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了個小包裹,遞給了司道予:“你親媽留下的,看看吧,孩子不能耽誤,要是實在不行就去找你親爹。我打聽過了,他們家在京城也有些地位,要是認了你,孩子的病也能早點好。”
司道予把那東西拿了出來,一層層的打開,裏頭是個很舊的嬰兒穿過的衣裳,看樣子是自己小時候穿的。那衣裳裏包着一封信,司道予好奇的抽出了信紙,跟着出來的是一枚通紅的玉佩,那是一尾正在吐珠的魚。
司道予掂着玉佩,尋思這個能賣多少錢,再讀那封已經發黃的信,他的心裏無比驚駭,這是他親媽留下的字跡呀。
予兒吾愛:
能看到這封信就說明你已經長大,也受了教育,我很欣慰。既然你看到了,就知道自己是個被媽媽遺棄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跟你道歉。媽媽不求你的諒解,只求你能好好的活着。不要因為媽媽的抛棄就對人生心生怨怼,錯的是我,不是你,你不要自暴自棄。
你是個跟別人不一樣的孩子,但是我并不是因為你跟別人不一樣才遺棄你,而是因為若是帶着你,我就回不到自己媽媽的身邊,為了能回去,我只好抛棄了你。
給你留這封信的目的是為了告訴你的身世,我是津門來的知青,姓段,名芝惠。我沒有留下地址,是不希望你去找我,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只當我死了。
你爸爸是部隊的一名士兵,但是他在我懷孕後突然走了。你爸爸姓司,叫司照雲,他們家在京城,這下面有地址,當年我去過,可是沒能找到人。若是以後有緣,你去看看,也許能找到也說不定。那枚玉佩,是血玉,那是你爸爸給我的信物,你要去找他的話,可以帶去,若是急着用錢,可以賣掉。
我要走了,就到這裏吧,我是個不負責任的媽媽,你不要找我……我給你取了名字,姓你爸爸的的姓,也許養大你的人不會用,但是我還是給你取了,只當是念想吧。你爸爸和我是在場道上戀愛的,你是場道給予我的孩子,所以我給你取了司道予,你喜歡嗎?
媽媽留
開國二十一年冬月
信紙上的字跡斑駁,有水漬打過的痕跡,司道予把信放在了胸口,心裏一陣絞痛。媽媽為了回城,把自己抛棄了,還要自己以後不要去找她,呵呵,這樣的母親,找她何用?
司道予哭着叫了起來:“司道予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盡管司道予不喜歡,但是他依然要叫司道予,而且他要靠着這封信和這枚玉佩找到自己的父親,他可不指望賣了能給孩子治病。
司道予跪在了老頭腿邊,抱着老頭的大腿哭訴:“爺爺,親媽不要我,還讓我不要去找她,親爹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去找他做什麽?”
“找他要錢,你給孩子治病要花錢,孩子,有時候人要學會低頭,咱們現在不是要骨氣的時候,等咱們有了底氣,再說別的不遲。”
“好,我答應,我去找他,不為了自己,只為孩子,即使是找到那個人,我也跟着爺爺奶奶一起過。”司道予抹幹眼淚,他要給孩子治病,要花錢,可是自己沒錢,有時候人活着是要計算成本的,不是你想活着就能活的。
“好孩子,乖。”老頭拍着他的手“去吧,帶着孩子去,好好檢查檢查,孩子好好的比啥都強。”
司道予換了戴梵給他的衣服和大薇抱着孩子去了京城。
賀飛早給他找了家小旅館,又請了假陪着他去給孩子做了檢查,結果很揪心,孩子應該盡快做手術,這個年紀是最佳時間,手術到住院全程下來要差不多兩萬。
司道予茫然了,錢怎麽辦?那不是三百二百,而是兩萬,這個怎麽解決?
