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慕雲寒

話說慕雲寒和朱大山兩個當天日暮之前,便就趕回了燭龍山上。

別看這兩人一路上玩得輕松說得輕巧,其實真的回到了燭龍山上也不懈怠。

作為燭龍山慕家寨之主的慕雲寒,特意叫了朱大山找來大軍師三寨主張雨濃,三人大晚上的披衣迎着星星月亮小院子裏一塊坐着,連夜就商量了一番。後來大部分事情甩手張雨濃,這下慕雲寒二人才各自回房呼呼大睡。也算是足夠重視的了。

雖然第二天,大寨主和二寨主兩個不約而同睡了懶覺來了個晚起。

虧得慕家寨之中有個大軍師三寨主張雨濃,是個真負責的,大男人一個但不失做事細心周到顧慮完全。

當天晚上,徹夜挑燈仔細計劃之後,這張雨濃便就找了幾個心腹得力能幹手下小弟,該幹嘛幹嘛,布置周詳,嚴陣以待。還順便着人緊密調查了一下到底遞到朱大山房間桌子上的通風報信告密小紙條是從哪兒而來,雖然半點沒查到就是了。

待到翌日日上三竿,慕雲寒和朱大山兩個睡眼惺忪哈欠連天起床出門之時,入眼所見就是一派內緊外松防守嚴密。且私底下一大堆陷進人員布置埋伏。

慕雲寒接過朱大山遞來的毛巾擦臉擦手又漱了口。對着豔陽天大大伸個懶腰,朝旁邊拿把羽扇一搖一搖站着的三十而立長發長袍青年揮手,笑嘻嘻道:“三寨主這一手不錯啊!咱們慕家寨有三寨主你在,簡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是!”慕雲寒說了話,張雨濃跨步過來還沒接口呢,朱大山就笑呵呵大聲答是了。結果很自然他又主動招惹得了慕雲寒一個敲頭爆栗。

張雨濃颔首點頭謙虛笑容,斯文涵養,加上一身文绉绉氣質一長袍一長發,要不是拿個羽扇搖着,怎麽看怎麽都是個好好教書先生。誰能想到會是個強盜呢?還是個堂堂燭龍山慕家寨三寨主。

“大寨主說笑了,這都是雨濃該做的。何況雨濃才疏學淺,實在也沒幫上什麽忙,幸得大寨主和二寨主不嫌棄,但真是慚愧!”

“呵呵。先生客氣了嘛!先生的文才謀略可是江湖聞名,燭龍山有目共睹的!您太過謙虛了!”說來張雨濃還是慕雲寒與朱大山兩人自小的老師,一直教導他倆識字讀文一類基礎的有好幾年。慕雲寒也便從未将他當個外人。有時候興起,便就老愛喚聲“先生”來聽聽。

慕雲寒是一直待自家兄弟挺客氣的,還把張雨濃當個長輩尊敬。

張雨濃一直也很感動,真心是喜歡自己這半個學生的。何況慕雲寒還是他看着十幾年的人。

“大寨主,既然這都布置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就先去山底下候着。我估計那八個門派動作再慢,也差不多該到山下一公裏之外不遠了。以着他們這住宿客棧還那般招搖不如何掩飾的種種動作行為來看,應該是在這日日暮接近十分,便會發動總攻!我們就先下山待着!也方便了更加一網打盡!”

“也好。”慕雲寒轉眼一想也就點頭同意了,再跟大山兩個用了飯,便就與着張雨濃一塊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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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了山上,方圓半裏之內派了人好生探查,果然那八個勞什子門派還在遠處駐紮待着沒敢大白天靠近。

慕雲寒也不着急,聽了張雨濃的建議,帶人埋伏在燭龍山山腳一隅,坐在一棵歪脖子大柏樹之上,翹腳嗑瓜子好不自在。就等那些個送死的人趕快上門找砍了。

“大寨主,待會兒那些個人全部都殺了?”

問話的是下邊草叢中隐藏的漢子歩群,也是燭龍山上匪徒中一把好手,對慕雲寒的廣大死忠之一。

之所以這樣詢問,不過是這歩群也算有些了解慕雲寒的脾性,知道這位大寨主什麽時候喜歡大開殺戒什麽時候喜歡貓捉老鼠什麽時候喜歡虐人不殺人。

“呵。”慕雲寒輕笑,扭扭脖子,動動指關節,朝大樹底下站得筆直也不隐藏的朱大山一個點下巴,提醒,“大山。待會兒動手的時候悠着點,咱們可也不能讓所有人死得太痛快。歩群你也是,吩咐手下的,殺掉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

“是!大寨主!”

