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回來就遇上月考,她真的潑了狗血般倒黴

的腳步不由地停住了,像被冰凍住一般...

他其實不是一個人在樹下,被他寬大身影擋住的還有一個人,是管星。

她覺得這副畫面似曾相識,穿着黑衣服熟悉的身影,還有依靠着的管星。

她的眼睛眨了眨,眼裏莫名的蘊含了水意,在一個月前的小樹林,兩人也是這樣的,不同的是,那時兩人還抱在一起。

她攥緊手機的手發白,心裏面堵得要命。

☆、替身

“38景準備。”

張導說完,旁邊的場務順勢搖了搖旁邊閉着雙眼養目的錢甄甄。

錢甄甄濃密的睫毛顫了顫,随後緩緩睜開雙眼,跟往常的淡然清澈的目光不同,今天她的眼角上挑,從容的抿了口熱茶,身上莫名帶了幾分強勢。

“要拍戲了,甄甄姐。”攝于她的氣勢,長她二十歲的資深場務莫名其妙地喊她甄甄姐,叫出聲時,場務也征在原地好幾秒。

錢甄甄朝場務微微颔首感謝,摘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裏面的一件比較稍微有些暴露的旗袍。

今天要重拍女二跳舞勾引男二的戲,跳舞的環節是她負責。

張導對景的要求極高,有時候短短幾秒的古董背景牆,為了追求逼真,還要特地借古董,空運過來。

而這場戲為了體現美感,張導還特地從私人藏館裏借出了金絲楠木屏風。

那金絲楠木屏風用料本就是金貴,又出自大師之手,從清末流傳至今,聽說張導廢了好大勁才借到的,而且也不過是短短借兩天。今晚就得還回去。

妝發師在幫錢甄甄塗着豆蔻紅的指甲,妝容改了下,加上紅唇,整個人看起來妩媚的像黑夜裏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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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準備好,就差黎一了,黎一昨晚出席了投資商飯局,據說昨晚喝的爛醉,所以他稍稍晚了一點,大家都沒有怨言。

只是大家又等了半個小時,黎一依然沒到時,大家就開始有些話了。

張導淡定的在原地閉目養神,他總覺得那場勾引戲少了點什麽。

大家又等了半個小時,副導左香才急急地沖進來,朝張導耳邊說了幾句。

“什麽?”張導勃然大怒,手裏的劇本氣的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說道:“什麽叫趕不回來,誰放的人?”

左香無奈,只好說出電話內容。

來的幾位投資商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男一咖位高,背景好,不願意去飯局,監制只好找了黎一過去,并私自許諾黎一兩天假趕廣告。

所以一大早,黎一就算胃裏燒的難受,也得拖着身體去趕場,他也不知道張導要重拍戲,現在人都在國外了,飛回來也要十幾個小時。

“混賬,你把章耳跟我叫過來。”章耳正是監制的名字。

張導氣上頭了,左香等張導脾氣都發的差不多時,才低低地朝他說道:“章耳早上就跑了,這都沒幾個小時了,我們得盡快拍完這場戲,不然我們找個替身?”

“只能這樣了。”張導頭疼,思索下,說:“去問問隔壁組的許衫”

許衫跟黎一身形有些相像,只是許衫要瘦削一點,在這個情況下,臨時也找不到更好的了,只能去打打人情牌。

還有8個小時,屏風就得上飛機了,他們不能等。

衆人都很心急,就等左香的好消息。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香回來了,是一個人回來。

衆人都有點洩氣了,場裏沉默了好幾分鐘,這時,王教授小小聲的說了句:“我們小陸身形好像還蠻像黎一的。”

于是,衆人目光都聚集在王教授身上,其中還包括了一臉懵逼的小陸同志。

“咳咳...”賣了徒弟的王教授輕咳幾聲,笑道:“年輕人身形都差不多嘛。”

何止差不多,是很像了,他們怎麽沒想到呢?

于是,在短短幾秒內,陸莊然被衆人推進了化妝室,換了一件緊貼透的跳舞練功服出來了。

衣服将他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饒是淡定慣的陸莊然現下都有些臉紅。

演員到位後,馬上就開拍。

場上的兩人都是替身,臉的部分會被替換為正主,因此陸莊然也毫不避諱,朝前方的錢甄甄笑了笑。

但是她沒有回應他,她只是轉回身去,繼續補了補口紅,将身上的旗袍拉好。

這場戲是講在完成公演後,團裏的人都去慶功時,被女主拒絕的男二,郁郁寡歡呆在團上喝酒,而女二正是趁着男二酒醉,故意穿的跟女主相似的衣服去勾引他。

陸莊然其實就只需要拍兩個片段就好了,但是由于屏風要送回去了,張導特地拜托了他幫忙拍完整個長鏡。

從錢甄甄勾引他,到躲在屏風親熱的整個長鏡。

她今晚穿的是湖水綠的長旗袍,開叉開到了大腿根,這件旗袍是按照管星的尺寸做的,兩人的身形差不多,但是錢甄甄胸比她大了兩個杯,穿上後,衣服都差點扣不上。

本來劇組是要重新做一件的,但是張導覺得胸大可以做胸壓動作,就沒改。

開始拍了,陸莊然木木地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人。

湖水綠的旗袍很襯她,映得人臉桃花。

說起來這次算是他第一次正正經經看她跳舞,她穿着高跟鞋,像江南女子一般,荦荦搖迤走過來,行走間若隐若現的漏出潔白如玉的腿

芊芊淑女,婀娜旗袍着身,曼妙多姿。

随着燈光的變暗,氣氛有些暧昧起來。

“cut!”張導打斷,朝着錢甄甄說道:“走路收一收,要柔一點。”

平時氣質很溫婉的錢甄甄,本來很适合穿旗袍,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麽,氣場忽然有些強起來了。就好像時時刻刻準備要跟誰争奪一番。

“再來一遍。”張正導演喊道。

錢甄甄頓了頓神,收了收。

她緩緩走去,在離凳子還有一步時,她彎腰勾起了陸莊然的下巴,眼眸如水,她盈盈一笑,慢慢靠近他的嘴唇。

他鼻尖萦繞着她的味道,溫熱的氣息就在眼前,就在他以為她下一秒就要吻下來時,她紅唇卻調皮地轉了個方向。

她悄悄舔了舔他的耳垂,随後在他耳邊低低的笑了笑,像只勾引書生的妖精。

陸莊然早就被告知只要乖乖坐在凳子上就行了,但是在她氣息離開時,他還是沒能忍住,在沒有鏡頭的死角,拉了她一把。

她因此跌落在他的懷裏,她順勢一側長腿往上一伸,旗袍的下擺随着下落,筆直如玉的腿獨立在空氣中,而後再随着她的動作,勾在凳子上。

導演開始時,讓她學習鋼管舞,想把凳子當鋼管般的舞動,但是錢甄甄覺得畢竟是年代戲,還穿着旗袍,鋼管舞動作會太出戲,就改了幾個動作。

十指青蔥上的朱紅,撫在他頸邊跳動的動脈上,随後慢慢地,柔軟溫暖的手指拂上他的臉龐。

他身體僵硬,眼簾往下垂,好像是不敢看眼前的妖姬。

為了營造氣氛,兩臺鼓風機直直地往兩人吹去,風有點大,她身上都有點起疙瘩。但是他額頭卻冒出了綿綿汗液,不時更是滑動下來,好像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麽。

