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護工

交錯的空間,恰巧在那短暫的幾秒鐘內重疊在了一起。

醫院的走廊裏空無一人,天花板頂部的白熾燈忽明忽暗,緊接着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了過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402號病房的門口。

‘咚咚咚——’

敲門聲随即響起,而病房內卻無人應答。

402號病房門并沒有上鎖,只聽‘吱呀’一聲,房門被人輕輕推開,然後就見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徑直地走到了青年的身邊。

病房內漆黑一片,但是卻不妨礙這名不速之客,将手伸到青年的衣服裏。

白皙的肌膚讓人愛不釋手,然而就在男人準備摘下口罩,親吻青年的唇瓣時,門外再次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男人皺了皺眉頭,随後俯下身子躲在了青年的床底下。

房門再次被人推開,那人來不及開燈,舉着個手電筒就跑到了青年的病床前。

“太好了,人還在!我怎麽又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奇怪,鑰匙也不在屋裏,哪能掉到哪去了?”

劉桦君的聲音不大,卻驚醒了躺在病床上的肖瑜。肖瑜沒有穿衣服,當他意識到屋內還有另一個人時,他便立刻抱着被子蜷縮在床頭瑟瑟發抖。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你別害怕,我……我這就出去!”

無論劉桦君怎麽解釋,肖瑜依舊是抱着雙膝瑟瑟發抖。手電光線照在肖瑜的身上,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肖瑜的脖頸上有着烏青色的掐痕。

他在害怕,他在發抖,他的身上散發着不屬于他的氣味。

這麽明顯的痕跡,劉桦君不僅沒有看到,反而捂着眼睛,倒退地離開了402號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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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再次閉合,肖瑜目光呆滞,過了許久他的眼睛才漸漸地變得有神。

肖瑜裹着被子跳下了床,沒走幾步他的身體就向右側傾斜,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肖瑜并沒有察覺到床底下有人,而是艱難地爬了起來,赤腳走到了洗漱臺前。

月光透過窗外的鐵絲網,照在了肖瑜的身上。他的皮膚生的本來就嬌嫩白皙,稍微用點力氣,就能在他的皮膚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

肖瑜擰開了水龍頭,然後聽着流水聲,面無表情的盯着鏡子看。

躲在床底下的男人,癡迷的看着肖瑜的背影。他甚至想要拿出手機,記錄下這美好的時刻。

然而他并沒有這麽做,他就這麽靜靜地躲在肖瑜的床底下,偷窺着肖瑜的一舉一動。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後,肖瑜重新擰上了水龍頭,然後回到了病床沉沉地睡了過去。

躲在床底下的男人,等了半個小時才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他再次來到了肖瑜的身邊,然後摘下口罩吻了吻肖瑜的額頭道:

“寶寶別怕,夢很快就醒了,一切都交給我吧。”

青年側躺着身子,睡得極不安穩。男人知道自己有些欺負的過頭了,于是将伸手将青年的被子蓋好,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青年的病房。

男人走後沒多久,肖瑜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發呆,過了好半天,他将被子揉成了一團,然後緊緊地将被子抱在懷裏,喃喃道:

“晚安,媽媽。”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劉桦君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給他打電話的是江警官,讓他今天抽空去一趟刑偵大隊。

劉桦君躺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他找了一晚上的鑰匙,沒有鑰匙就沒辦法打開其他病人的房門。

也不知怎麽的,鑰匙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醫院樓頂的天臺。他猜測可能是昨天無意間丢在哪裏了,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

如果鑰匙是在徐護士長跳樓期間丢的,那他之後去肖瑜的病房,又是通過什麽辦法,打開了被上鎖的房門。

越想劉桦君的腦子就越亂,什麽時候在沙發上睡着了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江濤一大清早給他打電話,他能一覺睡到早晨的交接班會議。

徐護士長死了,新的護士長頭銜,臨時落在了周雅的身上。

開交接班會議的時候,周雅嘴唇發紫面色鐵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完全沒有晉升職務的喜悅。

“周護士,你在聽我說話嗎?”劉桦君推了推眼鏡,一臉疑惑的看着周雅道。

周雅先是‘啊’了一聲,然後就見她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

“抱歉我今天有點不舒服,能請一天病假嗎?”

