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怎麽會怕?
不能給你一個安全的港灣,才最可怕。
紀淵解開安全帶,轉身緩緩朝安然靠近。
看着越來越近的人,安然心跳的飛快,剛才想要揚起的嘴角瞬間放下,緊張的抿成一條線,不由自主的往車門上靠。
很快,他感覺到頭上溫熱的氣息,還有紀淵低沉暗啞的聲音:“然然,我想吻你……”
安然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心中卻道,哪有親人還提前打個招呼的?
雖然剛開始他确實不太喜歡紀淵,但是現在,他好像不怎麽排斥紀淵了,甚至覺得待在紀淵身邊,安全感特別足。
不過……
安然想,紀淵這種正正經經的人,如果他沒同意的話,應該是不會強行親下來的,擡頭道:“你唔……”
安然剛擡頭就被捧住臉頰堵住了嘴,紀淵擁着着他,抱着他,把他緊緊的箍在懷裏,仿佛一松手安然就會消失一般,而激烈的吻裏,帶着極致的溫柔還有眷戀。
一吻結束,安然靠在紀淵胸口,喃喃道:“你總讓我覺得,我們認識很久了一樣。”
紀淵沒有說話,但嘴角的笑容卻一直都沒消失過,他在安然發頂吻了吻道:“然然,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和安然想的一樣,紀淵從來不參加中層酒會,去接安然下班,還沒進門就收到安然的短信,他放心不下,找安爸要了地址,慌忙的趕了過去。
果然,還沒進門就聽到有人在議論他的然然,他那麽好的然然,怎麽可以被人那樣議論?
終究還是他忽略了然然,沒有公布他的身份,所以,這一次,他要告訴整個a市,安然是他紀淵的伴侶,這輩子唯一的伴侶。
車子剛到家,紀淵一邊下車一邊打電話讓蘇南準備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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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淵動作快到安然都震驚,他們回家前才提了幾句舉辦婚禮的事,結果這才剛到家,連門都沒進,他就叫人準備了?
安然跟在紀淵身後,等他打完電話才問扯了扯他的衣擺問:“以你的身份,如果公布婚情了,好像,好像,反悔比較難了,你确定嗎?我們,我們只是……”
紀淵知道,相比之前安然雖然依賴他了不少,但心底深處,終究對他還有防備之心。
他停下腳步轉身,扶着安然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我确定,然然,這個世界所有人都有可能會傷害你,但我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相信我,好嗎?”
紀淵的眼神太認真,還有渴望得到信任的請求,安然的心毫無來由的刺痛,下意識鼻子一酸的點頭:“我,信你……”
說完垂下眼簾,天知道他說出“信你”這兩個字需要多大的勇氣,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說出來了。
第二天,紀淵就開始為安然籌集彩禮。
他沒有去上班,而是一個人來到醫院找林川。
經過上次紀淵暴揍林川的事,這次病房門口多了幾個保镖。
他們盡職盡責的守在門口,紀淵看也沒看,直接走過去,在被伸手攔住的那一刻,迅速一個過肩摔把人摔在地上。
其他保镖立刻上去想控制住紀淵。
但紀淵得身份擺在那裏,他們只能控制,不能傷害,而紀淵下手又快又狠,訓練有素的保镖竟然連防禦都來不及。
最後,紀淵走進病房,從裏面鎖上門,理了理打架弄亂的衣袖,坐在林川床前的椅子上一句話也沒說,就那樣冷漠的看着他。
林川從紀淵來時就知道了,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這會兒雖然害怕,但心裏總算多了那麽絲底氣,他忍着害怕問:“你又來幹什麽?”
紀淵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丢到林川床上:“轉吧。”
林川休養了這些天,雖然腿沒好,但也能動一動了,他緩慢得坐起來,拿着卡疑惑的問:“什麽意思?”
“挪走安氏的錢,轉!”
紀淵擡眼,林川明顯看的他眼裏飙升的暴虐值和狠厲之氣,吓的連忙摸出手機轉賬。
開玩笑,以他現在的情況,就算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也得拿出手機轉賬,不然,就等着小命玩完吧。
紀淵這家夥,真的拿人不當人,拿命不當命,可是林川想不明白,紀淵的病這麽多年都沒犯,為什麽從他搶走安然之後,頻頻犯了那麽多次,保镖都攔不住他。
林川轉好之後,紀淵看着自己手機,數目太大,沒有那麽快到賬,但他沒有耐心對着林川看,起身想拿過卡走,卻吓的林川抱頭大叫:“我已經報警了,你要是敢打我就等着坐牢吧!”
紀淵手才剛觸碰到卡面,聽到這話突然擡頭:“你說什麽?”