她幫他擦掉,卻招來他輕輕地顫動。

她的胸貼着他的大腿,徐徐向上,撫摸他硬硬的腹肌,再緩緩壓向他的胸膛。

這就是張導所想要的胸壓。

“cut!很好,準備下一場。”

錢甄甄松了口氣,剛站起來,一股推力拉着她,往陸莊然裏貼近。

是他将她拉回,頭埋在她小腹間,平複氣息。

為了照顧他,拍攝前已經清場,就連一直在抗議的王教授,陸莊然也沒讓他進來。而剛剛導演都走了,場內就剩兩人。

他清爽的頭發,被妝發師打了不少發膠,膠着一塊,錢甄甄本來也想惡作劇地弄亂他的頭發,但是一想到剛剛感受到的,她就忽然沒心情了。

下一場,主要拍攝兩人在屏風後面的親熱戲,親熱戲不多,一兩個鏡頭就帶過,主要的鏡頭還是錢甄甄情動抓住屏風的一幕。

正要拍時,許久沒講過話的管星作了起來。

“這個不是跳舞的戲,是不是應該由我來拍?”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管星指着錢甄甄,十分不耐煩的說道。

這個确實誰拍都可以,但是為了身形連貫,最好就是用錢甄甄拍攝。

導演正要開口解釋時,錢甄甄先說了話,她勾唇笑了笑,因着身上這套着裝,這笑倒是有幾分妖豔的味道。

她掃了掃管星胸前,譏诮問道:“那身形是不是有點不連貫?畢竟咱兩...還是有點區別。”

被諷刺胸小的管星憤憤不平,沒看了幾眼,就離開了片場。

這邊被壓着的某人,意有所指的朝面前的人問道:“到底是什麽區別?”

然後某人換來的是一個拳頭。

戲很快就拍完了,相比起別人的好心情,錢甄甄就有點高興不起來了。

她看着鏡子裏妖媚的自己,還有被衣服勾勒的前凸後翹的火辣身材,重重的嘆了口氣。

其實她是相信陸莊然的,相信兩人是沒啥關系的。

但是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都穿成這樣了,還這樣扭,那樣擺了,他居然還硬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問題來了,那錢甄甄的胸圍是?

☆、表白?

片場最常做的就是等待,特別是你的咖位不夠,戲份又少的時候。

于是乎,無聊的錢甄甄抱着資料在啃,她最近報名考GRE。

然而旁邊一道炙熱的目光讓她沒法專心。

“要看?”錢甄甄拿了資料,超旁邊的管星揚了揚。

“有病,”管星嫌棄地避開那沓資料,她十分讨厭英語。

“不過也是,趁現在努力補一補争取過六級,說來六級也不難,随便考考就過了。”管星一副過來人的身份指導,上個學期她補習了三個月,終于考過了,全班只有她一個人過。

眼前的錢甄甄想必是沒考過,特地複習的吧。

“六級是挺簡單的,”錢甄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她早就計劃要考六級了,只是考試時間一直湊不上。不是臨時有事,就是有突發情況,上次考試她更是...睡過頭了,所以沒去考試。

管星剜了她一眼,心道錢甄甄死鴨子嘴硬,自己明明沒過,卻偏偏用這麽輕松的話講。

“那我來幫你改改卷子,”管星得意的笑了笑,把她手下的卷子抽了出來,拿着筆,興致勃勃地想找出正确答案,為她批改試卷。

然後...管星拿着筆的手就頓住了。

“這什麽破題?”她怎麽有好多個單詞不認識?

“這是GRE的資料題。”錢甄甄淡定地抽回試卷,繼續做題。

“GRE是什麽鬼,還不如考個雅思托福。”管星嘴一瞥,十分嫌棄。

“已經考了。”她擡起頭,用着管星最讨厭的淡漠表情,說道:“已經過了。”

管星愣了愣,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你六級沒過,但是雅思托福過了?”

“嗯,閑着沒事做,順便考了。”

六級這件事說起來有點複雜,而且她也懶得跟管星廢話,更何況她也不想說考證只是自己愛好,考試過了也在她預料之中這種惹人厭的話。

雖然事實上的确如此。

平時在片場沒事幹,錢甄甄就啃試卷看資料,然後考證。兩年下來,什麽會計,計算機,人力資源管理,甚至連營養師證她也有一個。之前有部戲,她就是飾演營養師,閑着沒事幹,就順便把證給考了。

說來她也算是個考證狂魔。

管星在原地恍了恍神,眼神暗了暗,默默地呆了一分鐘後,說出奇怪的話來。

“你喜歡哥哥吧。”

“其實你可以叫他陸莊然。”錢甄甄停下了筆,頭擡起來,顯然是不喜歡管星“哥哥”這個稱號。

“你看見了吧,”管星下巴撐着腦袋,挂着玩味的笑容,繼續說:“在學校的小樹林,還有在賓館的大樹下。”

“你想說什麽?”不想跟她耗時間,錢甄甄直截了當地問。

“你就不好奇我們的關系?”管星挑眉笑了笑,“我們的關系比你想像的要複雜多。”

“有多複雜,”錢甄甄雙手攏起,交叉的抱着胸前,譏诮道:“不就是你“哥哥”?”

“他就這麽跟你說?”管星饒有興味的笑了笑:“你相信?”

對于管星莫名的挑撥離間,錢甄甄覺得好笑,但是心裏又想繼續聽她說下去。

“鐘阿姨,就是哥哥的媽媽,每一次來北京都在我家過夜,我去荔城,無論多晚,哥哥都會來接機。”管星嘴角劃過一絲笑意,不屑地反問,“可以這麽一說,我打從生下來,就認識哥哥。”

說起鐘卉,又讓錢甄甄想起,最近鐘卉女士在跟自己第六任丈夫鬧離婚的事情。

“哦,這樣嘛。”錢甄甄随便應付了一句,讓管星有種重錘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所以你到底是在自信什麽?”管星有些生氣了,聲調尖銳了一些,“好好搞清楚自己的定位,做你該做的事情。”

“憑什麽自信呀,”錢甄甄小聲嘀咕,心中好笑,嘴角都壓不住翹了起來,她已經很久沒碰見陸莊然的爛桃花了。

這兩年以來,也不過是陸莊然的一個小師妹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跑去學校跟她嗆。揚言要撬走陸莊然,這個小師妹口中她的男朋友。

而最後被錢甄甄一句不輕不重的“他還不是我的男朋友”的話給打發掉。

再後來那些爛桃花,還沒到她跟前,就被陸莊然解決了,最後她還是從陸莊然舍友嘴裏知道這些爛桃花。

錢甄甄在腦海裏想了一圈,回憶之前拍過的戲中女主在遭受到挑釁時的臺詞,但是她糾結了一下,那些“不可能的,XX一定是愛我的”,“你說謊,你說謊”的雷語她真心說不出來。

于是她只好看着管星,篤定地說道:“就憑我是錢甄甄,他是陸莊然。”

就憑錢甄甄喜歡陸莊然,而陸莊然也喜歡錢甄甄。

王教授兩人待在劇組裏已經一周了,明天就要回去研究所。

于是當晚張導又組了個局,歡送兩人。

吃飯間不免喝點小酒,錢甄甄席中不小心喝多了幾杯。散場時臉紅紅的,有點喝醉了。她婉拒了陸莊然送她回去的請求,自己一個人在小河邊散步。

橫店這個地方,到處都搭滿了景,平時鬧哄哄的,就這條小河邊上安靜一些。

她靜靜地坐了會兒,夜晚的微風吹來,散了身上的熱,吹的她都舒服地打了個哈欠,有點想睡覺了。

眼皮耷拉着,頭一點一點的垂下來,就在她又一次驚醒身體往旁邊倒時,旁邊有人托住了她的頭。

尾随了一路的陸莊然将她的頭輕輕地靠在自己肩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錢甄甄想起了管星常常挂在嘴邊的“哥哥!”于是莫名其妙的,她脫口而出:“哥哥。”