“你哪裏不舒服,需要我幫你看看嗎?”站在周雅身邊的王醫生道。

周雅緊咬着唇瓣不說話了,劉桦君心中不由猜測,周雅昨天可能是看到了徐護士長跳樓的場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今天上班才會不在狀态。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電話聯系。”劉桦君道。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周雅勉強的笑了笑,然而她臉上的笑容,竟然比哭還難看。

醫院裏連續死了兩個人,而且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任誰都會覺得心裏堵得慌。

交班會開完後,劉桦君趁着還沒下班,想要再去看看肖瑜一眼。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肖瑜雖然怕生,但是沒什麽攻擊性。

這樣的病人是允許外出走動的,然而劉桦君卻藏了私心,他不想讓肖瑜離開402號病房,他想把肖瑜偷偷地藏起來。

劉桦君推門而入,本以為會看到肖瑜乖巧的坐在床上,等待着他的到來。現實卻是病房內空無一人,肖瑜不見了。

“402號房的病人去哪了?”劉桦君沖着走廊喊了一嗓子,無人回應他便走進房內,裏裏外外的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肖瑜的身影。

劉桦君心急如焚,正當他準備聯系保安搜索肖瑜時,就聽門外傳來了肖瑜的聲音。

“劉醫生,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肖瑜穿着病號服,脖頸上纏着紗布,身後還跟着一個戴着口罩的護工。

“你去哪了,誰給你開的門?”劉桦君憤怒的瞪着肖瑜道。

“今早起來脖子疼得厲害,護工來房間打掃衛生的時候,我讓他帶我去找護士小姐換了藥。”

肖瑜聲音沙啞,眼睛明顯有些紅腫。

劉桦君覺得自己太沖動了,青年精神狀态本就不好,昨天夜裏還被他吓了一下,他的心中不由得産生了憐憫。

這份憐憫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為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青年身邊的護工。

青年身後的護工比他還要高半個頭,站在青年的身邊格外顯眼。

“你是哪個科室的護工,我怎麽以前沒見過你?”

護工伸手比劃了兩下,然後轉身離開了402號病房。

“我在跟你說話,你別急着走啊!”

劉桦君話音剛落,轉身便想要攔住護工。

肖瑜一把抓住了劉桦君的手腕,然後又快速松開神色慌張道:

“劉醫生,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

“那個......早上我可以吃面條嗎?如果可以,我想加兩個荷包蛋。”肖瑜紅着臉,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我還當什麽事呢,想吃東西是好事,我這就去和食堂阿姨說一聲。”劉桦君拍了拍肖瑜的肩膀道。

“謝謝。”

肖瑜身子微微一側,然後避開了劉桦君走進了病房。

劉桦君看着懸在半空的手,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随後就見他将房門重新上鎖,臨走前還不忘拉了一下門把手。

住院部的鑰匙只有一串,根本不存在什麽備用鑰匙。所以他必須搞清楚,究竟是誰打開了402號病房的房門。

還有那個奇怪的護工,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肖瑜離開病房,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肖瑜離開醫院。

幸虧今天被他撞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必須将這件事情告訴院長,正當他準備前往自己的辦公室時,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傳來了連續的震動。

江警官這是催着他快點去公安局嗎?

然而當他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時,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肖夫人,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劉醫生別那麽緊張,你先看看有沒有收到銀行短信。”

張麗嬌媚一笑,随後他的手機就傳來了短信的提示音。

‘叮叮——’

劉桦君眼神一變,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這才點開了銀行發給他的短信。

“為什麽要給我彙款六十萬?”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請劉醫生幫個小忙。”

“抱歉無功不受祿,一會兒我會把這筆錢給肖夫人彙過去。先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劉醫生別急着挂電話,我那大兒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裏難受。

這六十萬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希望你能在醫院裏好好的照顧肖瑜,最好讓他永遠也不要出來。事情辦得好,我會再給你彙款六十萬。

哦對了,我聽說劉醫生以前在仁德醫院上班,好像是因為一場失敗的手術,才迫不得已轉行來到盧安精神病醫院。”

張麗話鋒一轉,言語中透着威脅與警告。

“你想怎麽樣?”劉桦君道。

“話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劉醫生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劉桦君眼眸深沉,緊握的拳頭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劉桦君道。

“什麽條件,你盡管提出來。”

“我們約個時間見一面吧,你把肖瑜的身份證帶過來,我再把條件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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