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終于堅持到這場舞跳完，我二話不說就牽着他的手快步走到了舞廳內的休息室門口，我很感謝酒店包間內總有一個類似這樣的地方，可以方便我說一些不便讓其他人聽的話。
我打開門就将他拉了進去，然後大力關上門，點上燈，就将他壓在門上。
整個過程我都用了很大的力氣，也無暇去管會不會弄痛他，我的怒火又開始在心頭熊熊燃燒，只有他有這樣的本事，可以讓我在頃刻間轉換情緒。
我雙手握着他的肩，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聲音也越發加大，“你告訴我你究竟想怎麽樣！我再也不想受你擺布了，我們今天就做個了斷！你究竟是想和我做朋友還是別的還是今後老死不相往來，你現在就說清楚！”
沒有回應。
“好，我現在就給你幾個選擇，上次我說要放棄對你的感情你也沒有同意，那這條就作廢，現在你選一就是我繼續追你，選二就是你同意和我在一起，選三就是我們做朋友。但如果你不選的話，”我注視着她，咬咬牙，“就表示我們今後再無任何關系，再也不和對方說一句話。我給你五秒的時間選擇，五，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如其來就這樣做，也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這是我一時沖動的結果，現在也只有繼續下去，用這種方法迫他表态似乎不太厚道，我也是被他弄得實在沒有辦法。
我在期待他選哪一項呢？而他，又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三，二……”
我真想一口氣數到結束然後開門就走，會有什麽後果也懶得考慮，可就在我數到這裏的時候，面前那個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人卻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擋在我的口前，仿佛變成了□□，我的話音自動停止。
我沒想到他竟會有這一舉動，不擡頭、不開口，卻阻止了我的話語，真不愧是以出奇招聞名的玄主席。
看着面前那只手，我再大的火氣也頃刻間化為烏有，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将那只手拿下來握在手中。
“這是什麽意思？”我看着他，道。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答，只是繼續握着他的手，等了兩秒，卻聽他低聲開口道：“我不想讓你再數下去。”
我愣了下，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随即心頭浮上一陣狂喜，笑意抑制不住地加深起來，“為什麽？”
不想我數下去，應該是因為不想和我徹底決裂，他為了這一點暫時放棄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這一點讓我很高興，只是他對前三項也沒有做出明确的選擇，這又是什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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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就沒有很快回答，視線也一直沒有落在我身上，我也不着急，只是有些感慨，無論如何我就是弄不懂他的心事。
楓，我的心很簡單，只是我愛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呢，你對我的心，究竟是什麽樣的呢？
……
幾秒鐘後，他終于再次開了口，“莫陽，你喜歡我麽？”
“……”我沒想到他竟會問出這個問題，卻還是鄭重地答道：“很喜歡。”
“你愛我麽？”
“很愛。”
“你答應我，在我讓你不愛我之前，你都要一直愛我，好不好？”
我堅定地注視着她，仿佛許下了一個永恒的誓言，“好。”
他輕輕一笑：“我不許你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無論是追求還是接受，好不好？”
“……”我看着他，心裏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他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語氣微微有些冰冷，像是對這種情況很不滿。
“好，”我點點頭，又輕輕一笑，“我很願意答應你這些，本來我說的也只是權宜之計，真讓我去和別人在一起指不定過了兩天就會分手，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麽在意。”
他只是在要求我，卻不對我做出什麽相應的承諾，也不對這些要求提出的原因做出解釋，這種霸道的條款卻讓我覺得很溫暖，這是被人在乎的感覺，我願意一直愛他，也願意為了他而單身，更願意縱容他，同意他這些近乎不合理的要求。
他又看看我，繼而向我靠近一點，雙手擁抱住我，“莫陽，我們在一起吧。”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第一次被他的動作和話語驚訝到無以複加，他竟會主動做出這種親近的舉動，還說……
“什麽？”我下意識地又問了一句。
“我同意和你在一起。”她的聲音又低了幾分。
我幾乎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喜悅一瞬間排山倒海，像是要破體而出，雙手仿佛受了蠱惑般再一次緊摟住他，我簡直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你，為什麽會突然同意？”
雖然我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卻還是無法理他她的這一舉動，我們一個小時前還是近乎老死不相往來的關系呢，為什麽她現在卻這麽說？
“沒什麽理由，只是我突然想談談戀愛，又覺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選，就找你了。”他的聲音含着笑意。
