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送你吧。”
“不用了,我就住小區裏,拐幾條路就到了。”
卓擎煜沒堅持,微微颔首說了聲再見便坐進車內。
藿岑橙等他的車開走了才慢慢走回顧西辭的別墅,沒想到一進門管家就說:“藿小姐,你去哪逛了?顧先生打電話回來問你回來沒有,我還去小區找了個遍都沒找着。”
藿岑橙沒想到顧西辭會打電話回來找她,而她沒帶手機,又在陳栎繁家呆了那麽久,管家當然找不着。
她沒向管家解釋,只問:“他打電話找我做什麽?”
“顧先生沒說,只聽說你還沒回來就讓我去找,我沒找着你又打電話給他,後來他什麽都沒說就把電話挂了。”
聽到後面一句,藿岑橙直覺顧西辭是生氣了。
大概是怕她出什麽事無法向父母交代吧?
她有些煩躁的嘆了口氣,和管家說了聲困了就回房了。
等她洗過澡出來,看到窗前站着有人,本能地驚了一下,手上擦拭頭發的毛巾都落了地。
然後才看清楚是顧西辭,也不知道站在那裏多久了。
因為房裏只開了盞床頭的落地燈,燈光照不到落地窗那邊,顧西辭整個人都隐在陰影中,修長的身形連剪影都分外挺拔。
她俯身拾起毛巾,朝他走過去。
他沒回頭,只在她伸出雙臂環住他時問她:“你去哪了?”
“就在小區裏逛。”她簡短解釋,剛把臉貼在他背上,就聞到一陣淡淡的煙草味。
她猜他是剛應酬完回來連自己房間都沒進就直接來了她房裏。
“逛了三個多小時?”語氣中滿滿的質疑。
她只好說:“去了一個朋友家裏替他兒子過生日,順便吃了蛋糕和宵夜才回來。”
其實這些顧西辭已經知道了。
小區裏到處是探頭,在管家打電話給他說在小區裏找不到藿岑橙時他當機立斷撥電話給小區物業調出各個路段的監控視頻,然後就看到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進了小區一個業主家裏,直到十點多才離開。
“我不知道你在小區裏除了我以外居然還有其他朋友,怎麽認識的?”
“就上次我幫兩個孩子摘芒果,這次是其中一個孩子過生日邀請我去。”有些詫異他竟然會問她這些,她繞到他面前,仰着臉看他,卻無法從那張平靜的俊容上看出一絲情緒波動。
“我是說,你和那個男人怎麽認識的?”他在視頻上看到那個男人下車繞到她這邊來時她看着那個男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什麽男人?”
“和你握手那個。”
“哦,你說卓擎煜啊,他是睿睿和君君的舅——”她忽然停下來,一臉狐疑的問他:“不對啊,你怎麽知道我和他握手了?”
顧西辭卻沒答她,反而從鼻孔裏哼了聲:“看來你對他印象不錯,連名字都記得這麽清楚。”
藿岑橙聽出他語氣中的譏諷,不由挑眉:“我怎麽聞到一股很濃的醋味?”“那你該去醫院看鼻科了。”他拿開她的手,瞥到她一頭長發濕漉漉的,發尾還在滴水,眉頭不由下意識擰攏。
他從她手臂上扯過那張毛巾往她頭上一蓋,胡亂搓了一把說:“把頭發吹幹,早點睡。”
話落走向門口。
“喂。”藿岑橙喊住他,手臂伸過來抱住他的:“你別走,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
“什麽?”