賀飛咬牙:“我找同學募捐,湊一點是一點。”
大薇在身邊的包裏掏出了兩沓錢塞進了他的手裏:“拿着,給孩子做手術。”
司道予咬着唇,強忍着淚,點頭道:“謝謝,我這就去辦。”
有錢好辦事,這個道理在任何地方都說的通,孩子的手術很快安排了。
司道予看着那小小的身體被推進了手術室,掩面靠在了牆上。孩子的手術很順利,一個月後,司道予帶着孩子回了老家。
這期間一直是大薇和賀飛幫着他照料孩子,賀飛在學校打了飯給他帶到醫院,沒事的時候跟他看着孩子,還在同學中募捐了些錢給他,這讓司道予非常感動。
孩子雖然出院了,但是不代表好利索了,只過了十多天,孩子因為感冒再次住進了醫院,醫生說要二次手術。可是大薇也沒多少錢了,司道予捏着那塊血玉,下了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接觸
司道予和大薇再次進京,賀飛依然安排他們住在那個小旅館裏,他把那枚血玉攤在掌心,笑着說道:“這個是我親爹留下的,也許我可以去找他,盡管我很不情願。當初他抛棄了我媽媽,一個人走了,就如同戴亦抛棄了我一樣。不同的是,我沒有一個可以抛棄孩子的理由,因為我沒有一個媽媽可以去投奔,但是,我有他,聽說他們家的條件很好,應該能給孩子治病吧。”他笑的很蒼涼
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賀飛伸手給他擦幹,司道予笑着:“我是不是很沒出息?就知道哭。”
賀飛強笑:“你這人,哭就哭好了,笑個什麽勁?”他的眼裏也有了濕意“就哭這一回啊,以後咱再也不哭了。”
司道予點頭:“嗯,借你肩膀用用。”就哭這一回,以後再也不哭了。
賀飛把他攬進了懷裏,滿臉的笑化作了一片傷感,大薇在一旁也抱住了倆人,仨人抱着哭了一會兒,眼睛都變成了大耳朵兔子,這才雨住雲收開了晴。
次日,賀飛抱着孩子和司道予一起按照司道予那不負責任的媽留下的地址去找那未曾謀面的爹。大薇搖頭不去,她說她要找個工作。司道予囑咐她不要做以前的工作了,大薇點頭。
賀飛路熟,很快就在一片四合院前停住腳步,司道予忐忑的看着這一片青磚小瓦的房舍。
賀飛吹了個口哨:“這裏啊,我說怎麽覺得那麽熟,住這的人家都是有權有勢的,哎司道予,你爸爸沒準是個大官呦。”
司道予的心砰砰的跳着,他不管他那沒謀面的爹是做什麽的,只想他在這住一定有錢給孩子做手術吧。
司道予仰頭看着那臺階上的黑漆帶銅釘的大門,在他看來,那門樓是那樣的高大,門後的院子是那樣的神秘,這裏住着的是自己的父親嗎?
賀飛已經扣響了門環,不消片刻,就有人來開了門,那是個穿制服的年輕男人,他看着倆人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司道予努力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盡量用平靜的嗓音說道:“請問這是司照雲先生的家嗎?”
那個年輕人面帶笑容,腰板挺的筆直,眼睛帶着審視問道:“你們是在哪來的?有什麽事?”
司道予和賀飛對視了一眼,賀飛笑着說道:“我姓賀,醫科大的,這是我同學司道予,他在平川來,他找司先生有事。”
“司先生不輕易見客,你們有什麽憑證嗎?”年輕人始終面帶笑容。
“這個啊……”賀飛看向司道予,他知道,這樣的人家不會輕易見他們的,司道予忙掏出了那個玉佩遞給那人說道:“你把這個給司先生看,相信他會見我。”
那人看了血玉,臉色不變,他點頭:“你們稍等。”
司道予像是經歷了一場戰鬥,後背已經被汗透了,一陣微風吹過,涼飕飕的。
賀飛拍着他的肩:“沒事,沒事。”其實他心裏也沒底,萬一人家不認怎麽辦?
倆人等了大約一刻鐘,那個年輕人出來了,後面還跟着一位年輕的男人。賀飛瞪眼看着那人,滿眼震驚,那就是十年後的司道予,倆人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一個成熟一個青澀罷了。
司照雲看見司道予先沒開口,只是細細的打量了一會兒,而後展顏一笑,看的賀飛和司道予渾身上下好像有兩千只螞蟻在爬動。
那司照雲的目光定格在司道予的身上:“你找我?”
