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錢彙入我們賬戶上了。”另一人回答,随後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在門打開的瞬間,藿岑橙立即低下頭把臉埋入弓起的膝蓋中,然後聽到‘啪嗒’一聲,原本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瞬間變得亮如白晝。
進來的兩個男人正是将她綁來的綁匪,紫發的那個瞥了她一眼,視線落在她因低着頭而裸露出的那一截如瓷器般細致白皙的脖頸上,又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才‘啧’了聲說:“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麽得罪齊哥了,這麽年輕漂亮,要是被撕票了還真是可惜。”
紫發男人的同伴瞪他一眼:“在齊哥沒來之前你可別打她什麽主意,否則拿不到另外那一半錢那你一毛錢也別想從我這裏分到。”
紫發男人摸了摸鼻頭正想說什麽,卻被一個女聲打斷:“你們要多少錢,盡管開口,不論多少都不成問題。”
兩人俱是一震,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後齊齊望向開口的藿岑橙。
藿岑橙在聽到這兩日內的對話後迅速分析他們是因為錢才替人辦事,既然如此,她或許可以用更多的錢收買這兩人讓他們放過自己。
因此她也懶得裝昏迷了,擡起頭來大大方方望着兩人,臉上毫無懼色。
當然這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清白暫時保住了不會被侵犯,否則以她現在雙手被綁的處境,這兩人若真要亂來,估計她就只能咬舌自盡了。
“原來她早就醒了。”紫發男人對同伴說,後者卻盯着藿岑橙的藍眼睛像是在發怔。
“我是早就醒了,也聽到了你們剛才的對話,知道你們綁架我是為了錢,剛好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不管你們要多少都不成問題,你們只管開口。”
她一副財大氣粗的口吻讓紫發男人嗤笑:“好大的口氣,你當我們是傻瓜,你随便說說我們就會信?”
“是不是我随便說說你們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顧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顧西辭你們聽說過吧?他是我老公,你說我有沒有錢?”
“你說顧西辭是你老公?”紫發男人的同伴一臉狐疑。
“當然,老公是能随便認的嗎?”
“可是顧西辭根本就沒結婚,哪來的老婆?”
“我們才拿了結婚證不久還沒舉行婚禮向世人公布,你們當然不知道他結婚了。”藿岑橙說着緩緩站起來,雙腿卻因為氣血受阻傳來陣陣痹意,被綁在一起的雙手也被過緊的繩子勒得發疼。
她想了想,改用讨好又可憐兮兮的口吻說:“兩位大哥,我一個弱女子手無寸鐵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你們行行好幫把我手上的繩子解了吧?實在是勒得太緊我怕我的手會廢掉。如果你們幫我解了繩子我可以在支付給你們想要的金額後再額外給你們一大筆錢。”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一番後紫發男人的同伴說:“不管你是不是顧西辭的老婆我們都不可能放了你,你老老實實呆着等齊哥來,我們交了差拿錢走人,至于齊哥要怎麽處置你我們不管。”
話落兩人擡步要離開,藿岑橙按捺住焦灼的心急聲說:“在你們綁架我的時候我已經撥通顧西辭的電話讓他救我,你們既然知道他就應該知道他的手段,以他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你們,你們好好考慮考慮,是願意現在将功補罪放了我還是想在被他找到後将你們挫骨揚灰?”
顧西辭在黑白兩道上的狠絕是出了名的,絲毫不亞于他父親,因此兩人聽藿岑橙這麽一說同時停下來。
藿岑橙見狀繼續循循善誘:“你們放心,只要你們放了我,我不但可以保證你們的人生安全,甚至還會遵守剛才的承諾給你們一大筆錢,我絕對不騙你們,可以對天起誓。”
兩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有些動搖。
“兩位大哥是聰明人,如果為了一筆小錢和我老公作對害自己沒了命那可就太不劃算了。我這麽說絕對不是恐吓你們,在A市還沒有人敢找顧西辭的麻煩。”
兩人都蹙着眉一副糾結的表情,誰都沒開口,藿岑橙為了争取時間勸服他們只好繼續舌燦蓮花:“你們有沒有想過那個齊哥到現在都還沒出現或許是被我老公的人抓起來了?而你們繼續傻傻在這裏等無疑是坐以待斃,到時候絕對後悔莫及。”
紫發男人似乎是被說動了,警惕地又問了一句:“顧西辭真是你老公?”