接着陸莊然眼裏閃過驚訝之色,随後恢複過來,只是胸腔間的震動表明,他正在極力忍笑。

“你很煩哎。”她擡起頭,瞪了他一眼。

“抱歉,”他咳了幾聲,笑道:“有點訝異。”

“這個稱號只能是你們家管星妹妹叫是吧?”不知道是不是微醺的原因,她做着平時不會做的童稚動作,翹着手,氣鼓鼓的看他。

咋一看,像炸毛的貓。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愛不釋手,覺得可愛極了,摁不住捏了她的臉頰。

“不可以捏我的臉,我沒法跟我未來男朋友交代。”她一本正經的說。

“我不會怪你的。”他又捏了捏她的手,忍不住握緊她。

“陸莊然!”酒意仿佛帶給她多愁善感,她迅速從可愛稚嫩中脫離,進入了莫名的哀愁中。

“其實你是不喜歡我的吧!”她垂着眸子,全身蜷縮在一塊兒,孤零零的,用着浸滿哀傷的語調說道:“不然,你怎麽舍得讓我等這麽久。”

他的手停頓住了,空氣中凝結了幾分鐘。

“你醉了,”他淡淡的說。

“我沒醉,”她吐出口裏的渾濁氣息,十分悲傷的說了句“我只是向醉意借了些許勇氣。”

過了許久,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後,伸開長臂,将眼前孤獨的小怪獸抱在懷裏,下巴抵在她柔軟的毛發上,清潤的聲音響起。

“我一直很懊悔在校醫室提前跟你剖白心意,為此你成績直線下降了三個月。”

懷裏有了些許顫動,他繼續說道:“高考完的那一天,你試穿禮服時,我其實就在門外,看到這麽漂亮的你,我當時就在想到底能不能給你幸福。于是我在護城河想了三個小時,所以我才穿着校服赴宴。那天晚上,你問我有沒有話對你講,我有,但是我沒法說出口,因為我不确定你的感情,或者說我不确定自己到底有幾分,能讓你喜歡上我的能力。”

懷裏的人擡起頭來,眼神不明地看着他,他又繼續說:“我一直在做确認,确認你是否百分百喜歡我,我不能輕易浪費掉我的機會,因為我不僅僅是喜歡你,我是...百分百愛你。”

錢甄甄咬着手指,糾結的看着眼裏只有自己的他,聽到他說:“抱歉讓你一直在糾結等待中徘徊,現在,可以給我個機會嗎?”時,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空氣在凝結,他挂着淡然的微笑,手裏卻緊張地布滿了冷汗。

然後他看着她糾結的咬了會兒手指後,說着讓他心髒破裂的話。

她垂着眼簾,過了好久,才擡起頭來跟他對視,她的眼裏沒有半點情緒,只淡淡的說:“我回應不了你。”

呵!果然,是太早了嗎?他強忍着心裏面鋪天蓋地的痛楚,勉強的笑了笑,想去揉亂她的頭發,掩蓋自己的苦澀。

他的手到半路時,被她輕輕的打掉,她轉過身來,坐直身體看着眼前的小河,漠然說道:“高考結束的那一晚,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心想,如果你稍微透露出心意,那我跟你表白又如何,但是你沒有!”

“對不起!”他道歉。

她并沒有理會,接着說:“到了大學,每一次見你的時候,心中都有些雀躍興奮,都在暗暗地想,今天的你是否會透露心意呢?但是你依然沒有。”

她換了個姿勢,交叉着腿,直視他的視線說:“而一年前,等的有些心煩的我,默默的給自己下了決心,要是你表白的話,我一定要狠狠地吊着你,讓你感受那些心酸又甜蜜的時刻。”

“我錯了。”他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暗暗地懊悔,直至身體貼上溫熱的身軀,然後在他上方,猶如天籁般,響起她的聲音,“好了,現在我已經狠狠吊了你五分鐘了,我可以回應了,因為我也...百分百的愛你”

“而且,”她擡起頭來,朝着眼前還沉醉在巨大喜悅中的人,憤憤地糾正:“我成績沒有直線下降,我一直都在前十名。”

說完,她重重地吻了眼前這個笨蛋。

☆、簽公司

陸莊然第二天走的時候,錢甄甄在拍着戲,沒有送他。

況且,錢甄甄昨晚在極度興奮喜悅巨爽之後,平息下來。

發現!她跟陸莊然僅有的兩次接吻,居然都是她做的主動,陸莊然怎麽會練就現在這個別扭極度忍耐的性子,明明高中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陸莊然還時不時會臉紅來着。

現在他完全不會臉紅害羞,昨晚甚至在她輕輕吻了他一下後。他只僵硬了一秒,而後迅速反撲,将她搓揉捏扁,直将她無力在他懷裏喘息時,才罷休。

果然忍耐太久的人,爆發起來都會特別恐怖。

“已經好了,”妝發師賣力在她頸邊遮瑕了半個小時後,眼眸裏隐晦不明,想起眼前這個小演員對自己還不錯,于是妝發師小小的對錢甄甄說了聲提醒:“要節制點。”

張導對畫面的需求非常高,從妝容到服飾,甚至演員身上有不符合人物性格的紋身,都會要求修改。

“好...好的,謝謝你。”錢甄甄臉紅的滴血,她低着頭不好意思看妝發師。她昨晚回到酒店時,就已經發現脖子被某人啃的不像樣了。

她熱敷了一晚上,但是吻痕也沒消。早上又是五點開工,她就只好圍了條絲巾向妝發師求救。

這部戲已經拍的過半,錢甄甄的戲份還有幾個景就拍完了,在片場看了張正執導後,她才完全認識到拍戲,是一件多麽神聖的事情。

從編劇構想劇本,到尋找合适演員,再到場務搭景,劇場裏的每一個景,景裏邊的每一張凳子擺放,都蘊含了全組人的心血。

她過往常常不明白那些一部戲拍上個十年五年的,這根本就不符合市場。但是她現在倒有些理解,這些種種堅持皆源于他們的決心。

正因為他們不将就,即使一個景重拍千百次,也要将心中的故事拍出來的決心,才有那些或令世人警醒或感人肺腑的故事。

“甄甄!”

內心正沉醉的錢甄甄聞言擡頭,接着她眉毛有些不悅的蹙起,又是他,管星的經紀人。

“有事?”

“之前跟你講的事情,考慮的這麽樣?”經紀人拿着一個小凳子,跟她挨着坐在一塊。

錢甄甄立馬朝旁邊又移開了些距離,她朝周圍看了看,果然見不到管星的身影,這個經紀人果然是趁管星不在,才剛過來勾搭她。

“我沒什麽想法,”她笑了笑,說道:“更何況我不打算進星宇。”

星宇是管星的地盤,她是瘋了,才朝裏面湊。

“嘿嘿,這個嘛,”經紀人一點也不意外,眼神裏滿是小人得志的勁兒,他挑起下巴,臉上忍不住得意的笑,“那如果是大朝娛樂呢。”

大朝娛樂是近兩年新起的公司,出了幾部電影,在行業裏面還挺打眼的。

“你這是...”她故意停頓,等着他說。

“嘿嘿,跟我一起去大朝如何。”經紀人也不避諱,直接了當說出自己要跳槽的事情。

大朝娛樂是家不錯的公司,但是...