司道予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暗暗攥了拳頭又松開,緩緩放慢了語調:“是我,我叫司道予,今年十九歲,來自平川。”
“平川?”司照雲重複了一遍,笑的溫和“嗯,我在那裏呆過兩年,那時候好像就你這麽大,進來說話吧。”
三人進了一間像書房的房間,司照雲開門見山:“除了這個血玉,還有什麽嗎?”
司道予又把那封信遞了過去:“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您看一下。”
司照雲接過信,看了幾眼,輕輕的笑了:“哦?兒子,不一樣,相愛,呵呵,好,這信是段芝惠留給你的?還真是個敢做剛當的女人,居然真的生下了個孩子。”他的話雖然溫和,卻是帶着一股鄙夷的味道,好像……很看不起段芝惠。
司道予很奇怪他的語氣,自己的母親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他不知道,但是聽司照雲的口氣很是不屑。
司照雲看他的模樣輕哧了一聲:“信上說你是我的孩子,你早怎麽沒來?”
司道予也哧了一聲:“要不是孩子我現在也不會來。”
司照雲的愕然,随即點頭:“有骨氣,有乃父之風!”
賀飛愕然……
司照雲指着司道予懷裏的孩子問:“這個孩子的身體不好吧?”
司道予點頭:“他是先天性心髒病,我來就是為了他。”
“這個孩子的母親哪去了?”
司道予垂眸:“死了,産後大出血。”在他心裏,那個會生寶寶的司道予已經死了。
“嗯?你是他的父親?”
“嗯。”
司照雲挑眉:“好小子!好,既然是平川來的,有是打着我兒子的旗號來的,那就沒有不管的道理。”說完他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就跟他進來一個長的跟他有幾分像的男人,那人看着司道予一臉驚訝“這人是誰?”
“我兒子。”出與司道予的意料,司道予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說,他驚訝的望着司照雲。
來人笑着說道:“你真讓我刮目相看,你說的孩子就是他抱着的這個?”
“嗯,你帶他們去吧,我要走了,回頭給我電話。”
司道予沒想到這樣的結果,那個狠心的女人說的父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竟然都沒跟自己交談過一句半句的。
司道予在一個月後又見到了司照雲,那時候孩子已經做了手術,恢複的非常好。
司道予再見他的時候可沒穿那件家常的衣服,而是肩上帶花的軍裝。
“孩子好了?”
“嗯,謝謝您。”司道予是由衷的感謝他,這個人其實挺靠譜的。
“那就好,那我們說正事。”
司道予一怔,正事?自己的身份問題?
“我查了你在黑山那邊所有的事,看來你過的很不好,這是我的過錯,我已經找了段芝惠,你想不想見他?”司照雲試探着問他
“不想。”司道予沒有一絲猶豫,抛棄孩子的媽媽他一輩子也不想見,盡管她有各種借口,但是那都不能成為可以抛棄的理由。
司照雲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聽了這話笑意加深,說了一句:“她很有錢,你不想去認?”
“有錢也不是我的。”
“嗯,好,那你想不想有錢?”
“想。”
“君子愛財取之以道,唔,不錯,不錯。”司照雲倒背着手跟個老學究似的圍着司道予轉了一圈“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打算?”司道予不解他的意思,他的想法還停在孩子的病好了就回去裏,別的想法真的沒有。
“比如上學,或者做事?你還小……”
“上學?做事?”司道予猛然醒神,自己才十九,離二十歲還有兩個月,自己真的還小。可是上學,他猶豫的看着外面玩耍的孩子想着家裏的兩位老人。老人年紀大了,孩子還小,學校不能去了,賺錢養家吧。
司道予理清了頭緒緩緩的說道:“我想出去做事。”
司照雲已經調查了他,很滿意他的為人,這個大男孩是很明白,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處境,這樣很好。
“那麽,你想做什麽?”
