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駕駛座上的人問他。
“顧先生馬上就到了,他讓我們先別動,免得刺激到齊劭東對顧太太不利。”
這邊齊劭東見他們的車停下來後卻沒人從車上下來,沉不住氣的朝他們的車又開了兩槍,這次打中擋風玻璃,擋風玻璃應聲迅速爆裂開。
“顧西辭,你老婆在我手上,你要是敢開槍我就殺了她!”他語氣嚣張的大喊,一副陷入癫狂的狀态。
可等了會還是沒人從車上下來,他于是又開了兩槍,卻同樣猶如石沉大海,車內的人就是沒動靜。
他大罵了幾聲,想再次開槍,卻又顧忌自己子彈不多了,只好繼續拿槍口低着藿岑橙的頭。
這樣僵持了大約八九分鐘,齊劭東先是罵罵咧咧了一陣,後來見對方一直不回應才終于閉嘴,直到寂靜的夜空又爆開一陣汽車駛近的聲音。
察覺到有車輛往這邊開來,他緊繃的神經立即繃得更緊,眼睛直勾勾鎖住那輛越來越近的黑色豪車,直到車子停下,而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來一道挺拔颀長的身影。
認出這道身影才是顧西辭,齊劭東雙眼頓時充血,槍口緊緊抵着藿岑橙的腦門對往自己走來的顧西辭吼:“站住!別再過來!否則我立即殺了她!”
深藍夜色下,一身藏青西裝白襯衫的顧西辭神情森冷如撒旦,尤其在看到被齊劭東勒住脖子一動不動顯然是昏迷過去的藿岑橙時,她臉上的血色刺得他目光越發冰冷,如刃一樣落在齊劭東身上,即使還隔着十幾步的距離,那強大的氣場也懾得他雙腿打顫。
可他轉念一想到藿岑橙在自己手上,立即又氣焰嚣張的沖顧西辭冷笑:“顧西辭,你也有今天?為了一個女人乖乖聽我的口令,看來這個女人對你來說很重要?”
他說着看了眼藿岑橙,又很快将視線移到前方,就怕他們趁他注意力不集中時突然開槍。
他見顧西辭神情沒什麽變化的望着這邊,仿佛故意要激怒他似的,說:“她已經被我睡過了。睡你的女人那種感覺真好,你不知道她在我身下有多浪,啧,一想到她不穿衣服的樣子我就欲火焚身,真想又把她扒光了弄死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話落後他感覺周遭的氣溫都似乎降低了好幾度,一股冷意迅速纏住他的四肢,讓他持槍的那只手都有些抖。
而本來已經站住沒動的顧西辭忽然擡步又朝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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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馬上獲救了。。。。)
獲救(2)(二更,顧先森的手段)
更新時間:2013-10-5 11:47:21 本章字數:4202
齊劭東臉色一變,立即緊張的大吼:“顧西辭你給我站住!快給我站住不要再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會開槍,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顧西辭仿佛沒聽見似的,而這時那個叫信哥的男人和他的同伴也下了車走過來。
齊劭東雙目爆瞠,正要扣動扳機,顧西辭卻又停下來,聲音沒有一絲溫度的說:“齊劭東,不論你開不開槍我都不會放過你和你姐姐。”
齊劭東氣得發笑,卻又突然僵住,半眯着眼說:“你怎麽知道我是誰?還有我姐姐十七歲就車禍死了,你說不放過她,莫非是見了鬼?”
“的确她很快就會變成鬼和你作伴。”顧西辭克制住自己的視線不去看藿岑橙,接着說:“我不但知道你是誰,而且還知道你們姐弟想找我們顧家複仇,你姐姐甚至假死整容改名韓蕊潛伏在我身邊。”
齊劭東駭然,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為什麽他連姐姐假死整容改名成韓蕊的事都知道。
“你知道你的頭那晚為什麽會被人敲破嗎?那是我的人,他們拿了你的血和韓蕊的去做對比,鑒定結果出來證實你們是親姐弟。”
聽他這麽說齊劭東總算是明白那晚自己酒吧裏那兩撥平時沒見過的客人為什麽會吵起來,而且還偏偏是在他出現的時候,原來是守株待兔故意要敲破他的頭取血哌。
他冷笑數聲:“顧西辭,你真陰險,果然和你父親一樣都不是好東西!對,你說得沒錯,我們姐弟活着的目的就是為了找顧家複仇,是顧筠堯害死我父母,父債子還,我殺不了顧筠堯殺你也一樣!”