林川立刻慫了,緊緊的盯着紀淵,一句話也不敢說。
紀淵突然就笑了,拿着卡拍了拍林川的臉道:“你也知道我有病,就算殺人也不會坐牢的,更何況是打你。”
林川瞪着眼睛沒有說話,雙手緊緊抓着床單,他現在處于弱勢,根本沒辦法反抗紀淵的致命攻擊。
“不管你對然然有多不甘心,既然你放棄了,就別想再奪回去,不管是然然還是安氏,都別想動他們一絲一毫。”
想到已經在準備的婚禮,紀淵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不要試圖激怒我,阮銘的事是我沒考慮周全,所以才讓然然受了傷害,但以後……”
紀淵笑了笑:“你也明白,不需要我多說。
紀淵說完就離開了,剛出門手機就收到金額到賬信息,手剛碰道門把,突然轉頭道:“對了,然然已經答應我舉辦婚禮了,你永遠都沒機會了,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在婚禮上放棄他。”
紀淵走了,看着被揍的鼻青臉腫的保安沖進來問他有沒有事,擡手直接把手機砸到地上:“該死!”
“紀淵,你怎麽不去死,你這個神經病,安然本來就是我的!”
“賤人,明明說着愛我,卻不願意讓我碰,不願意跟我結婚,轉頭就能嫁給別人,真他娘的惡心!”
“一家人都是神經病,不要激怒你,我他媽就是要激怒你,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敢不管不顧的殺了我!就算你敢,到時候,安然那賤人還會毫無芥蒂的跟着你?哈哈哈哈……”
林川痛苦的嘶嚎大笑着:“都怪阮銘那個蠢貨!”
這麽早就被人發現了,一點小事都忍不住,還口口聲聲要幫他,現在倒好,幫個屁,沒害死他就不錯了。
五百萬啊!
安氏那裏挪來的錢他早就投資到他的燈飾公司去了,剛才轉過去的是他老媽的副卡裏的錢,不出一個小時,他媽準找上醫院裏來。
果然,半個小時都不到林母就找上門來了。
還沒進門就怒氣沖沖的問:“你今天又做了什麽,一下子就花了五百萬,都住院了,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林川臉色陰郁不肯說話,林母看着屋裏鼻青臉腫的保镖才知道事情不對,連忙檢查兒子身上的傷痕:“紀淵又來過了?”
林川依舊沒有說話,林母怔了一下又問:“那五百萬,給了紀淵?”
林川點了點頭:“別說了,提起他就煩。”
“還不是怪你。”林母開始抱怨,“都怪你不争氣,兩年了,你爸給你投資了那麽多,到現在都沒回本,讓你拿下安家你也拿不下,你爸那裏生氣不說,還白白便宜了紀淵那個畜生。”
“好了,你別說了,沒拿下這件事怪我嗎?我已經很煩了,天天裝什什麽破君子,也就你們裝了大半輩子還不覺得累!”
“累?煩?”
林母一聽,瞬間濕了眼眶,尖叫着指紋林川:“你以為我願意這樣,你嫌煩,等你的野種弟弟擠進林家了,那時候才有你煩的。”
林川一聽不再說話了,他都快忘了,他還有個私生子弟弟,聽說,成年了就會接回林家。
所以他才那麽着急的想娶安然,想把安家吞并過來。因為本來他就對林家沒什麽貢獻,如果沒有顯著的成績和管理手段,他爸那裏還好,林家其他叔叔董事那裏,他裝的再好也得倒臺。
林母看着兒子失落的表情,也于心不忍,安慰他道:“不如你去求求你二叔,讓他幫你對付紀淵……”
————————安然這時有些無語的坐在辦公室裏,安媽坐在他身邊,抓着他的手不停的笑:“我就說你們該補辦個婚禮,怕你們閃婚感情不穩定一直沒跟你說,沒想到你們到自己開始籌備了。”
安然無奈的點頭:“媽,你都說了半個小時了,別這麽激動啊,而且我們已經結過婚了,婚禮只是個形式而已,對我來說,真的沒有那麽重要。”
“那哪兒能不重要,就算不弄的滿城皆知,但至少要讓自己的親戚,朋友,鄰居都知道你是他的老婆,這不僅是個形式,更是對你的尊重。要不然,偷偷摸摸領個證就算了,誰知道你們結婚了,路人我們就不說,鄰居呢?”
安然覺得媽說的對,但他聽了半個小時了,而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做完,他一邊點頭一邊想找個借口讓媽媽去嚯嚯老爸的耳朵,或者去幫他準備婚禮。
但話還沒出口,就發現郵箱裏新來了個郵件,好奇的點開查看,随後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對着媽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在安媽不解的目光下,仔細的閱讀郵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