錢甄甄想了前段時間,這人迅速變臉的事情,她心裏就有了主意。

“我目前還不想簽公司。”

“呵呵!”經紀人想不到她會拒絕,失聲笑了笑,拿出手機,說道:“那加個微信?指不定哪天有用上我的時候”

......

錢甄甄拍完戲,倒在酒店床上的時候,給陸莊然發了個微信表情。

他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現在應該剛剛回到北京。

她等了五分鐘,他依然沒回。于是她又十分賢淑地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到了嗎,到了好好休息。”

發完她就跑去洗澡,半個小時後。她擦着濕漉漉的頭發,拿起手機,微信對話框內最後一條依然是綠色底紋的信息。

等她吹完頭發時,陸莊然還沒有回她。

她打了個哈欠,拿着手機等了會,眼皮越來越重,終于忍不住昏昏沉睡過去。

天還沒亮,淩晨四點鐘準,鬧鐘就已經響了,錢甄甄今天要趕早拍戲。

她照常看了手機,見陸莊然已經回了句。

“抱歉,研究室出了點事故,手機忘記開了。”

錢甄甄也給他發了個表情,表示自己已經知曉。手機剛放下,視頻電話就進來了。

這個點了,他居然還沒睡。

她點了接受,對面一張俊臉瞬間占據了手機屏幕。

“你怎麽還不睡?”她帶了點起床的朦胧,抱着被子,傻傻地看着他。

“項目出了點問題,我過來幫忙。”

陸莊然一夜沒睡,精神看起來還算不錯,只是眼裏布滿紅絲。

她忽然就有些心疼,前晚兩人回去的晚,而昨天他更是坐了早機回去,下機後就趕回去工作,這得有三十多個小時沒睡。

“知道了,”她充滿愛意的看着屏幕,催促着他,“你趕緊去睡覺。”

屏幕那頭的他笑了笑,輕聲說:“睡不着。”

接着他又用着清潤溫和的聲音講着那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

他說,“古人所謂:一日不見,恍如隔世。”

“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糾正。

“嗯,我也是。”他低低的笑了聲,她才反應過來。

這丫在套路她表白。

“我要去片場了。”她大聲佯怒道。

“好。”他頓了頓,忽然煽情起來,用着滿是寵溺的眼神看着她,說了句,“我很想你。”

“肉麻,”她嘴上說着嫌棄,嘴角卻挂着甜甜的笑,“我...很快就回去了。”

整部戲拍了三分之二,作為女三的錢甄甄戲份已經拍完了,就連身為舞替的戲份也補了。拍完當天她按照慣例向各位鞠躬,感謝多日來得照顧。

張正朝她颔首,其餘的工作人員都朝她笑了笑揮手告別。

等錢甄甄真正回到北京後,已經開學一星期了。

落下了一星期的功課,一回到舞蹈室就得接受一心老師的摧殘。

當天,她在練完舞後,回寝室的路中,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錢甄甄,總算是找到你了,我姚遠飛。”

“啊?”錢甄甄愣了一會兒,說道:“咱倆不是加了微信嗎?”怎麽會找不到她呢?

“我都發你N條微信了,哎!別說了,趕緊過來XX酒吧。咱們幾個都在呢,貞佳老師也在,火速趕來。”

“哦,好!”

錢甄甄挂掉電話後,馬上跑出校門攔車,說來他們也快兩年沒見面了。

XX酒吧是個出名的清吧,錢甄甄來到的時候,也不過是晚上十點,正是人多的時候。

“甄甄,這邊。”潇潇朝她招了手。

潇潇,姚遠飛,骁勇幾個早就來了,旁邊還坐着貞佳老師跟絡腮胡阿成叔。

“怎麽不提成說?”錢甄甄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衣服還沒來的換,一身味兒呢。”

“那離我們遠點。”啊成叔立馬說道,還特地拖着貞佳老師往外挪了點。

明顯被嫌棄的錢甄甄,瞪大了眼睛,假裝委屈的看着阿成叔,然而阿成叔并不是說說而已,也不看她,而是在認真的挪開。

她只好拿起飲料,郁悶的剛喝了一口,就聽到阿成叔說。

“不能熏到你們老師,她懷孕了。”

“咳咳...”錢甄甄吓的嗆到了,旁邊的潇潇拍了拍她的背。

而後緩了好幾分鐘的錢甄甄才終于開口問道:“老師結婚啦?孩子爸爸呢?”

“就在這坐着呢,”阿成叔得意的說。

錢甄甄腦海裏有個很荒唐的想法,但是她覺得不可能,于是她轉頭環繞了一圈,前前後後搜索了一圈,覺得在吧臺上,那位穿着斯文,拿着雞尾酒的氣質中年大叔最為合适。

也是最襯的起貞佳老師的人。

于是她指着中年大叔,問道:“是那個人麽?”

“錢甄甄,你找死啊!”阿成叔給了她一個暴栗,憤憤道:“孩子爹是老子。”

這個世界是很玄幻的,比如說今天的娛樂新聞是天後跟一個十八線的男星結婚,再比如說美國又發現了外星人的足跡,再再比如說長的如花似玉的貞佳老師跟絡腮胡阿成叔是一對。

錢甄甄用詢問的目光看着貞佳老師,直到貞佳老師給了她一個既甜蜜又肯定的點頭微笑後。

錢甄甄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真是鮮花插在那啥上。

“哎哎哎,你這個失望的眼神是怎麽回事?”阿成叔十分不滿的說...

錢甄甄:“……”

大家兩年沒見了,除了錢甄甄外,他們三人都在中戲,幾人得知錢甄甄還沒簽公司時,都頗感意外。

“簽我們星宇吧,發展空間挺大的。”潇潇笑稱。

錢甄甄笑了笑,沒出聲。

“其實現在工作室盛行,可以考慮一下工作室。”在一旁許久沒說話的姚遠飛,忽然開口道:“我現在就簽約在王松柏工作室。”

錢甄甄擡起頭來,看了看姚遠飛,從容的笑了笑。

工作室她還真的挺感興趣的。

☆、簽約

目前的明星工作室分為三種,一種是明星獨立出來,完全受控于自身的工作室,這時候就相當于一個小型的娛樂公司。

另一種是資歷深厚,有相當大的人脈資源的經紀人、編劇或者是其他行內人士工作室,這種就相似于第一種,只是掌控人身份不同。

還有一種,就是王松柏這種,挂靠在大型娛樂公司下,娛樂公司會推薦資源以及分配相對的員工運作,再根據比例分成,明星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但是仍需簽約娛樂公司。

在錢甄甄表示出對工作室有興趣時,姚遠飛就立馬幫她聯系了自己的經紀人。

他們效率十分快,沒過幾天,一通電話就把她叫了過去面談。

王松柏工作室以王松柏為主心,不時會簽約新人。在王松柏出席活動或者拍戲時,捎上新人,挂靠的公司也會不時推薦資源。

目前在衆多工作室中,王松柏工作室最令人趨之若鹜。王松柏工作室每一年都有人分離出來成立獨立工作室,但是卻不是每年都簽新人。

可以這麽說新人可以簽約到他們,未來星途相當璀璨了。

而且王松柏是走喜劇路線的,不容易撞資源,曝光度自然會高。

在一輪面試過後,經紀人珊姐很滿意錢甄甄,想着幹脆跟她談談合約的問題,但是兩人卻卡在了簽約時限上。

珊姐要她簽15年的合約,這未免也太久了。

珊姐見錢甄甄躊躇,幹脆放出了殺手锏:“我們最近在籌備新劇,女主還沒找到人呢。”

言下之意,進來就可以做女主?這簡直是□□裸的誘惑呀。

錢甄甄咬了咬牙,眉毛糾結地蹙起,小聲地問了句,"珊姐,這時間也太長了吧!"