我卻十分無語，這是什麽理由？和我們之前相處的場景完全不搭邊，也給人感覺太過草率，還和他對我提出的要求沒有任何關系。
真想讓他給我好好解釋解釋，還是忍了下來，他還在我的懷中，卻讓我覺得很不真實，現在他就是我男友了？我們以後就可以像情侶那樣相處了？
我輕輕将他推開一點，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和我在一起要做些什麽事麽？我們會像戀人那樣相處，你真的願意麽？”
其實我和他之前就很親密，情侶間該做的事沒少幾樣，只是他不肯和我講話也不願看我這兩點讓人氣悶，另外還有一段時間拒絕我的吻。
他仍是沒有開口，我也沒有再強求，只是慢慢湊近他，然後吻住了他的唇。
沒有如火的激情，沒有放肆的快意，我只是極盡溫柔地品嘗着他的唇，溫軟甜蜜的觸感讓心也融化開來，我喜歡這種綿綿的輕觸，唇齒交纏間傳遞着心意，永遠也不會膩煩。
這樣親了他不知多久，我才終于餍足地直起身，又在他面頰印下幾個親吻，然後牽過他的手，“好了，我們出去吧。”
離開休息室，大廳的舞會自然還在繼續，也沒有多看我們一眼，我仔細查看了一下黎子赫他們的位置，發現兩人現在已經換到左邊的餐桌，正在和幾個看起來是學長的人聊天。
我帶着楓向他們走過去，他們也很快看到了我們，和那幾人道了別就向我們迎了上來。
“你們跑到休息室做什麽去了？”黎子赫在我和楓之間來回大量，笑得十分不懷好意，想必我們的表情能讓他立刻就看出端倪。
楓一直笑着，沒有說話，我卻很坦然地挑挑眉，對他們道：“當然是去約會了，”說着笑了笑，伸手攬過身邊人的肩，“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友。”
黎子赫的生日之後就是平安夜和聖誕節，這兩天我們玩得很愉快，當然最讓我高興的，還是楓态度的轉變。
幽幽淺笑，溫雅恬淡，他終于恢複了高中時我們相處的樣子，每次看到他含笑看着我的時候就會覺得心裏很暖，那是我最愛慕的容顏。
幾天後的下午，楓有課，黎子赫找我出去陪他散散步。
一天前下過一場大雪，雖然路上的雪已經被清掃幹淨，但是花壇和草坪中依然可以看到一片純白，有些樹枝上的雪也沒有化去，我倒是很喜歡它們此時的樣子。
閑逛了一會之後，黎子赫問我，怎麽就這樣和楓在一起了。
這個問題我确實沒有機會和他好好聊過，老實說，我也不太懂那位學長的心情，只能回答說，是他突發奇想同意和我在一起，我自然求之不得。
黎子赫玩味地看着我，“也就是說，只是為了好玩才同意的，不是因為喜歡你？”
“……”我沒有答話。
是啊，那位學長至今也沒有說過他喜歡我呢，那麽他究竟對我有沒有這種感情？我想起他曾經說的永遠不會愛我，還真是有些失落他真的是為了想體驗體驗談戀愛的感覺才來找我。
黎子赫輕嘆一聲，“阿陽啊，我和你說一個秘密吧，我為了楓保守了很久，現在他不方便親口告訴你，就由我來替他轉達。”
“什麽秘密？”我好奇地看着他。
“其實，”他也看向我，“你不知道，楓她早就愛上你了。”
“……什麽？”我簡直無法控制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又收回目光，似乎顯得有些無力，“高中的時候因為年紀太小，加上又要高考，楓不相信你和拒絕你都很正常，那兩年你為他心碎神傷又愛又恨我很理解，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說實話這兩年楓在大學過得很好，也從沒和任何人提過你，我想是因為他以為你們再也不會見面了，也不敢過多的去想你的事。然後你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對他是那樣的态度，讓他想不注意你都難。”
黎子赫說着笑了笑，“那個時候楓确實被你弄得很生氣，也想不理你，可是這個時候他就有些身不由己，或者說，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你、沒有辦法不讓自己為你的不理不睬而難過。然後我和小北就問他，究竟對你是什麽樣的看法，他說他不知道。”
“高中是因為年紀小嘛，現在已經上了大學，當然也可以開始考慮感情方面的事，我們問他平時會不會想你，如果你和別人在一起她會怎麽樣，那時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喜歡你了。”
“所以我說你小子就是笨，”黎子赫橫我一眼，“你很有原則很有個性不肯委屈自己，楓也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就算他明白你的态度是因為你喜歡他，但以他的性格就會很容易和你較上勁，除非你先服軟他再服軟，你一直那個樣子他即便再喜歡你也不會告訴你。”
我一直聽他說着，沒有開口，也不想開口。
“其實楓不是沒試過和你和好，他發現自己喜歡你的時候是在我和你商量那十首歌曲之前，之所以會讓他和我一起去而我又先走，就是為了讓你們先談談工作然後順着就能談到你們個人的問題，我看你還讓他睡在你床上又給他蓋被子的，本來以為有門呢，真沒想到你個木頭腦袋竟然在那個時候說和他永遠是敵人……”他搖搖頭，似乎已經不知該如何評論。
嘆氣片刻，他又繼續道：“從這之後我們就一直策劃讓他經常出現在你面前，他和你吵架時的理由是要掌控你的情緒，實際上是讓你不能忘了他。說到迎新晚會臨場換成由他和你跳舞，他也是想看看事先不經過排練你們的配合會怎麽樣，結果跳得那麽成功他也很高興，因為這就說明你們心有靈犀嘛，結果你們單獨談話的時候你還暗諷他在用計勾引你，在這裏我想說明的事如果是對喜歡的人用一點小計策完全正常，畢竟他的目的不是靠美色利用你，不應該被你說的那麽難聽，而這件事的結果你也知道了，就是他氣不過也同樣諷刺你一頓，結果你氣急攻心還進了醫院。”
黎子赫又是忍不住一笑，“這裏說點你不知道的，你住院之後他是有來看你的，因為你是第二個白天醒的，而第一個白天他幾乎全天陪在你身邊，你病得不行的時候還在念他的名字，他就握着你的手在你床邊，這個過程我看過幾次，不過為了不打擾你們我出現的時間很短，因為醫生說你第二天上午就會醒了，所以第二天就由我來照顧你，楓沒有來。”
我想到那時病的昏昏沉沉的确感到手被人握住，之後以為是做夢就沒有再提，原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