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嘴硬道:“你可敢在大公子跟前提?”

“提了又如何?我就是敢說”念念高昂着脖子“李齊是個什麽玩意?”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在門外傳了進來,“我不是個什麽玩意,可你也不見得是個什麽好東西,你不過是姓段那女人養的野種,還敢在李家稱什麽小公子,真是笑話,你以為你的那點小聰明能瞞得過我?今天我不放你,你以為你能跑的了?”

司道予皺眉看着門外進來的人,身材不高,看着挺精幹,他笑吟吟的往裏走,嘴角帶着嘲諷的笑,看向司道予的時候眼睛眯了起來:“你就是司道予?那個女人的私生子?”

司道予笑笑:“彼此彼此,自己就是個禿子,還說別人是光頭,這有意思嗎?”

那人的修養明顯不如司道予好,臉色刷的變了:“再能狡辯也是個死,今天我來就是給你送終的,送你們兄弟倆一起去見閻王爺,活着沒在一起,死了讓你們同穴,成全了你們的兄弟情誼。”

“哦,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老九拉過司道予,把他拉在自己的安全區內,笑着對李齊說道。

司道予暗暗看着四周,看來這個李齊是有備而來,他帶着的人站在外面,黑壓壓一片。他暗自埋怨自己太大意了,沒有多帶點人過來。

李齊看着司道予的臉,笑的猙獰,大手一揮:“把他們給我抓住,丢到海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段芝惠其人

“我看誰敢把我兒子扔海裏去?”響亮的聲音在門外傳來,随着聲音走進來的是一身特警裝束的司照雲,後面跟着的戴亦全副武裝,在他們的身後是清一色的特警,早就把李齊帶來的人包了粽子。

司道予看向戴亦,無聲的說道:“真帥。”

戴亦咧嘴笑,笑的尤其得意中帶着焦急,大眼睛像探照燈一眼在他身上照了一遍,撲過去上上下下拍打一遍,這才重新裝模作樣的站好。

司道予笑盈盈的任他拍打完了,去看老九,老九笑着點頭:“是我打的電話,先給叔叔彙報,然後找的你,我這人辦事就是要做到萬無一失,滴水不漏 ,是吧朱子。”

小朱憨憨的笑着,司道予給他一個白眼,他笑着摸鼻子:“不要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

“司映雪。”司道予重重的叫了他的名字,老九立刻老實了。不知道司照雲那根筋不對,給他起了這麽個名字,愁的他呦,這麽多年就想改了,司照雲就是不讓:“照雲映雪,好聽!”

這特麽什麽惡趣味……

李齊看傻眼了,指着念念問道:“你,你給別人做了幹兒子?”

念念哧的一聲:“那是我哥的爸爸,我叫叔叔,知道不?”

李齊這才明白,原來這個人是司道予的老子。他早先做過調查,司道予就是個沒有根基的外來戶,以前跑過幾趟羅剎國,仗着民間集資起的家,他的資料裏沒有一條提到司道予有個當官的老子,而且是個有銜的。一時間,他的後背冷汗涔涔……

戴亦也不由他傻呆呆發愣,早過去抹肩頭攏二臂的把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念念露着雪白的牙齒看着李齊笑的森然,司道予看他的笑容裏帶着複仇的快感,心道:李齊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他了,讓他這樣恨他。

此時司道予覺得念念在利用自己除掉李齊,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利用念念抓了給自己下絆子的人?這也算是配合默契吧!

看着被押走的李齊他長出了一口氣,這口氣憋了好幾天了,憋在心裏難受。

戴亦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在衆目睽睽之下上下其手的摸了一遍,吃足了豆腐這才放手:“真沒事,你可吓死我了。”

司道予笑着敲了敲他的頭盔:“這身行頭哪來的?”

“伯伯給我借來的,怎麽樣?帥吧!”