“嗯……你先幫我吹幹頭發我再問你。”
“……”
藿岑橙從浴室拿了電吹風出來,遞給站在床頭的顧西辭,然後在床邊坐下來。
顧西辭盯着她的背影看了會,然後才抓起她一把濕漉漉的頭發,打開電吹風。
她的頭發和小孩子的一樣,柔軟、細膩、猶如絲綢,抓在手心裏有種很舒适的手感;而她的脾氣也像小孩子一樣,對某種事物固執得近乎偏執,想要就一定要要到,很讓人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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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劇透社透露,卓擎煜奏素那傳說中被女主恨被讀者愛被作者虐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錢有錢就是得不到女主愛滴炮灰男~囧~傳說而已~ps:很嚴肅的感謝送荷包送鮮花送鑽石送月票以及以為雞蛋是好東西不小心送錯了的那位親愛的,哈哈哈~)
你愛我什麽(顧叔有出場哦)
更新時間:2013-10-1 1:36:52 本章字數:7636
“我的頭發軟嘛?”頭發吹得半幹的時候她忽然問。4
顧西辭斂住思緒‘嗯’了聲,她立即得意的說:“那當然,我外婆說,頭發軟的人心也軟,而且頭發越細,感情就越豐富,對愛情也執着。我恰好就是這種人,所以不管你怎麽對我,我還是一心一意喜歡你。”
顧西辭吹發的動作頓了頓,落在她發頂的視線往下移,見她不知什麽時候捉住了他襯衫上的一粒紐扣在把玩,白皙的手指繞着圈描摹紐扣的輪廓,神情很專注的樣子,描完了這個又換下一個。
“你就不同了,”她擡起頭來,小腦袋微微有些歪着來看他:“你的頭發色澤如墨,***根根分明,這意味着你的心也是又硬又狠,完全和我相反。”
顧西辭哼了聲:“你這是在拐彎抹角罵我?橥”
“我實話實說啊,難道不是嗎?我小時候你那樣寵着我,讓我以為你是一個溫柔的人,可結果呢?你這樣冷漠,讓人難以靠近,不論我說什麽做什麽都無法感動你,你還對我說那樣傷人的話,這難道不是心硬心狠嗎?”
或許他說的對,他和爹地不是一類人,他從裏到外都是冷的……不對,他只有在床上的時候才會熱情似火,讓她招架不住。
顧西辭沒回她,于是又靜下來,耳邊只有電吹風發出的‘呼呼’聲抽。
吹到八成幹的時候他拔掉電源:“好了,你要問什麽趕緊問。”
他把電吹風放到矮櫃上,手還沒收回來,就被藿岑橙捉住了。
她的手順着他的手心一點點往上爬,人也站起來,最後雙手纏住他的頸項,指甲有意無意地在他頸後裸露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的亂畫着,定定望着他的目光滿是柔情。
她說:“我其實是想問你,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怎麽辦?”
她屏息等待答案,他卻說:“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她眸色暗了暗,撇嘴說:“其實就算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顧西辭望着她,聽她繼續說:“去醫院途中你一聲不吭,等檢查結果出來一聽醫生說我沒懷孕,你馬上松了口氣,臉色明顯沒之前那麽難看了,我就知道,你不希望我懷孕,就算是我懷孕了,你也不會要這個孩子,對不對?”
顧西辭牽動嘴角似乎冷笑了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問我?不是自找難受?”
“……”
他拉下她的手,沒有再說什麽,離開了房間。
藿岑橙頹然跌坐在床上,身體的力氣都仿佛被他那句‘自找難受’給抽空了。
的确,她就是自找難受,明知道他心裏是這樣想的,偏偏還要去問他自取其辱。
她長籲了口氣,身體往後仰躺在床上,茫然的瞪着天花板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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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回到自己房間,剛脫了襯衫要進浴室洗澡,手機就響了。
見來電顯示父親的號碼,而此時米蘭那邊應該正好天亮。
“爸,怎麽這麽早打電話給我?”他接通電話問。
電話這端,顧筠堯瞥了眼身邊還熟睡的人兒,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才下床走去露臺,也懶得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問:“你和橙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妹妹說你欺負了橙橙?”
顧西辭皺眉:“爸,您怎麽也變得和奶奶一樣了?當初奶奶要介入您和慕姨的感情時您不就對她說感情的事您自己處理,不希望他人插手嗎?所以我也希望您不要插手我的感情。”
“我沒想要插手,只是提醒你,橙橙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是你藿叔的掌上明珠,所有人都對她青眼有加,你當然也不能例外。”
父親一副教訓的口吻讓顧西辭覺得好笑:“爸,我都三十歲了,我做事自有分寸。”
“工作上的事你的确很有分寸,但處理感情和處理公事不一樣,感情它沒有特定的原則,你把工作上那一套用在感情上是行不通的。”
“爸,我問您一個問題。”
“什麽?”
