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夢魇
9,夢魇
晨曦的陽光照耀在小院之中,随着陽光一點點在小院中擴大,陽光的金色進入到小屋之中,照射在挂着紗帳的軟床之上,
床上的主人難受的躺在床榻之上,來回翻轉,眉毛擰在一起,睡的極是不安穩。
睡塌之上,郝鏡的眼毛一下又一下的顫抖着,睡夢中有什麽東西抓着她不放,睡夢中有人緊緊的抓着她,睡夢中有人禁锢
在黑暗的幻境中。
睡塌上,郝鏡不知是他人為她準備還是自己為自己準備的夢境。
漆黑的道路之上,只有她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道路兩邊的沼澤地裏咕嚕咕嚕的冒着泛着血色的泡沫。
不經意靠近沼澤邊沾染上旁邊的血液泡沫,白淨的鞋子一下變成了深深的褐色。
沉澱下來的紅色蔓延至腳掌深處,從腳腕開始向上爬行。
驚恐的甩下鞋襪,赤着腳走在這滿是血色的埋骨之地,滴滴下一只只幹枯的白骨從地底下伸了出來,将他的腳踝扣緊。
不斷翻滾着血泡的沼澤地裏,将她從陸地之上直直的往下拉。
手使勁的抓着外面可以緊把着的石頭,只是下面的人力量太大,她最後還是沉了下去。
耳朵,嘴巴,眼睛,七竅之內全被那血水充滿。
一幕幕的仿若戲班子一樣上演。
第一個攔住她的人是一個個身形佝偻的老人,他們看似在慢慢的移動,可看在自己的眼裏卻似鬼魅般不停地在她的眼前
來回晃動,不停的在她的耳朵裏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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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子,想要颠倒五道倫常也要看看自己的德行”。
“孽畜,從來都是男娶女嫁,你這個使郝家丢人的孽子”。
“造孽啊,造孽,郝家百年難道要毀在你的手中”。
“我是愛她的,我不能愛她,我是愛她的,我不能愛她”,睡夢中的郝鏡一直在睡塌上夢呓着。
嘴已經變得幹涸,出現了絲絲的裂縫,喉嚨處不斷吞咽着口水,一下又一下。
帶着腥味的血水順着血管流入了體內。
也許是因為不适應,也許是因為排異,也許因為裏面有着毒素。
她看到對面佝偻的老人們,對着他難受的身體贊同的笑着。
她聽見,
“這樣我家的孩子就變得正常了”。
“這樣我郝家又是一代純良”。
“這樣即使是在地下,我們也可以安息了吧”。
“郝家只要不出一個頑劣,用什麽手段都好”。
“世道倫常絕對不能亂!”。
最後一句話深深的打入了被毒血灼燒的郝鏡的耳裏,肺腑裏仿佛裏有一團火,吐出來的氣息帶着火苗的味道。
一張口,似乎就可以吐出一個火球。
但是她突然很想繼續下去,她究竟可以堅持到什麽程度?!
只是這是為了什麽?為了誰?!
她的腦袋裏一片混沌。
漸漸的人影模糊迷離。
她聽見有人在使勁的搖她,叫她,晃她。
“小姐,小姐,三小姐你快醒醒啊!”。
“大小姐,二小姐,四少爺,三小姐就是不醒啊!”。
“去拿冷毛巾擦擦她額頭上的汗吧”,大小姐對着侍女說。
“去準備一些安神的熏香過來”,二小姐對侍女要求。
“去搬三把軟椅過來吧,我們守着,你們在外面候着”,四少爺吩咐。
屋子裏有條不紊的響動着,軟椅搬了過來,一盆冷水,三條毛巾來回替換着,安神的熏香點燃,一陣陣的香氣讓睡夢中
的郝鏡似乎好受了些。
夢依然還在繼續,只是過來老祖宗的那關,向着另一個交叉路口走去。
交叉路總是有着很多條,分不出來哪一條才是他應該選擇的道路。
商家出身的郝鏡總是喜歡用最捷徑的方法尋求最大的利益。
當她選擇最短,最無障礙的那條路上的時候,道路兩旁卻是被滿滿的荊棘覆蓋。
沒有了鞋子保護的雙腳在滿是荊棘的道路上留下一片鮮紅。
終于在血液無法再流的時候,她選擇往回走。
往回走的道路比往前走的道路更加的遙不可及。
于是放棄般的在一條道路上,跌跌撞撞。
腳早已血肉模糊,手指也已經因為無盡的攀爬而早已失去了堅硬外殼的保護。
路還在繼續,她的心慢慢的從絕望中擡起頭,點點滴滴的力量進入體內。
既然已經很壞了,那麽還會有比這更壞的情況嗎?!