“帥,真帥,特帥。”

戴亦嘻嘻的笑着:“走吧,還要去錄口供,放心,就是走個過場,絕對沒有刑訊逼供。”

“你這家夥。”司道予笑着搖頭,跟着一起出了門。

出的門來,司道予看見站在警戒線外的段芝惠正一臉焦急的等在那裏,他忽然有種微妙的感覺,看着空蕩蕩的街道,警戒線好像只是給她一個人設的。他回頭看了一眼念念,眼神複雜,這個念念,他并不單純。

念念見他看來,慢慢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與此同時,他聽見了被押走的李齊在破口大罵:“段芝惠,你好狠,跟你兒子一塊兒算計我,你等着,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段念予,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段芝惠的臉上一下子就挂滿了哀傷:“小齊,你不要冤枉我,不是你故意放走了念念,為了引來他們嗎?怎麽又怨起我來了,你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我對你也不薄啊?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司道予看見了段芝惠眼裏的笑意和嘴角的不屑,他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他忽然很想跟段芝惠談談,但是他又覺得恐懼,他怕接觸到那些讓他更加心寒的事情,他怕自己對人性産生質疑。

在警局回來,戴亦看着不說話的司道予奇怪的問:“怎麽?案子破了你不高興?”

司道予神色疲憊,微閉着雙眼靠在戴亦的肩上問道:“戴亦,你說錢重要還是親情重要?”

“當然是親情,要是一個人守着一大堆錢孤零零的過日子還活個什麽勁?”戴亦看着司道予,他隐隐覺得他不對勁。

“是啊,沒有親人的日子可怎麽過?幸虧有你們在,謝謝……,謝謝你們。”司道予喃喃的說道。

“小予咱們說會兒話。”戴亦有些不安,這樣軟弱的司道予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攬過司道予的肩膀,靜靜的注視着他的臉,看着蹙起的眉頭,使勁的摟緊他:“小予,不要想太多,你不是說了,她已經跟你沒關系了。”

是啊,是沒關系了,可是見她這樣為什麽還會心痛?在潛意識裏是希望她是個善良的人嗎?

“是沒關系了,不想她了。”司道予睜開眼發了一會兒呆,拍拍戴亦的手“來,咱們一起洗個澡,案子破了要慶祝一下,做點有意義的事。”

戴亦顯然被他的神轉折驚呆了,平時他最愛聽的就是這話。換做以往他會迫不及待的沖向浴室,可是此時,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腦子裏的場景還沒有轉換過來。

他呆呆的看着司道予:“小予,咱們有話說話,不要憋着。”

司道予笑了:“我不憋着,所以才要做點有意義的事,怎麽,你不來?”他的眉眼間帶着狡黠,擠眉弄眼看着戴亦,跟剛才的滿臉哀傷判若兩人。

戴亦的魂魄終于歸位,老臉難得的紅了,一絲絲紅暈爬滿了臉頰。發洩的途徑固然很多,可是洗澡這樣有利于身心的事,才是最好的,他“嗷嗚”叫了一聲:“好,做點有意義的事。”

他很快被拉進了浴室,進去後便被壓在了牆上。

戴亦覺得,其實他是個大丈夫來着,怎麽每次都是小予主動?這樣不好,很不好。于是,拿回主動權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

第二天,戴亦和司道予在小朱的南房裏見到了念念。

司道予笑着叫道:“李念予,哦不,段念予,斷了想念,呵呵,其實我挺喜歡你這名字。”

他說他很喜歡段念予這個名字,念念的臉上有了不符年齡的苦澀。司道予覺得他這個年紀應該是有着蓬勃的朝氣和燦爛的笑容,可是眼前的念念,細看之下才會發現,他的眉間有了細細的川字。

“你整過容?”戴亦端着一壺奶茶給司道予倒了一杯,又問念念:“你要不要?正宗的蒙古奶茶。”

念念點頭:“謝謝,戴亦哥哥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我整過容。”

“我以為你不敢來見我,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司道予端着奶茶,袅袅的茶香和奶香讓他的精神松弛下來,他想知道念念到底要跟他解釋什麽。

“為什麽要整容?為了事業?”

“就算是吧,其實我是被媽媽逼着去的,而且我是對着哥的照片整的。”

司道予愕然:“為什麽這樣?”