“您是什麽時候愛上幕姨的?”
正閉目感受晨曦清新空氣的顧筠堯聞言睜開眼:“你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只是覺得好奇,您當初不是不愛她麽?可您後來為了她卸甲歸田放棄了一切。我不明白,您和她結婚的時候明明是因為責任才娶她,而并不是兩情相悅,可為什麽後來又愛上了?難道愛情真的可以培養?這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
以往和父親交談他鮮少一連串問這麽多問題,因為那讓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孩子。
但不可否認,在感情這方面他的确欠缺經驗,所以才會在面對藿岑橙的追求和癡纏時感到焦躁不耐。
兒子的困惑讓顧筠堯輕笑:“聽起來你似乎是被橙橙纏得沒轍了,這丫頭和她媽咪年輕時一個樣,讓你藿叔頭疼了很久,可你藿叔後來還不一樣愛上了?”
“別拿您和藿叔的事套用在我身上,我不是您,也不是藿叔,我不愛她就是不愛,那種日久生情的事絕對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說得這麽篤定,就怕你到時候自掌嘴巴。你要知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百分之九十九甚至百分之百的掌控,但感情卻由不得你,你可以阻止別人不愛你,但你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愛上誰。”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也會像您或者藿叔一樣在被那個丫頭死纏爛打過後愛上她?”他啼笑皆非。
“并不一定是橙橙,也有可能是別人……好了,你慕姨醒了,我要陪她去晨運,就先說到這,你自己好好想想,別急着下結論。還有,對橙橙好一些。”
望着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顧西辭眉頭深鎖。
父親最後那句話實在是多餘,說的好像他虐待那丫頭似的。
他脫了襯衫和外褲走去浴室,刷牙時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忽然想起藿岑橙之前說的那番話——我小時候你那樣寵着我,讓我以為你是一個溫柔的人,可結果呢?你這樣冷漠,讓人難以靠近,不論我說什麽做什麽你對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你還對我說那樣傷人的話,這難道不是心硬心狠嗎?
他望着鏡子裏自己那頭如墨的短發,騰出一只手來扒了扒,粗硬的發質有些紮手,不像那丫頭的細軟如綢。視線下滑,一一掠過眉、眼、鼻、唇,以及下颌的輪廓,棱角分明的五官不茍言笑的樣子的确是冷峻的長相,難怪她說他冷漠,讓人難以靠近,還自以為是的認定她若是懷孕了他一定不會要那個孩子。
而他不會告訴她,他在聽醫生說完那些話後臉色明顯好轉是因為那句‘沒什麽大問題’;他也不會告訴她,他在去醫院途中就已經做好決定,如果她真的懷孕了,他會立即和她結婚。
就讓她誤會好了,她越是誤會他,越是把他想象成那樣不堪的一個人,就越對他失望,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再愛他,再纏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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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下了樓來沒在餐廳看到顧西辭,藿岑橙有些訝異,因為現在才七點多,這個時候他應該還沒出門。
問過管家,才知道他在後院泳池晨泳。
腦海裏浮現顧西辭僅着貼身泳褲的養眼畫面,她只覺鼻腔一熱,仿佛有什麽東西迫不及待的要湧出來,連忙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向後院。
泳池是露天的,遠遠就聽見一陣劃動的水聲。
等她走近時顧西辭剛好連續游了十個來回準備上岸,餘光看到她,動作也沒停下,上了岸徑直走向一旁的太陽椅,即使感覺到藿岑橙投來的露骨視線,也沒有一絲別扭和不自在。
藿岑橙目不轉睛望着他,欣賞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在他沒有一絲餘贅的完美身形上游移,直到他拿過一件浴袍穿上朝她走來,她以為他又要說什麽刻薄的話,結果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從她身邊走過。
她雙手捂着發熱的臉頰跟在他後頭,冷不丁他突然回過頭來,害她剎不住腳撞在他身上。
“你愛我什麽?”顧西辭問她。
藿岑橙雙手還捧着臉,突然聽他這麽問不由楞住。
“你這麽執着愛我,一定有足夠說服我的理由。說來聽聽,你愛我什麽?”這個問題糾結了他許多天,最終還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愛他什麽?
