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布局

輾轉,慕寒清将視線落定在面前之人身上,開口說道:“夜大将軍不是已經向王爺表露心思,雖說西郊大營現在已經交到了新任的定遠将軍手中,可夜大将軍掌管多年,怎會說被取締就取締呢,既如此,王爺便可以此作為拿捏,王爺以為何如?”

君慎只是看着慕寒清,“你的意思是,若玉子書在西郊軍營的時候出了事,玉子書無法洗脫,同樣,身為操練西郊軍營兵馬的定遠将軍也難辭其咎,屆時便可一箭雙雕,本王和夜鴻衍能都能獲得想要的結果。”

“是。”慕寒清接着往下說道:“西郊軍營到底夜大将軍最為熟悉,若想在此做功夫,必得是熟練之人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清月閣的情報網,當真是讓本王、震驚呢。”

“這便是術業有專攻,若清月閣的情報沒有做到極致,江湖之中這數一數二的頂尖所在,就不是清月閣了,王爺您說呢。”慕寒清只不過将這些抛出來,順然間,反問一句罷了。

“既如此,那依你之見,你覺得夜鴻衍與本王之間的這些,有幾分可靠?”

“夜大将軍已經失去一個西郊軍營,他一直都在尋找機會重新拿回來,他非常清楚,王爺才是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人。”

“你這話是說,他沒有存其他的心思。”

慕寒清緩聲說道:“其實王爺心中明白,此時此刻針對皇後娘娘和玉家,就是已經和皇上背道而馳了,在夜大将軍找王爺您的時候,王爺的心中不是早就已經有了結果。”

“若本王與夜鴻衍協議謀劃此事,後續又當做怎樣的打算?”泡泡推薦

“郡主不是想讓皇後娘娘身敗名裂、毀掉皇後的清譽嗎?屆時,我自會助王爺一臂之力。”慕寒清認真說着。

這話落下,在這屋內,所剩的只有無限拉長的沉靜之色,最後便是君慎起身之時那衣袖略過桌椅前摩挲的聲音,待人離去之後,照舊歸于平靜。

沉凝之間,雲烨将君慎送出清月閣之後,輾轉之餘重新回到慕寒清身邊,輕聲說道:“閣主,南陽王離開之後是直奔大将軍府去了,只不過此事之下您真的要去準備這些,那您和皇後娘娘之間的那些又當如何?”

慕寒清不以為意,只道:“我說過,該來的自然都會來,當然也包括皇後娘娘!”

雲烨一時頓住,但對于閣主的打算,自然是不用去擔憂的。

……

君慎從清月閣出來之後,便徑直的到了夜大将軍府。

将軍府內,書房中。

夜鴻衍聽完君慎所言說的這一切,笑着說道:“如此看來,王爺是已經打算好了,這不過是來告知我一聲而已?”

君慎回答道,“這樣的做法或許是最好的打算了,大将軍覺得,若要再找其他的方向,是否還會有更輕巧的?而且,只要成功,那麽大将軍能趁機拔除此刻皇上安排在西郊大營的那個叫江桓的人,何樂而不為呢!”

“的确如王爺所言。”夜鴻衍倒也不否認,“只不過王爺就這樣确定,清月閣給出來的情報并無差漏,會準确無誤,王爺可要小心,這是在盛京城,而不是在南境,這裏處處都是陷阱,到處都是算計,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淪陷其中,王爺此番回京定然不會想要折在此處吧。”

“大将軍想要拉本王站成一線,怎麽,現在大将軍反倒是後怕了?”

“并非是怕,而是要确定!”

“所以,咱們需要部署,西郊大營到底是屬于大将軍麾下,再怎樣也是比本王這個外人要熟知其中情況,現下那江桓許下的三月之期,還未到,時間尚充足的很。”

“清月閣倒是做足了功夫啊!”

君慎淡然一句,“這便是清月閣情報的厲害之處。”

“既如此,那也不用太操之過急,不如讓清月閣拿出可行之法,我再對西郊軍營做把控,何如?畢竟,若沒有這行在前頭的事情,後面再怎麽做都是多餘,王爺以為呢!”夜鴻衍提議說道。

對此,君慎是沒有否認的,也便只是應和而已。

輾轉,夜鴻衍即刻便派人将君慎送出府去,君慎從大将軍府,已然回到了南陽王府,關于這件事,君慎深知,夜鴻衍的心思是怎麽一回事,但也無可厚非,且等等也未為不可。

這邊,淩風站在夜鴻衍身邊,淺聲問道:“主人,屬下瞧着南陽王給出的法子,主人您是有些考量的,是覺得有什麽不妥嗎?”