念念拿着杯子想了一會說道:“我不太清楚。哥,這個以後再說吧,我今天來是為了告訴你,你的麻煩還沒完。”

司道予哦了一聲,看了一眼戴亦,戴亦斜靠在他的椅子背上問:“你說我們的麻煩還沒完?”

“嗯,你是戴亦哥哥吧,我能這麽叫你吧!”

戴亦點頭:“你随便。”

“戴亦哥哥和戴梵哥哥是雙胞胎,我知道。”念念喝了一口茶,不看戴亦驚異的目光“我養父的兒子,就是李齊,他跟戴梵哥哥很熟,所以我見過戴梵哥哥,我很喜歡他,現在他的處境也很不好,你們戴家已經過來人了,好像是很重要的人。”

戴亦一驚,嗖的站直了身子,急切的問道:“誰來了?你怎麽知道的?”

“是我養父說的,昨天晚上我媽媽和我養父吵了起來,我聽到他們說的。”

戴亦的腦子有點懵,他撫着額想了一會兒,腦子漸漸清晰。他頓覺頭大,驚慌的看向司道予。

司道予微微點頭:“你是你,他們是他們,你們不一樣。”

戴亦眼睛發熱的看着司道予,他想過去抱抱他,然後他做了。司道予拍着他的後背:“我們一起面對。”到了這份上,誰再不動,那就真成了包子。

戴亦頓覺有了底氣。

此時的倆人好比小時候打架,面對一群比自己大的孩子,身邊有個不怕死的抹着鼻涕說:“咱倆一起上。”然後倆人提了提褲子就沖上去了……

戴亦覺得司道予就是那個抹着鼻涕說話的孩子,雖然他沒有鼻涕,但是他很仗義。

他們跟戴家比,好比是兩只螞蟻和一群大象,可是司道予不怕,所以他也不怕。

因為他們不光是兩個不怕死的孩子,他們的身後有強大的螞蟻家族,而且是食人蟻。

念念羨慕的看着他們說道:“你們的感情真好,這讓人羨慕。”

戴亦嘚瑟的笑了。

念念說:“昨天的事,哥已經想通了吧,是我和媽媽串通好了去山神廟找的你們,讓你對我有個印象,然後再制造我在李家跑出來的事,為的是對付李齊。我知道我騙了你,可是若是現在讓我做,我還是會再做的,所以我今天來是道歉來的,不是請求你的原諒,而是為了我自己心安。”

“相互利用吧,相信你也有自己的理由。”司道予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念念苦笑:“我想離開這個家,可是媽媽不讓,你也許不知道,她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我不想呆在她的身邊。”

“她對你那麽好?為什麽你要走?”司道予很奇怪

“她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念念呵呵笑着,笑的蒼涼“你會讓自己的兒子去給別人做情人嗎,你會讓自己的兒子過別人的生活嗎?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整成你的模樣嗎?你聽說過哪個母親想要謀取兒子的産業嗎”

念念捂住了臉,淚水在他的指縫裏流出,他使勁的抹了一把繼續說“我要離開,永遠的離開,我不想做替身,不做,我要走了,離開這裏。”他語無倫次的說着,倉惶的向外走去,帶倒了身邊的椅子,扶起來又說“哦,我忘了,你要當心她,她的精神有問題,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舉動來。”

司道予見他要走,趕緊喊戴亦:“快攔住他,讓賀飛看看,我覺得他的精神不太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很苦逼

司道予留下了念念,由賀飛和小朱負責看管。

賀飛嘟嘟囔囔的說道:“好事找不到我,天天給我找這樣的麻煩來,我就是給你們擦屁股的,哼,哼,哼哼。”

賀飛帶念念找他的一個同學聊了聊,回來告訴司道予,他有抑郁症,雖然不是很厲害,不至于影響生活,可是他确實需要治療。

司道予忽然很同情他,對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戴亦聽說這個事後,圍着司道予轉了一圈又一圈,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下了個結論:“小予,其實你媽媽把你抛棄了挺好的,要是你在她跟前長大,指不定成什麽樣吶,沒準早就神經了。”