一切都會變好的。
不去看自己受了多少的傷,只去看自己還剩下多少路沒有走。
心态的不同,道路似乎也變得不同。
沒有鞋襪保護的腳,不知不覺間已經不痛了。
破的血肉模糊的手也看到了剛剛長起來的新肉。
這一路的血将她又帶着另一個分叉了路口。
不同的是,這一路下來,除了男人依然還是男人。
從來都是個高嶺之花的無人敢打招呼的商界公主大人,在這裏受到了衆星捧月般的吹捧追求。
第一個男人是個風趣的男人,說的話總是讓她的嘴止不住的哈哈大笑,這個男人讓她從以往的枯燥的生活中有了不同的
樂趣。
忍不住想要和她呆的時間更久一些。
真正的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起來,心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第二個男人是個儒雅的男人,無論走到哪裏都保持着它的紳士風度。
放在餐盤裏的點心,被一下下分成了許多塊、
用小叉子一下下斯文的送入口中。
坐在對面的郝鏡,坐在他的對面非常的不自在。
從來沒有想過要做淑女的郝家三小姐,這一次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有些大家風範。
那個男人無限的殷勤,自己卻更加的坐卧不寧。
第三個男人讓人想起了那人的弟弟,這是她第一次接觸不一樣的人。
與前面的前兩個人相比,這個人沒有之前兩人的造作,多了些真誠,但是他的生活方式也吸引着自己。
陪着他一起在街頭收保護費,和他一起與在街道上閑逛的女孩兒一起瞎鬧。
一起睡在城市的街道上,髒兮兮的趴在一起。
那個人每天都在對自己大聲說愛,說的她心花怒放。
但是每天,他們的生活在刀尖上。
有一天,一群人圍着一個人回來。
那個人是直着走出去的,橫着躺着回來的,帶着滿身的血紅。
眼淚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當苦累的時候,頭一下栽倒在地上。
懵懂的睜開眼睛,心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痛,原來她并沒有相像中的愛她。
第四個男人從見到得第一眼起就讨厭,但是那個人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着她。
無論怎麽拒絕他都會更加厚顏無恥的貼過來。
每次面對他,他都只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每次面對他,都将他和之前男友那裏學來的惡語全部都對他說。
每次面對他,從來都不會給他面子。
每次面對他,他都會覺得自己身上有千萬只的螞蟻在爬。
最後,他終于還是将自己的所有的憤怒表達出來的時候,他們正式的決裂。
想不到那個人有着自己無法想象的實力。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睡夢中的郝鏡手到處亂抓着。
睡夢中的人下手總是沒有輕重,離郝鏡最近的郝家大小姐被他的小妹妹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刮子。
在大姐旁邊的郝二小姐被她的二姐硬生生的踹了一下。
趕過來幫忙的三少爺趕忙将他的兩位姐姐拉開,将她躁動的三姐抱在懷中,溫柔的哄着。
“姐姐,不要怕,我們都在這裏”。
“姐姐,沒事了,現在的我們都很安全”。
“姐姐,我知道你的苦,我絕對不會攔着你的”。
“姐姐,帶着我們給你的勇氣,戰勝你的夢境吧”。
似乎受到了外界的鼓勵,夢境中的她使勁的回擊着,尋找着避難的地方。
這裏是一個很簡陋的小茅屋,這裏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女人。
這個女人給了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個人的臉面被面紗遮擋,将她埋在塞滿工藝品的箱子裏。
蓋子剛合上時候,她聽到破舊的柴扉被踢破的聲音。
“你這裏進來個人,你把她藏在哪裏了?!”,肯定語氣加上煞人的霸氣,将那個女人堵在了房屋的旮旯角裏。
“官人啊,我這裏沒有藏人啊,不知道官人找的是誰啊!”。
“少要裝蒜!我明明看見了!”。
“那就請官人随便搜吧”。
“如果搜到了,你可要做好準備啊!”。
從箱子裏,她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心跳到了嗓子眼裏,只是很奇怪的,外面的一片兵荒馬亂,在她躲藏的箱子裏卻
相安無事。
終于風平浪靜,小心翼翼的從箱子裏爬出來,外面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完整的,沒有一樣是齊整的。
女人正在從地上撿起一些雜亂的不大完整的絲線和錦緞。
茅屋的角落裏,一個擦的十分幹淨的機杼上面連接着數十條絲線,有些已經制成了綢緞,用手一揉,舒适柔軟輕飄,放
到手上完全感覺不到一絲的不适。
“小姐的布匹織的好生細膩”。
“以你為生,自然要精益求精”。
“小姐的布匹,在塵世很是難見,不知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太虛,小姐還是不要呆太久才好”。
“為何要催着我走,別人都想要我留下來”。
“在夢境呆久了變走不出去,小姐還是自己選擇吧”。
“出了這裏,我們還會相見嗎?”。
“緣分天成”。
“借小姐吉言”。
天空中敞開了一道裂縫,亮出了一道光芒,光芒變成了隧道,踩着金色的腳印一步步走上了回家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新鮮碼完,新鮮更~我努力勤奮的碼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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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最近狠抽,偶很桑心,打擊積極性。
無評,無收藏~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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