他雖然長得好看,但她身邊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所以她不可能是因為他的外貌喜歡他。若說是喜歡他的錢就更不可能了,以藿家今時今日的權勢、地位、財勢,足可讓她呼風喚雨。
所以他很納悶,她到底愛他什麽?
“……那個,接下來那句是不是‘你愛我什麽我改還不行嗎’?”
“……”和這丫頭溝通必須要有非常好的耐性和非常強壯的心髒,才不至于被她無厘頭的問答搞得血管爆裂、優雅盡失。
他沒再繼續問,轉身邁開大步很快就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藿岑橙錯愕的望着他的背影,心想怎麽又生氣了?她剛才有說錯什麽嗎?
都三十歲的人了,還動不動就生氣,難怪媽咪說男人心海底針。
她有些郁悶的抓了把長劉海,以龜速往前挪。
顧西辭換了衣服下來吃早餐,見藿岑橙無精打采的趴在餐桌上瞪着花瓶發呆,而她面前的食物沒有動過的痕跡。
他沒搭理她,自顧自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随手拿起一份報紙,安靜的邊看邊吃早餐。
藿岑橙将視線從花瓶移向對面顧西辭的臉上打算繼續發呆,誰知顧西辭卻移動報紙把臉給遮住了。
她嗤了聲,有些恨恨地抓起筷子夾了一個廚房特意為她做的海鮮水晶餃咬了一大口,香鮮多汁的肉餡讓她心情好了一些。
她又吃了兩個,然後才學他屈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想引他來看自己。
顧西辭起初充耳不聞,等她再敲的時候才把報紙移開,向她看來:“你又怎麽了?”
不耐煩的語氣讓藿岑橙翻到喉嚨口的話窒了窒,頓時又不想說了。
“算了,你繼續看你的報紙,我就不打擾你了。”她一臉挫敗的站起來,板着臉離開餐廳。
顧西辭沒想到她突然變得這麽容易生氣,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昨晚父親在電話裏說所有人都對這丫頭青眼有加,把她當成掌上明珠,大概也就只有他給她白眼了。
他放下報紙,三兩下把早餐解決掉,又把咖啡喝了,這才起身去公司。
藿岑橙回到房裏一頭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只要想起剛才顧西辭不耐煩的語氣她就難受。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越是在乎一個人就越容易因為對方的一言一行而胡思亂想鑽牛角尖。
其實她剛才是想和他達成一個協議,希望他給她兩個月的時間,如果她在這兩個月內不能改觀他對自己的态度讓他愛上她,那麽她就自動消失永遠不再出現在他面前。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他傷人的語氣堵回來了。
她煩躁的爬起來,從口袋裏摸索到手機掏出來,找到許亦勳的電話撥過去。
大概是在忙,電話響了許久都沒人接聽。
她挂了電話,又打給顧西菡,等電話撥出去她才想起米蘭那邊現在是淩晨兩點多,剛要挂掉,沒想到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随後傳來幾聲刺耳的汽笛聲,把她吓了一跳,連忙問:“桃桃,你怎麽了?為什麽你那邊有汽笛聲?”
“這邊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路都堵了快三個小時了,我的車開不過去,在等我爸來接我。”顧西菡回她,又問:“你和我哥怎麽樣了?”
“別提了,我就是打電話給你想讓你趕緊安慰安慰我,給我打打氣,不然我真怕我一氣之下回倫敦,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怎麽回事?你和我哥不是連床都上了嗎?怎麽,我哥不認賬?沒說要和你結婚?”
“不是結婚不結婚的問題,是他根本就不愛我。”
“那就努力讓他愛上你啊,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要讓我哥抱着你大腿唱三天三夜《征服》嗎?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了?”
“我的确是——”
“哎呀,橙橙,先不說了,我爸打電話給我了,應該是過來了,我先接他的電話,一會我再打給你。”顧西菡打斷她。
“那算了吧,你那邊都那麽晚了,等回去了你先休息,醒來再給我電話。”“也行,不過你不許胡思亂想,我非常看好你和我哥,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藿岑橙苦笑,等挂了電話,看到屏幕上有一通未接來電和一條未讀短訊,點開一看都是來自許亦勳,而短訊內容是:我剛才在查房,回你電話正在通話中,什麽事?