司道予一愣,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要是在段芝惠身邊長大會怎樣。他看向跟賀飛聊天的念念,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挺幸福的。

他敲着戴亦的頭:“就那麽盼我神經啊,我要是神經了,你也跑不了。”

戴亦捉住那只搗亂的手,放在胸前肉麻兮兮的說道:“摸這裏,每一次心跳都是因為你,我不會因為你有任何事而離開。”

“噗,肉麻。“司道予樂不可支

戴亦還要再肉麻幾句,老九站在門口說道:“戴亦你行行好吧,這風和日麗的好天氣硬是讓你給毀了。”

戴亦瞟了他一眼,翹起蘭花指,嬌聲道:“讨厭。”

“我呸,你還能在惡心點嗎?”老九笑罵

司家人辦事的效率不容小觑,晚上司照雲回來的時候就帶回了李齊的審理結果。

據李齊交代,他是看着司道予不順眼,想找人教訓他一頓,可是下手的人太狠了,直接放了炸藥。對于指使人去倉房搗亂和在海邊的地裏蓋棚子他供認不諱,可是炸庫房的事他沒有承認。

至于為什麽看司道予不順眼,他說是因為司道予不買他的賬,沒把海邊的地賣給他。

司照雲說李家就這麽一個孩子,希望司道予能放他一馬。

司道予譏諷:“您說咱們需要跟這樣的人和解嗎?我那倉庫裏可還存着兩條人命吶。”

司照雲點頭:“咱們家沒必要求人和解,我是覺得段芝惠畢竟是你的母親……”

司道予沒等他說完,不耐的打斷他:“沒必要,再說他是犯了國法,不是我們不追究就能了事的,您就甭操心了,而且,我覺得她巴不得李齊出事。”

司照雲看着司道予一臉抑郁,點頭說:“我也覺得她就是做個姿态給李家看,不過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我怕再生出什麽幺蛾子來,不是怕事,是怕麻煩,。”

“麻煩我也不怕,讓她盡管折騰好了。”司道予覺得這個話題可以結束了“我留下了念念。您查過了嗎?他到底怎麽回事?”

司照雲聽到念念的名字,臉色立刻黑了:“查了,不是你弟弟,他是段芝惠抱回來的。當年段芝惠因為懷了孩子才跟現在的丈夫結婚,後來李齊的父親出國三年,去的時候段芝惠還沒生,回來的時候念念已經會叫爸爸了。本來人家在老家已經結婚,結婚對象就是李齊的媽媽,所以李齊恨她。是她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的家庭。”

“你不是說念念是抱回來的?”

“那男人出國,段芝惠在醫院生下的孩子就死了,段芝惠那時候受了刺激,神經不太好,家裏就給她在醫院抱了一個,那個孩子就是念念,他是個棄嬰。”

司道予忽然想到,念念說他是和段芝惠商量好了的,那麽帶自己去找老拐也應該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的,若是自己跟李齊拼個你死我活,那麽受益人會是誰?

他想起念念說起那句:你會謀奪你兒子的財産嗎?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

司照雲說:“前幾年她找過我,要認回你,可是我沒答應。”

司道予愕然:“什麽時候?”

“大概三四年了吧,其實這幾年她一直在找我,我躲着沒見,也沒告訴你。”

司道予很奇怪她為什麽要認回他,不是說不讓找她嗎?他百思不得其解。

司照雲看着戴亦,忽然問他:“小戴,在戴家和小予之間你會選擇誰?”

戴亦有些發懵,沒聽說過娶了媳婦家也不要的啊?他不明白:“叔叔的意思是?”

“字面上的意思,你知道你們家一直反對你和小予的事,現在我猜你們家和段芝惠有牽扯,小予庫房爆炸的事差點讓他進去,因為你大伯出面才沒事,所以我想知道你對小予的态度?”