顧西辭口吻仍是淡淡的:“想殺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呵,她在我手上你敢不聽我的話?你就不怕我一沖動殺了她?”他把這個女人看得那麽重要,殺了她也一樣能讓他痛苦。
顧西辭卻說:“那麻煩你趕緊開槍,別廢話了。”
他一楞:“你說什麽?”
“你剛才不是說和她睡過了?身體不幹淨的女人我還要她做什麽?”
齊劭東冷笑:“顧西辭,你少跟我玩虛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你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對我趁機下手對不對?你明明就很在乎這個女人,否則也不會在知道她被綁架後連夜在全城展開搜尋。”
“那是因為她是我父親好友的女兒,她跟着我如果連命都沒了我沒法向她父親交代。”
“說得和真的一樣,可惜我不是三歲小孩,不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齊劭東看了眼走到顧西辭身邊站定的那兩個男人,皺眉說:“讓他們把手裏的槍扔過來。”
顧西辭做了個手勢,兩人很爽快的俯身把槍放在地上,齊劭東又說:“扔到我這邊來!”
等兩人照做完,齊劭東又盯着顧西辭:“你呢?你身上沒槍?把你的槍也扔過來。”
顧西辭眸光一冷:“我殺人不必用槍。”
齊劭東莫名又打了個冷顫,連聲音都有些哆嗦:“叫他們退後。”
那兩人在顧西辭的示意下後退了幾步,齊劭東望着腳邊的槍和站在幾步外的顧西辭,想着現在只有自己手上有槍,顧西辭手無寸鐵還不等于是随他處置?
腦海裏浮現一個血腥的念頭,他幾乎能想象到顧西辭渾身是血半死不活跪在自己面前求饒的畫面。
哼,居然還想誤導他以為這個女人對他不重要,真當他是白癡嗎?像顧西辭這樣高高在上從來沒向任何人低過頭的男人,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忍氣吞聲放低姿态,怎麽可能僅僅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父親好友的女兒?
他望着顧西辭,卻對車上的紫發男人說:“你死了沒有?沒死就過來把這兩支槍撿起來,不然你是想等死嗎?”
紫發男人早在看到顧西辭的出現後就吓得腿軟了,縮在駕駛座上連大氣也不敢出。
被齊劭東這麽一吼,他如夢初醒,意識到現在是可以保命的機會,連忙推開車門下車,繞到齊劭東這邊撿起他腳邊那兩支槍,卻不敢擡頭去看顧西辭。
齊劭東望着顧西辭說:“我本來還苦惱我槍裏子彈不多不能把你的身體射成蜂窩,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可以慢慢跟你玩,先把你射成蜂窩再把你老婆弄死讓你們夫妻在陰間團聚。”
他讓紫發男人站到自己面前,然後吩咐:“在他兩條腿上各打一槍,我要看着他給我下跪。”
紫發男人驚慌的擡眼,視線一觸及顧西辭的立即又轉開,握着槍的手不住哆嗦,遲遲沒有動作。
“你是聾了嗎?”齊劭東不悅地怒斥,“趕緊開槍!否則我先一槍斃了你!”