她現在才20歲,感覺簽了這張約,要搭上小半輩子。

珊姐垂下眼簾,低聲笑了笑,随後熟練地跟她說:“你是遠飛同學,大家算是熟人了,我也就開門見山吧!”

“你也知道我們王松柏工作室這幾個字在業內意味着什麽,我們每年新人的曝光度是同行的三倍,每年從工作室脫離出去獨立成立工作室的數量是業內翹楚,我們甚至有保底工資。那麽...”

珊姐頓了頓,随後□□叉着,翹了二郎腿,老練的笑道:“我們員工該付出的還是得付出。”

弦外之意就是拿青春來換取曝光。

錢甄甄腹議,像她這種小咖,根本沒有資本跟他們談條件。只有後期自己争氣紅了,才有資本可以談,現階段她可以做的,只有接受與否。

但是...她她他怎麽有一種虧本的感覺呢?

“珊姐,我想回去考慮下。”時間太長了,她得好好想想。

“等你的好消息。”珊姐拍了拍她的手,老江湖的說:“我非常看好你。”

錢甄甄尾随着珊姐出了辦公室,珊姐還特地帶她逛了一圈工作室,才送她出門。只是兩人在快出工作室中,恰巧碰上了回來的王松柏。

面對這可能是未來老板的王松柏,錢甄甄甜甜的打了一波招呼,怒刷存在感。

送走錢甄甄後,珊姐特地去沖了一杯咖啡,來到辦公室門前,輕輕地扣門。

“進來。”門裏悠悠地傳出王松柏的聲音。

珊姐收起了所有的情緒,扯出一個公式化笑容,走進去:“黑咖啡?”

“謝謝。”他看也不看,随手就接過去。

“還在挑演員?”珊姐拉開他面前的座椅,說道:“今天倒是發現挺适合的演員,就是嫌簽約時限長。”

“哦?”王松柏一下來了注意,“剛剛那位女孩?”

“嗯,姚遠飛介紹過來,說是跟他一個訓練班。”

“中戲這幾年的新人都還不錯。”

“不是,是貞佳學校的。”珊姐說完就看着眼前人的一舉一動,沒有錯過他聽到“貞佳”時的錯愕表情。

“哦,是嘛。”他又埋頭工作,也就跟他一起工作了十年的珊姐才看得出,他拿筆的動作稍稍停滞,甚至在同一份文件上簽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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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甄甄再次見到王松柏時,她正在一個片場裏面裏跑着龍套,他在隔壁組拍戲。

夜晚的天依舊有點悶熱,錢甄甄跑出來散步時,在池子旁長凳的一端看見了他。

王松柏低着頭,做思考狀。就在錢甄甄猶豫着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時,王松柏倒是率先朝她揚了揚手,叫她。

王松柏居然還記得她的名字?

“王老師,還在拍戲嗎?”她幹脆坐在長凳的另一端,問候道。

“是呢”,王松柏笑着點頭。

王松柏在熒幕上以搞笑讨人形象示人,但其實私底下常常揪着眉頭,眉間川字很深,看着心事重重,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走喜劇路線的人,其實大都患有抑郁,這句話其實不假。

王松柏說完後,兩人陷入了短短的沉默中,錢甄甄偷偷地打量了他,王老師長了一對桃花眼,但是由于常年皺眉斂眼,眼皮有些松,耷聳下來有點顯老态。

兩個不大熟的人,硬是坐在一起,最怕冷場的一方勢必要找些話題出來聊聊,特別是面對可能是未來老板的人。

于是錢甄甄想了半天,終于想到兩人的關聯,她朝他讪讪地笑了笑,說道:“說來,王老師之前還面試過我呢,前兩年在中戲的考場上。”

“哦?”王松柏做思考狀,随後一副恍然大悟,說:“好像有點印象。”

“是呢,”錢甄甄點頭,回憶起那段歲月,嘴角都忍不住翹起:“當時我還挺擔心,畢竟是這麽冷門的歌,不過我們老師堅持,我也就沒換了。”

“嗯,你們老師品味一向很好。”

“王老師?”她征了征,小心翼翼問道:“您認識我們貞佳老師?”

“嗯,是我前妻。”他不輕不淡地說了句,差點讓旁邊的錢甄甄咽死。

“咳咳...”驚吓的她被口水嗆到了。

這波王老師自爆來得有點猝不及防呀。

“對不起。”她為剛剛的失态道歉。

錢甄甄喉嚨滾動,努力平複呼吸,想了半天,一張嘴張了又張,依舊是擠不出一個字來,她需要點時間吸收這信息量。

“她過的還好吧!”王松柏也沒理旁邊的人,仿佛對剛剛的自爆不甚在意。

接着他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像是回憶起美好的從前,嘴角不自覺地挽起笑容,說來這是錢甄甄第一次看見王柏松笑的這麽輕松。

“老師過得很好,”錢甄甄凝眸想了會兒,還是道出:“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

雖然不知道兩位老師間有什麽恩怨情仇,但是現在貞佳老師過得很好,錢甄甄打從心裏面是偏向阿成叔的,不希望貞佳老師的幸福生活被打擾。

盡管眼前的人并沒有做什麽。

“是嗎。”他睫毛顫了顫,略微苦澀的笑了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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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了錢甄甄交了男朋友後,一心老師就開始了家長叨念模式,恨不得一天跟她講十遍大道理。

這天晚上,練完舞準備過去陸莊然住所的錢甄甄,正被一心老師逮住念叨。

“女生得矜持,不能總是做主動。偶爾晾他個兩三天,男人嘛,天生犯賤。你對他越好,反而不在乎。”已經懷孕了八個月的一心老師,叉着腰,精神十分好,向她傳道受業。

“嗯嗯,知道了。”錢甄甄随意點了點頭。

“還有啊,那個啥的得注意點,男生不注意,自個兒的身體,自己得上心。”一心老師眼睛朝她胸前掃了一眼,錢甄甄臉刷地一聲,紅了。

錢甄甄連連點頭,一副害羞小媳婦的模樣,一心老師看了看才沒繼續調侃她。

“收拾一下,來我家吃飯,”一心老師說道。

說起來,都兩年多了,錢甄甄還沒去過一心老師家,盡管老師家就在學校附近。

“嘿嘿,”錢甄甄悻悻笑了笑,咬了咬唇,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心虛的說道:“我約了男朋...”

一心:“......”

敢情她剛剛說了一堆白說了。

錢甄甄又被強制性聽了一輪一心老師的兩性知識後,臉上紅暈越發鮮豔。她艱難出了訓練室門口,深深呼了口氣,正準備打車過去陸莊然住所時,電話響了。

應該是陸莊然打電話催她了。

她嘴角勾了勾,笑着拿着了手機,沒看來電顯示,就直接劃開綠色接聽,甜甜道了聲:“我馬上就到了。”

“哦?”電話那頭是女聲,她聞言,低聲笑了笑,說道。

“甄甄?我是珊姐呀,合約想的怎麽樣了?我們想了想,可以簽短期,十年怎麽樣?”

