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064 初八 天藝劇場的年終大會

轉天是大年初八, 今年的新年假期宣告結束,林橋召開了天藝劇場的年終大會。

七天新年活動圓滿完成,曲藝社和相聲社的表現都非常好。林橋特意拿出100萬當獎金, 賞了本次活動中表現突出的員工。并且宣布了今年的企業規劃:

①擴大天藝劇場的宣傳規模。

今年上半年, 她将和抖音微博等平臺深度合作,繼續把“天藝劇場”的品牌推廣出去,進一步占領北京的相聲曲藝市場。

②提高員工的薪酬待遇。

今年北京市的最低工資标準上調了200元。林橋也緊跟時事, 把一線演員的基本工資上調10%,二線職工的基本工資上調8%。再按照天藝劇場的效益進行年終分紅。

這兩點舉措都很好理解。明年天藝劇場想要發展擴大的話, 第一要加大宣傳力度,畢竟這年頭娛樂行業繁多,酒香還怕巷子深。第二是要留住人才,這得靠真金白銀去砸。

關鍵是她宣布的第三個舉措方案:

③以天藝劇場為據點,整合北京市的各大相聲小劇場,組建一個“新勢力相聲大會”。

林橋告訴他們:目前北京的相聲商演市場是一塊大蛋糕。但不幸的是, 蛋糕的前半段掌握在傳統相聲大會的手中。什麽集團開業站臺商演, 基本都邀請他們的人手去。

吳門杜門兩家的徒弟想要賺商演的外快, 只能接一些人家剩下不要的小型商演。例如給某某社區送溫暖, 這種沒有大型廠家贊助的演出根本賺不到幾個錢, 都是賠本的吆喝買賣。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大家說相聲總得先填飽自己的肚子吧!

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才是春天。

接下來, 她不光要捧紅肖壹文這樣的名角兒挑起劇場的大梁, 而且要重振整個吳門杜門的相聲勢力, 把大家都聚攏起來。

既然要達到這個目的,那麽不如學學人家馮淩雲,人家可以有個傳統相聲大會, 她也能組建一個“相聲新勢力”的聯盟。整合北京地區所有和吳杜兩家有關的相聲小劇場,形成天藝劇場的勢力圈。

如此一來,她才有這個手腕和人脈,跟馮淩雲張淩石他們所在的相聲大會分庭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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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她的計劃,胡宇航第一個跳出來喝彩:“師妹,我支持你這樣幹!”

一提到這個京津相聲大會,胡宇航真的是滿肚子的牢騷。那“淩”字輩的二老難道是什麽好人嗎?!

正經的說相聲他們兩不幹,抖的都是前輩留下來的老包袱。這都什麽年頭了,他們還在拿什麽白毛女之類的老劇砸挂,一輩子就沒給相聲行業創新做過貢獻。

再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二老無非就是仗着自己的輩分大,年齡高,一天到晚屍位素餐。非要講自己說的才是正經相聲,什麽新編相聲都是玷污老祖宗的活兒。其實都是自封的正統,還搶走年輕人的飯轍。

再這樣下去的話,相聲這門手藝不用觀衆來遺棄,早晚都被這二老自己給“作死”。

更別提杜鵬程那一茬恩怨。胡宇航雖然沒有确實的證據,但他敢百分百肯定:杜鵬程背叛師門的背後,肯定是馮淩雲搞的鬼。

聽林橋說要組建新的相聲勢力大會,正中他的下懷,胡宇航不禁眉飛色舞道:“有了新的相聲聯盟,我們就有這個實力跟傳統相聲大會抗衡了!”

能不能給師門報仇雪恨,也就在此一舉!