紫發男人聞言連忙驚慌的擡起手瞄準顧西辭的腿,可因為害怕手哆嗦得厲害使不出力氣,連扳機都無法扣動,齊劭東惱火不已,咬牙切齒的罵了聲沒用的廢物,移動抵在藿岑橙腦門上那支槍瞄準顧西辭的腿,扣下扳機——
“嘭——”
一聲槍響過後,顧西辭卻并沒有像齊劭東說的那樣雙腿中彈跪下,中彈的反而是齊劭東,而子彈是從他的身後方發出。
他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顧西辭已經身姿迅捷的飛奔上來,他忍住腿部的劇痛呲牙咧嘴的對着顧西辭的胸膛要開槍,卻被顧西辭迅速踢來的一腳踢飛了手裏的槍,緊接着胸口也挨了一腳,身體如斷線的風筝往後墜落,被他勒住脖子的藿岑橙也軟下去,卻在快要落地時被顧西辭及時撈住。
紫發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傻傻的握着兩支槍沒有反應,被沖上來的那兩個男人沒費什麽勁就制服了。
而齊劭東倒地後馬上掙紮着想爬起來,頭頂的視野卻出現一個拿槍指着他的男人,是和顧西辭一起趕來,卻在接到信哥的電話得知齊劭東挾持藿岑橙下車後聽顧西辭吩咐也下了車,步行以那片足有人高的荒草做掩護繞到齊劭東後方包抄,在齊劭東欲對顧西辭開槍時及時出手。
顧西辭抱住已經滿臉是血的藿岑橙,額頭的青筋失控的爆出來,分外駭人。
他給她解開綁住雙手的繩索,發覺她的手腕不只淤青,而且部分皮膚被磨破了,血肉模糊。
他牙關一緊,将藿岑橙抱回車上後又返回來,目光陰森的望着齊劭東說:“像你這種人渣我本來不屑動手,但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說我殺人不必用槍,我現在就用行動告訴你答案。”
他話一落盧海正立即會意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折疊刀遞過去。
他以前看顧西辭親自教訓過一個妄圖非禮顧西菡的黑幫地頭蛇,就是用折疊刀挑斷對方的手腳筋,然後用鐵鏈穿透對方的肩胛骨吊起來,直到那人全身的血液流光斷氣。
這次顧西辭卻沒接他遞來的折疊刀,而是在齊劭東驚恐的目光攫住了他的下颌,五指用力硬生生将他的下颌骨錯開了,然後用同樣的方法錯開了他的雙手腕關節和雙腳踝關節,末了吩咐:“把他腿裏的子彈取出來別讓他感染死掉,然後扔到常年潮濕的地下室,從他的腳趾開始,每天敲碎一根骨頭,還有為避免他咬舌自殺,記得喂軟骨藥。”
說完他冷漠的轉身。
齊劭東被錯開了下颚開不了口,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憤怒而絕望的瞪着顧西辭的背影。
他早聽聞顧西辭折磨人的方式無比陰狠歹毒,堪比古代的酷刑,所以在綁架藿岑橙時他就做好和顧西辭同歸于盡的準備,可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顧西辭讓人每天敲碎他一根骨頭扔在潮濕的地下室,時間一長患上風濕,全身的骨頭會猶如蟲噬,比萬箭穿心之痛還要痛苦萬倍,偏偏他連尋死的自由也被剝奪了。
想到自己日後的慘狀,他終于明白什麽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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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多韓蕊被噩夢驚醒,而這時床頭矮櫃上的手機屏幕閃爍着提示有電話進來。
她爬起來拿過手機,瞥了眼來電是厲峥嵘,厭惡的想把手機放回去,轉念一想又改變了注意,因為眼下她還要靠厲峥嵘保護弟弟,所以不能得罪他。
她接通電話,那端傳來厲峥嵘的聲音:“我手下的人昨天去齊劭東的住處和酒吧都沒找到他的人,剛才才得到消息,顧西辭的人在找他。”
“什麽?”韓蕊面色瞬變,腦海裏浮現剛才噩夢中父母和弟弟渾身是血望着她的那一幕,心尖一顫,問:“你知不知道顧西辭為什麽要找他?”
“大概是他惹惱了顧西辭,昨晚連警方都秘密出動大批人馬在全城展開搜索,你難道絲毫不知情?”
韓蕊心亂如麻。
弟弟從昨天電話關機後她就一直找不到他的人,而她今天眼皮跳了一整天,總預感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果然。
她想起顧西辭昨晚在餐廳時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竟然當着重要客戶的面很失禮的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離開了,而且臉色十分難看,眉宇間也隐隐透着焦灼,難道那通電話和弟弟有關?
“厲先生,當初你答應過我保護好他,可現在你的人連他在哪都找不到,如果他出了什麽事,你也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麽好處。所以你最好馬上讓你的人盡快給我打聽到齊劭東的下落,并保證他的安全,否則別說我不會給你你想要的,甚至還會向顧西辭告密你居心叵測!反正我已經走投無路怎麽做都是錯,大不了是死。”
“韓秘書,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反過來威脅我。”厲峥嵘冷哼。
韓蕊卻已經顧不得那麽多,問他:“你幫還是不幫?”