“我剛才不是說了老公不會亂認嗎?如果你們還是不信我可以告訴你們他的私人電話,你們打過去我和他通話,看我有沒有騙你們。”
紫發男人側頭去看同伴:“你說怎麽辦?”
後者上下仔細打量過藿岑橙,然後走過去。
藿岑橙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一顆心提到喉嚨口,直到他動手解她雙手手腕上的繩子她的心才落回胸前,暗自深吸了口氣拼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不動聲色。
“你最好是沒有騙我們,如果被我們發現你鬼話連篇那你就慘了,我們會讓你往後的每一天都過得慘不忍睹。”紫發男人放狠話威脅。
“兩位大哥放心,我發誓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繩子解開,因為勒得緊,雙手手腕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勒痕,有的地方甚至淤青得厲害,看起來觸目驚心。
“我們真的要放了她嗎?”紫發男人有些不确定的問同伴。
而回應他的是外頭傳來的一陣車子駛近的聲音。
藿岑橙臉色一變,心想不會那麽倒黴在好不容易勸服這兩人終于願意放過自己時,真正要綁架她的仇人就出現了吧?
紫發男人的臉色也變了,他快步走到門口去關了燈,然後打開一條門縫往外看,等借着月色看清楚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時,他立即又縮回來,壓低聲對同伴說:“糟了,是齊哥!”藿岑橙心口一跳,聽着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緊張得仿佛要閉過氣去。
“快點把她的手重新綁起來!”紫發男人的同伴這時做了決定。
藿岑橙心一沉,在對方摸索着走過來時本能的一腳揣出去,沒想到居然揣中了,對方哀嚎一聲往後跌去。
紫發男人見狀也撲過來,藿岑橙矮下身去閃避,這時門被推開,接着又是‘啪嗒’一聲,室內燈光大亮,而一個戴着寬邊遮陽帽的男人站在門口。
燈光一亮藿岑橙就無處藏身,被紫發男人拎小動物一樣拎起來又重新将雙手綁住了。
站在門口的男人皺眉問:“怎麽回事?”
裝瘋賣傻(一更)
更新時間:2013-10-4 1:04:01 本章字數:3167
紫發男人目光閃爍的看向同伴,迅速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來解釋,後者卻因為被藿岑橙一腳堪堪踹中褲裆,疼得雙手護着那處直不起腰來,不停呲牙裂齒的倒抽冷氣。
男人瞥了眼藿岑橙,從鼻孔裏甩出一個冷哼:“你們給她解了綁是不是想放了她?”
紫發男人臉色瞬變,一副驚恐的表情為自己辯解:“齊哥您誤會了,我們怎麽可能那麽做。”
“那你們為什麽給她松綁?”