司道予看着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孩子答:“我曾想過,若是找到自己個的親生父親的時候會怎樣,可是…”他垂下眼睑依然笑着“也許是我對父親這個詞太過陌生,所以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我所期待的,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期待的是什麽。但是他卻是幫了我,我以為是我天生就沒有親緣,但是看着孩子我知道,不是那樣的。”
“我也有兒子,我想要給他撐起的是一片天,讓他感受到什麽是父愛,我要養育他,保護他,教他做人的道理,讓他受到我沒有得到過的親情。”
“爺爺奶奶把我養大,一年年老去,他們的時間不多,所以,我要盡己所能為他們提供一個好的環境,在他們老去的時候不會後悔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收養了我。所以,我不去讀書了,我要去賺錢。不是說三百六十行行出狀元嗎?狀元,不一定出自學府。”
司照雲挑眉,他沒想到司道予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笑着拍他的肩膀:“不錯,這才是個有情義的人,你在尉遲家養的挺好,除了遇到那個姓戴的小子,那個小子……”他眯着眼睛,好像自己那邊在挑人,這個可以考慮一下。
司道予不知道,這個便宜爹在這一個月裏都做了什麽。
孩子住院的時候老頭和遲奶奶已經被接到了津門,在那邊的一個小院裏安置下來。當司照雲告訴他不用回平川的時候,司道予覺得很驚詫,他竟然把家也給他搬走了。
“你回去跟老人道個別,我安排你去集訓,一年後你按照我說的做,先在北省到羅剎國那邊打開局面,然後再找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人跑哪去了
小朱回來,告訴司道予一切準備好了,大薇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家裏讓賀飛照看,他帶着小朱和大薇去了機場。
上飛機的時候,小朱警覺有股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掃過,他猛的轉過去看,并沒有發現那道目光的主人,在心裏暗暗提防起來。機艙裏并沒有了那道目光,反到是司道予總覺的有人在看他,可是他也沒找到那到目光的來源,他悄聲問小朱:“你覺沒覺的有人在看你?”
小朱小聲道:“在候機大廳的時候覺的有人在看,沒找到。你在哪感覺到的?”
“那邊”司道予指着一個方向,小朱看過去,那一排座位中間看着是一對老夫妻,靠窗倆個人是一對青年男人,一個上衣是件普通的T恤,帶着眼罩在睡覺,另一個在看雜志,他們看起來很平常,他微微皺眉,這個帶眼罩的男人看着有點眼熟,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很不平常。
他目光炯炯的注視了許久,沒發現什麽端倪,轉過來跟司道予搖了搖頭。
出來的時候,司道予又感覺到了那道目光,那目光似乎要在他身上灼出個洞,但他回頭看時,還是沒有找到那人,只看見兩個高大的男人上了一輛越野,其中一個的背影,他覺得很熟悉,心裏一震:“戴亦?”
他忽然有種預感,他們還會再見……
老九親自開車接的司道予一行,司道予上車就問:“出了什
麽事,這麽十萬火急的把我叫來?”
老九穩穩的把這方向盤:“媽的,不知道哪走露了風聲,咱們在山裏找東西的事讓老毛子知道了,先後有幾波人進山了,弟兄們打退了兩撥,可是人還是往裏來,所以我打電話讓你過來,看看怎麽辦?”
司道予轉着手指,有人進山了?這幾年他一直在找老頭說的東西,還有他那便宜爹讓他找的東西,他有種預感,這兩人要找的東西也許在一起,或者根本就是一個?