“你都這樣說了,我當然是要幫,不過我醜化說在前頭,如果我找到的是一具屍體,你是不是就不會竊取那份資料給我了?”
屍體?韓蕊打了個寒顫,又聽厲峥嵘說:“顧西辭的狠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惹到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若不是我有把握在你給我弄到那份資料後讓他損失慘重,我也不敢打他的主意。所以齊劭東——”
“他不會死的!”韓蕊打斷他,“你馬上讓人去打聽,我等你的消息。”
等挂了電話,她再也靜不下來。
她重播弟弟的電話,傳來的依舊是用戶關機的提示。
望着屏幕上弟弟的手機號下方那組顧西辭的私人電話,她猶豫再三,還是硬着頭皮撥了出去。
電話響過五次後接通,傳來顧西辭一貫冷清的聲音:“韓秘書這麽早打電話來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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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這張寫了四千字,等于比平時多更兩千哦~~明天就是顧先森安撫愛妻的劇情了~~O(∩0∩)O~PS:那個昨天沒寫清楚,是9號10號兩天日更一萬字~)
承認他對她的感情(5000)
更新時間:2013-10-6 12:38:36 本章字數:5236
這個聲音伴随了韓蕊六年多,從最初對他的憎恨到後來的愛慕,現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他到底是恨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
但不管怎樣,他是她仇人的事實無法改變。
她想起或許已經落在顧西辭手裏的弟弟,握着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
其實她打這通電話給顧西辭的目的是想确定顧西辭的态度,如果他說話的語氣和對她的态度明顯變化,那就表示他知道了什麽,包括他或許知道了她和齊劭東是親姐弟的關系。雖然她也很納悶顧西辭怎麽會知道弟弟的存在,難道是因為他早就察覺了她這些年潛伏在他身邊的真正目的,所以不動聲色的暗中查她,才查出了弟弟的存在?
她深呼吸穩定情緒,以一副病态的虛弱語氣說:“對不起,顧先生,這麽早打擾您休息。是這樣的,我昨晚一整晚都不舒服,到現在還是四肢酸軟無力,可能沒辦法去公司上班,所以想直接向您請一天假。”
“不舒服最好去醫院看看,公事可以先交給盧秘書,你養好身體再回公司上班,別擔心。”
他說話的語氣和平常沒有一絲異樣,韓蕊一時無法确定他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情。
可如果真的不知情,那他的人為什麽要抓弟弟?難道是她猜錯了,顧西辭并沒有察覺她什麽,也沒有暗中查她,是弟弟對顧西辭做了什麽顧西辭的人才抓他喾?
電話這端顧西辭站在醫院病房外的走廊上,清隽的面容被頭頂打落的乳白色燈光籠罩着,神情緊繃沒有一絲表情,目光也沒有溫度,整個人都如同雕塑,冷冰冰的透着沁骨的寒意。
那邊韓蕊道謝後挂了電話,他轉向一旁還未離開的盧海正:“韓蕊那邊先別打草驚蛇,我要連厲峥嵘一起收拾。”
盧海正點頭,說:“她打電話來應該是從哪裏聽到了什麽風聲,所以想試探您,看您是不是察覺了什麽?”
“所以我剛才才一副若無其事的語氣回她。”擡腕看了眼時間,他說:“你回去吧,下午去一趟警局,我會先和那邊打個招呼。”
盧海正應聲離開,他推開病房門走進去。
藿岑橙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頭上纏着一圈白。
醫生在給她處理頭上的傷口時說傷口面積雖然不大,但因為傷到了一根小動脈,所以才流了那麽多血。而她在清理傷口過程中沒絲毫反應,到現在還昏迷着。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很自然的捉住她裸在被子外的手,視線落在她蒼白的小臉上,不自覺伸手去觸碰,指端微涼的觸感然他皺眉,起身去把空調打高了一些。
再返回來他卻直接上床躺在她身側,醫生叮囑不能移動她的頭以防她出現腦震蕩後遺症,所以他只是用手臂環住她的腰摟着她,讓她汲取自己身上的體溫。
她頭發上凝固的血快雖然已經處理掉,但發間還是有淡淡的血腥味道。
而他有潔癖,這會卻沒想把她推開,反而在她發間落下一個吻。
因為父親的事害她被綁架身心受創,在看到她被齊劭東勒住滿臉是血的那刻,他腦海裏浮現将齊劭東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的念頭。
在她失蹤的那幾個小時裏,他第一次體會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覺。
他總是想她會不會哭,會不會怨他沒保護好她讓她受那樣的驚吓和痛苦,醒來又會不會以和他在一起太危險為由提出離婚?