紫發男人平時就口拙,現在一緊張更是想不出合适的借口來敷衍,正心急如焚,就聽藿岑橙說:“繩子是我自己蹭掉的,他們綁我的時候我故意雙手握拳相互抵着留了些空間,沒想到剛蹭掉他們就進來了……”她說着看向被自己踹了一腳的男人,“他就是發現我蹭掉了繩子想過來抓我才被我踹了一腳。檑”
叫齊哥的男人重新将實現落在藿岑橙身上,并朝她走過去。
藿岑橙警惕地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抵住牆退無可退,她才硬着頭皮強迫自己冷靜,揚着下巴強裝一臉無畏的迎上男人毒蛇一樣濕冷的目光。
這個男人從外表看明顯比其他兩個男人要年輕許多,光是長相就是一副壞人長相,長着一副濃眉卻偏偏配了雙細長的眼睛,而且鼻子是典型的鷹鈎鼻,臉型也是瘦長,下巴尖尖,給人很陰險的感覺憨。
藿岑橙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印象,也無法判斷他到底是顧西辭的仇人還是父親的,于是決定靜觀其變,他不開口她就裝傻,反正他把她綁來總不會莫名其妙把她殺掉,應該是要用她來要挾顧西辭或者父親,那就代表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你為什麽要幫他們說話?他們是綁架你的人,你難道不恨他們?還是你和他們約定好了什麽條件,現在是演戲給我看?”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藿岑橙判斷出這個男人疑心很重,而且腦子也轉得快,自己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察覺出是在撒謊。
幸虧她這幾年看了不少小言,多少從那些沒事賣賣萌順便裝瘋賣傻的小白女主身上學到些皮毛,倒也信手拈來,立即裝出一副天然呆傻的樣子一字一頓的說:“老師說做人要誠實,不能睜眼說瞎話,否則天打雷劈。”
男人像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楞了楞。
紫發男人的同伴雖然很驚訝藿岑橙竟然會幫他們,但也配合她說:“齊哥,這丫頭似乎腦子有點和正常人不一樣,我剛進來的時候還聽見她在唱歌呢,不知道是被吓傻了還是天生腦子就有些不正常。”
男人盯着藿岑橙看了會,又哼了聲才說:“你們最好別背着我玩什麽花樣,否則你們不但拿不到另外那一半錢,就連之前轉到你們賬戶的那一半我也會收回來。”
紫發男人和他的同伴連連點頭應聲。
“行了,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又看看藿岑橙,遲疑了下才先後走出去。
聽到關門聲,藿岑橙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裏祈禱她剛才幫了那兩個男人,希望他們良心發現危急關頭救她一命。
“你好像一點也不怕?難道真是傻子?”環胸而立的男人問她,并且又走近了一些,就站在離藿岑橙不到半米的地方。
藿岑橙警惕的望着他卻不開口,一是怕自己多說多錯,二是她還沒弄懂這個男人為什麽要綁架她。
男人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忽地伸手過去,趁藿岑橙不備一下攫住她的下巴說:“真是漂亮,像你這種絕色,難怪顧西辭會一聲不吭和你結婚。”
藿岑橙聽他這麽說才想起蒲嫣在打給她的那通電話裏說過這個男人告訴她她和顧西辭結婚了,那麽這個男人又是通過什麽途徑得知這個消息的?
而他,應該是顧西辭的仇人吧?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又為什麽要綁架你?”見她不吭聲,男人繼續問。
而那只還攫住她下巴的手仿佛是迷戀上了她觸感細膩光滑的肌膚般,竟然沿着她下巴的線條一路摸到了她的耳後,然後定在那裏把玩她的耳垂。
藿岑橙渾身僵直,卻又不能掙紮,以免激怒他讓自己的處境更糟糕。
“我知道你不傻,剛才不過是裝傻演戲給我看。”男人忽然說,眼睛緊緊盯着她。
藿岑橙聞言臉上掠過一絲訝異,男人見狀冷笑:“你果然是跟我裝傻,怎麽,你以為你幫了他們他們就會感恩戴德反過來救你?你也不想想,他們拿的可是我的錢,怎麽可能會背叛我和錢過不去?不過我很好奇,你對他們說了什麽居然讓他們願意為你松綁?”
藿岑橙這次裝啞到底,不論他問什麽她都像是沒聽見一樣。
“真是不配合,看來要做點什麽你才會開口……”男人那只停留在她耳後的手忽地順着她漂亮的脖頸滑下來,眼看着要落在她胸口,藿岑橙再也無法強裝冷靜,側身閃開他那只手的同時又是一腳踹過去,腳踝卻被捉住了,害得她險些摔跤。
“只是摸一下就受不了了?”男人鄙夷的望着她,“那如果我扒光你的衣服和你發生關系你豈不是要尋死覓活?”
藿岑橙忍着胸腔裏沸騰的怒火,用力掙了掙想把腳收回來,腳踝處卻一陣劇痛,顯然是男人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她的踝關節捏碎。
男人看她疼得面色發青,很高興似得揚起嘴角說:“不知道顧西辭看到你這副模樣會不會心疼得想将我碎屍萬段?”