林橋示意他坐下來,安排道:“從這個月開始,胡師哥你負責組建相聲聯盟。咱們優先把北京周邊的小劇場給整合起來。比方說之前我所在的甘霖劇場,目前還有兩位吳門的師兄留守在那邊。我們組建這個聯盟,可以第一個邀請甘霖劇場加入進來。”

“沒問題!”胡宇航滿口答應,他好歹是吳門大師兄,還是有一定的號召力。

“再說說本月的商演計劃。”林橋有條不紊地安排道:“肖壹文,下周我會給時代地産寫一個專門的相聲段子,這次還是由你來領銜主演。王老板派人跟我聯系過了,下周末他會親自過來看演出。只有表現得好,才能拿下這場價值500萬的商演機會。”

“真不好意思,又得麻煩您給我寫新本子。”

肖壹文知道自己的露面機會來了,他每一次都能靠林橋寫的相聲上熱搜。

林橋是把最重的擔子給了他:“不麻煩,這場商演對天藝劇場非常重要,因為我們的競争對手是馮淩雲的大弟子田衛東。”

她都打聽過消息了,對面的京津傳統相聲大會也不傻,這次他們兩家争奪時代地産的商演權,是新舊相聲勢力的第一次交鋒。

對方也派出了本門最強的相聲演員陣容——逗哏是馮淩雲的大徒弟田衛東,而捧哏是張淩石的大徒弟郝衛歡。

田衛東和郝衛歡是何許人也?這麽說吧:他們是第一屆《歡聲笑語》節目的總冠軍,還參加過相聲大會的全國巡演。

每一次上電視臺演出,如果沒有老前輩的話,那麽郝衛歡田衛東都是攢底的角兒。

更要注意的是:田衛東參加過去年的春晚,當時是他師父馮淩雲量的活兒,這擺明是馮淩雲要力捧自己的大徒弟。而郝衛歡上過前年的元宵晚會,目前國內能捧得起田衛東的也就數他了,實力絕對不可小看。

而且年輕一代的相聲演員裏,單單論國民度和知名度,目前還沒人能比得過他們。

馮淩雲派出這麽兩員幹将,可見他們也是誓死要拿下這次的商演。

聽完了林橋的訴說以後,肖壹文身上的冷汗直冒,他真沒想到對手竟然是田衛東!

林橋幹脆道:“擋在你面前的是行業內的兩座大山,而你代表着整個天藝劇場的最高水準。”頓了頓,她非常嚴肅道:“不管我們的敵人有多強,不管他們的名氣有多盛。舞臺之上只有實力見分曉,觀衆的笑聲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你只許勝不許敗!”

“我知道了!”

肖壹文還是很男子漢地應承了下來。他能踏進天藝劇場是受了林橋的恩典,這份恩情無以為報,只有不辜負她的每一個期望。

***

不一會兒,年會結束,只有沈瑛瑛留了下來。

林橋并沒有給曲藝社布置什麽任務,但沈瑛瑛自己主動留了下來。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以後,沈瑛瑛還猶豫着要不要開口,林橋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對自己的舉措有意見,于是道:“你有啥想法就說吧!”

“師姐,你這樣組建相聲聯盟,肯定會得罪人的!”

沈瑛瑛是擔心林橋的安全,馮淩雲和張淩石都是相聲界的領頭人。北京的相聲商演市場是他們兩個說了算。林橋此舉正面硬杠,分明是要分了傳統相聲大會的基本地盤,到時候對方出手黑她怎麽辦?

林橋笑着搖了搖頭,商場是沒有硝煙的戰争,這道理她也明白。可是:“瑛瑛,別人早就欺負到家裏來了,我躲是躲不過去的。”

她把原主父母和錄音筆的事兒說了一遍,沈瑛瑛頓時愕然。真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陰損歹毒,利用她的父母來下套!

林橋擡手給她沏了一壺茶,淡淡道:“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但是別人都算計到這份上了,你說我若是後退一步的話,将來怎麽保全天藝劇場和吳杜兩門的弟子?!”