戴亦的呼吸有些艱難,他想也沒想的說道:“我會一直站在小予這邊,我确定家裏就是反對我也不會做這樣的事,叔叔,這事您讓我去查,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司照雲點頭:“我相信你,你們家我也是有些了解的,可是家族大了總有些管不了的人,最好不是你們家。”

戴亦當天就回了南省。

司道予在他走後也加快了查訪的腳步。

僅用了一天,戴亦的電話來了:“小予,不是我們家做的,但是我已經找出來是誰了,你等我,我一會兒的飛機,還有”戴亦的話吞吞吐吐起來“我家裏人要見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司道予聽着手機裏的挂機聲,想着是誰要見他。

兩個小時後,司道予見到了電話裏的戴亦,見他只是一個人背着個包,并沒有人跟着,問道:“你帶的人吶?”

“去見老朋友了,過幾天你會見到。”戴亦笑呵呵的過來給他一個擁抱:“我想死你了。”

司道予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他緊緊摟在了懷裏,作為一個嚴謹的人他還是抗拒了一下,然後就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戴亦蹭着他的臉頰,嘴唇輕輕的觸了一下,這才擁着他上了車。

戴亦講了,戴家跟段芝惠是有聯系的,但是僅是在業務上的,段芝惠的人脈很廣,她自己在和戴家的交往上并沒有占到多少便宜,反而是戴家得到了很大的實惠。

司道予更加迷惑,段芝惠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戴亦說了一句話,讓司道予大感意外:“我覺的,她是因為你。”

“何以見得?”

“叔叔不是說她曾經找過他,要認回你,三四年前正是李家那個孩子回去的時候,确認念念不是李家的孩子也是那年。那年的事一定很多,李家對段……這麽說吧,她在段家一定不好過。一邊是不再信任自己的丈夫,一邊是已經長大的李家親生子,所以,我覺得她是想認回你,讓自己有個幫手。”

司道予陷入了沉思,若是這樣的話,她沒能認回自己,所以她生氣了,可是為什麽要幫戴家?

“幫我們家,是為了讓我們來幫着她對付李家,雖然你沒認她,但是她也是你的親生母親,這點還是肯定的,至于認不認這個問題,戴家不會放在心上,只要有利益,就是敵人也會變成同夥,你說對吧。”

司道予繼續沉默,戴亦繼續嘚吧:“戴家知道你的身份,段…女士知道,可是李家不知道,她在李家稍稍的提一下開發區的事,然後說你那塊地怎樣的好。李家那老頭也不是沒眼光的,自然也知道那塊地的位置好,自然就很上心。李家的兒子腦子裏只想着聲色犬馬,聽他老子喜歡,自然就想着去弄來,結果就一步步的上了鈎。”

戴亦說道這裏很是感慨:“戴梵那家夥是段……女士的合夥人,左右裝好人,适當的時候刺激一下李家那傻兒子,念念母子在一旁添油加醋,然後就有你那倉庫爆炸的事。”

司道予看着他一點點抽絲剝繭的分析,臉上帶了一點點的笑,上去親了親他的唇角:“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倒底是誰炸了我的倉庫,你找出真兇了嗎?”

戴亦傻傻的看着他蜻蜓點水般一沾即走,立刻意馬心猿起來,臉上漸漸發燙,手腳便沒了控制,拉着司道予一時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司道予屈指給他一個腦崩:“回神。”

戴亦呵呵傻笑:“你問的什麽來着?”

“誰炸的倉庫.”司道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哦哦,這個啊,絕對是李齊,到了如今這個份上,不是他也得是他。”

司道予正在倒茶的手頓了頓,繼續慢慢的斟滿了茶杯,拿起來緩緩的喝了,到了這份上,不是他也是他,真的是他還是另有其人?