藿岑橙終于忍不住怒聲說:“碎屍萬段都太便宜你,像你這種人渣就該飽受淩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呵了聲,不怒反笑:“罵得好,或許我也該讓你飽受淩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藿岑橙怒視他,仍在徒勞無力的掙紮想收回腿,卻又聽男人說:“當然淩遲你之前我還得拿你做誘餌引顧西辭單槍匹馬來換你,雖然我根本就沒打算放了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你這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他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我而冒半絲風險。”藿岑橙潑他冷水。
“你以為我和綁架你的那兩個男人一樣笨到你說什麽我都信?”
“其他的我不說,我只問你,既然你知道我和顧西辭結婚了,那你知不知道他為什麽一聲不吭和我去辦結婚證?”
男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态,藿岑橙接着說:“是我拿着化驗單告訴他我懷孕了,而我們兩家的父母是感情非常好的朋友,他如果不和我結婚雙方父母都不會放過他。”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絲嘲諷:“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懷孕了,所以要撒謊也請你編造一個比較有說服力的,像這種司空見慣的段子你以為騙得住誰?”
“信不信随你,反正他不是因為愛我才和我結婚,所以也不可能為了我冒任何風險。”
“我當然不會信,如果他真的不在乎你的死活,就不會在知道你被綁架後立即在全城展開地毯式搜尋了。”若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早早躲到郊外這邊來,估計也難逃顧西辭的掌控。
可現在退一萬步講,就算顧西辭找到他也沒關系,反正他的女人在他手裏,他就不信顧西辭不乖乖投降。
藿岑橙本來一直在猜測顧西辭知道她被綁架後的反應,想過各種各樣的可能,就是沒想到他會為了她在全城展開地毯式的搜尋。
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經開始進駐到他內心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一時忘了腳踝傳來的劇痛,眉眼浮現一絲欣喜。
男人冷笑說:“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以為他這樣就能很快找到這裏來救你?你別做美夢了,這裏可不是那麽好找的,除非是我主動打電話給他讓他單槍匹馬過來,不過那時就是你們夫妻一起離開人世的時候了。”
藿岑橙身子一顫,問他:“你和他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
不知道是不是深仇大恨這四個字刺激了他,他重重将她那只腳甩開,害得她險些撲出去。等站穩了看過來,卻見男人的臉色難看得像是打翻了調色盤,一陣青一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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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活命自首(二更)
更新時間:2013-10-4 12:13:16 本章字數:3257
“顧西辭是和我沒深仇大恨,可顧筠堯害死我父母,害我們齊家家破人亡,害我那麽小就成了孤兒和姐姐相依為命吃盡苦頭,被世人唾棄被親人抛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這些都是顧筠堯害的!”男人激動的控訴,扭曲的五官面目猙獰。
顧叔?藿岑橙愕然——原來這場綁架的根源是他。
“顧西辭是顧筠堯的兒子,父債子還,顧筠堯害我們齊家家破人亡,我也不會讓顧家的人好過。這些年我和姐姐所受的苦我會一點點在你和顧筠堯身上讨回來,我要把你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寄給顧筠堯,讓他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讓他比我們姐弟更痛苦一萬倍!”
被憤怒吞噬了理智的男人咬牙切齒的叫嚣,盯着藿岑橙的目光仿佛要把她撕碎了,讓藿岑橙想起國外那部恐怖電影中的殺人狂魔,就是把被殺害的對象屍解了當他的餐點。
腦海裏浮現出那個畫面,胃裏頓時一陣痙攣,險些嘔出來。
她打住思緒,安慰自己冷靜,不要自己吓自己,雙腿卻不受控制的微微打顫,就怕眼前這個男人突然獸性大發撲上來強暴她。
這比被千刀萬剮還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男人捕捉到她眼底隐隐流露的恐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剛才不是說你懷孕了麽?不知道把一個孕婦吊起來倒立會不會很快就流産?蓣”
藿岑橙咬牙抿着唇不回應,男人又是一聲冷笑,雙手合十拍了兩下,很快門打開,那個紫發男人走進來誠惶誠恐的問:“齊哥,有什麽吩咐?”
“聽說她懷孕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如把她吊起來倒立,看會不會有孩子流出來。”男人仿佛在說一個很有趣的游戲規則,那雙細長的眼睛泛着詭異的亮光。
紫發男人像是錯愕了一下,視線落在藿岑橙小腹上,一時有些遲疑。
男人見他沒動作臉色立即一沉:“還不快點動手?是不是不想要另外那一半錢了?”