老九安排了人手,司道予也進山了,雖然他這幾年沒找到,但是大概的位置也摸的差不多了,他不能讓自己種熟的莊稼被別人收走,那不是予哥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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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司道予集訓回來,他那便宜爹拿了張地圖就說了:“你去做這個吧,腦子夠使吶,幾年後你成個小富豪,膽子夠大腦子好,你能稱雄一方,這些都是副業,主要是給我找這個。”他指着看着是一片森林中的一個地域“這裏有我要找的東西,我找了好幾個人都不行,你最合适。”
那時候司道予想的是:也許他的條件适合找這個東西,因為孩子的事,他會死心塌地,也許司照雲根本沒把他當成兒子。但是現在他才明白,司照雲這人才不會把這麽大的一塊肥肉便宜給外人,那時候他雖然嘴裏不承認,其實心裏已經算計好了。
自來邊境貿易就是賺錢的買賣,要是沒有稅,那賺的錢就沒頭了。司照雲給司道予的就是這麽個活計,他給他提供了最大的方便在本國和羅剎國之間來回游蕩。一邊找他要的東西,一邊做點黑心買賣。司道予仗着司照雲給他的特殊照顧,在邊境混如魚得水,這幾年賺的是盆滿缽滿,更在邊境上有一股自己的力量,自然那是見不得光的,司照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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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安排的人都是好手,一行十幾人進入了莽莽原始森林,高送入雲的松樹遮住了陽光,踏在厚厚的松針上,一行人無聲無息的迅速向前移動。開始他們并沒有遇什麽人,但是越接近那個他們探好的區域,越發現有人活動的痕跡。
司道予不禁納悶,要說這裏并不是很好找,如果沒有人帶路很難找過來,他一個個的琢磨自己身邊的人,并沒有發現內奸的可能。
他們在森林裏走了三天,終于到了那片區域,司道予的心也慢慢的提了起來,這裏真的有人來過,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具新鮮出爐的……死屍。
老九故作輕松:“予哥,我說什麽來着,有人來了吧,不過你放心,這次咱們可有幫手……”他話音未落,一枚子彈夾帶着風聲在頭頂飛了過去。
“卧槽,來的可真快。”
司道予他們帶着最好的裝備,無論是通訊設備還是槍支,都是一順的進口貨,步槍都是老毛子的AK47。對于裝備這一塊,司道予是舍得花錢的,他幹的就是這買賣。
雙方就這麽沒有預兆的開了火,司道予的人裝備好,那邊倒是也不差,槍聲在密林裏響了一陣,過了一會兒,對方悄無聲息的撤走了。
老九把司道予放在了幾人中間,他本不讓司道予進來,可是司道予不同意,這是他的任務,他不來怎麽行?
小朱是他老子特意給他找來的保镖,是個退役的特種兵,伸手和經驗是十足的,老九混的是黑道,他的戰力也非同一般,老九找的人都常年在死亡線上掙紮,彪悍的非常人可比,這麽一來,這一隊人裏就司道予最弱。
再往前走出奇的順利,在太陽落山前他們趕到了要去那個山腳下。
司道予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到了。”
小朱并沒有想他那樣輕松,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老九的人去檢查這裏是否安全。忽然響起一陣密集的槍聲,司道予忙抄起剛放下的背包一把背在背上,一個大力傳來,他被小朱一拉把在了一塊大石後。司道予借着微亮看過去,那邊有黑乎乎的人影在往這邊過來。
那邊的武器雖明顯不如他們,但是司道予發現他們的人很多。可謂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波波的上來,但是毫無章法。夜色漸濃,槍聲逐漸稀了起來,司道予想對方大概是被打散了,或者是給森林裏的樹木做了肥料。
林子裏再次恢複平靜,老九才帶人過來說道:“不是老毛子,是道上的,不知道怎麽跑這邊來了,這留下一個舌頭,你問問吧。”
司道予看着老九手下拖來的人,穿着迷彩服,臉上也畫了油彩,看着倒挺正規。
“你們到林子裏幹什麽來了?”
那人雖然被抓住,倒也是條漢子,梗着脖子說道:“到這份上我也不怕死了,我說了求你給個痛快,我大哥聽說林子裏有寶貝,約了幾個幫的人一起來的。”
“哦?聽說有寶貝不自己來還約了人,這不符合常理吧?”
“是真的,聽說來的人多,我大哥才找了別的幫的人。”
司道予點頭,還挺聰明,知道多找幾個替死鬼!
“你們是聽誰說的?”
