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遠離與追逐

18,遠離與追逐

郝府,書房內。

兩張書案前坐着兩個冥思苦想的人。

一個是一頭栽進聖賢堆裏的郝家幺兒,一個是回家來看父母的郝三小姐。

再一次看到弟弟埋在書案裏之乎者也,卻覺得弟弟似乎比印象中長大了一些。

弟弟的眉宇間已經帶了一些英氣,之前還略顯稚氣的臉上已經帶上了屬于男人的沉穩。

書房門被門外的人打開,她的弟夫正帶着拼盤和糕點進入這間充滿了書卷氣的屋子。

“姐姐好”,璃茉公子對郝鏡額首。

“弟弟好,為我們帶來了什麽好東西啊”,郝鏡眼巴巴的看着侍女手中的盤盤點點。

“為姐姐帶了糕點,為我自己帶了筆墨”。

“璃茉弟弟,你帶筆墨做什麽?書房中都有啊”。

“但是現在我要和辰一起學習啊,筆墨自然是不夠的呀”。

“弟弟啊,真是好福氣啊,夫唱夫随啊”。

“姐姐啊,你不要化身為那吃不到葡萄的狐貍呀~”,看書的人張嘴回護着他家愛人。

“你也幫我想想如何把你的米家妹妹娶進來啊”,郝鏡在一旁的小桌上嚼着酥點說着。

“金誠所致,金石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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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現在躲着我啊,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自那日公子陳來過之後”。

“除了家裏,你們還去過哪裏?”。

“戲院”。

“中間路過過什麽地方”。

“也沒什麽稀奇啊,就是米莎店的那條路啊!”。

“啊!”。

外面的鳥驚起了數只在樹枝之上小憩的麻雀兒。

“姐姐,父親母親正在主屋中熟睡,不要驚擾了他們”。

“隔着幾個院子哪裏聽得見”。

“誰說我們聽不見啊”,門外響起郝父與郝母的聲音。

拐杖一下一下的度在地上,咯噔咯噔的。

“三姑娘,你找到米家的媳婦了?”,郝母的眼睛硬生生的望着。

自從将那些侍妾趕走之後,在郝母的心目中,米紗就是他家的媳婦了。

“母親,小弟已經娶人家了,怎麽能是咱家的媳婦呢?!”。

“那個孩子總比之前的那些蛇蠍美人強吧,而且她哪裏會像現在這樣!”。

“母親,如果不是她們的事情曝光了,你現在一定不會這麽說吧”。

“誰曾想他們會幹出那樣的事情啊!”,母親在他們的耳邊慨嘆。

璃茉公子适時的送上一杯溫茶,老母親看着他眼前的這位男子,雖然他不似女子但是卻有着她之前家裏沒有的坦誠和真誠。

這也是她默許郝鏡追尋米紗的原因。

只是誰曾想,事實總是将我們的希望沖擊。

“那幾個蛇蠍女人再也不要讓我看到她們,否則………”,郝母怨毒的說着。

“母親,您和父親都不會再看到她們的,放心吧”。

“那就好啊,孩兒,你剛剛和弟弟說的什麽事情啊?”,郝母關心的問道。

“女兒做錯了事情正想着如何彌補呢!”。

“什麽事情啊?讓母親也來給你出謀劃策”,郝母耐心的說着。

“還不是那位公子陳鬧的!”。

“公子陳又是誰啊?”。

“幾日前在咱家中庭坐着的那位公子”。

“誤會因何而起的?”。

“我與那公子陳去戲院被紗看到了”。

“然後呢,她有什麽嗎?或者說,你有說什麽嗎?”,郝母認真的聽着,提出自己的問題。

“問題就在于我們都什麽都沒說啊,所以我才愁啊!”。

“其實,過去的事情對她的影響很大吧”,郝母說的唉聲嘆氣,眼看着淚珠就要落地。

郝鏡跪在母親的面前,為她拭淚。

“孩子啊,那個孩子是苦受的太多已經無法相信人了吧”,郝母邊擦眼淚邊哽咽的說道,“‘忘相思’讓她受了多少苦

我們是不知道的,其中滋味只有她知道,所以我們都只能讓她感覺到安慰安心,她一定還和以前一樣”。

“但是‘忘相思’讓她忘記了我們所有人包括她的那個弟弟”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嘛,讓我們和她都重新開始”,郝母在一旁耐心的指點。

“但是似乎我現在有些時候會覺得紗好像開始慢慢的想起一些事情了”。

“那麽就把過去沒給她的現在多多的給她,還沒有給她的在以後的日子裏将你的全部都給她”,郝母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母親,你不愧是生養我姊弟三人的母親啊!”,郝鏡抱着母親大聲喊着。