她迅速編輯一條發過去:中午請我吃飯吧,我心情不好。
他很快回:又心情不好?你回a市了?在他那?
她剛寫了個嗯,還沒發送,他就又發來一條:中午下班前我給你答複,我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十一點多時他打電話來,約在兩人去過一次的一家意大式餐廳。
沒想到那麽巧,她讓司機開車送她過去時居然在門口碰到顧西辭,他恰好也從車上下來,而與此同時一個陌生女人從他的副駕駛座下來,臉上蕩着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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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兩人的關系有大進展喲~)
我是他未婚妻(5000)
更新時間:2013-10-1 1:36:52 本章字數:8069
她愣住,怔怔望着顧西辭把車鑰匙遞給泊車的服務生,然後和陌生女人一同走向餐廳大門。4
而她還保持一只手抓着車門把、一只腳踩在地面上、大半個身體傾出車廂的下車姿态。
“那不是顧先生嗎?”前頭的司機忽地冒出一句,她這才回過神,急急下了車快步跟過去。
顧西辭是這家豪華意式餐廳的常客,餐廳服務生都認識他,恭敬招呼後在前頭帶路。
走在顧西辭身側的俆歆瑤看了他一眼,拉開話題:“這家餐廳氣氛環境都不錯,口味也好,難怪我哥昨天才帶我來過今天又選在這裏吃飯,也不知道他說的那個朋友是誰,真的很好奇。橥”
顧西辭沒看她,連語氣都是淡淡的:“一會見着了就知道了。”
一個小時前徐斯杭打電話給他,說有個朋友從b市過來,中午一起吃飯。他不知道俆歆瑤也來,還沒下班就當着韓秘書的面讓他下班了等她一起過來。
早知如此,他就該找借口推掉的抽。
家裏已經又了一個小麻煩,他可不想再自尋煩惱。
想到藿岑橙,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早上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生悶氣上樓,大概是又打電話給誰告狀去了。
還不承認自己孩子氣,可她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明明就是一個孩子才會做的。
正想着,冷不丁一條手臂被一股力道一拉,緊接着就被緊緊抱住了,而他一低頭就看到正瞪着他的藿岑橙。
他楞了楞,問她:“你怎麽在這裏?”
藿岑橙哼了聲:“我和亦勳哥約好在這裏吃飯,沒想到那麽巧碰到你。”她說着視線移向在看到她抱住顧西辭的手臂時面露震驚的俆歆瑤:“這位小姐是誰?”
顧西辭瞥了眼俆歆瑤,介紹說:“她是斯杭的妹妹。”接着又介紹藿岑橙。
原來是徐變态的妹妹。
藿岑橙稍稍松了口氣,卻還是不放心。她看得出俆歆瑤喜歡顧西辭,而放任這樣一個女人和顧西辭單獨吃飯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誰知道她會不會動歪念勾引顧西辭?
于是她說:“既然這麽巧,不如我把亦勳哥叫過來坐一桌?兩位不介意吧?”
顧西辭一聽她這麽說就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不由斜了她一眼,卻沒拒絕。
俆歆瑤見狀也不好說什麽,很勉強的牽了牽嘴角。
藿岑橙一陣歡喜:“那我打電話給亦勳哥,看他到了沒有。”
“不用打了,我在這兒。”許亦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藿岑橙,然後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顧西辭。
他沖顧西辭點頭招呼,又向俆歆瑤自我介紹,俆歆瑤卻‘咦’了聲說:“你不是童畫的未婚夫嗎?”
許亦勳聽她這麽問楞了楞,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他剛才走過來時沒聽到顧西辭介紹俆歆瑤,不知道她是徐斯杭的妹妹。他和童畫訂婚時俆歆瑤遠在國外也沒趕回來參加訂婚宴。
“我是徐斯杭的妹妹,在童畫給我的你和她的訂婚照片裏看到過你。”
許亦勳這才了然的點頭。
藿岑橙聽到童畫這個女人的名字就想到陸星空說童畫和徐斯杭偷情那件事,心想徐家的人都讨厭,徐變态給亦勳哥戴綠帽子,他妹妹又想搶她的男人,真是讨厭極了。
服務生把幾人帶去一個雅致的偏廳,徐斯杭已經早早到了,對面還坐着一個身形纖細的女人,唇白齒紅,五官秀麗,雖然不及藿岑橙那般讓人一眼就驚豔,但看着很舒服。
藿岑橙正納悶怎麽徐斯杭也在,俆歆瑤就已經快步走過去欣喜道:“童畫,怎麽是你!”