有的時候,不是她想要沖鋒陷陣,而是形勢所逼,只好自己亮出獠牙來。天藝劇場本就是吳燦榮一門最後的大本營。

“瑛瑛,我知道我這樣做會惹來許多麻煩。但是一味逃避的話,那麽将來的麻煩更大。”林橋敬了她一杯茶。沈瑛瑛是個好姑娘,第一時間考慮的是她的安全,有這樣人美心善的師妹,她真的非常欣慰。

沈瑛瑛也想明白了,“那我會幫你的忙,師姐,你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我只是想問問,你最近老是跟張心澤待在一起做什麽呢?”林橋卻講起了她的八卦。沈瑛瑛天天下班就跑去跟張心澤一起排練梅花大鼓。大夥兒都能在樓下聽到他們的合奏聲,那真是叫一個琴瑟和諧。

“我們只是排練鼓曲而已。”沈瑛瑛的雙頰染上了一層紅暈,雙手也局促地勾了起來。

“張先生其實長得挺帥的,顏值不亞于咱們劇場任何一位男演員。”林橋笑眯眯地揶揄道:“只是可惜了,他看不見你長得這麽美。”

“師姐,你別拿我們兩個開玩笑。”沈瑛瑛把頭埋得更低了,最近她也聽到了不少人議論這件事。但張心澤的眼睛看不見,她也懶得去辟謠。于是道:“張先生純粹只給我伴奏彈弦,我們并沒有其他的關系。”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

林橋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害羞,這女孩子家家的心事,沈瑛瑛就差寫在臉上了。

“我……我覺得……張先生……非常好……人也好……彈的一手好梅花大鼓……”

沈瑛瑛居然說話都結巴起來。原諒她的形容詞實在匮乏,想來想去,只有“好”可以來修飾張心澤,他真的是個有趣的男人。

“嗯嗯。他很好,你也很好。”林橋別有深意道。張心澤是沈瑛瑛領進來的弦師,二人是彼此音樂上的知音。就跟她和陸熙年一樣,這世界上最難找的還是懂自己的知音人。

“師姐,咱們不談這個話題了。”沈瑛瑛言歸正傳道:“我最近正在幫張先生尋找親人,他以前是個孤兒院的棄嬰,現在想要找回自己的親生父母。”接着,她把張心澤的身世都告訴了林橋,希望她也來幫忙。

林橋想了想,這只是小事一樁,于是道:“那好,我幫張先生登個尋親廣告。”

“那太謝謝你了!”

“這件事只能碰個運氣,畢竟都27年過去了。”林橋事先給她和張心澤打個預防針。

這是27年前的棄養事件,而且什麽線索都沒有。連“張心澤”這個名字,都是北京孤兒院的院長和張先生的養父母一起取的。他要想尋找親人,那簡直等同于大海撈針。

除非說:張心澤的親生父母良心發現,還恰好看到了尋親廣告,想要認回這個孩子。

但……那樣的概率又有多大呢?

***

第二天,林橋便着手安排起了尋親廣告。

首先,天藝劇場和北京電視臺有合作關系,她打了個電話給臺長說明了情況。對方表示願意給張心澤做一檔采訪節目,讓主持人講述關于他身世的故事。

其次,林橋在抖音和微博上,都發布了張心澤的身世消息,希望借助網絡的力量幫忙尋親。

最後她打了個電話給陸熙年,陸老師在社會上的人脈關系非常廣泛,他也可以幫張心澤在其他省份尋找親人。

三方舉措下去之後,張心澤的故事很快出現在網上的各個角落,無數的網友幫忙轉發這一條尋親啓事,許多省級電視臺也都轉播了張心澤的背後故事采訪。

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北京有個盲人弦師,他是一個27年前被扔在孤兒院門口的棄嬰,目前正在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只不過,一連好幾天過去,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說,尋親這件事完全是憑運氣,誰也不能擔保有個好結果。

說完了張心澤這邊,再說說陸老師那邊——

自從上次見面以後,一連七天,林橋都沒有再見到陸熙年。這倒不是他們鬧什麽矛盾,而是各自都太忙了,實在是沒工夫見面。

元宵節就快要到了,她忙着給肖壹文寫商演的新相聲,而陸老師忙着接外公出院。

吳燦榮的身體最近好轉了不少,老人家想回家住一住。陸熙年把外公接回了家,安頓好了以後,才抽出時間趕去天藝劇場看她。

結果陸熙年一來,正巧趕上她連夜寫稿子。

林橋覺得自己性格上最大的優點,或者說最大的優勢在于——她對待工作的态度非常認真專注。

有多專注呢?這麽說吧:她只要埋頭寫作起來,就算師兄站在自己面前脫.光光,果着身子蹦個迪什麽的,她都不會放下這支筆。

實際上情況也差不多……

陸熙年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雖然他沒有在她面前脫.光光蹦迪跳舞,但是火熱的眼神怎麽也藏不住。他眼巴巴盯着她寫作的樣子看,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還時不時給她倒杯茶,就盼望着她早點下班。

林橋:“……”

未婚夫跟個大灰狼似的饞着自己,就差把她給吞了,你讓她怎麽安心寫稿子?!

