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朝堂之上心思縱橫交錯

此刻玉子書和君墨寒兩人彼此相視一眼,這才拾起眼前的筷子,旁邊他們的貼身侍從言宸和葉楓兩人上前布菜,至于在此之前,皇上和皇後娘娘所說的話,他們兩人聽到了當沒聽到,反正與他們很不相幹就是了。

一切,都是等到這晚膳過後,膳桌之上的菜肴已經撤下,而後,君墨寒牽着玉子書,便到這旁邊的隔間坐下。

兩人相視看着對方,君墨寒這才開口對着面前的人說道:“若依皇後之見,皇叔成為夜鴻衍之流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玉子書凝然一句,道:“那就要取決于皇上能給到這位皇叔多少,換句話說,皇上能給到君芸薇多少?”

君墨寒雙眼凝聚,視線落在玉子書此刻滿是戲谑的面容之上,開口說道:“那,皇後希望朕能給到怎樣的程度呢?”

玉子書清然一笑,“皇上這話說的倒是好沒意思了,這事兒到底還得皇上做主,怎麽偏生就問起我來了呢?就算是皇後之位,皇上想要給,那還不是就給了?”

君墨寒擡手見,拽住玉子書的手,用力之間,整個将身側的人扯過來,兩個人的距離順勢拉近,“皇後如此随随便便就能将這些撂開,可偏生朕不能,朕認定的皇後從來都只有一位,從前沒有變過的,現在更加不會變。”

“我适才不是給了皇上答案嗎?此事自然是由皇上來做主,而非是我,皇上想要怎樣,不就是怎樣?”玉子書依舊是輕飄飄的将這番話說出口。

君墨寒擡手之間,食指勾勒在玉子書下颌之處,“皇後将這些看得如此輕嗎?”

“輕或重又有什麽幹系,左右在皇上的權衡之下,根本就不會有別的差錯出來,在皇上的心中皇叔之所以是皇叔,能夠得到皇上的尊敬,那是基于他會做好皇叔的本分,沒有半分的逾越之處,可一旦這些界限被打破,他對于皇上來說,便已經失去了皇叔該有的,那當然就沒什麽好說的了。”玉子書冷聲說着。

君墨寒随之一笑,“皇後倒是将這些都區分的明白。”

“或許,皇上應該考慮的是明日朝堂之上,皇叔并非直接發難,而是想要借題發揮。”

“此事因皇後而起,難道皇後不打算替朕來圓場?”君墨寒反問着。

“皇上不是說要護短?不如皇上就護到底好了。”玉子書凝然一句說着。“畢竟有些事情給他們一些借口,就能有更多的發展下去,不然可就要停滞不前了,畢竟夜鴻衍都已經去南陽王府了,不是嗎?”

君墨寒看着面前的人,這番心思,已經是做的十分的透徹,交錯在上頭的那些痕跡根本就是沒有變化的,其實,當君慎選擇回京開始,有些東西就已經有了一個基礎在前面奠定了,若只是出于腿疾的緣故,有何至于回到這京城之地呢,上奏表明,以帝王之名直接為皇叔遍請天下名醫就是,又何須回京呢,回到京城之後,就算是礙于從前的那些顏面,可該要回避的,這是身為皇叔應該要有的自覺,偏偏都沒有,心思顯露,當真是一覽無遺。

玉子書留意着眼前之人那些神色變化,他怎會不知,君墨寒是何等聰明之人,該有的盤算完全是不會少的。

殿中沉靜之餘,君墨寒眸光緩緩移上來,對上玉子書的雙眼,直接說道:“皇後覺得明日早朝,皇叔必然會出現?”

“難道皇上不這樣認為?”玉子書幾乎都能想象得到明日早朝會出現怎樣的局面,畢竟君芸薇在他這裏受了那些委屈,當然那都是君芸薇自找的。

君墨寒亦沒有否認。

此刻殿中燭火交映,玉子書将這些順勢錯開,然後淡聲對着面前的人開口說道:“皇上還有政務要忙,那……”

君墨寒見玉子書欲起身離開,與此同時也一塊起身,伸手抓住玉子書的手腕,拉着玉子書就過去,“皇後留下,今夜随朕宿在禦書房。”

“……”玉子書沒有辦法拒絕,一時只能在君墨寒身側伺候筆墨,直到夜深人靜,本是要再回鳳陽宮的,但一想到明晨要一同去早朝,索性就在這禦書房宿下了。

輾轉,翌日。

昨夜玉子書陪着君墨寒處理奏折是到很晚,好容易料理完,兩人便草草的就在禦書房睡下了,早起之時,伺候的的人過來,替他們整頓好,便一塊去金銮殿了。

朝堂之上,當他們二人端坐在這金殿正位龍椅之上,兩人放眼望下去,果不然,君慎此刻就出現在眼前了。

玉子書偏過頭,然後看着君墨寒。

君墨寒見玉子書投遞過來的視線,當然知道這其中所指的意思是什麽。

“皇叔自回京之後便一直留在府中,只是安心的調養腿疾,除卻頭一日來朝堂之上,朕亦是說皇叔不用來上朝,免得勞累,皇叔怎麽今兒個倒是來早朝了?”