她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藿家大大小小都寵着她,藿莛東更是因為她小時候曾被綁架過一次而覺得對女兒愧疚,所以後來把她寵到了連岑歡都忍不住吃醋的地步,即使父女倆不在一個國度,而藿莛東再忙,都會盡量抽時間飛去倫敦看她。
他父親給了她最好的,卻沒把她寵成一個蠻不講理、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她有她的個性,有她自己的脾氣,她愛憎分明,敢愛敢恨,雖然因為年輕還不成熟,但她從來沒做過讓愛她的人失望的事,她甚至努力在經濟上獨立,不依靠家人,而這些都是他父親教導有方,所以在她心目中她父親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也是她選擇另一半的标準。
他自認他并不比任何人差,可他沒保護好她,這是他做丈夫的失職。
他輕撫她的臉,指端柔軟的觸感讓他的心也跟着軟了一角,那是一種他從未感覺過的心疼,像是恨不能時光倒流,他會把她帶在身邊讓她永遠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綁架那樣的事。
他想起她飛來A市的第一晚在視聽室見到她,他幾乎立即就認出來,而心頭也浮現一個疑問——這丫頭不會是奔着他來的吧?
可她說她特意從倫敦飛來A市是為了追許亦勳。
那一刻他的感覺有些複雜,雖然不至于失望,但有一點不舒服和一點錯愕。
因為她小時候那樣瘋狂迷戀他,還揚言長大後非他不嫁,所以她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以為她是來找他的。她說不是他才想起她忘記了她和他相處的那段記憶。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她是打着來A市追求許亦勳的旗號實追求他之實。
——我愛的是你,從頭到尾只愛你。
被穿幫的她一臉沮喪,卻坦然承認,沒有絲毫扭捏和掩飾,他到現在還清晰記得她當時望着他的目光裏盈滿了濃烈的愛意。
那一刻聽到她這樣說,他心裏不是不震動的,只是他不相信愛情,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孩的愛情。
他一直以為她只是不甘心得不到他所以才這麽執着,可她和他在一起那麽開心,她總是想纏着他,以各種各樣的借口占他便宜,哪怕只是在有他的地方安靜坐着她也忍不住傻笑,她這樣喜歡和他在一起,這種感情如果不是愛那又是什麽?
如果不是她被綁架,他不會去細想這些,而這一想,許多他不曾正視過的問題通通跑了出來。
他想他對她還是喜歡的,而這種喜歡和對妹妹的喜歡不一樣,至少他不會吃妹妹的醋,可他會在她提到卓擎煜時心裏下意識覺得不舒服,就像他突發頭痛那晚,她在卓擎煜家那麽晚才回來,雖然有妹妹在場兩人并不是單獨在一起,可他仍是覺得不舒服。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那晚他的确是在擔心她對卓擎煜的喜歡會超過對她的喜歡。
直到她說她和卓擎煜是清白的,她只愛他,他心裏那絲不舒坦才煙消雲散。
其實承認自己喜歡她也沒那麽難,她這麽美好,值得他喜歡。
他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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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蜷在那裏像是一整夜都沒回房的顧西菡時被她紅腫得厲害的雙眼吓了一跳,而他一走近顧西菡就醒了。
其實她也沒睡多久,還是哭着哭着不知不覺睡着的,因為擔心藿岑橙,又不敢打電話問哥哥找到人沒有,所以不停掉眼淚,滿心後悔和自責。
她睜開眼看了眼管家,又看看窗外,發現已經天亮了,立即坐起來,四下張望着在茶幾上找到自己的手機撥電話給哥哥。
這邊顧西辭剛睡着,手機一震動他眼睛立即睜開。
見是妹妹打來的電話,他接通,不等妹妹開口就放低聲說:“她沒事了,人在醫院,你一會給她收拾些換洗衣物,再讓廚房煲湯一起帶過來。”
顧西菡一聽藿岑橙在醫院,腦海裏立即浮現藿岑橙受重傷的畫面,心裏一難過,眼裏又要掉下來。
管家見狀問她:“小姐,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她吸了吸鼻子,挂掉電話後只讓管家吩咐廚房煲湯就沒再說其他的,上樓去主卧給藿岑橙收拾換洗衣物去了。
等她趕到醫院已經快九點,藿岑橙還是沒醒。
顧西菡見她頭上纏着一圈白,手腕上也是觸目驚心的淤痕和血痂,忍不住又哭了。
她想起昨晚哥哥問她蒲嫣的事,于是問他:“橙橙被綁架是不是和蒲嫣有關?”