三日後,司道予聽到了個震驚的消息,李齊的父親投案自首,交代是自己讓人炸了司道予的倉庫,他的動機是:司道予是段芝惠的兒子,這個公司是他和段芝惠一手創辦的,倆人沒有親生子,所以他要把這個公司留給自己的兒子,而不是段芝惠和她的兒子。

司道予沉默的聽着,他感到很悲哀,為了這個父親。

一切看着就要塵埃落定的時候,段芝惠來接念念了,念念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波瀾:“我不回去了,我已經申請了國外的一所大學,我都按照您說的去做了,您也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段芝惠溫婉的笑着:“念念,你不要這麽固執,我已經接管了公司,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的,可是你是我親自養大的,我在你身上花費的心血不次與任何一個母親。”

念念的眼睛裏有了濕意:“您對我很好,謝謝您把我養大,真的,我很感謝您,可是,我不能陪您了,我要過自己喜歡的生活。”

司道予遠遠的看着倆人,心底冷笑,一家四口,兩個兒子,一個是父親親生的,一個是養子,親生父子被這對母子鬥進了監獄。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世間還有好人嗎?雖然那對父子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眼前的母子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司道予的心裏還沒過這個坎,又聽到了另外的一個消息,正月在一個窩點抓賭的時候抓住了一個疤頭,據他交代,他臘月跟幾個人在一起去搶一家倉庫差點被捉,為了逃跑,他們把倉庫角落裏堆放的爆竹點着了,那家倉庫在海邊。

司道予記得好像有人跟他說要在倉庫裏寄存點煙花炮竹來着,至于多少,他沒問。

小朱拍着腦袋回憶:那個庫管的親戚說倒騰點炮竹,咱們這離居民區遠,我說讓他自己看着找地方放好了,閑着也是閑着……

司道予笑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媽的,這風太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千裏騎車行

道高一次魔高一丈,段芝惠費盡心機,最終成空。

李齊雖然被判了刑,但是他老子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他見了段芝惠笑呵呵的說了一句話,:“疤臉是個講義氣的漢子。”

司道予看見段芝惠的臉色瞬變,他無心管別人的家事,但是戴亦是個正直的人,凡是要求個真章。

戴亦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跑了幾天後,把已經結案的事查了底掉。

疤臉放火不假,假的是存放炮竹的人,這個人經不起戴亦的驚吓,竹筒倒豆子,都抖落了出來。

疤臉找的他,給他錢,讓他進炮竹存放在倉庫裏,這些非常順利,然後的事是疤臉親自做的。

至于疤臉是誰的人,戴亦瞧着司道予很久,摟着他說:“這事你接受不接受都出了,你要記住有我就夠了。”

司道予明白了。

司道予病了,高燒不退,病了好幾天,好了以後人清減了不少。他站在院中那棵梨樹下,長長的頭發散亂在肩上,瘦瘦高高的身影,有那麽一股子遺世獨立的味道。

看的戴亦鼻子發酸,只想緊緊的抱着他,再也不撒手。他在背後輕聲說道:“段芝惠瘋了。”

“你說什麽?”司道予沒聽清

“她瘋了。”

“這樣也好”司道予沒有回頭,喃喃自語,戴亦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覺得司道予說這話的時候心情是放松的。

這樣也好,不接受法律的懲罰,換做另一種方式來贖罪。

司道予仰頭看着快要打苞的樹枝,輕輕的說道:“春天來了。”

司道予這邊這麽大的動靜司家不可能不知道,可是那邊始終沒有電話過來,戴家也安靜的很。戴亦覺得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事了。

經過了這許多的事,戴亦覺得應該讓他好好散散心。

“小予我帶你回黑山吧。”

司道予正斜靠在貴妃榻上看書,聽了他這話擡頭看了他一眼:“你說回黑山?”

“嗯,你在那邊也有項目不是?去轉一圈散散心。”

“我想想,你不用回大營嗎?”

“我已經打了退伍報告,再說我的傷假還沒到,去不去?”其實他已經把回去的日子一拖再拖了,司照雲走的時候答應再給他一禮拜的假,他也不放心司道予現在的狀态。

“好吧,現在就走,我在家也呆膩了,出去轉轉。”司道予說着就行動起來。

戴亦傻傻的看着他收拾東西,他覺得司道予心裏有什麽東西沒有發洩出來,他一直這麽壓抑着,他心疼。

搶過了他的行李箱:“我來收拾。”他故意放進了些倆人不需要的東西,司道予笑着一件件的挑出來,耐心的疊好放進衣櫃,完全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他再放,他再挑。

戴亦心裏難受:“小予,說出來。”

司道予眼睛亮晶晶的問他:“說什麽?”