☆、決定

陸莊然剛換下工作服,正在櫥櫃前整理衣着時。所裏的師兄吳斯一個倒頭,撲倒在他的背上,磨蹭了幾下,懶懶說道:“小陸同志,師兄今晚能不能去你豪宅留宿?”

陸莊然向前走了半步,躲開吳斯,不慌不亂地關上櫥櫃,淡淡說道:“不方便,還有,我密碼已經改了。”

“啥?”吳斯跳腳,憤憤地說:“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居然把家裏密碼給改了?”

研究所裏有分配宿舍,但是像陸莊然這種實習生,自然是沒有宿舍。所以為了方便,他在研究所附近買了個小小的一房一廳小公寓。

而吳斯是有分配的宿舍,但是他嫌棄宿舍沒有浴缸,在知道陸莊然的小公寓有個超大型浴缸後,就常常賴在他家。

陸莊然整理好衣着後,越過暴躁青年吳斯,直接往外走。

“喂,你去哪?”吳斯問道。

“菜市場。”

“啊?”吳斯撓腦。

“買菜。”

陸莊然留下了兩個字,就徑直走了,留下身後目瞪口呆的吳斯。

陸公子去買菜?

這這這?畫風感覺哪裏都不對呀。

王岡教授進來時,暴躁青年吳斯還征在原地,王教授呷了茶,見他還愣在原地,随口問了聲:“小陸呢?”

“嗯?”吳斯回神,皺着眉頭,一臉不解地朝王教授說道:“他說去買菜。”

“哦?”王教授欣慰地點了點頭,随後拍了拍吳斯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好好向你師弟學習學習。”人家陸莊然一個單身狗,還有閑情逸致去買菜做飯呢,這生活管理的多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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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甄甄來到陸莊然住所時,已經晚上八點了,她輸入了陸莊然給的密碼,門“滴”的一聲開了。

“來了。”圍着圍裙,拿着鍋鏟的陸莊然從小廚房裏出來,笑着看她,指着門口鞋櫃,說道:“換了鞋,進來幫忙。”

“哦,好!”錢甄甄愣了一回兒,才應道。

這是錢甄甄第一次來這個公寓,早在大一的時候,就聽他說過貸款買公寓來着,不過這公寓就是離市區太遠了。

他給她準備的是粉紅色的小豬拖鞋,她換的時候,發現!旁邊居然還有一雙黑色的拖鞋,看着磨損程度,拖鞋主人應該是常常在這裏居住。

錢甄甄順着線索,一路在浴室發現了毛巾,洗漱臺發現了牙刷,還有冰箱裏放着芥末味的薯片。

陸莊然是從來不吃芥末味薯片的。

于是,錢甄甄跑到小廚房,看着一邊煮飯的某人,一邊叉着腰,拿齊了所有的罪證,“興師問罪”道:“你居然還金屋藏男了!”

陸莊然看了一眼,随即失笑,是吳斯那貨留下來的東西。

“是所裏的師兄借住時留下的,”他淡淡笑了一下,神态自若的解釋,“我已經把密碼換掉了。”

“好吧。”她聳了聳肩膀,沒在意。剛剛不過是一時興起,捉弄捉弄他而已,顯然,某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

錢甄甄的廚藝比起陸莊然,要稍遜一大籌,特別是從事了演員這個職業後,更是沒再碰過勺子。

于是,做飯這一重任,自然是落到陸大廚身上,她負責打下手。

錢甄甄被分配到剝蒜這一任務,但因着心裏有事,她不知不覺就剝了一整頭蒜,在看到某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時,才反應過來。

“我們甄甄什麽時候變得愛吃大蒜?”他一邊翻着鍋裏的肉,一邊拿過她手裏的蒜。

她大窘。

錢甄甄來的時候收到了珊姐的電話,跟她談合約的事情,其實珊姐已經是讓了很大一步了。

但是她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合約從十五年縮短到十年,這其中應該有貞佳老師的關系。不過說真的,其實她也不是因為別扭這層。

有人際關系總比沒有的好,況且縮短時限是實打實的好處,她還沒矯情到因為這個而別扭。

但是...她心裏就是莫名有股奇怪的悶氣。

“怎麽啦?”他看出她心裏有事,低聲問。

“我很糾結,”錢甄甄咬了下唇,困惑的跟他說:“有家很知名的工作室想簽我,時限也已經讓了步,從十五年到十年。我應該很開心才對,但是...我現在心情怪怪的。”

“不想簽?”他将手洗幹淨,側身看着旁邊的人。

“也不是不想簽,總覺得簽了...會吃虧。”

陸莊然失笑,因為獨自成長的原因,她很早就自己做主。而且又有經營淘寶店的成功賺錢經歷,形成了商人思維。而現在讓她簽賣身契,将自己前途交給一家公司,還要是長達十年,心裏難免會很糾結。

他沉思了一會,提醒:“雙向思考一下。”

“嗯,”她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開口,“簽了,會給資源,可能會在兩三年內走紅,最好的結果就是開一家挂靠工作室。”

“對,”他示意繼續。

“而最壞的結果就是不溫不火,繼續依附在工作室下。”她頓了頓,繼續說着其他可能:“如果不簽,那我就繼續接戲,可能還要跑幾年的龍套,也有可能面臨的是不溫不火,但是也有可能火了,然後...開一家工作室?”

說完她眼眸亮了起來,眼前的迷霧一下撥清。其實兩者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要是肚子沒貨,給再多的資源依然百搭。

簽約工作室固然會舒服一點,但是卻讓她失去了主動權,而不簽肯定得辛苦,但是整個人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兩權衡量之下,她是喜歡第二種的。

“對,而且...有沒有想過做演員的最終?”他繼續提醒。

最終?

期初她做演員是因為演員賺錢快,社會地位也還算高,如果是最終的話...

“成為資本家,”她不禁跳起來抱住他的脖子,開心笑道:“開了工作室,還可以簽演員回來賺錢。”

“我的甄甄真聰明。”他用着寵溺的語氣說道,為了不讓她掉下來,伸手托住她。

廚房白熾燈說不上有情調,但是不時有炊煙飄來,多了幾分朦胧,現下又是這種姿勢,錢甄甄一下子就有股沖動想吻他。

她的手剛收緊時,驀然想起前兩次主動獻吻的經歷,于是她咬住下唇,忍住了。

他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就要俯下唇來,要吻她。

“菜...要糊了。”她臉紅紅的,一把擋住他的嘴唇。

他勾唇一笑,沒說話。

她很快就收起了手,只是接觸到他唇瓣的手心,癢癢的,好像連帶着心也癢癢的,嗯?

陸莊然煮了兩菜一湯,很久沒嘗過他的廚藝了,然後,錢甄甄驚人地發現。陸莊然的廚藝又進步了。

吃飯間,珊姐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錢甄甄幹脆起身給她打了個電話,婉拒了她,随後又給王松柏發了條微信感謝。

做完一切的錢甄甄心情大好,連喝了兩碗湯,随後更是大放厥詞。

“我的工作室以後一定會比王松柏工作室出色的。”

王松柏?

他臉色一滞,問道,“是挂靠在大朝娛樂的王松柏工作室?”

“對啊,”她吞下嘴裏的飯,狐疑:“你認識?”

他僵硬的點了點頭,何止是認識,簡直很熟。

他為什麽要阻止自己女朋友簽自己開的公司!!!