顧西辭點頭,她眼淚落得更快。
“都是我不好,我引狼入室還把狼當好人……”她哭得止不住,哽咽着說,“我真的沒想到蒲嫣那麽壞……”
“別哭了,她已經沒事了。”顧西辭安撫妹妹,揉了揉她的發,視線落在她紅腫的眼睛上,猜想她昨晚大概是哭了一夜。
顧西菡把淚濕的臉靠在哥哥胸口,望着病床上的藿岑橙問:“她會不會怪我?”
“不會,她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越是這麽安慰,顧西菡越覺得難過。
“我寧願她怪我,或者狠狠罵我,這樣我心裏還好受一些。”
“你知道她不是那種人。”如果知道妹妹這麽自責,她一定會反過來安慰妹妹。
她就是這樣,雖然還不成熟,但她善良,會站在別人的立場為別人着想。而這種善良不代表她是濫好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享有這種待遇,只有她認為值得的,她才會付出真心以對。
“以後別輕信一個你不了解的人。”
顧西菡咬咬唇,一臉愧疚的說:“對不起,我因為喜歡蒲師兄所以才讓你幫蒲嫣,現在弄成這樣,我真的很對不起橙橙。”
見妹妹提到蒲恪賢,顧西辭順勢問:“你對蒲恪賢有多了解?”
顧西菡楞了幾秒,然後才說:“我知道他是私生子,他親生父親是——”
“我不是問你這些,我是指你對他的為人了解多少?”
“我沒和他相處過……”
“所以你喜歡他什麽呢?你都不了解他,就不怕喜歡上的是一個像蒲嫣這樣表裏不一的人?雖然沒有有其姐必有其弟一說,但誰又敢保證他和蒲嫣不是一類人?”
顧西菡無法反駁。
蒲嫣的表裏不一讓她開始懷疑自己辨別是非的能力,在這一方面她遠遠不如藿岑橙。
其實藿岑橙許多方面都比她強,雖然她們是感情非常親密的好閨蜜,性格也有許多相似,可她安于現狀,心安理得的享受父母和哥哥的寵愛,沒有上進心,對未來沒期許,而且花錢沒節制,不像藿岑橙,在選擇了自己喜愛的專業後專心讀書,不但提前拿到畢業證,而且幾年前就開始半工半讀自己賺錢自給自足。
在這之前,藿岑橙做的這些在她看來完全沒必要,反正家裏那麽多錢總需要有人花,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像一只米蟲一樣活着是件很可恥的事情,雖然父母從來沒要求過她要多優秀,可如果她是個優秀的女兒,他們一定會覺得驕傲。
想到這,她長籲口氣說:“哥,我不去羅馬了,我會好好讀完大學不再偷偷滿世界的跑讓你們擔心。”
顧西辭挑了挑眉,剛想說什麽,耳邊忽地聽到一聲抽冷氣般的聲音。
他望向病床上的藿岑橙,只見她閉着眼蹙緊眉一副痛苦的表情,紮着點滴的那只手擡起來試圖覆上頭上的傷口,他立即走過去,捉住她那只手說:“別動。”
聽到頭頂落下的熟悉嗓音,藿岑橙立即睜開眼,然後就看到顧西辭目光溫和的望着她,見她睜開眼,問她:“是不是頭還很痛?”