“姜自然是老的辣嘛,自然自然”。

“哈哈,母親我突然神清氣爽啊~”,郝鏡心情振奮的說。

“有時間把那孩子也叫回來吃飯吧”。

“嗯,母親我一定會的”。

“‘忘相思’真的就無法解了嗎?”。

“目前無人能解”。

“那有緩解的方子嗎?”。

“多吃些益氣補血的東西吧,先把底子打好以後有解藥才可以與之抗衡”。

“所言甚是啊”,郝父終于在最後說上了話,今天郝父覺得很委屈,因為他的孩子們都不和他交流,他很郁卒。

…………………………

深深的吸一口氣,帶着輕松的笑容向紅繡館裏走去。

她聽到「思情」掌櫃的傳話,說是「似錦坊」将她們談好的新立意〔春日情懷〕已經可以交付了,請東家去驗收。

只是那個掌櫃怎麽會知道「似錦坊」裏的那個人不知她的雇傭,而是她的摯愛,不是她想要去桎梏的人,而是想給她最大自由空間的人,不想将她用錢財權勢套牢,而想用自己的一片赤誠将她感動。

她的屋子還是那樣的小,讓她窩心,她想要對屋中的那人說,和我一起回家吧,我會帶給你更大的空間。

但是現在早已不是過去,失去的永不可追,她只能緊緊的抓住現在的機會。

盡量鎮定的進入小屋,仔細斟酌着一會兒要如何跟現在叫做白似錦的人提起那倒黴的烏龍,但是眼前的人從進門起就沒

有将深埋在畫卷中不曾擡起,看不見她的眼睛,不知道那裏是否有自己的影子。

身旁那個勢利的女子在她的耳邊喋喋不休。

紗的〔春日情懷〕做的很是絕妙。

只是在宣紙上勾畫出來的美景就已經讓她驚嘆,如若放在那素絹之上,估計更是美不勝收吧。

第一頁的宣紙之上,正是第一次她給自己看的那副美景:才子佳人在湖邊作詩傾衷腸。

輕輕的翻開第二頁宣紙,上寫:兩小無猜時,敘述着上圖中才子佳人的曾經,美麗的閃了她的眼睛,也讓她的心莫名的

被充滿。

那個場景是那麽的熟悉,只是她從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們的曾經。

第三張宣紙上一女子在認真的琢磨着香囊的做法,手指上紮滿了細如毛發的血點,遠方一男子怔怔的看着,滿眼的深情。

這幅畫裏的人物如果将那個男子換成她,而那癡情的男子卻是從來就不存在的,那時候的自己,對待她給的那個香囊是不屑一顧的,現在她在腦中努力的尋找着那個人紮痛了整雙手才做好的香囊,現在她是如此的想念那個物什,卻更加的為自己過去的薄情而忐忑,不知那個人是否還會再給她一次機會。

第四幅畫是男子的立業而來,而女子的她早已不是他的唯一,銅鏡前的女子自己的摩挲着定情時候,男子送給她的那塊刀刻的印章傾情,只是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第五張是那女子奄奄一息時的模樣,那男子似乎終于想起了女子,而他的手邊同樣多了塊玉石,石頭名叫玉玦。這時候的男子早已功成名就,卻也一貧如洗。

第六張圖只剩下孤墳一冢,男子雖是而立之年,卻早已早生華發,未老先衰。從此後,孤墳旁多了一茅草小屋,黃昏中,孤墳與茅屋斜影成雙。

“錦姑娘,利益雖好,但是是否過于悲情了些”,郝鏡謹慎的提着意見。

“春日雖是萬物複蘇的季節,可也最是寒冷的時分,寒的刻骨,寒的透徹不是嗎?”,這是白似錦在今天第一次正視郝鏡,讓郝鏡的心激動地砰砰直跳。

“可是大衆怎麽會西黃這樣傷情的東西呢,白姑娘你就改了吧,我認為郝三小姐說得對”,那個多事的女人又張開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巴,讓她好不煩躁。

“我記得你只是我請來的小工,并沒有給你發言的權利吧”,郝鏡惡狠狠的說着。

“可是………可是是我先發現白似錦的立意的呀”。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要求過白似錦要按照我的想法來!”,郝鏡強調道。

“對不起,我錯了,三小姐我走了”。

“去吧”,郝鏡煩躁的甩着手,憂心的看着坐在書案前的白似錦。

“錦,你聽我解釋”,郝鏡語帶哀求的說着。

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郝三小姐在遇到白似錦的時候卻失去了商場上的冷靜睿智,即使在門外已經算計好了想要對似錦坦誠的步驟,但似錦對自己無視的臉,一切的算計計較都化為了虛無,只希望将這一片的真心據實以告換得她片刻的凝視,希望可以在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緊趕慢趕終于在12點之前碼完了~難得的日更有沒有禮物啊~糖糖又要犯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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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不要霸王我啦~

俺是白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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