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皇後娘娘在乎的豈是一個君芸薇

玉子書淡然一笑,道:“閣主何須如此自謙,好牌也好,爛牌也罷,其實都不過是世人看到的表象而已,這牌面上是什麽,那才是最要緊的,就好比清月閣這一手牌,閣主準備怎麽打?”

慕寒清回應,笑道:“皇後娘娘見微知著,好牌爛牌那都是要看出牌的人,不是嗎?至于清月閣,皇後娘娘已經窺得先機,我亦行在前頭,何以還要問這手牌怎麽打呢?”

話落之間,慕寒清擡手示意,“皇後娘娘請坐,且喝盞茶吧。”

玉子書亦未多心,不過在慕寒清面前的座椅上坐下來,随之,一盞清茶推到他的跟前,那熱茶升騰起來的熱氣,讓這份茶香愈發馥郁芬芳。

慕寒清注意着眼前人的一舉一動,或許換做常人,若和一個幾乎可以說就是陌生人的存在往來,別說是一盞茶了,就算是每說一句話都應該有幾分提防出來,可偏生眼前之人毫無此心顯露出來。

玉子書端起、品過、直到放下手中茶盞,“茶不錯,就是不知閣主接下來的後半局,是否也如這茶一般不錯呢?”

“這以‘西郊大營'為契機,我已經替皇後娘娘抛出來了,接下來這場大戲,當然還得皇後娘娘配合演出,才能精彩絕倫啊。”慕寒清說話之餘,從袖口之中逃出來一個翠綠色的小瓷瓶,動作很輕,放到了玉子書的面前。

“這是何物?”

“能讓君芸薇如願以償的好東西。”慕寒清回應道。

玉子書依舊面不改色,無比淡定,“看來閣主的準備還真是面面俱到啊。”

“若非如此,又怎麽能讓‘魚兒'上鈎呢!”慕寒清視線定在那翠綠瓷瓶上,說道:“此物名喚‘入魂',倒是和皇後娘娘的攝魂之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此物勾起的是人的情欲,是滲入靈魂深處的欲望。”

“那這可真是好東西呢。”玉子書笑道,“原來君芸薇特意來找閣主,想的就是在這樣的事情上下功夫啊,沒勁,閣主既然拿出來與本宮說明,看來是想替本宮來一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皇後娘娘在乎的豈是一個君芸薇,這不過是一道導火索罷了,将計就計,真正的目的乃是整個南陽王府。”慕寒清很是淡然的說着。

“如此看來,閣主已經打算的甚是清楚了。”

“皇後說的沒錯,我于南陽王而言,那段恩情早已了結,清月閣就是清月閣,絕非屈居人下的棋子,皇後娘娘的提議甚妙,左右此事我從未直接出手,南陽王府得罪的是皇上,當然,也是他欲壑難填,自尋死路,與我何幹!”

玉子書看向慕寒清,那言語之中的淡,如風平浪靜的湖面,沒有絲毫漣漪起伏,而那深眸之下,原本,妖孽的面容,此時此刻竟生出不知多少的冷邪之色,一段恩情能讓慕寒清為君慎做那麽多事,可君慎想要完全駕馭慕寒清,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閣主所言甚是,解決了,那便是一勞永逸。”玉子書話落之間,便站起身來,視線定格在那面前的翠綠色瓷瓶上,“閣主務必要讓這樣的好東西能順利的送到君芸薇的手中才是。”

“這是自然,此物的解藥屆時我自會送到皇後娘娘……”

玉子書還未等慕寒清說完這話,那懸于瓷瓶之上的手,飛速的拂過,瞬間,從瓷瓶的瓶塞已經滾落在這桌子上,一時之間在這屋內芳香四溢,而且此香奇異,尋常根本是沒有聞過,玉子書只見面前慕寒清已經屏氣凝神。

“解藥,本宮看就不必了吧!”說着,玉子書便将那瓶塞放回去,只是一笑,“還真是能讓人如願以償的好東西呢。”

慕寒清注意着玉子書,全然是不受這些所影響,“此物香氣迷人,嗅之會使人渾身酥軟無力,若這藥液混入茶水飲食之中,效果更甚,皇後娘娘的本事當真是處處令人震驚啊,此物就算是放眼四國天下也未必能多找出來一件,可它在皇後娘娘面前竟失去所有作用,變得毫無價值!”