一氣之下,她便狠了狠心,幹脆把陸熙年趕到了宿舍去呆着,“師哥,沒我的允許,你不準去辦公室打擾我的工作!”

陸熙年:“……”

對不起,是他不配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裏。

直到深夜一點半,林橋才寫完了今天份的稿子。于是洗了個澡,回到了單人公寓,一打開門,只見裏面悄無聲息的,陸熙年背朝着自己躺在床上,料想他已經睡着了,于是悄悄爬上了床,盡量不弄出任何動靜來。

彼此靠的這麽近,月光把男人的睡顏照得相當清晰。她欣賞了一會兒他俊朗的五官,覺得他睡着的時候就跟孩子一般單純,真正是三十歲的男人,歸來還是個少年呢。

一不小心,心髒砰砰直跳。

……她很沒骨氣地在他的顏值沖擊下犯了花癡。

同時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問自己:喜歡他的吧?不,其實你是很愛他的吧?

沒錯,陸老師是她心目中最好的男人。

他們相愛的基礎不在于沖動和欲望,而是幹淨純粹的互相欣賞和三觀一致。在這個物質橫流的社會裏,能找到這樣純真美好的愛人,自己真的是中了一張大彩票。

只是她的臉皮太薄,性格矜持,就算再怎麽喜歡陸老師,也不敢把愛大聲表達出來。

她不禁伸出手,想描繪一下他的眉峰走向,但倏忽之間,陸熙年醒了過來,彼此的目光撞到了一起,是天雷勾地火的前兆。

她的手還懸在空中,陸熙年莞爾一笑,“怎麽,你想偷襲我嗎?”

“……”

林橋不好意思了,立即轉過身去,把脊背留給他。但陸熙年毫不在乎,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陣陣幽香,是他這幾天來日思夜想的芬芳。于是一側身,便把她抱在了懷中。

林橋不禁臉紅起來,“你別鬧,現在幾點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陸熙年低聲輕喘道:“橋橋,我想你了。”

“嗯……”

林橋不想拒絕他。只是她擔心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便附在他的耳邊悄悄低語,讓他別折騰出太大動靜來,小心被別人聽見。

陸熙年當然按照她的要求辦事,天大地大,現在橋橋的要求最大。

——

晚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

林橋身上都是膩膩的汗水,連力氣也被抽光,便由着他抱去了浴室。

洗完以後回到床上,陸熙年意猶未盡地吻着她的臉頰,卻覺得這樣總歸不是個辦法。

他們是未婚夫妻,橋橋怎麽跟他親密都是正常行為。結果現在做什麽都得偷偷的,不敢弄出一點動靜來,搞得跟地下偷情一樣。

橋橋心大不介意這些細節,他還覺得這事兒不太地道。便哄她道:“橋橋,你還是跟我回家去吧,這劇場我住的不太習慣。”

林橋往他的懷裏鑽了鑽,師兄是不是忘記了啥:“你別只顧着自己享受快樂了,确切來說,我們兩個目前還在冷戰期呢。”

“那我向你認輸投降。”

陸熙年很沒骨氣道,只要溫香暖玉在懷,他可以什麽都不計較。

“別別別,我現在這麽忙,住在劇場裏挺好的。最起碼節省了上下班的時間。”

雖然說陸老師的男.色.誘.惑确實逆天,但她也不是啥饑.渴的女人對吧?咱們還是以工作為重。于是她把今年計劃都說了一遍,尤其是打算上半年就把聯盟給辦好。

陸熙年支持她的一切工作安排,他也有自己的退圈計劃表:“我昨天已經遞交了辭呈,下面就是遣散團隊。但是幾個老助理跟了我很長時間,我這麽一走,他們的工作不好找,我得先幫他們安排好退路。”