“什麽都行,只要說話就行。”

司道予敲了他的頭一下:“有病!”

戴亦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心裏有事,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司道予任他抓着,笑着說道:“戴亦,我真沒事,我就是覺得活着不易,要珍惜每一天,能這麽跟你在一起,不說話也很好。”

戴亦笑了:“真的?”

“真的,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沒有那些算計,戴亦你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是啊,戴亦很好,他不會算計,不去揣摩別人的心思,但是他率真、執着、專情,這就夠了,賺再多的錢最終為的也不過是一口吃食,他只要安心。

司道予病了這幾天想明白了,段芝惠那樣的人他不懂,也不想懂,他很慶幸自己被她抛棄了,他很慶幸遲奶奶撿回了自己,尉爺爺教導自己做人的道理,他很慶幸。他覺得他很幸福,只是因為身邊的每一個人對自己都是真心的,因為他們愛着他,而他也同樣愛着他們,所以他要活的更好。

在戴亦不滿的目光中司道予跟他上路了,老九要去找大薇,沒有跟着。小朱想跟着,賀飛說:“人家兩口子去度假,你跟着算個什麽事?想要度假,小爺帶你去天涯海角”

結果戴亦和司道予前腳走,小朱笑的滿臉桃花開的跟賀飛飛去了天涯海角。

戴亦開車,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司道予說話,司道予想起來以前騎自行車帶他的時候,笑着說:“還是自行車好。”

戴亦不知道他想到了從前,笑着問:“你想騎自行車?”

司道予點頭。

戴亦左轉右轉的在一家自行車行前停了車:“下車。”

司道予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了下來,擡眼看見那明晃晃的牌子,他覺得這樣回去也挺好。

結果戴梵在百忙之中被叫來當司機,看着打扮的很專業的倆人騎着自行車遠去,只嘆自己命苦。

津門到黑山單程三百五十公裏,倆人邊走邊玩,第一天中午在路邊一人吃了一碗面條兩個茶蛋。晚上到了一條大河邊,吃了當地有名的跨炖魚貼餅子,住在小旅館裏,蓋着髒兮兮的被子相擁睡去。

第二天,那家養的大公雞稱職的叫醒了倆人,吃了早飯,相互整理好了頭盔和衣服,騎車迎着朝陽飛快的上了大橋,一路向北追逐着遠去。

年老的老板娘笑着說:“年輕真好。”

中午到了一個有着萬塔黃崖之稱的山跟下,放下車子爬上山拿着相機狂拍了一通,哈哈笑着下來吃了點東西,又騎車遠去了。

日暮,當夕陽在黑山機場留下最後一道光輝的時候,倆個人在場道上拉着手慢慢的蹬着車子,身後是一道連在一起的長長的影子。

走到了司道予家的老房子上方,戴亦指着房框子問:“那裏還能住人嗎?”

司道予說:“只要你想住就能住。”

戴亦搖頭:“我想住也不能住了,今晚我們住哪?”

“幕天席地?”司道予扭頭看他,眼神帶着戲谑。

“這大冷的天,真是壽星老上吊,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北方的春天總是姍姍來遲,春節剛過,這裏還是一片冰天雪地。

司道予環視四周,這裏跟自己在的時候沒什麽不同,只是那青蔥少年已經變成了身邊這個高大的男人。他的眼睛就定在了他的身上,忽然撒開了車把,任由那昂貴的車子自由倒地,一把将那男子抱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然後吻了上去。

戴亦驚慌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後就笑着從了。

落日後的場道沒有人行走,漸行漸遠的夕陽也不得不放棄欣賞這令人心動的一幕。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渾身發熱的倆人推着自行車漫無目的的走着,不時的看向對方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那灼灼的熱情。

這時候應該找個野合的地方才是正經,呃……,應該是睡覺的地方。

早晨看糧庫的士兵在糧庫門口發現兩輛山地車,一紅一黑,相互依偎着,快到中午的時候在山上下來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背着登山包,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倆人什麽時候上去的?沒見着啊?

他能見着才怪了,這倆貨在場道上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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