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我這是夫唱夫随
====================================
紀尋安要出門的時候接到了尹藍心的電話。
“哥,我明年就要畢業了,今年聖誕節我打算回來過,因為過年的時候就要開始忙畢業設計,後面就沒空回來啦。”
“好,你們聖誕節放多久?”
“放兩周,我知道你忙,不用特地陪我。話說我最近接的那個室內設計的單子,就是南城的一家新開的民宿!我打算去看看呢。”
“最近來開民宿的還挺多。”紀尋安想到了隋牧,嘴角彎了彎,聲音也柔和了很多。
“對了哥,我前陣子不是幫你跑了趟醫院嗎,還有些材料在我這,等我這次回來一起帶給你。”
“嗯,醫生是不是還和你說什麽了?”
“對,你的主治醫師說你兩年前走得太匆忙了,她當時沒有幫你進行記憶恢複的治療,一直記着這事,還問我你現在記憶恢複了嗎。我說哥,你是真的不打算找回那一年的記憶嗎?”
紀尋安換好鞋,收到了隋牧發來的信息,問他大概幾點到。
【現在出門,20分鐘內肯定到。】
他回完消息,打開門的同時對着電話那頭說:“不用找回來了,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
—————————
自從那天晚上以後,這兩個月紀尋安和隋牧的關系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因為兩人的工作都不分工作日和周末,紀尋安飯點又忙,于是他們常常在上午和下午的時間抽空見面,有時候就在鏡湖邊上散個步,有時候去某個咖啡館坐坐,紀尋安還陪隋牧逛了幾次家具城,定下了民宿裏大半的家具。
今天是隋牧開暖居Party的日子,房子已經裝修好并且通了一個多月的風,下周就準備正式開始接單了。
紀尋安趕到的時候,房子裏還挺熱鬧的,有近10個人,徐鋒端了很多零食、水果出來,客廳裏放着幾箱啤酒。
Advertisement
隋牧和一位面生的年長女人坐在一起聊天,看到紀尋安後,直接帶着女人走到他面前打招呼。
“尋安,這是雲姐,是我和徐鋒的朋友,這次特地請她過來看看。”
“雲姐,這是紀……”
“行了不用介紹,”雲姐定定地看了紀尋安一會兒,眼神很複雜,似是欣慰又像感慨。她轉頭掩飾了一下情緒,又轉回來繼續說,“小紀嘛,我知道,小隋常常提起你。”
雲姐很熱情,但紀尋安總覺得雲姐對他好像不是初次見面的那種熟絡,要不是隋牧介紹,他甚至還有種見家長的錯覺。
“雲姐好。”紀尋安禮貌點頭。
隋牧走過來自然地牽起他的手:“我帶你逛一逛吧,你還沒來過這兒。”
“你們先去逛,等會兒下來吃飯啊,雲姐給你們做好吃的。”
倆人應下,隋牧邊走給紀尋安做了簡單的介紹。
民宿的房子到手的時候并不是完全的毛胚房,已經刷了牆面鋪了地磚。為了加快進度,隋牧特地用了主色調為暖黃色的牆布,家具也都是買的成品,只有廚房裏的櫥櫃都是特別定制打造的。
三層樓的房子一共有12個房間,每層樓四間。三樓的兩個房間給隋牧和徐鋒住,其他十間用來接住宿訂單。
“你這要說是尋味的分店我都信了,主色調太像了。”紀尋安跟着隋牧上二樓參觀房間。
“本來就是跟你那裏學的,我這算是東施效颦吧。”
“成語亂用,扣分警告啊。”
“扣分?紀老師不讓我過審核期了嗎?”
“那得看看你成語到底能不能用對了。”紀尋安用指甲蓋摳了摳隋牧的掌心。
隋牧很受用,嘴角帶着抹笑,打開了二樓中間的一個房間:“我最近新學了一個詞,叫夫唱夫随。”
“我看你現在是‘油嘴滑舌’,中文的博大精深就這麽被你給硬生生……”話還沒說完,紀尋安看到眼前的房間,忍不住發出了贊嘆,“好漂亮的景!”