“這個不太清楚,只聽說是可靠消息,我大哥花了大價錢才打聽出來的,說是當年譚八爺的祖上留下的。”
司道予瞟了一眼老九,略一思忖,知道在他嘴裏也得不着什麽有用的消息了,可是他不想手上沾血,這人現在也不能放,要是他說了這林子裏的事可不得了。那就先帶着,回去交給當地的警察,關上十年八年的,他這邊的事業就差不多了。
“先看着他,找個地方宿營吧。”
“你不殺我?”那人瞪大眼睛看着司道予,一臉不可置信。
“為什麽要殺你?”
“謝……啊”
那人的謝字還未說完,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老九轉着手槍上的消音器說道:“這人不能留下”
司道予有些惱怒,這是條人命,不是個蟲子,他不明白老九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剛要發火,小朱說道:“有人過來了,快走。”
夜幕降臨,黑漆漆的林子裏影影綽綽,司道予緊跟在小朱身後,一行急速向山谷裏行去。身後漸有喊話聲傳來:“ 前面的人聽着,我們是夏國的軍隊,請你們放下武器,趕快投降,……”
司道予一愣:“夏國的軍隊,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小朱皺眉看着老九,老九攤手:“我真的不知道。”
沒人停止腳步,急速的向前行進。
在前面的老九突然停了下來,舉起雙手對司道予呵呵一笑:“這回可是曹操走了華容道了,就不知道關羽來了沒?”
司道予無奈的看他:“還開玩笑,前面是不是有人?”
“嗯,自己看吧。”老九手指過去,小朱看見前面的山坡上站了幾個黑乎乎的影子,在暗色裏就像是妖魔降臨。
“奶奶的,怎麽這麽倒黴,這回是什麽人?”
司道予看了一眼,忽然來了句:“天王蓋地虎!”他隐隐有個預感,戴亦會在。
還是少年的他們經常用這句作為開門的暗號。
那邊并沒有傳來寶塔鎮河妖的答話,而是一陣噠噠的槍聲。
“卧槽,是讨命來的。”老九端過步槍就掃了過去。
司道予的手裏多了一把帶着消音器的手槍,他迅速的找了掩體開始還擊。
很顯然,他們這次的對手跟先前碰到的人并不是一個水準,司道予思索着在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命狼的情況下怎麽能逃出去。
他們的裝備好,人家也不孬,司道予一行陷入了前後夾擊的狀态。
小朱笑着換個彈夾說道:“這回給人包餃子了,我還真沒當過餃子餡。”
司道予眯着眼看前面,其實他們沒有幾個人,後面追來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問:“知道後面有幾個人嗎?”
“不知道,估計也不多,要不怎麽咱們都打上了他們還沒動手?”
“咱們有可能在側面沖過去嗎?”
“試試吧,我掩護你,你不要管我,聽懂了嗎?”小朱囑咐司道予。
司道予笑着拍他的肩膀:“沒事,怎麽我也要給賀飛一個交代的。”
小朱冷臉:“我是你的保镖,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你是保镖,但是你也是我兄弟,我不能扔了你自己逃命,走吧,一起沖過去。”
後面的人已經逼近,暗夜裏只看見一道道火舌交織,不時有人毫無預兆的倒下,司道予的心裏就像是壓上了大石。
這些倒底是什麽人?
倆人背靠背向外沖,老九的人已經傷亡了一半,司道予心裏不得勁,雖然這些人是花錢雇來的,但是那也是命。雖然他們玩的就是刀鋒,可是看着他們的死去司道予還是有些不忍。可是這時容不得他感傷。就在他要沖出去的時候,一道人影準确無誤的撲向了他。
小朱瞪圓了眼睛沖過去,可是倆人在原地消失了,他瘋了似的原地打轉。
老九吼着沖了過來:“人哪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打仗是很傷感情的,所以作者君不提倡,咳咳,寫出來就是需要個劇情,将就着看吧,。麽麽噠&
☆、忠誠的戴郎
司道予的直覺很準,戴亦真的在這片林子裏,他接到命令直接坐飛機來這邊,他在津門的機場跟早等在那的一個戰友會合。倆人簡單的化了妝,跟司道予同乘一架飛機來的太白山。
戴亦驚訝的是司道予竟然也來了,在飛機上他想問問他,可是礙于有任務,他蒙着眼罩沒有動。
戴亦反複思量戴梵的話,他想知道司道予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在家的時候他一點口風也沒露?