吃完晚飯都快十點了,錢甄甄半躺在沙發上,飽的直打嗝,而陸莊然也坐在她旁邊。

這裏打車回學校還要一個小時呢,錢甄甄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也要回去,于是她拖着吃的飽飽而重重的身體,拉着沙發壁掙紮着要起來。

只是,剛要坐起來時,用來借力的沙發一下子被她抽出來了,她的身體不禁往下倒。

陸莊然連忙伸手去撈。

不料,他也被她帶着也往一邊倒去。

是故。沙發上的人兒,以他壓着她的姿勢結束,兩人四目相對。

兩人身體完全貼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她臉一陣發燙。特別是上面的人,還用着似笑非笑,眸光氤氲的看着她。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無聲的催促。

“甄甄?”

低沉沙啞的聲音傳入她的耳邊,她看着上面的人,薄薄的嘴唇輕啓道,“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廢,是嗎?”

她還沒想通這句話的邏輯順序,他的吻就下來。

剛開始他的吻只是輕輕的點在她的額頭,随後是她眼睫,一路滑下她的唇瓣。

第一次接吻時,她就覺得他的技術有點老練,而這次更讓她對他的吻技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他先是在她唇瓣上細細的研磨,繼而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等她情|動,忍不住開口喘|息時,他趁機滑進了她的口腔。

他的舌尖勾住她的小舌,與她交纏。舌尖一吸一放,唇齒間模模糊糊的發出了吮|吸的聲音。身上的手更是不禁在她身上來回摸索。

她仿佛是在風浪中搖迤的小船,只能緊緊的抓住面前的浮木,等着狂風暴雨過去。

兩人唇瓣分開時,她臉紅的滴血,眼神更是朦胧的看着他,看起來懵懂,實則勾人的很。

“甄甄?”他在她頸邊重重的呼氣,輕聲說:“留下來,嗯?”

他最後一個字,音調稍稍向上,勾的她忍不住埋在他的胸腔裏,動作極輕的點了頭。

他的甄甄害羞極了,一直埋在他的胸前,抱着他的脖子。就連他将她放在床上時,她也不撒手。

她看了看深色的床單,忽然想起……

只是她還沒開口說話時,陸莊然就已經抵住她的唇,打趣道:“床單我換過的。”

好呀,原來某人早有預謀。

錢甄甄手握成拳,憤憤的想錘向某人胸口,可剛要揮時,就被某人抓住,将她秀氣的拳頭舉在唇邊,親了一口。

卧室裏的燈調的昏黃,她害羞的躺着,雙腿微微彎起。随後她更是閉着雙眼,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看着可愛極了。

他情動,動作愈發的輕柔,他輕輕撚起她的衣服就像拆禮物般,一層一層的拆開。

在他的大手停在她最貼身的一層時,她忍不住顫抖,他低下頭,在她小腹留下了一串串的吻,安慰着她。随後慢慢将其褪去。

“甄甄,睜開眼睛。”他低聲溫柔說。

她的睫毛顫着,緩緩睜開,等終于看清眼身上上毫無一物的人時,臉迅速爆紅,火速卷起旁邊的床單,将自己包裹好,像只烏龜般,盤踞在床邊。

這這這...

這東西怎麽這麽大...這麽...醜?

作者有話要說: 陸莊然:甄甄,做事不能半途而廢,是嗎?

害羞臉爆紅的錢甄甄捂臉:但是,它它它…太醜了

被嫌棄的小小陸:“……”

☆、占有欲

暴躁青年吳斯昨夜苦于沒有大浴缸泡澡而失眠了一夜後,今天怒而跑去買了一個幼兒小泳池回來。當他抱着小泳池回所裏時,衆人臉色可謂相當精彩。

有人忍不住問:“小吳你怎麽買這玩意?”

“就每次淋浴,眼睛都怪疼的啊。”吳斯蹲在一旁,拿起小泳池,認真的吹氣。

他要檢驗下這個小泳池到底有沒有漏氣。

“這是要防止腦袋瓜進水?”那人又調侃了一句。

暴躁青年眼睛死瞪了那人一眼,奈于嘴巴沒空噴他。那人讪讪然,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開玩笑嘛。對了,你不是在小陸那住的好好的嘛,怎麽搬出來了?”

“他犯病了呗。”吳斯放下小泳池,尋思着怎麽吹起來。

那人低笑了幾聲,剛想說話時,陸莊然來了。

“呦,剛好說道你呢,小陸。”那人拍了拍來人的肩,笑稱:“小吳正控訴你呢。”

“哦,是嗎?”陸莊然笑了笑。

陸莊然又是一副似笑非笑即将發病的模樣,吳斯莫名顫了顫,小聲地認慫:“我可沒有啊!”

說起來...吳斯想了想,貌似沒人知道小陸同志時不時會“發病”這個事情。

吳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王教授愛徒的時候,是在一年前。那時小陸同志不過是個大一萌新,吳斯看了一眼就不待見他了。

原因無他,長的比自己帥的人,吳斯都不待見。

但是小陸同志知識紮實,一年級的萌新居然自己啃書自學了到三年級的課程。而且吧,居然還是個隐形土豪,買下了附近小一居室。

這種種就算了,家裏有個超大的浴缸這可了不得,最最最難得的是還願意收留他。

于是泡了小陸同志家裏浴缸十天的吳斯,決定待見一回陸帥哥。

跟小陸同志熟悉後,吳斯才漸漸覺得這個人有毛病。

就說上次的項目好了,明明項目在自己導師手裏,打聲招呼就好。可他偏不,非要獨自整理好資料,準備好所有功夫後,才從導師手裏接過項目。

吳斯還以為小陸同志是被導師霸王硬上弓,畢竟那項目也是根硬骨頭,難啃。

直到有一天吳斯打着哈欠經過實驗室時,才知道小陸同志在實驗室呆了整整48小時沒合眼,吳斯才知道這小子是真喜歡那項目。

這感覺怎麽說呢,就像明明小白兔就在眼前,大灰狼随口就可以叼走。可大灰狼偏不,非得燒好水,磨好刀,才一口叼住小白兔,然後再解決掉。

幸虧小陸同志投身了偉大的科研工作,不然,吳斯覺得這貨很有變态的潛質,還是那種準備很周全的變态。

雖然小陸同志現在也沒正常到哪裏。

“我啥也沒說啊,”求生欲望強烈的吳斯擺擺手,随後又嘴賤說了一句:“小陸同志,臉色不好呀,沒有師兄□□,睡不好吧。”

于是衆人目光将從小泳池裏轉到小陸臉上,他臉色有點發白,眼眶下一片青黑,看起來确實是沒睡好。

陸莊然笑了笑,說了一句就撤了。

他的聲音有點小,吳斯皺了皺眉想了半會:剛剛小陸同志是說沒睡好?還是沒睡到,沒睡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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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成片的灑下,藍色的床單皺亂成一團,再往上看去,是一雙潔白無瑕的小腿,而此時玉腿的主人正酣睡着,不理床邊正在震動的電話。

手機嚣張的震動了好一會,才終于放棄。

又過了半個小時,少女才慵懶的起床,她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本來裹在她身上的床單随着她的動作而緩緩滑下,少女身上毫無一物地迎接陽光。

少女身材性感,蜂腰鼓胸,因着長年練舞,肩線漂亮流暢,皮膚更是白嫩無瑕。

等終于過了起床的不适後,錢甄甄拖着身體,跑到浴室洗澡。洗完澡後她有點臭美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材。

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很好。

只是,這具身體沒有半點歡愉的痕跡...

唉!