童畫?藿岑橙大腦懵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去看許亦勳。他神色微微有些詫異,但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情緒波動。
這讓藿岑橙搞不懂他到底是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妻和舊情人約會還是壓根就不知道童畫和徐斯杭不只是遠房表兄妹那麽簡單?
徐斯杭和童畫聽到俆歆瑤的聲音都往這邊看來,兩人在看到許亦勳時同時僵住。
顧西辭也沒想到徐斯杭所謂的朋友竟然是童畫,而他還在電話裏神神秘秘的硬是不告訴他,這下好了,問題大了。
一群人裏只有俆歆瑤顯得很開心,走過去摟住童畫的頸項說:“我哥真是壞死了,連我都瞞,只說有老朋友過來,又不肯告訴我是誰,我剛才還想打電話告訴你我在餐廳遇見你英俊迷人的未婚夫了呢,他真是比照片上還好看。”
童畫面色蒼白,不自在的動了動嘴唇說:“真是巧。”
徐斯杭瞥了她一眼,又望向這邊,微微一笑:“都過來坐吧,剛好是六人座。”
俆歆瑤在童畫身邊坐下,顧西辭還被藿岑橙占有性的抱住手臂,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一起,六人座的長條西餐桌就只剩最後一個位置在童畫旁邊。
許亦勳拉開椅子坐下,不小心碰到童畫的手臂,忙說了聲對不起。
童畫不知心虛還是怎麽的,沒敢看他,抓起面前的水杯借喝水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一頓飯吃得極其壓抑,偏偏俆歆瑤還半點未察覺,一個勁的問童畫是什麽時候認識許亦勳并愛上他的,婚後又會不會夫唱婦随來a市生活。
把童畫問得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最後不得以借口上洗手間來逃避。
等到終于從餐廳出來,六人三輛車,俆歆瑤本來以為顧西辭會和她一起回公司,所以直接走向顧西辭的座駕,卻聽顧西辭說:“歆瑤,我先送橙橙回去,你讓你哥送你或者打車去公司。”
俆歆瑤臉色一變,難堪的頓在那。
藿岑橙回國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顧西辭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叫自己橙橙,兒時的那種溫馨的感覺頓時又湧上心頭,讓她因童畫和俆歆瑤的出現而郁悶的心情迅速好轉。
她揚起燦爛的笑臉走到俆歆瑤面前說:“不好意思,徐姐姐,顧大哥實在是不放心我自己打車回家所以才不能和你一起回公司,等改天我請你去我們家吃飯吧。”
那個‘我們家’讓俆歆瑤又是一驚:“你們住在一起?”“咦,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顧大哥的未婚妻?”
俆歆瑤這下臉都綠了。
藿岑橙見狀暗自偷笑,下一秒頭上卻被走過來的顧西辭敲了一記。
她吃痛肩膀縮了一下,顧西辭伸手過來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又二話不說把她塞進去,然後繞過車頭坐進車內發動引擎離開了。
藿岑橙都還沒來得及和許亦勳告別,只透過後視鏡看到一直往這邊看的許亦勳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終于消失。
“你怎麽也不等我和亦勳哥說幾句話就急着把我推上車?”她收回視線抱怨。
“你要和他說什麽?”
“當然是問他知不知道那個童畫和徐變态的事啊。”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樣?”
藿岑橙被他一句話問得啞然,顧西辭繼續說:“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管,也用不着你管,只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行了。”
“可是我明明就已經知道了怎麽可能裝作不知道?亦勳哥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他未婚妻給他戴綠帽子卻坐視不管?”
“什麽叫給許亦勳戴綠帽子了?”