林橋随口道:“你可以讓他們來天藝劇場工作,我還正發愁找不到商演的經紀人。”

“……”

陸熙年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幾個助理都是靠他吃飯的人,自己一走,他們完全就沒了依靠,在星光公司裏也混不下去。還不如介紹他們來天藝劇場幹活兒。

下面林橋想要開拓相聲商演市場的話,也需要這樣專業的人員來幫忙。

陸熙年決定道:“那好,我把他們幾個都帶來天藝劇場,交給你來安排工作。”

林橋思索道:“可人家跟着你做事的時候,工資那麽高,跟着我幹的話,天藝劇場的資金很緊張,我可付不起那麽高的工資。”

陸熙年的幾個助理等級都很高。在北京這一塊寸土寸金的地方上工作,想要留住這樣全能型的人才,年薪絕不能低于百萬。

陸熙年卻一口幫她解決了問題:“不夠的工資部分我來補貼,你現在組建相聲聯盟,需要一些老資格的助手來幫忙,總不能什麽事都親自去做,也該讓人替你分憂解難。”

“其實我親自做事也沒什麽的,我都習慣了。”她跟爸爸開茶樓的時候,就是裏裏外外大包大攬,因為他們哪裏雇得起助理?

“那你以後可以把事情交給我來幫忙。”他心疼她的辛勞,便拿過她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上寫了兩個字:“別忘了我是你的丈夫。丈是倚仗的仗字半邊,夫,是扶持的扶字半邊。扶持與倚仗,是夫妻的相處之道。”

丈夫?

仗扶!

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

林橋臉上一紅,這男人真是太會撩了,“你別把話說的這麽肉麻,我什麽時候嫁給你了?你自己給自己升級?也不害臊!”

陸熙年聽她這樣調侃自己,心裏真的是說不出來的受用,于是道:“那你就早點嫁給我,讓我當你名副其實的丈夫。我也就不用天天想着怎麽給自己升級。”

“那不行,你的道行淺薄,還得修煉修煉!”

“要不然我們再修煉一遍?”陸熙年不吝啬道,他非常想轉正成功,不介意天道酬勤。

“想得美!”她刮了他一個鼻子,七分是正經三分是害羞,“睡覺睡覺,我明天還有工作,不跟你打情罵俏了,別到時候起不來!”

陸熙年這才想起來現在已經是午夜淩晨,他前前後後折騰了她半天,也不再好意思打攪她安眠,便抱着她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天光大開。

林橋起床的時候精神抖擻,倒是陸熙年渾身困乏,實在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林橋洗完臉刷完牙,再看陸熙年連眼睛都沒睜開。雖然昨晚是她出的汗比較多,但那多半是熱出來的,實際上賣力的人只有陸老師。

再看看陸老師今天這麽疲憊……老司機上路真辛苦,這也是他自找的……呵呵。

沒爬起來就沒爬起來吧,反正陸老師現在被星光內部封殺了,目前是個無業人士來着,想怎麽睡都可以。

林橋忍不住吻了吻他的側臉,“師哥,那我先去上班啦,中午我再回來陪你!”

“嗯,早點回來。”

陸熙年這會兒還沒完全清醒,睡眼惺忪間,還記得要跟她打招呼。

不一會兒,房間裏靜悄悄的。

陸熙年蘇醒了一陣子,很快困意上湧,他又想睡個回籠覺。

其實自從林橋搬出去以後,他就沒有睡個好覺。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力量,當他習慣了抱着她睡以後,她忽然有一天不見了,他懷抱裏空空如也,怎麽睡都沒辦法踏踏實實,只能睜着眼睛瞪一夜的天花板。

直到昨晚橋橋歸位,他才心滿意足睡了個好覺,結果這一睡他就困得爬不起來。

可是……

陸熙年剛剛躺下去,就聽到了輕輕的開門聲,接着有人走了進來。

他以為是橋橋回來拿什麽東西,正想起身迎接她,卻看見門縫裏閃過一道高大的影子,陸熙年頓時一愣:進來的人卻是個男的,并不是林橋。

他一下子頭腦都清醒了過來…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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