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想娶你為妻
地下室常年不見天日,陰冷潮濕的環境下,即便是開了空調,也能感受到從地底冒出了來的森森寒氣。
白熾燈的燈泡,懸挂在金色鳥籠的上方。鳥籠的頂部栓了數十條帶有鐵環的鎖鏈,鎖鏈垂落在距離地面半米不到的高度。
鳥籠內囚-禁着一名穿着白色真絲裙的青年,青年的臉上戴着眼罩,手腳分別被綁帶纏繞,固定在床的四個方位。
為了防止青年咬舌自殺,青年的嘴巴裏還塞了個镂空的銀球。
‘塔——塔——塔。’
腳步聲由遠及近,卻在快要抵達籠子入口的位置戛然而止。聽到腳步聲的肖瑜吓得面色蒼白,掙紮着想要擺脫繃帶的束縛。
“嗚嗚嗚——”
沒辦法說話,肖瑜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來緩解內心的恐懼。
籠門被人打開,腳步聲再次響起。肖瑜只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輕撫着他的臉頰,再然後他被人扶了起來,靠在柔軟的床墊上。緊接着嘴巴裏塞着的小球,也被那人小心翼翼地取了下來。
“寶寶,起來喝點水。”
清冷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這聲音似曾相識,仿佛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很多次。
不是女人的聲音,而是男人的聲音。陌生而又熟悉,每當他快要想起聲音主人的樣貌時,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模糊的畫面,中斷了他全部的思路。
他頭疼得厲害,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幹澀,發出來的聲音嘶啞低沉,隐約還有一種灼痛感。
男人輕撫着他的額頭,然後又俯下身子将唇瓣貼在他的額頭上。他從藥箱中拿出了體溫計,然後讓他含住體溫計的末端。
再然後,男人像是在安撫寵物似的,輕輕拍打着他的頭頂道:
“抱歉都是我的錯,你的扁桃體發炎了,如果溫度高的話,可能需要打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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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男人拿出了體溫計,十分自責地看向了他道:“37.6℃,發低燒了。”
男人的自責在他看來,就像是笑話一樣。
明明是個施暴者,卻自以為是他的救贖。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的前提,是剝奪了他所有的自由。
就好比打了他一巴掌,又給了他一塊糖。
僞善的女人,恩,他說出錯了。眼前照顧他的人,根本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穿着女裝自稱是他媽媽的男人。
男人将水杯遞到了肖瑜的面前,肖瑜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喉嚨那種灼痛感頓時緩解了許多。
“把消炎藥吃了。”男人在他的嘴巴塞了一粒頭孢,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一口水。
“咳咳——”
因為喉嚨腫痛,他被水嗆得直咳嗽。男人立刻放下了玻璃杯,然後拍打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漸漸地,他停止了咳嗽,男人也停下了拍打後背的動作,轉而開始幫他換藥。
“求求你,放了我。”
肖瑜的眼睛被眼罩遮住,看不到男人的相貌,只能憑着感覺,将頭側向了男人的正對面。
“寶寶,你已經被警察通緝了。他們懷疑你殺了你爸爸的司機,你現在又從精神病醫院裏逃出來,已經登上了新聞熱搜。”
男人聲音冰冷,聽不出半點情緒。他對時間已經失去了概念,每天除了睡覺,就是被迫接受着男人的治療方案。
混淆時間概念,讓他徹底與外界脫離聯系。他唯一得到的信息來源,還是從男人的嘴巴裏說出來的。
是真是假,他又怎麽能分得清楚呢?
“我沒有殺人。”他道。
“你真的沒有殺人嗎?”男人反問道。
“沒有。”他依舊是給予肯定的回答。
他可以肯定,他沒有殺人。因為他知道殺死父親司機的兇手,就是那個長滿魚鱗手臂的怪物。
怪物是他的媽媽,可是因為他和媽媽出現了分歧,媽媽到現在都沒來救他,是不是因為生氣,不要他了?
想到這裏,肖瑜心亂如麻,眼眶微紅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怎麽哭了?”男人心疼地用指尖,抹去了他臉頰上的淚水。
“能幫我摘下眼罩嗎?”肖瑜的雙手動彈不得,只能靠在軟墊上,祈求男人對她産生一點憐惜。
肖瑜戴着眼罩,感受不到男人看他的眼神是那麽的溫柔。
他就像是包容孩子犯下錯誤的母親,用自己的方式教導着心愛的孩子。
然而他知道,肖瑜乖順的一面只是表象,真正的肖瑜非常危險。
肖瑜身上的不穩定因素太多,他連死都不怕,甚至覺得死亡是一種解脫。
如果單憑這一點,治療肖瑜的方法有很多種,可以透過他內心的想法,制訂适合肖瑜病情的治療方案。
可是肖瑜卻是個矛盾而又複雜的個體,他有時候會表現出畏懼死亡的另一面。多重人格,這就導致無法判斷出他真實的想法。
他在表演,他在僞裝?
還是說…….
他所表現的一切,都是他的真實想法。只不過人格不同,表現的方式大不相同。
最終男人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把肖瑜關在籠子裏最安全。
剝奪他的自由,讓他忘記時間的概念。切斷他與外界的聯系,想辦法讓他不要胡思亂想,哪怕是借助藥物,麻痹他的思維還有身體。
只有讓他變成一張純潔無瑕的白紙,他才能想辦法重塑肖瑜的人格。然後幫助他恢複健康,過着正常人的生活。
“太黑了,我害怕,我想看到光。”肖瑜心中一陣委屈,此時的他哭得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男人不可能解開束縛在肖瑜身上的繃帶,更不可能帶肖瑜離開籠子。他拿出了一包紙巾,然後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地擦拭着肖瑜臉色的淚水。
兩人緊挨着靠在一起,男人的動作十分輕柔,說話的語氣也不似之前那麽冰冷。他湊到了肖瑜的耳邊,然後擡手将肖瑜攬入懷中,安慰道:
“乖孩子聽話,等你恢複健康了,我們出國結婚好不好?”
肖瑜吓了一跳,他連男人是誰都不知道,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久,怎麽就突然提到結婚了?
“結婚?”肖瑜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男人的問題。
“是的寶寶,我想娶你為妻,以老公的身份,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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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想換馬甲,奈何肖瑜只認攻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