紫發男人回過神來,連連應聲又找來一條粗長的繩索,走到藿岑橙面前将繩索分別系住她的兩只腳踝。
這間位于郊外的破舊房子是老式的廢棄廠房,房頂的橫梁上積了很厚一層灰,紫發男人把繩索的另一端系上重物用力往上抛,繩索穿過橫梁另一面的同時帶起灰塵漫天,視野灰蒙蒙一片。
藿岑橙剛閉上眼,腳下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了,她身體重心不穩,雙手又被綁着,一下倒在地上。
紫發男人拽緊繩索另一端拉動藿岑橙的身體将她吊在半空中,藿岑橙有些畏高,感覺自己被吊起來了也不敢睜開眼,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統統都往腦門沖,很快便感覺頭部脹痛、呼吸不暢和耳鳴等症狀。
紫發男人把她吊起來後讨好的看向一旁看好戲的男人:“齊哥,接下來怎麽做?是不是該通知顧西辭了?”
男人橫一眼過去:“你怎麽知道我要通知的人是顧西辭?我可沒告訴過你這個女人和顧西辭有關。”
紫發男人面色一變,背後沁出一身冷汗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剛才和這個女人串通好了演戲騙我,你們是不是以為放了她顧西辭就會不計前嫌放過你們?真是想得美,以顧西辭的手段他若能給你們一具全屍就算是開恩了,但如果你們乖乖按我的吩咐做,我保證你們可以順利拿到錢遠走高飛。”
紫發男人駭得面色發白,顫着聲說:“齊哥您誤會了,我們……絕對不會背叛您……”
“他是在恐吓你。”大腦被血液沖刷得幾度昏厥的藿岑橙虛弱開口,繼續對紫發男人說:“你唯一可以活命的機會就是棄暗投明,而他最後的下場一定是死無全屍,你給這樣的人做事別說拿不到另外那筆錢,甚至連命你都會搭上去。”
“喲,被吊起來還這麽伶牙俐齒想勸服我的人背叛我,看來不把你弄昏過去我還真要擔心他們會背叛我。”男人說着環顧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一塊寬大的木板上。
他陰笑了幾聲,走過去彎身撿起來。
藿岑橙眼睛還是閉着的,她聽到走近自己的腳步聲,還有‘嗡嗡嗡’地耳鳴和心跳劇烈跳動的‘撲通’聲。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着點。”男人的聲音鑽入耳,她還沒意會過來是什麽意思,頭部忽地一陣劇痛,随即感覺有濕熱的液體滑下來。
“等你醒過來你就能看到你親愛的老公了,到時候讓他親眼目睹我是如何一點一點折磨你。”
昏迷前的最後一絲意識在這句話落音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
時間已近淩晨,盧海正推開門走進去。
“顧先生,警方已經查到停車場監控錄像中那兩個人的行蹤,可他們一致招供是有人給了他們錢讓他們去破壞顧小姐的車胎,卻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而齊劭東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了,他們找遍了他平時會出沒的場所都沒有找到他,至于厲峥嵘他一整晚都泡在夜店裏,韓蕊在您離開餐廳後留下來應付客戶,直到一個小時前回到住處,我們的人還在繼續盯着她和厲峥嵘。”
神色緊繃卻看不出什麽情緒的顧西辭沉吟了幾秒後開口:“把目标鎖定齊劭東,讓警方把搜尋範圍擴增到郊外那些廢棄舊産,還有近幾個小時內的所有海、陸、空出入境記錄你都要仔細看,別疏忽。”
“好的,我馬上去辦。”
盧海正剛回答,顧西辭的手機就傳來新收短訊的提示聲。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是陌生號碼,短訊內容只有短短一句:我知道你老婆在哪。
他神色驀變,猶如瞬間覆上了一層寒霜。
盧海正見狀問:“顧先生,怎麽了?”
顧西辭未及回答,手機忽地一陣震動,有電話進來。
電顯還是剛才那阻陌生號碼,顯然是同一個人。
他立即接通,并按了免提,電話那端很快傳來一個男聲,帶着些微的猶疑:“你是顧西辭?”