“對本宮沒用,對君芸薇有用,不就夠了?”玉子書轉而一句,“那便到時候西郊大營見結果了。”

“當然。”

玉子書在慕寒清應着這一句話之後,便從這兒離開,他來,不過是确定在這件事罷了,有此結果,俨然足以。

慕寒清在玉子書離開之後,走到窗邊,将窗戶打開,長袖一拂,在這屋內殘存的那份氣息慢慢散去。

外頭雲烨見玉子書離開,這才走了進來,看到立于窗邊的人,雖說這屋內的那一縷香氣已經非常微弱,但是雲烨一見到在那邊桌案上擺着的那個翠綠色瓷瓶,便清楚,這份香氣是源自于何處。

“閣主您沒事吧,剛才發生了什麽嗎?”雲烨緊張的問道。

“無礙,只不過碰到了一個處處超出我意料的人。”慕寒清勾唇一笑。

雲烨驚愕,“閣主是指皇後娘娘?那,閣主和皇後娘娘已經談妥了那件事嗎?”

“那件事本來就沒有什麽懸念,只不過是需要一個恰當的時間和地點而已!”慕清寒凝聲一句,或許,現今更有趣的是這位皇後娘娘,據他所知,當時以內禁軍的那檔子事情,那夜發生的一場厮殺,連天師竟然都出手了,可見在此人身上,遠不止眼前所見的這般而已。

聽着這話,雲烨自是清楚,只要閣主出面來着手的,當然是沒有什麽可需要操心的。

從清月閣出來的玉子書,悄然間上了在外頭候着的馬車,葉楓跟随在側,輕聲一語,“此事您和這清月閣閣主已經商量妥當了?”

“本就是一拍即合的事情,商量都顯得有些多餘,自是妥當的很。”

葉楓嘀咕一句,“一拍即合,皇後娘娘您這話要是傳到皇上的耳中,估摸着皇上那邊只怕是又要……”

“你說什麽?”

葉楓這沒說完的話立刻就頓住,不再多言,只是笑了笑,“奴才是說,既然事情已經确定了,那皇後娘娘還是盡快回宮吧?”

玉子書掃過葉楓一眼,全然都是沉靜下去。

馬車徐徐,到了宮門口。

外頭傳入一道聲音,對于玉子書來說無疑是熟悉的,掀起馬車旁邊的小窗簾子,看向外頭,問道:“言宸,何事?”

言宸回應道:“皇後娘娘,皇上特命奴才在此等候,說皇後娘娘回宮之後,直接去禦書房便是,就不用先回鳳陽宮了。”

玉子書也沒說什麽,馬車徑直駛入,也不過是往禦書房的方向而去。

宮門口,言宸看向秦隐,“如今,咱們這位皇後娘娘算是徹底的拿住了皇上的心,你我跟随皇上這麽多年,從當初皇上還只是皇子的時候起,何曾見皇上對一個人這樣過?”

秦隐壓得很低的聲音說道:“誰說不是呢,剛才在禦書房回禀那些事情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皇上對皇後娘娘,那可以說叫一個用心啊,皇後娘娘要出宮去那清月閣,皇上可是介意的很,而且……”秦隐幾乎是貼到了言宸的耳邊,将原本就壓低的聲音愈發低了幾分,“你我都清楚,皇上對後宮嫔妃,實際上是怎麽一回事,可在皇後娘娘這兒卻從未有過。”

言宸是貼身伺候皇上的人,豈會不知裏頭細節呢,皇上對後宮嫔妃的寵幸那就是做了表面功夫而已,可對皇後娘娘,寵幸便是真正的寵幸。

他回神想着秦隐說的這些話,猛然間擡頭,才注意到自己和秦隐貼近的距離幾乎是就要黏到一塊似的,即刻就退開了幾步,撇開這些,說道:“我先走了,禦書房那邊還得有人伺候呢。”

秦隐目光何其銳利,一眼就能注意到言宸那面頰泛起的紅暈之色,視線拉回之間,看着那漸遠的那道背影,不禁笑了。

此刻,禦書房內。

玉子書一身常服,走進這殿內,葉楓自然是候在外頭。

君墨寒看到眼前之人,“回來了?”

玉子書見端坐在龍案前的人,面上總有幾分不悅之意似的,“嗯,不過才去了一個多時辰而已,皇上……相公就這麽着急嗎。”

“一時半刻都猶如三秋一般長,更何況小書還是去見別的男人,短短時刻,朕如過了三年五載一般!”

“是嗎?”玉子書有些狐疑的樣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當然!”原本坐在龍案前的人,瞬間就站立在玉子書面前。

君墨寒靠近玉子書的時候,嗅覺本就靈敏,“小書身上沾染了什麽香味?”君墨寒愈發湊近,衣裳之上的氣息是愈發分明。

“那是……”玉子書話還未落,整個人就被直接扛起來,從這禦書房走出來,來不及解釋,便問道:“皇上要帶我去哪裏?”

“去沐浴,這香味聞着就不是小書身上該有的,朕聞了惡心!”

“這……”玉子書還未回轉過來,他整個人連衣物都未褪去,就被君墨寒丢進了浴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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