“難道不是?她連過來b市都不告訴亦勳哥,卻偷偷和徐變态約會,這還不算給亦勳哥戴綠帽子?她可是亦勳哥的未婚妻。”
“那你打算怎麽管?勸許亦勳取消婚禮?”
這個問題又把藿岑橙問住了,一時答不上來。
“別人的感情你無法介入,也沒法管,管住自己就行了。”
藿岑橙撇撇嘴,一臉沮喪的說:“我要是能管住自己就好了,如果我可以管住自己的心不去愛你,那我就可以在你說不愛我的那天就遠走高飛再也不見你了。”
顧西辭終于抽空看了她一眼,她歪着頭靠在椅背上,無精打采的樣子仿佛寒冬裏被霜打過的花兒。
他想起父親再三叮囑他對這丫頭好一些,就說:“我明天早上去日本,你想不想去?”
藿岑橙的反應先是立即把頭直起來,然後才緩緩轉向顧西辭,一副懷疑的口吻:“你剛才說你後天去日本,問我去不去?”
顧西辭從後視鏡瞥到她滑稽的表情,嘴角輕顫了下,卻說:“不想去就算了。”
藿岑橙愕然:“我沒說不去啊。”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不想去。”
藿岑橙傻眼了一會後從包裏掏出手機當鏡子看自己是什麽表情。顧西辭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不由嗤笑了聲,藿岑橙這才知道自己被他耍了。
不過她很好奇為什麽他突然要帶她去日本玩,是良心發現之前對她太差勁現在想好好彌補,還是想把她帶到日本去然後他自己偷偷走人,卻把她單獨扔在日本?
但是她沒敢問,就怕一問顧西辭就改變主意不帶她去了。
顧西辭把她送回金海灣,也沒立即去公司,而是回房拿了些資料。
離開房間時聽到從藿岑橙房裏傳出的大笑聲,他挑了下眉,走過去,見房門半開,難怪聲音聽得那麽清楚。
“桃桃,你說得對,堅持就是勝利,真沒想到啊,顧某人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了,我看離他抱着我大腿唱三天三夜《征服》的日子不遠了,哈哈哈——”
“心情不錯啊。”
背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藿岑橙脊背一冷,開心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她連再見都沒和顧西菡說一聲就按了結束通話,卻不敢回頭。
顧西辭氣定神閑的走到她面前,用手裏的資料卷宗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慢條斯理的說:“顧某人可不知道《征服》是怎麽唱的,所以在顧某人抱着你的大腿唱三天三夜之前你必須教會顧某人怎麽唱才行。”
藿岑橙嘴角都抽搐得快痙攣了,只好咬着唇以防真的痙攣。
顧西辭輕哼了聲,另一只手屈指在她額上重重彈了一下,這才移開資料卷宗走了出去。
藿岑橙剛才被敲頭現在又被彈額,疼得直吸氣,想着怎麽這麽倒黴偏偏就被他聽到了呢?
正懊惱,電話又響了,還是顧西菡打來的,她接通沒好氣的說:“這下完了,剛才我說讓你哥唱《征服》那些話被他聽到了。”
“哈哈哈……”顧西菡在電話那頭大笑不止。
“你還笑,我猜他不會帶我去日本了。”
顧西菡笑夠了才說:“這你不用擔心,我哥說過的話絕對不會反悔。”
啐,那他還答應等她長大娶她呢,結果他說他不愛她。
“你別胡思亂想了,開開心心和我哥美美的去享受二人世界吧,我等你好消息。”
挂了電話她倒在床上發了會呆,然後才爬起來收拾行李。
晚飯時顧西辭沒回來,藿岑橙不好意思在客廳裏等,怕被管家關心的眼神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又怕在自己房裏等睡着了都不知道顧西辭回來了,幹脆就蹲在他房門口等。
可時間一長,她蹲得雙腿發麻,最後改坐在地上,結果還是睡着了。
顧西辭回來就看到她歪倒在自己房門口睡得香甜,而她旁邊蹲着那只俄羅斯藍貓,睜着兩只圓溜溜的碧綠大眼四下張望。
他想起她懼怕貓狗之類的動物,如果醒來看到身邊有只貓估計又會吓得尖叫,于是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把那只貓抱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