“我是。”
那邊得到肯定後頓了幾秒才又傳來聲音:“我可以告訴你你老婆在哪,前提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西辭眉頭一動,語氣仍沒什麽溫度:“你說。”
“我要你答應我在你救出你老婆後放過我。”
“可以。”
或許是他答得太快,電話那端又是一陣靜默。
“你放心,既然我答應放過你就絕對不會再找你麻煩。”顧西辭說。
“那好,我相信你,現在把地址發過去,或者你可以追蹤我的手機定位,因為他可能會換地方。”
顧西辭挂了電話,等對方發來地址,他一看果然是郊外,握着手機的手驟然緊握,沉聲吩咐盧海正:“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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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發男人戰戰兢兢從那間廢舊廠房裏出來,走向那輛供他們休息用的貨車,剛拉開前座車門就見同伴一副受到驚吓的樣子,而他手裏拿着手機,手機屏幕顯示信息一欄,上頭的內容居然是這裏的地址。
他呆了一呆,雖然平時口拙腦子也不是很聰明,這會卻很快明白過來,又驚又怒地瞪着同伴低吼:“你這是要害死我們?你向誰洩露了我們的行蹤?”
同伴心急的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小聲點。
然後說:“我想過了,要想活命,就只能這麽做,所以我剛才趁齊哥不在去他車上從他的手機裏找到了顧西辭的電話告訴了他,他答應我會放過我。”
紫發男人慌了:“那他是不是已經趕過來了?他答應放過你,那我呢?你有沒有讓他也放過我?”
“你先別急,到時候我會替你求情——”
“求什麽情?”詭異的聲音驟然在紫發男人身後揚起。
兩人身形俱是一僵,而說話的男人鬼魅一樣悄無聲息走過來,紫發男人只覺得腦門上一涼,被一管黑漆漆的槍口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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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了個囧~~~又讓橙子受傷了,難道我真是她後媽。。。。%>0<%~~~PS:小西哥哥會恨死我會把我碎屍萬段剁成肉泥包餃子吞吃入腹吧。。。那個9.10號日更一萬字~謝謝大家的支持~)
獲救(一更,顧先森出場)
更新時間:2013-10-5 8:58:26 本章字數:3234
他雙腿一軟,幾乎跌坐下去,連忙扶着車門顫着聲說:“齊、齊哥,您別沖動,您聽我說,我沒有背叛您,是他,是黑仔……”他擡起手來,就着車內頂棚燈打落下的昏黃燈光指向怒目圓瞠的同伴,為了活命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繼續出賣同伴:“我剛才打開車門就看到他鬼鬼祟祟躲在車上偷偷發信息給顧——”
未完的話被突然撲過來的同伴給打斷,他雖然下意識往後退,但還是被同伴撲倒在地上,緊接着耳邊聽到連續的三聲槍響,壓在他身上的同伴連痛呼都沒發出一聲就斷了氣,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他吓得身子一個激靈,本能的把同伴還溫熱的屍體用力推開,然後踉跄着站起來,一臉驚懼地望向手裏還持着槍、槍口卻再度瞄準他的男人說:“齊哥,您相信我,我真的沒背叛您啊,您別殺我……”
男人冷笑:“你說你沒背叛我,可我剛才聽見你問他有沒有讓顧西辭放過你。”
紫發男人沒想到他連那句也聽到了,一時啞口無言。
“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悔改的機會。”
紫發男人聞言原本絕望的目光頓時浮現一絲希望:“只要齊哥肯給我悔改的機會,不論您要我做什麽我都會盡心盡力去辦。”
男人點頭說:“既然顧西辭知道了這裏,那麽他現在一定在往這邊趕來,我們必須立即離開。你現在去把那個女人弄下來,我們躲到另外一個地方去。掬”
紫發男人應聲點頭,快步走向那間廢舊廠房。
不一會他扛着還處于昏迷中的藿岑橙出來,等走到男人面前後他神色惶恐的說:“齊哥,她這樣一直流血會不會死掉?”
