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墳墓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很忙,又要治疤痕,又要出門買東西,時間不夠使啊,原諒我吧~唯一的存文發上來,下去奮鬥~

2,墳墓

清明時節雨紛紛,祭掃的人們帶着貢品、供奉匍匐于墓前,虔誠祈禱着去者在另一個世界的幸福。

孤零零的墓碑上已經長滿了野草,旁邊唯一的花朵也因為長期無人打理而失去了生機。

“孤墳之上養不出一個活物,奈何奈何”,郝家三小姐撣撣身上的塵土期期艾艾。

“小姐為什麽不将米小姐的墳移到米家祖墳處?”,即使知道緣由,聽雨依然不解。

大戶人家子弟在祖墳裏都有一份立足之地,唯獨米家出了小姐這個例外。

“她已經為米家付出了所有,現在該讓她休息了”,一聲嘆息,兩聲哀嘆。

“小姐……”清淚漫灑,一片瓢潑。

清明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天可見憐。

再一次回到芝蘭院,怎樣也無法将心中的煩悶強壓下去。

輕起羅裙,圓領羅衫下的腳步顫顫巍巍。

這個院落是一個墳墓,一個獨屬于她的墳墓。

桌上的一桌一腳一椅一扇都帶着她的味道,即使她已經離開她許久許久。

擦拂去桌上的灰塵,無人的屋子總是無人去打掃,更何況是之前本就受人排擠的侍妾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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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角上的灰塵越來越嚴重,屋外有了走動的聲音,還有誰和她一起懷念故人?

窩在牆角啜泣的人還在角落裏看着裏面緊閉的屋門,看到裏面有人走出來,滿臉的驚訝。

“素雨和我一樣忘不了小紗呀”。

“我與小姐一起在長大,她就像是我的妹妹”,帶着清水拂去塵土的素雨開始打理這個許久未有人打理的屋子。

“她在你的眼裏是個什麽樣子?”。

“小姐她從來不讓我叫他小姐,總是喜歡我叫她紗紗,每次和她一起玩兒的時候,總是稀奇着各種各樣的東西,可是我

們哪裏有錢去買啊,都給了她那個弟弟”。

“小姐把所有的好都給了他的弟弟”。

“小姐省下的每一分錢都給了少爺”。

“小姐啊,總是把最好的留給少爺和父母,自己不剩下一分”。

“想不到最後依然是這樣的結果”。

“老天不仁啊!”。

“終會得償的”,看着屋子變得豁亮,郝鏡幽幽的說了一句。

“你只是說說而已我知道的”。

“以後這個院子只有你我可進”。

“謝三小姐仁愛”。

雨已經初歇,空氣中帶着清涼的味覺。

彩虹出現在天空之間,好不美麗。

郝壽辰的侍妾們帶着各色的妝容妖嬈的出現在院子的近前。

摘一朵插在自己的頭發之上,或是放在簪子中間,為黑色的頭發裝點上各種花朵的色彩。

“姐姐也在嗎?”侍妾梓梅提起羅裙向郝鏡這裏走去。

“你還未是當家主母,別叫的這麽親熱”。梓梅碰了一鼻子灰。

“三小姐萬安~”,柔桦邁步向前,讨好的看向郝鏡。

“你應該去給我母親問安,而不是向我”。

“鏡,越發的嘴巴不饒人了呢”,岚璐仗着自己和郝鏡差的年歲不大,随口說着。

“我和你并未義結金蘭,還是不要這樣叫的好”。

她們似乎都忘了,可以那樣叫她的人早已被她們害死。

“有時間在這裏搔首弄姿不如過去給老爺,太太問個安,說不定某人會樂意理你們”。

抛下一句話,将後面的人撇下,步入落塵院中。

落塵院,自己剛剛寫好的牌匾,只是漆都未幹就被她們破壞了性質。

院中的月季競相開放,芳香帶入空氣之中,心曠神怡。

細致的修剪着花枝,悲哀的看着被侍妾弄去的花朵,它們一定是這幾枝中最好看的吧。

午飯的時間到了,日中已經來到。

父親與長男壽辰已經坐在桌子中間。

後面的一幹人等待他們吃完。

優雅的擦幹淨嘴邊的殘渣,郝父意味深長的看了郝鏡一眼。

衆女眷坐到桌子上拿起筷子使勁的往自己的碗裏夾着菜。

叩叩從桌子的右邊響起。

“主母都沒有動筷子,你們因何而為?!”,郝家大小姐發話。

“果然是蹬鼻子上臉啊,還是小紗最好了”。

“可惜啊,小弟如此的沒有眼光啊,留下的都是些蛇蠍女人啊!”。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郝壽辰坐立難安。