昨晚良辰美景下,又是幹柴烈火,雖然做為烈火的她半路熄了。

說來也是她慫,都快要開始了,她居然害怕了,慫的一股腦圈了床單,睡到床邊了。

不過也不怪她呀,她她她怎麽知道那玩意長這樣,早知道舍友看小黃片的時候,她就應該學習一下。

唉!

她随手打開手機,看了看手機的未接來電,有舍友的來電,還有陸莊然的幾通來電。

昨晚她裝死後,就再也沒有理陸莊然,只聽到笑聲随後是嘆氣,接着是衣服窸窣聲,最後他輕輕抱着她,然後...她就睡着了。

有一次陸莊然在宿舍樓下等她時,她剛好跟舍友下樓。當時舍友還不認識他,在下了樓後,舍友悄悄的趴在錢甄甄耳邊說:那個男生身材看起來不錯,想睡。

然後他就看見了兩人,朝她笑了,當時陽光正好,灑在他身上異常的好看,錢甄甄心裏就立了個flag:到手後要盡快睡了他,免得被他人惦記。

等她終于可以睡的時候,她慫了...

慫慫的錢甄甄不敢打電話,只回了個微信。

沒過兩秒,陸莊然電話就來了...

“甄甄,”依舊是低沉的聲音,只是有了昨晚經歷,見識到他那醜玩意兒後,錢甄甄覺得他的性感度馬上掉了一個度。

她心虛地應了聲,随後聊了幾句匆匆忙忙的挂掉。

她咬着唇,手裏還攥着手機,呆想了一會後,手機又響了。

這個電話倒是有點出乎意料,居然是珊姐。

“甄甄,出來聊一聊?”

錢甄甄眉頭微蹙,想了會兒後,輕輕點頭:好。

到約定好的咖啡廳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珊姐已經坐在那裏。

“對不起,珊姐,晚了一點。”她邊道歉,邊掃了眼已經不冒熱氣的咖啡,心裏有點懊悔。陸莊然的公寓實在是太遠了,她足足坐了一個小時的車。

仿佛是察覺到錢甄甄的困窘,珊姐拿起咖啡,抿了一口,笑道:“我也給你點了一杯冰美式。”所以并不是因為她遲到太久,咖啡都變涼了,是原本點的就是冰咖啡。

錢甄甄愧疚的心情頓時散了大半。

錢甄甄還以為珊姐要勸說她簽約,但是坐下來十分鐘後,珊姐只是跟她聊家常,絲毫沒有關于簽約的事情。

最終還是錢甄甄按捺不住,小聲的問她:“珊姐找我是?”

“随便聊聊。”珊姐笑稱。

額...

雖說稱不上分分鐘百萬上下,但是珊姐作為工作室頭號經紀人,分分鐘幾萬上下還是有可能的,而她現在浪費掉好幾十萬,跟她聊家常...

“甄甄,接下來有什麽計劃?”

又過了半小時,珊姐終于繞進了話題。

“打算再磨煉幾年。”錢甄甄話語披了層華服,實際華服底下她的話意思就是目前還是得跑龍套。

珊姐笑了幾聲,直入話題,從放在一旁好久的袋子裏拿出了一沓紙說道:“我們有部戲還挺适合你的。”

呀!好事。

錢甄甄心裏樂了,臉上還是努力維持着表情,一邊接過一邊點了點頭。

啊,是女一的劇本?

錢甄甄驚訝的擡頭看了珊姐一眼。

“本來打算簽你回來拍這部戲的,但你不願意簽約,...”珊姐說話頓了頓,故意吊她的胃口。

珊姐過了老半天又才說道:“但是沒辦法呀,誰讓你這麽符合呢。所以...甄甄,有興趣拍?”

有啊有啊,錢甄甄狂想點頭,但是又怕答應的太快了,顯得自己着急了。

于是她慢悠悠地看了劇本後,手托住下巴,做了樣子思考了會兒,堅定的說道:“珊姐,我有興趣。”

珊姐給了她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随後兩人讨論了一會兒檔期跟片酬。

臨走時,珊姐将垂下的一縷頭發撥向而後,勾着嘴角,朝錢甄甄說道:“再掙紮一下,甄甄真的不簽我們公司麽。”

額...

“抱歉,珊姐。”錢甄甄朝她微微彎腰。

“那就可就可惜了,”珊姐狡黠地眨了眨眼,朝她笑道:“甄甄呀,要是你簽了我們公司,今天拿的酬勞可就是雙倍了。”

錢甄甄:“......”

紮心了,珊姐。

從咖啡廳回來後,錢甄甄趕緊沖回學校,順帶了舍友急CALL的午飯。

錢甄甄也想象不出,被美女雲集的北電,而且還是表演系的班上,居然還有宅屬性舍友,這簡直是暴殄天物。

等錢甄甄換了身居家服後,舍友已經捧着牛肉飯,坐在電腦前,看着不可描述的片子。

爬了一半梯子的錢甄甄,想了會,下來坐到舍友旁邊,說道:“你這是白日宣淫呀。”

接着錢甄甄左右掃了幾眼,見沒人留意她的時候,捅了捅舍友,壓低聲音說道:“給我傳幾部呗...”

☆、成立工作室

其他舍友都出去了,宿舍就只有他們兩人。

舍友六六還在解決桌面上的牛肉飯,錢甄甄看了發胖的厲害的六六,欲言欲止,最後終于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六六,你還想往演員路上走嗎。”

六六吃牛肉飯的手微微一頓,接着話題一轉:“忘了跟你說,上次管星給你捎了個玩意,是姓陸的。”

“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

“嗯,”六六眯了眯眼睛,半天才說道:“六月幾號來着?”

“六月啊...”錢甄甄想了一圈,她好像忘記了,六月份的時候她是在小樹林看到管星跟陸莊然待在一塊兒。

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記質問陸莊然了!!!

不過...

現在都錯過了逼問的黃金時期了,而且她都知道兩人的關系了,也沒什麽好問的了。

接着錢甄甄在櫃子裏翻了翻,終于翻出一套工具書,是她之前想買但沒舍的買,只是現在...考試已經過了。

“你怎麽不明年才說呢。”錢甄甄翻了個白眼,郁悶說道:“現在都11月份了。”

“差不多差不多。”六六又投入到眼前的不可描述畫面中。

北電人,特別是表演系,哪個不是忙于為将來搭路,即使是無心進娛樂圈的,也得準備其他前程。

像六六這種類型的,錢甄甄還真的還沒見過。自從那件事後,她就徹底堕落。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功課也是随便應付。身材不管理,樣貌不管理,皮膚也不管理。感覺比一般高校的人都要頹。

“你還在介意那件事嗎?”錢甄甄小心翼翼的問她,觀察着她的表情變化。

“知道了,”六六撇了她一眼,又将話題扯到天邊,她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道:“馬上就給你傳幾部小黃片,看你閑的呦。”

“六六,”錢甄甄停頓了下,想起之前就一直在考慮的事情,問她:“要不要跟我一起開個工作室?”她想拉她一把。

空氣突然安靜,随後就是一陣爆笑。

六六笑的眼眶都微微有些濕潤,她臉上的肉抖了抖,笑的差點從凳子摔下去。

“吓死我了,我差一點就相信了。”六六抓起一旁的辣條,撕開口子,寝室裏頓時充斥着辣條的香味。

“我是認真的。”

“那你加油!”

錢甄甄掃了一眼六六,撫了撫眉心,緩緩說道,“五千一個月。”

“兩萬。”六六獅子大開口。

“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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