止水,又是一個夕陽,又是一歲,又來了。

将早晨菜市場買的新鮮菠菜放止水墳前,笑道:“就是不給酒喝,給以前常常逼吃的菠菜。”的腦中可以浮現起止水溫柔的笑容,他從不會跟計較。

“止水,下一次可能要很久以後才能來看了。這個世界馬上就會陷入混亂,不想卷進去,也不會容許鼬卷起去。”

“止水,會好好活下去的,只要鼬好好活下去。說以後要是把孩子的名字起成止水,會不會怪?噗……”這大概是來看止水的狀态中最輕松的一次,因為要做的事只剩下一件,不管成功與否都容不得遺憾,很想好好地和止水話個別。

“岚。”低沉的聲音身後響起,見是鼬,便回過頭朝他笑笑。

“鼬,也知道會來這兒?不用來接的吶。”拍拍袍尾站起身來,踏出一步想要走過去。

“果然還是最喜歡止水吧。”

硬生生停下腳步,手腳像被電流蹿過一般不聽使喚,“說……什麽?”的聲音風中聽來顫抖得有些滑稽。

“剛剛說,以後有了孩子,要取名叫止水。”鼬的表情完美得沒有一絲裂痕,那麽地波瀾不驚。

勉強牽動嘴角笑了笑,攤攤手,“說什麽呢,那是當然了,止水可是們倆共同的哥哥,他死得那麽早,們當然要紀念他啊。”

“岚,知道每年都來看止水,除了和一起之外,每次路過木葉都會來。”

再也扯不笑容,只好着急地解釋道:“知道的呀,止水和都是不一樣的,都是……他已經死了呀……”

“如果死的是,一定也會和止水一起堅強地活下去吧,活得比現更好。”鼬的看向遠方,黑眸裏有幽深明滅的光華。

鼬說出了最不敢想象的東西,每次想到止水,一觸及到這個假設就會馬上掐掉,不知道會得出怎麽樣的結果。從以前到現,心裏真的只有鼬嗎?答案好像很明顯,可不敢揭開。

“們兩個相伴到現,也已經夠了吧。岚,仔細想一想,心中最深的地方究竟是不是想要和一起。止水的墓前,不要欺騙自己。”鼬收回遠望的目光,直直望着,然後轉身,“給時間,但抱歉,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話,希望不要做無謂的犧牲。也許并不像表面上那麽無私,很乎的,乎心裏面究竟是不是只有。”

鼬瞬身消失,而無力跌坐了地上。他難道是肚子裏的蛔蟲不成,竟然說出了感情上最不确定的事。不過……不過不會被打倒的。最喜歡誰有什麽關系,無論如何是喜歡鼬的……

腦袋裏亂七八糟如一團漿糊,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深夜,高懸空的明月終于讓意識到現不是糾結這個時候。猛地站起身來,咬破手指想要直接喚出小金讓它送回基地。

“确定要離開這裏?”這個玩味的語氣再熟悉不過——宇智波斑。

“不回去還能怎麽樣?”

“鼬剛才可是說了,如果不确定的話就不要做無謂的事。”斑靠止水的墓碑上,手指碑面上摩挲,“而且扪心自問,這樣做對得起誰?止水,還是鼬?”

“為什麽止水要去送死的時候沒有攔住他?為什麽蠍死的時候沒有用最後的力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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