進了林子在看到司道予一行的時候他的震驚無與倫比,司道予雖然也做了僞裝,但是戴亦憑着自己的直覺和經驗硬是在這一行人裏認出了他。他們的任務是在這裏攔截并抓獲在邊境上走私軍火的大鱷,至于怎麽把人引到這來,他就不得而知了。
戴亦滿腔悲憤,原來他們抓的人是司道予一行。當領隊的指着司道予跟他們說:“就這人,抓活的,不準向他開槍,一定保證安全。”戴亦的心那時候就揪在了一起,這個人到底在做什麽?
司道予一行被順利的放進了林子,之前那些聞風而動的小幫派也被清除,戴亦這邊的人就像是一群蒼蠅追着司道予這個臭雞蛋緊跟不放。
終于到了他們事先布置好的地方,在他們的眼裏,司道予只是個雛鳥,自然鬥不過他們這些常年在林子裏飛的老鳥。
司道予的錯誤在與他過分的相信了身邊的人,所以他很快做了餃子餡,戴亦看着要沖出去的司道予眼睛都紅了,他擔心他沖出去被傷了,把槍扔給身邊的人,他飛身撲了過去。
司道予被人一撲,直接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一瞬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他覺得這個人就是戴亦,但是他不敢确定,他試探的說了句:“天王蓋地……”
“該死的,還蓋,我讓你蓋。”戴亦揮着拳頭,想給他幾下,都這時候了還想着這個玩,趕緊逃命要緊啊。他擡起來又無力的垂下來,司道予借着這機會猛的擡膝,頂在戴亦的□□,戴亦吃痛,雙手捂住了那裏。
司道予一骨碌就要爬起,戴亦氣的撲過去拉住他的腿,倆人就跟潑婦打架似的的在地上滾了起來,打的章法全無。
司道予忽覺得身下一空,他啊的一聲,下意識抓緊了在上面的戴亦,戴亦反手使勁抱住他一翻身,倆人落地的時候司道予重重的砸在了戴亦的身上,戴亦覺得自己的胸忽然窒息的痛,小腿咔嚓一聲。他咧嘴:小腿折了?肋骨也出了問題?
林子裏常見地洞、大坑,或者是雨水沖出來的水溝,時間長了落滿樹葉和枯枝,看着跟平地沒什麽區別。小動物過去或許沒事,但是要是體積大的東西落在上面就沒好了,司道予和戴亦就是那體積大的,這倆倒黴催的落進了一個大坑裏。
司道予在戴亦身上爬起來問:“戴亦?你沒事吧。”
若是平時,戴亦準會抓着他的手說:小予我骨折了。可是現在,他沒這心情,司道予現在做的事讓他很鬧心,倆人現在整個就是警察抓小偷。
他可不想每天偷着給司道予送信:親,趕緊跑,有人要來抓你了……
這跟他預想的那種卿卿我我的好日子是猴吃麻花,滿擰。
戴亦忍着肋骨處傳來的痛,沉着臉:“機場我就看見你了,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司道予反問。
“我在執行任務。”
“你的任務是抓我?”司道予直接問到了正題。
戴亦呲牙咧嘴的坐了起來,盡量不讓司道予看到自己的不适。
“你才知道呀,也不算笨,你身邊有內鬼你知道不。”戴亦很是不屑司道予的識人不清。要說司道予一直都是這麽糊塗的,他也沒看清自己戴亦不是?
“內鬼?你是說我的人裏有內鬼?”司道予不信,老九辦事最穩妥,找的人都講規矩,從來沒出過纰漏。小朱一直在自己身邊,大薇根本不可能背叛自己。
戴亦劃拉着還在簌簌落下的亂葉子,拿手電筒出來,想了想還是沒打開,他摸索着把司道予的手拉在了手裏:“小予,你做的是什麽?”
“你想知道什麽?”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抓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