藿岑橙昏迷了七八個小時,剛醒來大腦的反應還有些遲鈍,也不知道回答,只是怔怔望着他。
顧西菡見她醒來喜極而泣,走到病床的另一邊說:“橙橙,你終于醒了。”
藿岑橙聽到顧西菡的聲音轉過頭去看,可能牽動了頭上的傷口,她又抽了聲,鼻頭都疼得皺起來,然後望着顧西菡還是沒開口。
顧西菡見狀急了:“橙橙,你怎麽不說話?你不是又失憶了吧?你知道我是誰嗎?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老公,你不會又忘了他吧?”
她噼裏啪啦問了一大堆,藿岑橙的反應終于恢複正常,意識到這不是夢境,她是真的獲救了,而且躺在醫院裏,第一眼看到的那個語氣溫柔目光溫和的男人的确是現實中的顧西辭。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開口出聲她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吓人,可顧西辭和顧西菡卻聽清楚了,顧西辭動作輕柔的伸手去輕撫她緊蹙的眉,還沒說什麽,就聽妹妹哽咽着說:“對不起,要不是我錯信蒲嫣,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藿岑橙有些費力的從被子裏挪出那只沒紮點滴的手去握住顧西菡的:“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都說蒲嫣演技好,要是我以前沒見過她,我也會被她騙的。”
“我害你受傷你還安慰我,你應該罵我的。”
藿岑橙哭笑不得:“你這麽想被我罵,那我成全你,顧西菡你這只豬,以後不要再輕易相信別人了。”
顧西菡一愣,喃喃說:“怎麽你和我哥說的話一樣?難道是吃多了他的口水?”
藿岑橙臉一熱,原本蒼白的臉頰浮現一抹紅暈。
顧西辭瞥了眼妹妹,有些無語。這丫頭沒心沒肺的,一得到原諒就恢複本性口無遮攔。
“她嗓子啞了不能說太多話,你先回去吧。”
顧西菡本來還想和藿岑橙多呆一會,聽他這麽說也就沒再說什麽,和藿岑橙說了下午再過來就離開了。
藿岑橙這才重新将視線望向顧西辭,藍眸裏蓄着盈盈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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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淩晨更新。。。。顧先森終于邁出第一步開始承認自己的感情了,雖然還只是承認喜歡,但這也是進步哈~)
無聲的溫柔(一更,顧先森的溫柔攻勢)
更新時間:2013-10-7 0:53:23 本章字數:3212
她的眼睛很漂亮,像孩子一樣亮汪汪澄淨得沒有一絲雜質,每次顧西辭看她眼中含淚的樣子心都覺得心軟,所以好幾次她哭他都故意不看她。就像那次她穿着透視睡衣要為他一條龍服務,他盛怒中打了她一耳光,她眼眶裏迅速湧上淚意,淚眼汪汪的,他幾乎立即就後悔了。
以前聽徐斯杭笑話邵骞,說他老婆一哭他就沒轍,那時他還不以為然,可原來真有一個人是你不忍看她落淚的,只是那時他沒遇到。
他在床邊坐下,她眼眶的淚水已經湧出來,他輕柔的替她拭去,甚至俯身親吻她的淚眼,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藿岑橙感覺到他傳遞的歉意。
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打算直起身時捉住他胸前的襯衫,哽咽着喃喃:“我真的好怕見不到你了……”尤其在頭部傳來劇痛時,她以為自己會死,那時滿心恐懼和遺憾,卻只能無能為力的被失去的意識卷入黑暗的漩渦。
顧西辭就着剛才俯身的姿勢繼續親吻她再度湧出來的淚水,微鹹的滋味是她的委屈和恐懼,在他口腔裏流竄開,他越發吻得細致猷。
他這樣溫柔,藿岑橙更覺得心裏頭軟軟的發酸,拽着他襯衫的手一點點繞到他背後将他抱住了,像只受傷的小動物一樣低低的嗚咽。
顧西辭耐心安撫,等她不哭了才說:“桃桃帶了湯過來,你先喝一點。”
藿岑橙哭得頭昏腦漲,傷口似乎更疼了,可是能活着被救回來,而且一睜眼就能看到顧西辭,又被他這樣溫柔對待,她就覺得再疼也沒什麽了洩。
她剛才碰到自己頭上纏着的繃帶,猜想現在的自己一定又醜又狼狽。
其實顧西辭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他一天一夜沒休息,身上還是昨天的穿着,原本筆挺的襯衫已經起了好些皺褶,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很憔悴,下巴上青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