男人聞言看了眼藿岑橙,只見她的臉幾乎大半被醮了血的發黏住,而發梢還在斷續滴血,顯然是剛才被他那一下敲下去傷口還在流血沒有止住。
他不以為然:“把她放到我那輛車上去,開我的車走。”
紫發男人依言行事,把藿岑橙放到男人那輛車的後車座,而男人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
他管了車門正要繞到駕駛座那邊,這時耳邊隐約聽到一陣車子駛近的聲音。
他心頭一跳,擡眼望向路口那邊,果然看到有汽車大燈釋放出的燈光,不由臉色遽變,幾步走到副駕駛座去打開車門說:“齊哥,那邊有車開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顧西辭的人。”
男人聞言也是一愣,下了車往那邊看了一眼,立即又收回視線重新坐進車內:“快上車!”
紫發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驚吓過度,反應慢了半拍,在男人重新把槍口對準他時他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繞過去上了駕駛座,然後發動引擎在男人的指引下把車開往另一個方向。
因為惦記着剛才那輛車的主人是不是顧西辭,他不時透過後視鏡往後看。
大約七八分鐘後,他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頭居然有車追上來,慌得雙手不住哆嗦,急聲問男人:“齊哥,那個人追上來了,可能真是顧西辭。”不然誰那麽有雅興大半夜的不休息跑來郊外這麽陰森的地方?
男人其實早在那輛車追上來時就看到了,他瞥了眼後視鏡,眼看着兩輛車的距離漸漸在拉近,他仿佛也急了,摘下頭上那頂寬邊遮陽帽,露出纏着一大圈白色繃帶的光頭,吩咐紫發男人:“加速把他甩了!”
說完他降下車窗,持槍的那只手伸出窗外對着後頭那輛車連開了好幾槍,卻都打偏了,那輛車的速度絲毫未減,甚至在他的車加速後也提速追上來。
他把手縮回去,咬牙切齒的爆了句粗口,身旁的紫發男人已經面無血色。
“齊哥,他們快追上來了,快想想怎麽辦?如果被顧西辭抓到那下場一定比慘不忍睹。”
他話剛落後座那扇窗就被後方飛來的子彈擊中,緊接着又是一槍打在原處,玻璃窗雖然沒有碎裂開但是爆開了許多裂紋,發出的詭異聲音吓得他又是一抖,雙手都有些打滑握不住方向盤,車頭失去控制,使得車子往一旁荒草重生的荒坪上沖去。
男人見狀大罵:“混蛋!你怎麽開車的!快點穩住把車開出去!”
紫發男人惶恐地連聲點頭,可他越是急着想把車開出去手就越抖,好不容易沖出去,結果腳下又出了錯,慌亂之中把剎車當成了油門踩下去。
等發覺自己踩錯以後想收腳已經來不及,只聽一聲長長地刺耳剎車聲過後,他的身體立即彈了出去,撞在擋風玻璃上,頭上頓時鮮血如注。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同樣撞破了頭,而後座上放平的藿岑橙也因在撞上前方的座椅背後又摔下了座椅。
男人透過後視鏡瞥到身後窮追不舍的那輛車飛速開了過來,他咬咬牙,心一橫,胡亂抹了把額頭淌下來的血,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紫發男人以為他是要自己逃走,卻見他下了車後又繞到後座去打開車門把藿岑橙從車內拉了出來,然後勒住藿岑橙的脖子一手拿槍指着她的頭,一臉猙獰的望着越來越近的那輛車。
這輛車上卻并沒有顧西辭,坐在副駕駛座的是抓蒲嫣的那個男人,接到顧西辭的電話時他就在市郊附近,所以立即趕了過來。
在看清楚挾持藿岑橙下車的男人後他撥通顧西辭的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他說:“顧先生,如您所料,這人的确是齊劭東,我們已經追上他的車,他走投無路下了車挾持顧太太拿槍指着她……好的,我知道了。”
電話切斷,車子也剛好停下來。
而他也看清楚了被齊劭東挾持的藿岑橙的狀況,不由倒吸口冷氣,心想齊劭東這次就算被剁成肉泥做叉燒包都無法洩顧先生心頭之恨了。
“信哥,我們要下車嗎?還是等顧先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