“弟弟,記得要稍加管教啊,這個出去是要丢人的”。

“各位姐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們的出身呀”。

“可惜了最後的大家小姐啊,老弟啊,你可真是無眼光啊!”。

“各位姐姐,我現在就去關她們進祖祠思過可好?”。

“她們會污了祖上的靈魂休憩的地方”。

“那各位姐姐看如何是好?”。

“就在日中好好地站着吧”。

“需要多少時刻?”。

“怎麽還沒開始就開始心疼了?!弟弟果真是風流多情啊!”。

“姐姐們謬贊,那小弟回屋休息了!”。

輕擡羅衫,移步後院,落下面帶豬肝色的三人。

“各位可以移步了麽?”,郝家大小姐發話。

“姐姐們看哪裏最合适呢?”郝家三小姐續問。

“哪裏的太陽最好就去哪裏吧”,郝家二小姐如是說。

中庭裏,三個侍妾正在等待着他們的酷刑。

“不知我們能否為我們的行為申辯”,侍妾柔桦期望自己可以逃脫惡魔的整治。

“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了嗎?”,老三死死地盯着柔桦頭上的鮮花。

“這是落塵院裏吧,去裏面把所以的殘花打掃幹淨吧”,老三下了第一個指示。

柔桦一身的水藍色的羅裙,精細梳起來的有垂鬟也走了模樣。

郝家二小姐狠狠的撕扯着鬟上的已經有些枯萎的鮮花。

“一朵嬌豔的鮮花被這樣的人戴在頭上真是該哭了”,郝家兒小姐輕蔑的說着,看着柔桦一臉鐵青的臉色。

“可是摘下來了也拿不回去?!這要怎麽辦才好?!”,郝家三小姐焦急的說着,眼神狠厲。

“讓她們做了花肥又怕污了幹淨的地界,你們怎麽這般麻煩!”,郝家大姐發話。

“姐姐們,斯文的我們不可以這樣血腥,我們還是讓她們做些體力活就好啊”,郝家二小姐好心地說。

“那我們就斯文的讓她們以後午後負責打掃落塵院吧”,郝家三小姐一錘定音。

“記得不打掃完晚飯沒有哦~”,郝家三妹帶着兩位姐姐悠哉悠哉的走出了中庭。

外面風光正好,正是游船的好時節。

波光粼粼,清水澄澈,著名的畫舫船上歌舞升平。

侬語清彈,羅裙飛舞化作一朵朵盛開的薔薇花。

循着流水踏上了舫船,裏面的裏面歡聲笑語。

“你可會唱金縷衣?”,郝家三小姐問着正在臺前吟唱的歌姬。

“不知是何人所作”,歌姬微擡額首,百媚生。

“米家大小姐,紗”。

“原來是多情佳人,故人可否将詞呈上”。

“琉璃瓦,金雕琢,佳人停院離人淚;倥偬響,調先行,清歌一曲無人聽;寒舟子,獨悵惘,誰人聽。

勾欄彼處聲聲慢,何日與君相見歡;孤冢一捧撒天地,金縷不複再難見”。

“不知可有下阕?”。

“佳人想聽?”。

“昔日兒童複相見,柔情似刀,語成刺,滴滴入喉聲似血;只道是,相逢不如不見,陌路不如曾見,君看相厭;

曾記否,兒時童趣悠悠,兩手相牽,含笑脈脈,你我無猜,回首看今朝,往昔歲月心中憶,兩廂陌路”。

“不知他日為小姐獨奏可好?”。

“行啊”。

二胡伴着清亮的嗓音又一次才唱起了江南的侬語小調。

之前的哀愁不複存在。

如果以前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讓紗有那樣的心思,可以回首已惘然。

太陽依然西斜,茶樓裏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家人已經派人三催四請。

中庭裏,納涼的人們早就已經開始了已經被推遲許久的晚飯,看到她的歸來,親熱的迎着。

受到教訓的妾侍們乖乖的等待在一旁,帶他她入席的時候,畏畏縮縮的揀起離自己最近的那盤菜,不敢逾矩。

“落塵院以後就是你們的………”,郝家三小姐對着三個侍妾說。

“謝謝三小姐的賞”。

“那麽以後你們記得要好好的,認真的,徹徹底底的将那院落裏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草,一桌一椅收拾幹淨咯”。

品嘗着郝家大廚精心制作的茶點,美味的想要将它們都送到那個吃不到人的嘴邊,順便借故偷香一下。

只是想要給的那個人已經與自己擦身而過。

無視對面那些鐵青的臉,吃的恬靜自然。

晚風是如此的沁入心靈,緩解心中的惆悵。

月亮之上,恍惚中看到了你的輪廓。

移步落塵院,月亮的光暈之下,素雨和她一樣遙望着月亮的光華,尋找着故人的身姿。

“月亮之上,伊人何在”,她唱出了心中的嘆息。

“心中有,伊人無處不在”。

原來自己依然不夠通透,凡夫俗子一個啊!

“三小姐你說出身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可以把人折騰的不成摸樣?!”。

“出身就是一個枷鎖,禁锢着前進着方向,打亂着人們的眼光”。

“出身不過就是害人的東西啊!”。

“卻讓人趨之若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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