“現在的玉子書是什麽存在,你我心知肚明,我們尚未找到更好的破解之法,君慎自以為有清月閣就能拿下,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厲害之物能夠如此。”

“主人,這清月閣在江湖之上的确是神通廣大,或許真的有什麽厲害之物出來也未必,若沒三分能力,南陽王怎麽可能會如此倚仗這清月閣,乃至于是毫無猜疑的信任。”淩風忖度着。

夜鴻衍也沒有否認這些,只是一笑,“你說的也沒錯,所以,我才說,且讓清月閣拿出令人信服的法子,我再去西郊軍營做部署也不遲,若真能做到的話,那倒是省卻了不少的麻煩,不過,我總覺得這清月閣看似是為南陽王府效力,可實際上好似有些別的變化出來似的……”

淩風琢磨道:“主人的意思是,這清月閣的閣主本就非尋常人,縱然有千百種的理由,又豈會一直甘心任人驅使。”

“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是高傲,怎肯低下頭顱受他人驅遣呢!”夜鴻衍思量着,冷哼一聲,“且看吧,清月閣這些年在盛京,就算是我亦未能滲入幾分,這麽個地兒,興許還真有些超乎意料之外的東西。”

淩風聽完,也只是靜靜在一側立着。

……

皇宮,禦書房內。

秦隐立于這龍案前,躬身對着面前之人說道:“皇上,外頭的探子回報說,南陽王下朝之後奔波于清月閣和夜大将軍府,這會子才回南陽王府,咱們的人也不敢跟的太近,只是知道南陽王的行程,卻不知內裏的細節。”

君墨寒冷凝諷刺的語氣說着,“這裏頭能有什麽別的事情,還需要想嗎?”

“這……”秦隐一時說不上來話了。

立在一側的玉子書見狀,他望着君墨寒,輕聲一句,“皇上,咱們這位皇叔能和夜鴻衍往來,此中心思是昭然若揭,但個中細節,卻也還需要斟酌再三,才能不失先機。”

君墨寒聽到玉子書的話傳入耳中,昨日玉子書前去那清月閣,此時再這樣說,無異于兩者是已經牽連到一起了,“莫非皇後還想再去那地兒一趟?”

“皇上覺得不妥?”玉子書話落之間,就已經注意到君墨寒眉間顯現出來的不樂意,轉而看向秦隐,拂手示意之間,讓秦隐退下,頓時,整個禦書房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玉子書直接走到君墨寒跟前,側身之間,整個坐到君墨寒的大腿上,雙手十分自然的就環住君墨寒的脖子,然後說道:“這一局已經開始,皇上不覺得利用君慎對清月閣的信任,咱們将計就計,和慕寒清聯手,豈不絕妙?借助清月閣,一步步引導君慎往咱們想要的方向走下去,莫非皇上希望已然生出異心的南陽王還能順利的離開盛京城回到南境去?他到底是當今皇叔,皇上要做的名正言順不是嗎?”

“小書一定要去,可以,朕随你一同前去?”

聽了這話,玉子書雙手移到君墨寒的面頰兩側,捧着跟前這個男人的臉,貼上前去,很輕的一吻落在君墨寒的唇角,轉而柔聲一句:“相公就這麽不放心。”

“若小書長得醜點、再笨點,沒這般撩人,那朕就能放心了。”

“可再美亦是相公的妻子,再聰明、在撩人,自然也都只在相公身上,難道相公忘了,我可是要做‘惑亂君王的男後'可不就只能是對相公一人了,旁人豈能入眼?”

君墨寒勾住玉子書的腰,往自己身前貼近,低沉之語環繞在玉子書唇邊,“很好。”

玉子書聽着君墨寒這兩個字說出口便将他松開,無疑已是應允,沖着君墨寒淺然一笑,轉身便從這禦書房離開,喬裝一番,随即就出宮了。

抵達這清月閣之後,比昨日可是順暢了不知道多少。

慕寒清再次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的時候,笑道:“還以為皇後娘娘要食言了呢。”

玉子書無比淡定,道:“怎會,就怕閣主有所猶疑,而……”

慕寒清不等玉子書說完,便打斷了這話,“猶疑?這可不是我做事的風格,此局我已經為皇後娘娘設好前半局,就是不知道皇後娘娘對此有何看法?”

“已經設好前半局?”

“那位西郊大營新上任的定遠将軍,和皇上皇後的三月之期,皇後娘娘以為如何?”慕寒清随之一句。

“有意思。”玉子書輕笑一聲,“看來清月閣不只是情報神通廣大,閣主布局的能力亦是登峰造極啊!”

“皇後娘娘過獎了,比起皇後娘娘,在下自認差的遠!天下百姓都以為皇後娘娘手裏是一副爛牌,而且還是爛到極致,可誰知皇後娘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便扭轉乾坤,改變了所有,這樣的能耐可不是在下能夠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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