“是!”

朱大山和歩群兩人相視獰笑,眼中都是血腥暴戾少兒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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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日暮西陲。隐藏在各處的匪徒強盜,個個扯嘴努臉心中狂笑。

果然,事情都照着他們慕家寨大軍師張雨濃的計劃進行着。

慕雲寒望天,翹腿依舊端坐歪脖子大柏樹枝桠上,還招手示意朱大山也一塊上來坐坐吹吹風賞賞景。

朱大山當然不會違令,一躍身就上去了。別看他那土圓肥黑身材給人感覺不咋的,身手倒是意外地出奇靈活!畢竟慕雲寒都有評價大山:輕功第一,抗打力第二。其來無影去無終想無聲就無聲想靈活就靈活的本事,由此可見一斑。當真應了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朱大山一坐上樹枝,望着遠處塵煙滾滾也是忍不住有些望天。

都這個時候了,勞什子的小心謹慎策馬的八個門派衆人這才不怎麽發出多餘聲響的撲騰騰到來。自作聰明以為隐蔽,卻不想早就有人告了密。自以為是選了個圍攻偷襲好時機,卻不想慕家寨的他們也早就摸清了情況做好了精密埋伏準備。

“大寨主!他們來了!”

下邊草叢中憋得腦袋上都快冒煙的歩群,突然就咧嘴一笑小聲吼。

“知道了。”慕雲寒拍朱大山肩上扛着的大刀,“記得留三分之一。”

“是!放心吧,大寨主!俺是啥都聽你的!絕不違反!”

“就你廢話多!呵呵。去吧。”慕雲寒抱劍身子一後仰背靠大樹幹,閉眼就在夕陽下淺眠了。

“是!”

事情交給大山,何況還有大軍師先生張雨濃看着,她自是一萬個放心。

朱大山一躍而下。

他這一動作,幾乎成了慕家寨這邊動手的預兆信號。上官聞糾結的八個門派也是到了眼前不過50米左右處。

隐藏在四周的慕家寨漢子們一個個大叫沖殺而出,掄刀舞劍甩錘持棒好不熱鬧。

“殺!殺!殺!”

八個門派傻眼了,多數人還在揉眼睛搞不清楚情況。一些反應過來的人也沒有主見一個個全去望領頭紅眼的上官聞。

“啊!怎麽回事?!”

“上官門主!慕家寨看來早有準備!咱們幾百號人根本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咱們還是撤吧!”

上官聞的獨子被打成殘疾廢去武功廢人不如,哪能輕易放手?

當下上官聞一馬當先率領門下衆人一邊大沖一邊大吼,恨意滔滔。

“不!我要慕雲寒付出代價!殺!殺光所有人!”

上官聞是氣煞過頭。沒明白大勢所趨,敗局已定。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跟他一樣瘋。

“幫主!上官門主已經瘋了!咱們這……”

“撤!”

“一個都別想跑!”

“啊!饒命啊!啊!”

想跑無法,要戰無能。但是慕家寨中無一人可憐這些個人。

一句話說得好,可伶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自己種的因果,自己嘗。

中間沒什麽好敘述的。

都不是什麽武林高手高高手。沒有五光十色的劍氣刀氣棍氣錘氣,沒有多餘排山倒海千重掌影萬道腿掃。

上千人的方圓百米互毆,大面積武功招式施展,也容易誤傷。

一方所謂的八個小門派,一方天底下兇神惡煞的強盜匪徒。也不能指望他們個個身懷絕技個個世外高人。

真刀真槍地群毆,且随着時間流逝,逐漸單方面的屠戮痛宰情況越發明顯。知道了結局,也就沒有多大看頭了。

耳中偶爾聽着一聲刀響劍鳴,也總能感覺到自己所在的歪脖子大柏樹周圍一米方圓之內相對人煙稀少安靜。想也知道是寨中兄弟不放心有派多人留守周圍。

時間已是差不多。

傍晚輾轉入夜星月初升的時候,春寒料峭,冷意微襲。

背靠樹幹淺眠悠閑的慕雲寒,睜眼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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