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這主帳之內,在座的所有人,好像在這一刻,都只是等着江桓将君芸薇尋回來似的。

可,就在這倉皇之間,一個兵士進來,直接跪倒在皇上和皇後跟前,“啓禀皇上、皇後,大事不好了。”

君墨寒微微皺眉,“怎麽回事?”

“這……定遠将軍說,請皇上和皇後娘娘親自前去方能定奪,此事關乎南陽王府的顏面,不敢輕易妄動。”

君慎聽到這話的時候,面容之上的那些是越發的不能掌控,連坐都坐不安穩了,直接就起身。

玉子書淺聲一句,“皇上,還是且先過去瞧瞧吧。”

百官見皇上和皇後都已經起身,自然是不敢含糊,都是起身跟随在後,跟着那前頭引着的兵士就到了這邊。

江桓看到過來的人,立馬就上前見了禮,“皇上、皇後娘娘。”但是看到後頭一同随過來的百官,倒是稍顯遲疑了。

君慎根本就管不了那麽多,“江桓,你不是來找郡主嗎?人呢?為何派來請皇上的人還說,事關南陽王府的顏面?”

江桓有些難以啓齒的看着君慎,“還請王爺恕罪,在軍中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郡主她。”

“你什麽意思……”君慎的話也不過說到一半,忽然間,在這聲音消散的空隙之間,隐隐約約從面前這處營帳之中傳來斷斷續續的放蕩孟浪之聲。

衆人都是震驚了,尤其是當周圍的聲音全部隐去之後,那裏頭滲透出來的聲音是愈發分明,單憑這聲音都能想象的出來,裏面所行的是何等淫蕩混賬之事。

玉子書凝眸看向江桓,“你的意思是裏頭是……”

只是這話未說完,君慎已經走過去,掀開那營帳的門簾,一眼看過去,裏頭正對着的就是那混亂不堪的一幕,裏頭三五個男人赤身裸體,環繞在君芸薇身邊,只見那些人早已情熱躁動,君芸薇亦是盡顯風騷的不斷向那些男人索求,全然是欲求不滿的模樣,看着樣子就不像是才開始的模樣。

君墨寒冷聲一句,“去,潑醒他們!”

玉子書看向江桓,“郡主貼身跟随的婢女呢?”

江桓回神,立馬就命人将其帶過來,君慎看到白婼,心底的憤怒是完全無法壓制,直接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婼哆哆嗦嗦,然後回應着說道:“王爺,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奴婢随着郡主從那邊主帳出來之後,剛走一段路,還未追上皇後娘娘,郡主忽然整個人就變了模樣似的,而恰巧經過這處,裏頭幾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郡主她……她竟然就……就沖進去了,奴婢想攔都攔不住,然後,然後就是現在這番模樣了。”

這時候,裏頭被潑醒的那些男人直接被帶了出來,身上不過就穿了一層裏衣,俨然那份淫欲還未完全消散,而白婼回禀了那些話之後,進去替君芸薇穿好了衣服,扶着走了出來,可是君芸薇壓根就沒有醒過神來,反而照舊在那裏搔首弄姿。

君慎眉頭緊皺,“白婼,還不将郡主帶下去。”

玉子書飄然一句,說道:“慢着,本宮瞧着郡主這般模樣奇怪的很,江桓,去請軍醫過來。”

君慎雖然氣憤沖昏了頭腦,可是事情的狀況還是能拎得清的,他雖不知事情為何變成這般模樣,但若細查的話,只怕他也難辭其咎,“讓皇上和皇後娘娘髒了眼睛,是臣教女無方,這等事情……”

“皇叔此言差矣,現在都已經成這個模樣了,此刻百官都看的一清二楚,這件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怎麽能說得通呢?”

夜鴻衍看着那邊跪着的幾個和君芸薇茍且的男人,無疑,宣告這段時間費心布置的事情,在此刻徹底完蛋,而且還把君芸薇搭進去了,他目光移到玉子書身上,不知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這時,軍醫已經匆匆趕了過來,片刻不敢耽擱,直接就給君芸薇把脈,檢查明白之後,即刻回禀,“皇上、皇後娘娘,郡主乃是媚藥所致,而且此藥藥性極強,最是讓人在那方面……”

“好了,不用說了。”君墨寒冷聲打斷。

君慎見狀,将話風轉移,怒斥江桓,“大膽江桓,虧的剛才還誇贊你練兵有素,竟然還混雜這些禽獸敗類,居然還有人在軍中使用如此髒東西。”

江桓本就是聰明人,“王爺要責怪,江桓無話可說,但是這無緣無故怎麽會混進‘媚藥'這種東西,适才我已經命人去将今日郡主在營帳中所用之物全部取了過來,還請軍醫一一查驗。”

軍醫看着那些取過來的東西,酒菜點心飯食一個不落的全部擺在面前。

過了一會兒之後,軍醫上前說道:“啓禀皇上,問題就出在這酒裏頭,摻雜了這等烈性‘媚藥'的酒,酒性已經全然改變,而且,細聞之下,這酒的香氣還有幾分和郡主身上的氣息吻合,斷然是錯不了的。”

玉鲲見狀,站出來說道:“這壺酒不是郡主給皇後娘娘斟酒所用的酒壺嗎?”