君慎聽着這話的時候,上前之間,就直接跪下來,“皇上,微臣并非沒有遵照皇上的聖意,好生在京中府邸修養,可偏生,有些事情就注定了微臣不能安生。”

“哦?莫非還有人攪擾了皇叔的清靜?”君墨寒順勢一問。

“皇上明白,微臣素來對自己這唯一的女兒心疼的很,連一指甲的傷害都是沒有讓她有過,可是昨兒個芸薇她入宮一趟,回到府中,便被人打了一巴掌,而且還下手極重,簡直就是刻意的很,連太醫都說,須得五日時間,如此下手,是不是都要毀掉芸薇的容貌了?此人居心可見。”

“是嗎?皇叔這樣一說,看來朕還得好好的來查一查此事,好替芸薇找回個公道來?”君墨寒淡聲說着。

君慎聽到這一句的時候,心中微微一怔,很明顯皇上是有意如此,就是同他在打啞謎,把這些都給拉扯開,“皇上又何須多查,這事兒乃是芸薇去給太後娘娘請安之後,去鳳陽宮拜見皇後娘娘,而後這臉就……”

玉子書還未等君慎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皇叔說這話的時候可得要弄明白了才是。”

“皇後娘娘敢做不敢當嗎?”

“這倒是有意思了,皇叔回京按理來說也有幾日了,皇叔覺得本宮是那樣的人嗎?在後宮之中對本宮不敬,得罪本宮,以下犯上的人,會有什麽下場。”

“你……”君慎直接就是語塞。

夜鴻衍一聽,故而只道:“皇後娘娘這話倒是說不通了,靈舒郡主之事,如今又要怎麽解釋呢?”

“大将軍對郡主的事情這樣了解,看來大将軍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只不過大将軍是親眼所見後宮中發生的事情呢,還是前去南陽王府聽到郡主親口所說,所以才有這樣的斷定?”

這話一出,夜鴻衍是無話可說。

玉鲲此時倒也附和一句,“皇後娘娘所言甚是,大将軍如此揣測,是不是有失偏頗?還是說,在大将軍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結斷,全然不顧及其他?”

君墨寒淡聲一笑,“好了,朕相信皇後,至于芸薇那邊肯定是有什麽誤會,至于臉腫了,太醫說五日便可消了,那便讓她這五日好生将養着便是,皇叔也沒得拿出這些一直揪着不放。”

玉子書這樣的說辭就是故意讓君慎心中憋着難受,而夜鴻衍跟着摻和,索性就一同推過去,這兩人的心思是擺的清清楚楚,他也犯不着多想,無論是夜鴻衍也好,還是君慎也罷,誰都不能成為撼動君墨寒帝王之位的存在。

其實君慎回京的目的是明确的,只不過君慎手中握着南境大軍的兵權,君墨寒怎麽可能讓君慎的女兒成為他身邊的女人呢!

适才君墨寒所說的話,無疑是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其實,若是君慎今日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或許皇叔依舊是皇叔,可顯然不可能,從君芸薇開始,整個就已經變了,而他對君芸薇的那些不過是将一切都放到前頭罷了,更何況,他對君墨寒的心思豈有不知呢?

朝堂輾轉,一切都是沉靜之色,君墨寒繼而說道:“皇叔腿疾未愈,還是不要操心太多的事情,既然如今回到了京城,就還應該将旁的都安心的放下,沒得一直糾結其中,這樣豈非是要壞了回京修養的本意?至于芸薇那邊,太醫過府,皇叔所擔心的女兒家臉上留下不好的痕跡,朕必然囑咐太醫,絕對将這些都料理好。”

君慎一聽這話,即刻就開口說道:“皇上如此有心,微臣和芸薇都是銘感于心,既如此,那微臣自當遵命,只不過宮中太醫睡好,可是微臣深知一人,醫術了得,百姓對其醫術贊許有加,堪稱當世神醫,若能得皇上首肯下旨命其為微臣診治,必然事半功倍,微臣的腿疾也能好的更快些。”

玉子書聽着心中已有一個答案,旁邊的君墨寒當然也能猜測到幾分,但還是問道:“不知,皇叔所指是何人?”

君慎徑直說道:“那便是丞相大人的長子玉子煊,此人醫術可以說是神乎其技,皇上以為如何?還是說此事須得問過丞相大人的意思才好?”

這話落定的同時,君慎視線便移到了旁邊玉鲲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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