這間房間是整棟樓視野最好的,一整扇的落地窗,窗外有個露天陽臺,正對的景就是鏡湖。而且更妙的是,陽臺上裝了個溫泉浴缸,可以控制恒溫的那種。
“這間和樓上同樣位置的那間,是我主打的特色房型,其他的房型還有兩間是親子的,我再帶你看看。”
親子房卧室面積大,裏面放了小帳篷、毛絨玩具,陽臺比溫泉房小一些,裝了秋千椅。
還有幾間房也分別是用精致的牆布貼出來的不同風格,有浪漫的情侶間,有卡通風、森林風、簡約風等。
逛完這些房間,紀尋安贊嘆不已:“這也太厲害了,我一個本地的都想來住,更別說游客了!還有這麽帥的房東,你這兒以後怕是一房難求。”
“誰是帥房東?”隋牧明知故問。
紀尋安偏不讓他得意:“啊,我說徐鋒呢。”
隋牧拽着紀尋安的手把他壓在房門上。
“紀尋安,誰是帥房東?”
豹子般的壓迫感撲面而來,紀尋安立刻撸着豹子毛乖乖回答:“是你,隋老板。”
隋牧伸手彈了彈紀尋安的額頭,無奈笑道:“你這是恃寵而驕,紀老板。”
紀尋安反手指了指身後的房門:“帶我看看你的房間嗎?隋老板?”
隋牧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還是擰開門把手,把人放了進去。
這個房間很簡單,灰白的色調為主,裏面只有床、櫃子、一張書桌。
書桌上擺着一些飾品。紀尋安走近了才看清,原來是幾套成雙成對的荷蘭木屐飾品。
鑰匙扣、手鏈、項鏈,每樣都是一對。紀尋安随手拿了條手鏈在手上把玩,只覺得觸感莫名熟悉,他摸了摸手鏈上的小木屐,突然腦中閃現了幾個非常零碎的畫面。
白色風車、木屐店、下着雪的黑夜……還不待他細想,一陣疼痛覆蓋了所有的畫面,手鏈掉下來,紀尋安人一晃,勉強用手撐住了桌面。
“尋安?你怎麽了?”隋牧注意到他不對勁,趕緊半抱半扶地把他放在床上休息。
紀尋安緩了會兒才說話。
“我剛突然想起了幾個畫面……”
“什麽畫面?”隋牧的表情有些緊張。
紀尋安擰着眉心:“想不起來了,很碎片。”
隋牧松了口氣。
“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成對的木屐飾品?荷蘭人那麽喜歡木屐嗎?”
隋牧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不是,這些我原本是買來送人的。”
“那……那個人呢?”紀尋安不知道自己想聽到什麽答案,手指碰着床單上的褶皺來回摸。
“他不要了。”他也不要我了。
“你們……分手了?”雖然猜到隋牧30歲了不可能沒有戀愛經歷,但親口聽到他承認,紀尋安心裏還是很酸。
隋牧低着頭沒說話,只是抓着紀尋安的手,抓得很緊,看起來很難過。
“你這麽在乎他,一定對他很好。”
“不,”隋牧搖了搖頭,把紀尋安的手抓起來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我對他一點也不好,我……做了很過分的事……”
“那他現在好嗎?”
隋牧擡起頭看着紀尋安,眼裏情緒滿得快要溢出來了,但他只是閉了閉眼說:“他現在很好。”
紀尋安坐起身,摟着隋牧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擁抱。
“那就行了,我們現在也很好。”
隋牧伸手緊緊摟住紀尋安的腰,像是抓住了失而複得的寶貝,感受着心被一點點填滿,側過臉在紀尋安的耳骨小痣上落下一吻。
經歷過一次失去,他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把紀尋安從他身邊帶走,誰來都不行。
他只有這一個寶貝,他不介意變成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