這話一出,衆人瞬間唏噓不已,郡主恭敬給皇後娘娘的酒摻了這等贓物,可最後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本宮素不善飲酒,所以葉楓每每都會替本宮準備一杯白水在旁邊,今日為全郡主之心,本宮便一應照舊,只是那一碗酒喝下去,本宮必醉,便也只能佯裝從主帳走出來,現在看着這一幕,還真是令人意外的很啊!”

葉楓在旁邊附和,一本正經的說道:“很是,這是皇後娘娘的習慣。”

夜鴻衍在旁緩聲說道:“皇後娘娘,若郡主真的是為了針對皇後娘娘,又怎麽最後是郡主自己這般模樣,可見是另有人設計暗算……”

“其實要想知道答案很簡單,這個白婼不是君芸薇的貼身婢女?關于君芸薇的所有事情,她必一清二楚,不妨咱們來問問她?”玉子書眸中冷冽,幾乎在這話落的同時,所有人的視線全部都落到此刻扶着君芸薇的白婼身上。

君慎凝聲說道:“此事芸薇深受其害,皇後娘娘不急于去追查真正的兇手,反而審問一個婢女,這是何意?”

“是嗎?适才她說及君芸薇主動進入這些兵士的營帳,與之發生茍且之事,含糊閃爍,皇叔理應問清楚才是正理。”玉子書凝聲對着白婼說道:“此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為何那壺酒裏面會有這些腌臜東西,當着皇上的面,若有一句虛言,即刻拖下去打死。”

君慎凝眸,“皇後娘娘這是在威吓一個小小婢女?”

“皇叔到底是為人父,不懂女兒家的心思,有時候她這貼身婢女知道的事情可比皇叔您這個做父親的多得多。”玉子書冷眼對上白婼,“說話!”

白婼擡眼唯唯諾諾看向君慎,可是卻又不敢忤逆這邊的皇後娘娘……直接磕頭伏在地上,“皇後娘娘,奴婢真的不知。”

“此事涉及到陷害本宮,你應該知道謀害皇後的罪名,若是知情不報,可不只是你死這麽簡單。”玉子書凝眸,“本宮再說一遍,說話!”

這話一出,明明還算是豔陽高照之日,可周圍所籠罩的寒意,宛若讓所有人都置身于那寒冬臘月的冰池之中,冰寒徹骨。

白婼只要一想到自己遠在南境的家人,心中一顫,“是郡主,是郡主一直怨恨皇後娘娘占了郡主的位置,再加上皇後娘娘當時打了郡主一巴掌,心有不平,所以才設下此法,安排了這些人就是為了要玷污皇後娘娘的清譽,原本郡主跟着皇後娘娘出來,也是想要引皇後娘娘來此處,只是不知道為何原本應該是讓皇後娘娘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結果卻……”

玉子書聽完這話,笑道:“皇叔,聽到這個答案是在意料之中呢,還是意料之外?”

“臣不知情!”君慎閉眼,咬牙回應。

“本宮到覺得挺意外的,只不過她君芸薇到底是個閨中小姐,怎麽就能安排得了這麽多,那些人又如何肯聽她指使,想想都挺有意思的呢,皇叔當真不知情。”

“不知!”君慎百般無奈。

夜鴻衍也萬萬沒想到局面會變得如此糟糕,這件事如今真真是應了那句‘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卻也只能咬牙吞下。

沉然之間,玉子書冷聲一句,“皇叔都這樣說了,那本宮也不好多問,君芸薇以下犯上,設計謀害當今皇後,本宮下令處死,皇叔不會覺得心疼吧!”

“皇後娘娘……你!”君慎完全沒辦法,這個結果無法更改。

“還有這些人,既然都系君芸薇,一并處死,軍營重地竟然發生如此肮髒龌龊的事情,若不重罰怎能軍紀嚴明。”玉子書看着江桓,“江桓,此事雖不是你直接的緣故,但也是有你的責任在,如此,這件事本宮就交給你去辦,将功贖罪吧!”

“是!”江桓絲毫不敢含糊的應着。

玉子書轉而看向君墨寒,“皇上以為如何?”

“皇後決斷分明,自是清清楚楚,甚好。”君墨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沉靜不語的君慎,此事之下,當着百官的面殺了君芸薇,君慎當即是無話可說,後頭只會越發耐不住,南陽王府的所在,很快便可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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