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戰場的相見
自從慕雲寒心狠手狠喚了張雨濃半帶強迫殺了短期內所有的逃兵總共九十七人，長時間之內一路無話。變相的，一萬新軍大隊行進速度奇快，只安靜無話到了詭異。
除了寧芙，上萬的大軍沒一個是真心尊崇和愛戴大統帥慕雲寒。
在這個甚至連自個兒的旗號都沒有連編號都沒有的新軍大隊裏，頂着蒼離深色普遍旗幟穿着簡單盔甲的人們，就他們自己也沒一個相信最終他們能夠獲勝一半的人完整無缺的回去......
“骁騎大将軍，歡迎！”
“嗯。莫副将。辛苦了。”
緊趕再半個多月，慕雲寒帶軍終于到達蒼離國邊境與齊堯鎮國大軍相會合。一路而來，大軍暫時駐紮的營地秩序井然守衛嚴密，齊堯大将軍的副将莫回一見慕雲寒趕忙就是大大迎上去，态度說不上是親切但至少不生疏。
說來莫回也是在鎮國大将軍府碰巧見過一次慕雲寒，兩人也不怎麽特別陌生，交談起來至少比慕雲寒對着張雨濃要自在許多。
“慕将軍客氣了，大将軍在主帳中研看地圖，請跟我來。”
“好。請。”
莫回口中所喚的“大将軍”自然是齊堯，蒼離第一大将軍。也就只有他當得蒼離任何人這一不帶名姓的标志稱呼。盡管慕雲寒現在是封號骁騎大将軍也帶了“大将軍”三字，可那感覺那氣勢那身份那威信簡直是說成千差萬別也不誇張。
慕雲寒點頭，并不覺得齊堯對自己“怠慢”有何不對。
撥開帳幕，逆光而入。慕雲寒再看到那抹熟悉的冷淡酷酷微表情面癱身影，不自覺有些挑眉勾唇想笑。
自己可是許久不曾有這般莫名好心情了。
“大将軍，慕将軍到了。”
“嗯。你下去。”彎腰伏趴着距離案桌三尺距離的齊堯，頭也不擡，眼睛還是死盯着桌上鋪開的泛黃誇大底圖眉頭緊奏思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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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回躬身，朝真真貼身跟着慕雲寒的影一張雨濃一看。
張雨濃猶豫半會兒，還是對慕雲寒一躬身跟着莫回一起踏了出去守在不遠處。
慕雲寒打眼打量齊堯那姿勢那神态，很想取笑地來一句：“你幹嘛這麽糾結，還皺眉？”
可一想到，面前這個是蒼離名副其實第一大将軍的身份，于情于理都該忠君愛國憂愁擔心戰事，便也就一口咽下什麽都沒說。
慕雲寒看了許久，見齊堯半點要收拾了手上動作停下來看自己的**都沒有，她也不在意，兀自抱着長劍雙手抱臂環胸盯着他看着玩。看着看着視線便有些模糊，不知怎地想起了一些無關齊堯的往事，是那些個在燭龍山上與山寨兄弟們相互談笑還有山下各處打劫嚣張的事，甚至她有想起小時候為數不多的與父母相處的記憶......
“呵呵......”想起當時母親的端莊溫柔甜美，還有父親的專一真情......想起母親突然大病藥石無效漸漸逝去，父親一夜白發翌日抱着娘親留書殉情一去不回......這一次慕雲寒竟然沒有那麽難過，只是眼眶泛紅發酸，可是嘴角勾着的絕對不是冷也不是怨，輕笑出口良久她方才回神。
一擡頭，卻看見某大将軍眉頭緊皺着眉間兩道豎痕，眼睛一轉不轉面癱盯着自己。
“大将軍不會是看我入迷吧？”
又是調戲？
齊堯還是神色雷打不動，只閉口不談相關，道：“過來看看地圖吧。”
本來齊堯是負責整治解決蒼離國兩個小屬國之間紛亂內鬥，沒必要在這等着給慕雲寒講解地圖分析花憫國與蒼離的各種矛盾糾結。
“呵呵，大将軍不會是特意對我好吧？”
齊堯的确不是特意對慕雲寒好，在他眼裏，自己不過是在出發解決屬國分亂內鬥之前這一間歇順道給慕雲寒沒事講講地圖罷了。他也不是看慕雲寒先前發呆出神見她眼眶怎樣，就以為她難過所以特地安慰。
慕雲寒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偏頭這麽問，齊堯也不理會。
總是無趣。
心中這般腹議，慕雲寒聳肩，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清冷神情踱步到齊堯面前。
兩個人還真就面前那張大地圖仔細探讨研究了起來，一探讨研究就是一下午直到黃昏。
說是兩人一起探讨研究，更多的其實還是齊堯這個經驗豐富手段智謀通通完美的第一大将軍跟慕雲寒這名不符實沒有任何行軍打仗經驗空軍營中訓練過短短半年的第二将軍仔細講解傳教。
齊堯這人冷淡，但如果是他自個兒主動提出要做的事便就一定面面俱到事事仔細。
幸而慕雲寒是誰？堂堂燭龍山慕家寨一寨之主，天下第一強匪的稱號也不是虛無。那悟性那手段也不是假的。
幾乎簡單的，齊堯講一遍慕雲寒便懂了。至于難的，齊大将軍便就辛苦多将幾遍就是。
兩人都不是什麽對外在事物多做關心挂憂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就算齊堯明知讓個新人帶着一大隊新兵蛋子對付與蒼離國并立的三大強國之一的花憫國很是荒唐糊塗不明智，但他也不會多說不會多想，大不了最後他順道出手不讓蒼離輸得太慘就是。
齊堯是沒想過慕雲寒最終會贏。
“齊大将軍，請喝茶。”
看齊堯噼裏啪啦破天荒多話自己感覺講解完畢，慕雲寒故意端起旁邊早就冷掉的茶水雙手遞與他，就是見他那副直起身盯着她說話想她自個兒告退的樣不爽。
“......”齊堯不接，根本不近人情。
“大将軍可真夠無情的。難為我當初還被您老當槍使拿來氣憤八公主舒芷芸......當初您老只不過拉了我手臂幾下，呵呵那八公主可是足足找了我半年多的麻煩。大将軍難道不想負責？”
慕雲寒只不過是想逗弄一下這位冷酷的面癱大将軍，依着舒芷芸那高傲做作虛僞的個性其實是不屑于過多有意為難給人小鞋穿的。
哪知道，齊堯竟然就信了，一伸手不發一言就一手拿過慕雲寒手中的茶杯一口飲盡。
慕雲寒發愣，搶過齊堯手中見底的茶杯看了又看，旋即不住肩膀發抖大笑，道：“原來大将軍您老這麽可愛呀？！太可愛了！哈哈哈哈！”
可愛？！
齊堯的臉色瞬間發黑，眉宇間兩道皺起的豎痕更深。
慕雲寒一笑挺歡樂，道聲告退哈哈大笑就走，哪管齊堯是不是面癱破功。只是有趣罷了。
看來，有人面癱也不是真面癱，有些事還是有反應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